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簧結束,窮奇看向陳蘇桀、蔡司星,還有兩個用眼神交流著‘花生糖真好吃’的小家夥:“聽到了嗎?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我隻是穿著警察的製服,不一定是警察。今天是來給你們上課來了,有老師證明我是警察,明天呢?你們走在大街上呢?要對陌生人有防備心,懂了嗎?”


    陳蘇桀撓著頭苦惱:“可是、我要怎麽分,穿著製服的到底、是不是警察啊?”


    “不用分。”窮奇教他最簡單的道理,“隻要是你不認識的人,給你吃的,一律不吃!”


    “好!不吃!”這一刻,陳蘇桀是窮奇的捧場王。


    “那我要是帶你去遊樂場玩兒呢?”


    “不去!”


    “帶你去找你爸爸媽媽呢?”


    “不答應,我不認識、你!”


    “沒錯,回答正確!”


    “那、我有小紅花嗎?”


    窮奇對他側目:“看不出你還是機會主義者,行,獎勵一朵。”


    陳蘇桀高興得咧開嘴,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之後的時間,窮奇不斷變換身份進行考驗,我是你爸爸的同事、媽媽的好朋友,住在你家隔壁的叔叔……


    我需要你幫忙,你能開門嗎?


    我在你家門口發現了一隻小狗,是你的嗎?


    你在街上和爸爸媽媽走丟了,你應該怎麽辦?


    反複練習下來,寶寶們的對‘陌生人’有了一定的、具體的概念。


    這堂課的最後,窮奇留了作業:用一周的時間記住爸爸媽媽的電話號碼、工作單位和家庭住址,下周抽查,回答得最準確的寶寶,最多獎勵三朵小紅花!


    下午四點,放學時間,刑天換了顆新腦袋來接雲琅。


    林築龍特地與這‘父子’錯開,等他們走了以後才來到教室門口。


    花蓉照例跟他說說林小鳶這一天的日常,總體而言是很乖的,對新來的同學尤其熱心,就是話稍微多了一點點,還有,不太能拒絕好吃的。


    今天來上安全課的特警用花生糖考驗全班的小朋友,就屬小風箏和孫勝思吃得最多,後者還是被她帶的……


    林築龍聽得哈哈直笑,表示回家會加強這方麵的教育,抱起女兒和老師同學拜拜。


    走出班級,下樓梯的時候,林築龍就對女兒打起感情牌:“我們不是說好的,每天最多吃一顆糖,你自己說,你今天吃了多少顆?要是你的牙齒壞了,會變醜的,怕不怕?”


    “怕啊……”林小鳶都被說憂慮了,真的!


    林築龍繼續:“那我們回去刷牙,今晚不吃甜點了,好不好?”


    林小鳶覺得不太好,沒回答,小手在肚包裏摸啊摸,摸出之前藏的那顆花生糖,撕開包裝:“爸爸,啊——”


    林築龍配合的張開嘴。


    花生糖被投送進他口中,咀嚼幾下,酥脆香甜,滿口的花生香。


    確實好吃,晚點問問窮奇在哪兒買的,他也去稱兩斤,放到辦公室,上班的時候吃。


    林小鳶賄賂成功,飯後甜點大約是保住了。


    第43章


    幼兒園比林小鳶想象中有趣, 站在成熟的心靈層麵,她也能從個性不同的寶寶們那裏收獲快樂,而雲琅加入後, 課上課下的交流,有人能始終和她保持在統一頻道, 這讓她從中獲得極大的認同感。


    由此可證, ‘同齡’玩伴還是很重要的。


    忽略雍和們正在製造的危機不計,林小鳶甚至有點兒感謝他們。


    以犧牲小我的奉獻精神,極大豐富了她的校園生活。


    不難預料的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腦袋頂上的雍和們,已經被燭龍爸爸單方麵判下無期徒刑。


    寫一百份保證書都不會再放出來的那種。


    晚上臨睡前, 意外收到同班同學雲琅發來的信息:【方便通話嗎,有些方麵拿不定主意, 需要你的意見。】


    用詞真是太客氣了……


    林小鳶主動給他打過去。


    電話接通,雲琅先道:“抱歉, 打擾了。”


    他的聲音恢複了初識時的成熟悅耳,想來,現在是正常版本的雲琅。


    林小鳶盤腿坐在床中央, 雙手捧著於她而言過大的手機:“現在才、10點過, 我爸爸去加、班了。”


    翻譯:我的夜晚才剛開始, 而且我爸不在家, 我不用拘著,我們暢所欲言隨便聊!


    雲琅把字麵上的意思理解透徹,輕聲笑笑:“我知道了。”


    林小鳶再問:“你對什麽、拿不定?”


    她這兩個月說話利索多了, 但僅限於和以前的自己比。


    想要做到心口合一的正常表達, 路漫漫其修遠兮。


    雲琅不嫌棄她, 並且有足夠的耐心:“是這樣的, 今天放學的時候,刑天作為我的‘父親’來接我,花蓉老師說我在學校的表現好得……有些過分?我說不清楚。午飯結束自己收拾餐盤,下午的安全課得到兩朵小紅花,還有美術課,要不是你幫我打掩護,都不知道會引出怎樣的連鎖效應。”


    四歲的小孩子玩填色遊戲,塗出了高校裏美術備考生的水準,多危險啊!


    “花蓉老師問刑天平時我在家裏的狀態,問了很多,他差點沒答上來。”


    刑天和雲琅的父子關係是臨時拚湊的,準備遠不如林築龍充分。


    幼兒園的老師心思細膩、洞察入微,真給他兩問出了危機感。


    “我知道小孩子要適當犯錯,可是犯錯的度……”


    雲琅掌握不好。


    在他看來,林小鳶在這方麵駕輕就熟。


    尤其阿奇用花生糖做試探,她撕開包裝就吃,留下一個活靈活現的小饞貓形象。


    雲琅進房間之前,窮奇還和刑天聊著這茬。


    原話是:燭龍家閨女的心忒大了!要是走失在大街上,我最多用兩塊巧樂力就能把她騙走,都不知道今天的課,她到底聽進去多少,又明白了多少,下周再接再厲吧!


    已然將她列為重點關照對象了。


    雲琅就不行。


    他過分成熟的表現,讓班主任擔心起他的家庭和他的心理是否足夠陽光健康……


    “我不知道要如何做一個四歲的小孩,以前雖也回到過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兩歲多,但從未與人有過接觸,在阿四的空間裏避世隱居三年,有需要盡管吩咐他的神侍便可,與而今的情況不同。”


    他要在人前演小孩。


    “其實、不難的。”林小鳶先安慰他,“你來之前,就是昨天啊,開學的、第一天,蓉蓉老師也跟我爸爸說,說我不管做什麽,都表現得特別、平靜。”


    雲琅私有恍然:“難怪你今天話那麽多。”


    林小鳶局促的頓了下,想說,不是的,話多隻是因為你,覺得咱兩是‘同齡人’,跟你能聊到一起……


    不過這樣也好,歪打正著了。


    “就是啊,我們都沒有什麽、問題。”林小鳶不是盲目自信,“是花花老師對小朋友的定義、有一點狹隘,因為她覺得、小朋友就要天真無、邪,可可愛愛,傻乎乎。”


    才不是呢!


    “孫勝意和、孫勝思這兩個小鬼,都會背著他們爸爸媽媽、商量,怎麽樣才能買新出的、新出的小汽車!”林小鳶舉例證明,結論說,“現在的小孩子可精了!”


    雲琅跑題的讚她:“末尾這句話沒斷句,有進步。”


    她追問:“怎麽樣,有沒有開解到、你?”


    雲琅溫和的笑笑:“有的,不過我還是想按照老師的期望,做得好一些,你可以教我嗎?”


    “雲琅啊……”林小鳶身體往後一仰,倒進枕頭和不重樣的玩偶裏,“就是啊,什麽事都優先想著別人,照顧身邊的人的、感受,這樣活著,會很累的!”


    雲琅已經習慣了:“會嗎?讓你感到負擔了?”


    林小鳶抓他現行:“你看,你又在意起、我來了。”


    雲琅坐在自己整潔的新房間裏,局促得側開臉。


    窗戶上,絢爛的霓虹映襯著他不自然的表情。


    林家小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一定要幫你改一改這個、這個過於美好的品質。”


    雲琅無聲莞爾。


    竟然在她說完之後,立刻心生期待。


    “我想到了!”林小鳶像根新出廠的彈簧,從玩偶堆裏彈坐起來,給他支招,“從明天、開始,你就開始模仿——是十豬!”


    雲琅倍感意外:“模仿阿四?”


    “嗯,對,模仿他!”林小鳶斬釘截鐵,“他自私、性格差,還陰晴不定,都不好琢磨,就跟小孩子一樣。”


    雲琅為乖孩子代言:“也有聽話的小朋友。”


    “那你聽話了,你開心嗎?”


    “……”


    林小鳶登時就把他問住了。


    然而她也沒有因為嗆到這一下而獲得很多的高興……


    “你就、聽我的。”林小鳶收起奶凶奶凶的強勢,用小孩子哄大人的語氣,“因為啊,小孩子的主觀意識比較、重!沒有那麽全麵的大局觀,你、每個點都顧慮到,反而被花花老師、盯上。”


    雲琅悟了:“原來是這樣。”


    在對待人和事的一些方麵,四時主確實很孩子氣。


    率性而為,不太考慮旁人的感受,先顧自己痛快。


    他那樣的活著,確實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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