淵寧王望著雲桑桑,輕聲歎息,“我暫時不能將它還給你,因為它關係到我的命運。可是我也不想一直隱瞞你,因為這也關係到你的命運。”


    他深邃的眼裏倒映著雲桑桑的模樣,“你明明有著至高無上的身份,怎麽能因為我想活命就讓你隻能一輩子卑微的做個掃把星?那樣的我,不配說喜歡你。”


    他輕聲笑道:“其實我也想過要不要獨自回魔界去,永遠不再跟你來往,永遠瞞著你這個真相……可是,我喜歡你,雲桑桑,我無法將你當成一個漠不關心的陌生人,奪走你的東西,任由你一輩子卑微下去。


    所以我選擇將真相告訴你,我們一起想辦法,既能保全我的性命,又能讓你恢複上古魔神的身份,好嗎?”


    他從八歲軀殼裏走出來,高大英俊的他站在雲桑桑麵前,緩緩彎下腰,握著雲桑桑的手指放在自己心口。


    “這裏是我的心,也是你的,我想將它還給你,可是,我也想活下去……”


    他凝視著雲桑桑的眼睛,微笑著一字一頓:“桑桑,我以真心對你,無一絲一毫隱瞞,你能否還我以真心,跟我一起想辦法,跟我同時擁有這顆心,一起好好活下去?”


    第100章 多謝魔神垂憐,淵寧賭贏了


    雲桑桑望著一臉真誠坦蕩的淵寧王,又緩緩看向他的心口,眼神複雜。


    怎麽會有這麽坦蕩的人呢?


    越是位居高位,不是應該越自私自利嗎?


    他怎麽不自私一點,他明知道坦白的後果有可能是他會失去生命,為什麽還要跟她坦白。萬一她根本不願意跟他共享魔核怎麽辦?


    他就不怕她是個自私自利的魔神,冷漠拿回魔核,冷眼看著他灰飛煙滅嗎?


    他就這麽在意她,就這麽信任她,就這麽喜歡她嗎?


    明明他們才相識不久,他就算喜歡她,應該也隻有一丁點,他為什麽能這樣孤注一擲呢,在他心裏,她真的值得他如此冒險是嗎?


    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


    雲桑桑抿了抿唇,然後不再看淵寧王那英俊的臉和真誠的眼神。


    她目光落在他心口處。


    她的掌心能夠清晰感受到他心髒跳動的頻率。


    無論是他身體的溫度還是他心跳的頻率,明明就跟正常人一樣。若不是他親口所說,誰也無法相信這顆心髒竟然是不屬於他的魔核,他早已經是死了萬年的人……


    她手指尖動了動,輕輕按了按他的心口。


    就這樣隔著衣裳按著,她找不到一丁點真實感,她無法確定他心口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說那般屬於她。


    感應不到魔核的存在,那麽他剛剛說的那些在她眼裏依然有幾分像編出來的瞎話。


    按了幾下之後,雲桑桑抬起頭看著淵寧王。


    “我能……看得清楚一點嗎?”


    她問。


    淵寧王挑眉,笑問:“剖開心髒讓你看看?”


    雲桑桑連忙搖頭,“不是,我是想扒開你衣襟看看……但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淵寧王彎唇,“是有點不好,所以……你想看就自己扒。”


    雲桑桑瞪圓眼睛看著他。


    他笑眯眯地誘惑她:“要看嗎?要看就扒啊,看你自己的心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反正這裏也沒外人,是吧?”


    “呃……”雲桑桑盯著淵寧王看了兩眼,然後果斷承認她是個受不住誘惑的人。


    她真的想看看這魔核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於是她手指尖輕輕勾淵寧王的衣襟,“那我扒了啊……”


    淵寧王慵懶地嗯了一聲,然後低頭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用纖細白皙的手指扒拉他衣裳。


    就跟小貓扒拉衣裳一樣,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扒拉,可可愛愛的,撓得他心口癢癢的,那癢意逐漸蔓延到了心髒裏,讓他愈發為她心動著迷。


    雲桑桑扒拉開他一點點衣襟,看著他包裹嚴實的衣裳下露出白皙的肌膚來。


    看了一眼,她手指尖抖了抖,耳朵泛上了紅意。


    她還沒這樣扒拉過人家呢……


    雖然她是個有夫君的人了,但是死在大婚當日的她根本沒等到給夫君寬衣解帶,現在居然這樣扒拉一個跟她毫無關係的男人……


    有點害臊。


    淵寧王看著她飛快顫動的眼睫,和她耳朵根的紅意,不由低低地笑了一聲,問她:“第一次?”


    雲桑桑本就覺得害臊,聽到他這樣低聲笑,又問這麽曖昧的話,她手指一抖就縮了回來,不想扒拉了。


    什麽第一次啊……


    哪有這麽問話的,就不能問全乎了嗎?


    不對,好像問全乎了也一樣曖昧,他要是問她是不是第一次脫男人衣裳,這好像也不比剛剛那句話好聽多少。


    嘖,這就是一件曖昧的事,怎麽說都曖昧。


    她不扒了行吧?


    “膽小鬼。”


    淵寧王見雲桑桑放棄了,寵溺地笑話了她一聲。然後自己抓著衣襟隨意的一扯就露出了大片胸肌,露出了心口來。


    他示意雲桑桑,“好了,不是要看看你的魔核麽?來。”


    雲桑桑抬起頭看了一眼他心口,驀地看到那平坦心口處的一點,她臉紅了紅,跟觸了電一樣飛快地低下頭來!


    淵寧王被她的反應逗得大笑,“你到底要不要感應你的魔核了,嗯?我這個被看的都不怕讓你看,你還怕什麽?來,咱們坦蕩點,你越是這樣羞答答的,就越顯得曖昧了啊。”


    雲桑桑紅著臉小聲嘀咕:“你若跟我單純隻是朋友,我又哪裏會這麽羞答答……”


    淵寧王寵溺道:“是是是,都怪我,怪我不該喜歡你——來吧,快點。”


    雲桑桑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重新抬起頭。


    她努力壓下心中的羞臊和尷尬,抬起手,咬著牙,將掌心貼在了淵寧王的心口。


    微涼的手指與他略燙的肌膚接觸,掌心一瞬間被他的溫度灼燙,讓她下意識蜷了蜷指尖。


    她咬著嘴唇努力壓下那種害羞,閉上眼睛,凝神去感應他心口裏的那顆心髒。


    沒有了衣料的阻隔,她感覺到淵寧王的心髒好像就在她掌心裏跳動一樣。


    她試著將自己的仙力滲透到淵寧王心口,去感應那心髒。


    隨著仙力絲絲縷縷鑽入,那顆跟正常人的心髒一般無二的心,忽然安靜了幾息,幾息之後,那顆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


    睜開眼睛的雲桑桑都能清晰看到,淵寧王心口的肌膚被那激動的心髒撞了一個小鼓包!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淵寧王。


    淵寧王隻是略微皺了皺眉,並沒有多難受的樣子,說:“無妨,你繼續。”


    雲桑桑見他沒事,這才繼續感應那顆心髒。


    這一次,她收回了仙力,換成了厲鬼狀態時的陰氣。


    厲鬼狀態,應該才是最接近上古魔神的狀態。


    這種狀態下的力量,才能讓魔核感應到她。


    果然。


    當她將那陰氣滲透到淵寧王心口以後,那顆正在一蹦一蹦異常跳動的心髒猛地安靜了一瞬,好像孩子在感應母親的存在一樣,乖乖感應辨認著。


    感應了兩息後,那顆心髒忽然跟瘋了一樣,猛地從淵寧王心口破體而出,直奔雲桑桑而來!


    雲桑桑清楚地看著那顆橢圓形的黑色晶體破體而出,在陽光下光芒閃爍。


    即便它氤氳著漫天的黑色魔氣纏繞於它一身,也遮掩不住那刺眼的光芒!


    看著這樣美麗又神奇的黑色晶體,雲桑桑不得不相信,它根本不是什麽普通心髒,它赫然就是魔界至寶。


    在雲桑桑打量黑色晶體的時候,黑色晶體微微歪了歪,像是孩子在歪頭打量一樣,盯著她看了兩息,然後就飛快衝過來想鑽進她心口裏!


    隨著黑色晶體越靠越近,雲桑桑也終於感應到了一絲絲親切感,好像那本就是她的東西,與她相伴了無數年,不可分離!


    就在黑色晶體快要鑽入雲桑桑心口時,雲桑桑忽然抬頭看到了淵寧王此刻的模樣。


    他一頭黑色的長發眨眼間變得雪白,他英俊的麵容一點點變得灰敗,好像就要灰飛煙滅了一樣!


    而他明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明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卻沒有因為魔核離體投奔她而憤怒攻擊她,他眼中甚至沒有一丁點恐慌和怨恨,他隻是含著笑溫柔又深情地凝視著她。


    好像,在用眼睛記住她最後的模樣。


    有一個男人即便被你奪走了他的生命依然不怨你不恨你,臨死之前還能平靜地喜歡著你,還能那麽溫柔凝視著你想要最後一次記住你模樣,那種深情,誰又能不動容呢?


    哪怕心有所屬的雲桑桑,也扛不住。


    她望著淵寧王含笑的眼睛,心猛地灼燙了一瞬。


    真傻。


    她怎麽會遇到這麽傻的男人。


    雲桑桑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有一半鑽入自己心口的黑色晶體,感受著它入體時帶來的洶湧澎湃的力量。


    那種澎湃的力量讓她知道,隻要她不阻止魔核入體,她立刻就能在魔核的激發下覺醒上古魔神的力量,恢複至高無上的身份,她再也不用做卑微的掃把星……


    可是……


    她閉了閉眼,在魔核即將全部沒入她心口那一霎,她抬手抓著黑色晶體往外抽,然後立刻轉向淵寧王心口處,掌心一拍,就將黑色晶體拍回了他心裏。


    隨著黑色晶體重歸,淵寧王臉上的灰敗之色漸漸消退。


    那一頭雪白長發,也在慢慢恢複黑色光澤。


    雲桑桑看著淵寧王平安無事,剛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她又看到那黑色晶體從淵寧王心口破體而出,歪歪扭扭朝她飛來!


    像個鬧脾氣卻又眷戀著她的小孩子,被她拍回去明明委屈壞了,卻還是要哭哭啼啼跑回來投入她的懷抱。


    雲桑桑眼神柔軟,愛死了這一心向著她的魔核!


    可是看了一眼剛剛止住消散趨勢的淵寧王身體又開始衰敗,雲桑桑頭痛得要命,吩咐黑色晶體:“回去!聽話!你乖!”


    黑色晶體愣了愣,好像不理解它的主人為什麽不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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