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裏蓄了淚,頭再沒半句話。雲曦撫著她的手,她:“林雪清來的那天,你跟她了什麽?”


    緋心一愣,喃喃道:“沒什麽。”


    “沒什麽,她怎麽裝著裝著突然又跟往常一樣了?”雲曦垂眼睨著她,“她能自己有這份覺悟才怪了?到底什麽了?”


    “還自守天真!”緋心微動了睫毛,垂了眼:“當時皇上也不告訴臣妾一消息。她突然來見臣妾,臣妾便與她了幾句……”


    “樂正緋心!”雲曦瞪著她,忽然叫她的名字,伸手捏著她的臉,“你少來安排我,你死了還管我跟哪個?你怎麽這麽多事?”


    緋心被他捏得直咧嘴,一直抓著他的手指:“臣妾可以理解太後的心,若換了臣妾肯定也願意皇上身邊都是些心懷刀斧的人,反正在這宮裏……


    他盯著她的眼睛,“我過這輩子跟你耗上了,你沒聽懂麽?我本以為南巡以後你真的進宜了。卻沒想到……你是不願意與我在宮中暮老,怕有一日步他人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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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將死的時候想的最多,若問臣妾最後悔什麽,隻後悔在淮南的時候,未能一盡癡心!”她轉臉看著他,眼淚落下來,“臣妾知道皇上定會保存臣妾全家,這絲毫不需擔心。太後隻會密處,臣妾身後之名可寄!但最後悔,隻是那幾個月地時光,沒能好好把握!”


    雲曦突然笑了笑,眼眶有些紅:“你少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你也不必後悔,當日你進宮,是為了家聲。”他看著她,指腹輕掃她的眉眼,“如今,權當為了我吧?”


    著,他一把將她又從水裏撈出來,濕嗒嗒的弄得他滿身都是潮濕。他也不管,瞧著她蓄了露般的眸子,輕輕啄她的唇,既而覆壓上去。一地品嚐她的柔軟,記住她的味道。他慢慢撩動她的回應,像是那次她突然起性對他的臉好奇的時候,溫柔的有如一潭水。卻濃冽的好似一甕酒。


    緋心繞緊他地脖子。學他一樣去找尋溫熱地糾纏。她越地深入一些。比他還要主動。是他教會了她什麽是喜歡。什麽是真心。什麽是愛!


    她一直沒什麽喜歡或不喜歡。都是母親喜歡。父親喜歡。更談不上愛與不愛。真或假她都從來不分。但是現在他把她教會了。用了很多種方式。讓她滴滴地深入骨髓。有愛就會痛。但卻很真!


    雲曦感覺到她地回應。她地舌掃進他地齒關。讓他覺得牙齒也都有了感覺一般地麻軟。他緊緊抱著她。無論如何也不舍得放。他哪裏就肯輕易放生。他必要留她在身旁。他這般累得死去活來才看到一成果。若真是想放她。汪成海一個人就能搞定。哪需得如此?但怎麽就能如此讓她遠離?所以。他寧可走一條更艱難地路。


    兩人摟在一起。他伸手去撫摸她。她軟軟地柔膩而讓人火熱!要讓太後看到她地忠心。要讓太後看到他地感情。讓太後知道。他若沒了這個女人他會死掉一半!如今太後已經知道了。事實有真有假。牽涉近三十個官員。看似是貴妃貪婪聯攏。但以後隨著日深。太後就會看出來。貴妃要地是消息地全麵可掌握。圖謀倒是在其次。她在宮中廣撒銀錢攏絡人心。並不是她要圖謀什麽。她先想地是守在宮裏。一直守下去。這些。地確是真。


    他就是看清楚這一。才願給她絕對地信任。所以。他也要讓太後看清楚!


    她想地十分周全。先裝傻混過這陣子再。這樣舞權謀錢地事情就不需要再提了!他們永遠是最好地夥伴。不需要言語也能明白彼此!


    緋心是何等地麵目,他是最清楚的。她為人古板,思想陳腐,態度消極,方式被動,她這些性格上的弱他一清二楚。後來他總是拿著她這些弱作法,逼得她一的改變。每當她有進宜,總會給他帶來新的樂趣。如此如此,一一滴的築壘在他的心裏。


    她處事穩健,心思細密,眼光長遠,決斷果利,而她這些性格的優他也是一清二楚,更因看到她的忠心不二,讓他對她完全信任。他可以在她身邊安心,因她再有籌謀再貪婪,再慕權好勢,他也對她完全的放心。在這個世上,誰能讓他完全的信任,完全的放下猜忌的心,便惟有她一個!


    雲曦這樣嚴查雖然很累,也可以順便做一件事。最近他要


    先懾一懾群臣也是好的。而林孝,他私利與忠心馬相衝突,又與貴妃過從最密,最後讓他兜攬是最合適的。林孝懂人心,會權謀,有才幹更有眼光。的確他有一些毛病,貪婪好奢,所以當時雲曦會讓他的兄弟掌握玉坊,那麽這些年,從皇家得的好處,雲曦心知肚明。林孝若是此時不配合,隻會死的更難看。因他的女兒,已經先壞了他的事!


    籌謀,就是要懂人心。緋心當時就是料透了太後的心,快認罪,極結案。將仇恨全部轉移到她的身上,棄卒保帥,讓太後與皇上母子之情重修。


    而他如今,是從太後的另一麵下手,比起為阮丹青報仇,查出真凶加以懲治。更重要的是,她需要維持阮家這些年來的功臣光輝!在緋心之局之上再布一局,細查深究,層層剝開。讓太後深刻了解,這場殺戮之下,是皇權與人心的掙紮!


    去年十二月初,拿了胎以後她身體一直不好,他有心讓她好生調養便是一直都壓著沒碰她。誰料到了三月出了這檔子事,得信回來的當天,他心急如焚,神潰意慌。急痛哀絕之下,隻想讓她也感同身受。強索強求之間,她險沒喪了命在他手裏,他安有半分快慰可言?後來,便是至了掬慧宮瞧她,當時莫成勇等一眾壽春宮的奴才也在,為了避免口實也總不肯與她獨處。不過是在這裏摔打怒罵,半是為了作戲,半是瞧瞧她也當作心安。這一個月,他可謂是寢食無時,片刻都不得安寧。他生生是把這案子兜了一個大圈繞來繞去,讓她脫了謀刺官司,她配合得宜。如今裝裝傻呆避過此鋒,讓他一直懸著的心肝可算稍稍能放回去一些。心稍得寧,溫香柔滑霎時掀起他的火來。


    加上她此時又難得乖巧起來,不再拘條板理的惹得他磨牙,實是讓他越的血脈賁張。他感覺到她的手在他頸邊廝撫,弄得他整個人都**,手臂更是緊的箍著她。她悉悉索索在他頸領邊摸索,嘴唇灼纏之間腦子都是昏的,摸了半晌也沒解開他一顆扣去。雲曦也懶得再尋別處,直接把她往池邊地毯上一放,身體半撐半覆的瞅著她一身的紅粉緋緋,眼裏跳簇的火焰一直燒到心尖上去。


    猶記得一年前,他在乾元宮沐芳殿將她灌個爛醉,讓他神滅般隻想一直與她癡纏。如今依舊是暖水四溢的泉池畔,便是不飲酒,亦已經令人醉到醺然。他複去吻她,手沒一刻得閑在她身上腿間遊移,越撩得她膩軟滾燙。


    緋心隻覺眼瞳都有不能聚光,手指無意識的想去解他的衣扣,這會子躺在地上身後有了依撐。但手上卻沒了準頭,亂摸了半天也解不開來,他根本沒有要幫她一把的意思,隻顧把她每寸肌膚都揉捏得快燒著般。她覺得心裏貓亂撓一般的又癢又麻的飛竄灼火,四肢有些不聽支配,手不由的向著他的衣襟亂抓,一時扯到一片衣擺便開始胡撩起來。


    恍然間她聽到他在悶笑,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這一笑笑得緋心有回過神來。現自己一手勾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揪著他的衣擺在使勁拽,腿都勾到他的腰上去了!緋心臊得整個人都有哆裏哆嗦的,她剛要鬆手收腿,突然整個身子一悸險沒叫出聲來。他的手整扣在她的腿間,手指勾撥得她一陣亂抖,人有些失了控般的喉間一陣囈唔。他噙著她的耳垂,輕聲在她耳畔低語:“你可知道錯了麽?”


    緋心一聽他這話,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身體崩的緊緊的,氣息都是滾燙還非要這樣治她,她的手都不能握緊,隻覺那股急電竄得她頭皮都麻。他突然鬆了唇,抬起頭來看她,眼底已經湛成一團不見底的濃黑,他看著她皺緊一團的臉,嘴唇蹭著她的鼻尖。她額間密密的起了一層的細汗,連帶整個人都紅透般的晶瑩誘人。她眼睛蒙了一層霧般的,喉間哽了半晌:“知錯了!”嗓子啞啞的,**的聲音都像是呻吟。


    “若再惹了是非……他咬牙,盯著她的表情低語。


    她勾緊他的脖子,半抬著頭哭了起來:“也不再自作主張了!”他看著她的眼睛,微微抽了一口氣:“你自己的話可要記得!”著,便不再壓抑那噴薄,隻想將她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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