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看著大家這可憐巴巴地模樣便跟導演問道:“這麽多我跟星寒吃不完,可以跟大家一起吃嗎?”


    按理說不能一起吃的,但現在導演開心,再加上花容都這麽說了,便點點頭。


    花容便讓大家過來,一起吃飯。


    雲開還在努力把自己的白饅頭想象成和牛肉,一聽到花容這麽一說,滋溜一聲做到了餐桌旁,靦腆的笑了起來。


    其他兩個組也把自己的晚飯端上來,湊成一桌跟大家一起吃。沈馨語尷尬的坐在雲開旁邊,看著大家其樂融融的樣子,剛拿筷子朝魚夾去,就被江沛婕趕緊攔下來。


    沈馨語覺得她在針對自己,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委屈道:“不是花容說可以一起吃的嗎?”


    江沛婕一臉“你是不是忘記”了的表情,不可思議道:“你不是對海鮮過敏嗎?你還吃海鮮,你不要命了?”


    沈馨語哽咽聲一滯,大腦瘋狂運轉,嘟囔了半天也沒完美的解釋出自己海鮮過敏為什麽還要拿海鮮。


    花容看了她一眼漲紅的臉,若無其事的加了塊石斑魚火鍋嚐了嚐味道,味道不錯,她又用公筷給星寒加了些。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自己說的話自己承擔就是了,都是成年人大家都很累了。


    雲開看了眼快把饅頭捏碎的沈馨語,想著替她解釋一下,但又想起了這人之前的做派便訕訕的閉上了嘴,悶頭吃了起來。


    其他人更別提,餓了一下午了,他們現在隻想吃飯。


    過了半響,還是雲開於心不忍,畢竟都是一個組的他跟她鬧翻了不好,便小聲跟沈馨語問道:“要不然我去問問廚房給你蒸個雞蛋羹?”


    沈馨語看了他手裏拿著的大龍蝦,想著他過了這麽長時間才哄她更氣了,憤恨的瞪了他一眼,扭過了身子。


    雲開好心被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也氣了,幹脆不理她繼續吃起來。


    沈馨語正等著雲開給她個台階下,結果人家不理她了,心頭更是委屈,看了一圈,發現大家都不替自己說話,淚眼婆娑地目光看向了季星寒。


    她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是他指過明路的粉絲,他應該會幫她。結果季星寒對餐桌上發生的齟齬壓根不感興趣,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拿過一隻小孩小臂粗的皮皮蝦,體貼地給花容剝著外殼。


    在飯桌上,他季星寒關注的隻有自家容容有沒有吃飽,有沒有吃好,其他人,管他何幹?


    今夜海風吹拂著露天餐廳,國內外網絡因為一場劍術比試沸騰著,而引起轟動的主角正在跟大家一起分享著鮮美無比的海鮮大餐。


    沈馨語一直期待著季星寒幫她說話的願望,在大家大快朵頤地將飯桌上的大餐橫掃一空後,徹底破碎,心都涼了半截。


    從始至終,這個男人就沒有看她一眼!


    光吃海鮮是不行的,季星寒用一盤大家都不怎麽喜歡吃的沙蠶給導演組換了一碗小米粥。


    小米粥養胃,花容之前餓的厲害需要養一養,這是季星寒最近特別在意的事情。


    等他起身想去小米粥裏加兩塊阿膠時,餓了一晚上的沈馨語小心躲開鏡頭尾隨其後。


    “你不去看看嗎?我感覺沈馨語好像特別在意星寒老師。”同為女生的顧佳湊到花容身旁,有些擔憂道。


    花容支著頭笑了笑,輕聲道:“自討苦吃罷了。”


    比其她來,季星寒才是那個心最冷的人。


    後廚,季星寒用湯匙小心攪動著金黃糯香地小米粥,隨身真空包裝的阿膠放入其中熬煮著。


    他身高腿長地站在那裏,秀頎的脖頸,優越的側臉,透著一股幹淨的氣質,被小米粥熱汽蒸騰過後,連俊美的眉目都柔和了,跟周圍油垢的後廚格格不入。


    這是一個很難不讓人動心的男人。


    沈馨語看了眼沒有攝像機便快步走到季星寒身邊,一臉嬌羞的看著他的俊臉,小聲道:“星寒哥哥,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季星寒攪著小米粥,仿佛這是天底下最要緊的事情並沒有理會。


    沈馨語知道他性格冷,不要緊,隻要在他心裏留下痕跡就好,嬌聲道:“我從五年前就特別喜歡哥哥了,當時哥哥剛出道的話劇《心聲》我去現場看過的!之前……”


    她說了很多感人肺腑的話,季星寒不知道聽沒聽見,看粥熬好了便關了爐火,將後廚師父準備的小碗重新洗了一遍。


    修長的手指認真將白瓷小碗洗的幹幹淨淨,泛紅的指尖沾著水珠看著尤為漂亮。


    沈馨語聞著近在眼前的小米粥,跳了一下午的孔雀舞,晚上光看著別人吃飯的她也確實是餓了,便羞澀的笑了笑:“哥哥我好餓,可以給我一碗嗎?我絕對不會告訴花容的。”


    正在盛粥的季星寒動作一停,沈馨語嘴角挽起剛想說謝謝,便看到他轉過頭來。


    那雙眼眸顏色很淡,繁星們常說季星寒的眼睛像是一汪永遠也不會被汙染的清泉,此刻這清泉布滿寒冰,銳利的刺向眼前這個人。


    自從進入這個綜藝來,他唇角都是帶著淺淺笑意的,此刻卻平直的叫人看不出半點情緒,沈馨語下意識倒退了一步。


    “你是叫沈語馨吧,管好自己,別跟我家容容搶東西。”


    季星寒一向清越的嗓音此時如冰玉像擊般冷。說完,他轉身洗了一個大碗,將一鍋的小米粥舀的幹幹淨淨,半點不給這個人留,端著碗闊步離開。


    沈馨語在後廚默了好久才慢慢回過神,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對著季星寒離開的方向悲憤的大喊道:“我叫沈馨語!!”


    第103章


    顧佳本來還想勸花容多關注一下,但季星寒很快回來了,她也就沒在說話。


    季星寒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走來。


    已經吃的半飽的花容看著他手裏的碗驚呆了,這、這全是給她的?


    小米粥已經放在花容麵前,旁邊的顧佳在心裏比了一下這個碗的大小跟裏麵的金燦燦的小米粥,頓時對花容肅然起敬。


    不愧是劍術大師,吃了那麽多海鮮後還能喝一鍋粥。


    其他人也被這碗的大小嚇到了。


    “容容喝粥。”季星寒體貼的遞過來勺子。


    花容看了眼他,很想問問他怎麽了,怎麽把粥全盛過來了,但看到星寒還沾著水珠地手,她沒問出口默默的接過小勺子,慢悠悠喝起了自己的愛心粥。


    過了一會,沈馨語氣噔噔的回來了,一回來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眶通紅,神色看起來又憋屈又委屈,甚至還有一絲怨恨。


    她本來都想直接回去的,但一想到今晚要住的那個破房子,還不如呆在餐廳呢。


    隻不過被季星寒直接性傷害了自尊心,沈馨語現在一看到他那張俊臉就想起了那冷冰冰的話。被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如此厭惡她也受不了,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這男人根本沒有心!


    沈馨語抽抽搭搭地抹著眼睛,越想越覺得季星寒這人實在是太狠心了。


    餐桌上大家都注意到沈馨語這委屈的模樣,但由於她之前尾隨季星寒而去,現在回來又這幅受到打擊的樣子,大家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麽,就當沒看見自顧自的跟身邊的人聊起天來。


    衡秋水跟季星寒擠了擠眼睛,三年過去了,這位毒舌依舊。


    喝了一半的小米粥,花容感覺有些撐了,季星寒伸手摸了摸她微微鼓起的肚子,趁機揉了一把軟乎乎的小肚子後,他含著笑把碗拿到自己麵前,拿起白瓷的小勺將剩下的一半小米粥不緊不慢地喝著。


    之前有事沒事就看季星寒的沈馨語此刻連看都不敢看了。顧佳在旁邊瞅著這個變化,嘖嘖稱奇。


    吃完飯,各小組乘車前往各自今晚睡覺的房子,有人歡喜有人愁。


    臨睡覺前,房間裏的攝影機自動關閉,為了保險,季星寒用毛巾把所有鏡頭全都包了起來。


    洗漱完便湊到花容身邊看著她,也不說話,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眼裏充滿了期待。


    麵對這熾熱的視線,花容書都看不下去,跟他對視著,無奈道:“今天不行。”


    季星寒眸色一深,聲音放緩道:“容容色。”


    花容:“……”


    又倒打一耙。


    看著季星寒一幅人畜無害地神色,花容放下書,忽然伸手在他身上撓著癢。


    季星寒擋了一下沒擋住她的手,笑著仰頭倒在床上,被她撓的渾身蜷縮著,眼淚都出來了。


    “還敢不敢說我色了?”花容騎在他身上,惡劣的問道。


    季星寒高高抬起脖頸,仰著頭,上半身弓起,聲音越發沙啞道:“壞。”


    說著,癱軟在床上大口喘著氣,偏著頭用那雙剛被眼淚洗滌過得雙眼,溫柔地看著身上的人。


    花容被他這麽軟噠噠地一望便生不起欺負的心思了,俯下身子揉著他的俊臉。


    季星寒將手放在她的背上,慢慢摸撫著,任她動作。


    半響,他有些失望地看著花容,見她不提,自己反倒有點傷心道:“容容應該更在乎我一些。”


    花容歪著頭,看到自家男友略帶失落地神色忽然get到了他的點,便質問道:“說!那個沈馨語跟你過去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季星寒唇角翹起,抱著花容的腰,把沈馨語騷擾他的事情統統說了一遍,可能是當時真的沒怎麽在意這個人,對她的話也記得不太清楚了,但不妨礙他自動補全,末了又加了一句:“容容我做的對嗎?”


    像個求表揚的孩子。


    花容毫不猶豫地親了他一口並道:“我家寶貝棒極了!”


    季星寒這才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有些人不喜歡被束縛,但偏偏也有些人很喜歡這種被所愛人束縛的感覺,甚至對方不會,都要提醒的地步。


    自主動上交自己所有通訊密碼後,花容再一次明白了男友另一個點。


    翌日,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繼續拍攝。


    花容看了一圈,忽然發現雲開這小夥子的臉很腫,隊伍裏也少了一個人便問道:“你跟你組員這是怎麽了?”


    看大家看過來,雲開捂著又癢又疼地腮幫子,解釋道:“沈馨語去醫院了,上午先退出拍攝。”


    “發生什麽了?怎麽去醫院了?”江沛婕有點擔憂的問道。


    “我們住的那個地方靠近一個小水塘,有毒蚊子,昨天晚上被咬了。”雲開給大家指了指自己有些紅腫的腮幫子,上麵已經塗抹上了當地青綠色半透明的藥膏,但還是痛癢難耐。


    熱帶蛇蟲鼠蟻本就多,正值一年最熱的時候,昨天在露天餐廳吃飯的時候,幾乎每個人胳膊上都被蚊子咬了幾口。


    花容跟季星寒倒是沒有被蚊子咬,一般有蚊子靠近的時候,花容都會反手一掌將其打死,打死的多了,蚊子似乎也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便也沒在咬她。而星寒則是天生不吸引蚊子,也幸免了。


    “節目組不是發了防蚊噴霧了嗎?”劉藝而問道。


    雲開擺手,哀怨道:“根本防不住,我跟沈馨語照樣被咬了兩口。”


    民宿的老板昨晚還特意給他們熏了一邊房子,就這還被毒蚊子咬了。


    “那你還在這幹什麽呢?沈馨語都去醫院了。”衡秋水一聽,便道。


    雲開想笑來著,麵對鏡頭笑又不太好,便訕訕道:“沈馨語去醫院是因為咬的地方太特殊了。”


    “咬哪兒了?”


    “咬在眼皮跟嘴上了哈哈哈……”雲開一想到沈馨語那副樣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臘腸嘴腫眼泡,跟加了大頭特效似的,喜死雲開了。


    “可能是臉上的皮膚比較嫩吧。”花容看著雲開臉上的包,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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