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快點結束這令人討厭的情景,但現在卻讓她改變主意了,她不介意再玩一會兒。


    花容朝丁芮霞一步步走去,腳步很慢,但那種逼人的氣勢卻節節高漲。


    丁芮霞不禁倒退了兩步,強裝鎮定地瞪視著越來越近的花容。


    “我不打普通人,但是有些東西確實要還回來的,這樣吧,就把你以前打在我臉上的巴掌還回去如何呢?”花容不冷不熱道。


    “你他媽有病吧!”丁芮霞大口破罵,撿起地上的水瓶發狠的扔過去。


    花容目光淩厲,一把抓住扔過來的水瓶,朝旁邊地上一砸。


    “砰!”的聲音剛起,她猛地薅住丁芮霞的頭發,不顧對方掙紮,朝後一掰,對著這張曾經讓她每晚做噩夢的臉,無情輸出。


    “張口、閉口、你媽。嘴、怎麽、這麽髒、真當我、好欺負。”


    她每說兩三個字,就扇一巴掌,動感清脆的打臉聲混雜著丁芮霞崩潰的尖叫,聽得人頭皮發麻。


    但任由丁芮霞如何反抗折騰都不起作用,花容單手壓製著她,像座大山,連腳都沒挪動過。


    兩名隊員一臉恐懼,震驚地看著以前霸王似的丁芮霞被花容打成了孫子,連上去阻攔的勇氣都沒有。


    片刻,花容鬆開丁芮霞。


    得以逃脫的她踉蹌的跪坐在地上,整個人被扇的神誌不清,感覺腦袋都大了。


    練習室裏明明有四個人,卻隻能聽到她粗重顫抖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逐漸心平氣靜地花容有些驚異的看著她們,這些被打了的心魔怎麽還不消失?新玩法?


    她百無聊賴地伸了伸腰,轉身朝練習室大門走去,一般情況下,當她主動走出這段情景,這次的心魔便會消失,毫無例外。


    還沒到門口呢,一滴水從臉頰流過,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濕乎乎的,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潑了水,濕透了,貼在皮膚上有些難受,花容不是很喜歡這樣濕漉漉的感覺。


    她左右看了一圈,找到了自己以前訓練時帶著的黑色背包,從裏麵找出一套備用的衣服,不得不說,這次的心魔構建的幻境可真夠細致的,連她繡在背包上那歪歪扭扭的名字都仿的一模一樣。


    暗自驚奇一番,利索的脫下打濕的上衣,她換衣速度很快,隻能瞥見那一閃而過的細窄的腰。


    隨手用換下來的衣服擦了擦頭上的水,順便紮了一個馬尾,撩起的頭發露出白皙秀頎的脖頸和飽滿的額頭。


    花容有著一幅頂尖的濃顏係長相,骨相皮相絕佳。以前自卑時就出奇的漂亮,現在更有一種綻開的美麗,讓人移不開眼。


    鄭嘉怡跟艾靜偷偷打量著她,她們知道花容長得好,這也是看她不順眼的重要原因。


    她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就把她們襯的格外醜,脾氣又軟,不欺負她欺負誰?


    可今天,她脾氣發生太大變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們根本不信。


    難不成……她以前那乖順的樣子都是裝的!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毛骨悚然起來。


    將換下來的衣服塞進背包,包架在一側肩上,花容大步走出練習室。


    順著樓梯離開地下練習室,她站在大樓出口處,空氣中存在著稀薄的靈氣,她忽然反應過來,這跟修真界的靈氣有些不同,就好像同一物種的兩種不同類型。


    花容心神一凝,看著周圍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行色匆匆的路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幻境能改變靈氣的種類嗎?


    天方夜譚。她心中不可抑製的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真的回到現代了?


    懷著沉重複雜的心情,花容漫無目的走走停停,越看越覺得周圍一切真實的令人恐怖。


    這絕對不是心魔能構建出來的幻境。


    她是真的回來了。


    像被雷劈了,花容頓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有路人拿著手機衝她拍照,還有一些人盯著她看個沒完,花容疑惑的看過去,她記得自己在現代就是個糊咖,十八線都算不上,因為邊雨夢,她黑粉多的可怕。


    可能是黑粉吧。


    她心思極亂的打開背包,隨便從裏麵掏出一頂帽子帶上,疾步離開,來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廣場上。


    這裏人群湧動,不想動彈的花容仰靠在公共椅背上,望著天上浮動的白雲,心都麻了。


    身旁有個小姑娘忽然指著廣場中央的電子屏幕,跟同伴驚呼:“快看,我愛豆!”


    她下意識瞟了眼,巨大的電子屏上出現了飛舞的蝴蝶和一行粉紅色的字。


    【你生來耀眼,注定天賦異稟才華出眾,我們的小公主,離你的生日還有六天。】


    畫麵一轉,一個長相清純甜美的女生出現,她笑眼彎彎,站在星光璀璨的舞台上,手舉話筒,動情的唱著那首刻入花容靈魂的歌。


    《深冬》


    “每次聽到這歌的旋律都想流淚,夢夢不愧是鬼才創作歌手,太厲害了!”年輕的女孩拉著同伴的手,滿含淚光的注視著電子屏。


    花容嘴角一扯,血壓一下子就上去了。


    第2章


    她冷眼看著屏幕裏,故作深情吟唱的邊雨夢,眼眸裏彌漫刺骨的冷意。


    之前,按照團隊公司的計劃,原本是要力捧天賦異稟的花容出道的,誰成想,邊雨夢用歪門邪道走紅了。


    由於她的唱功有限,無法支撐花容那寬闊的音域和絕對音感,索性直接把《深冬》裏幾段難度較高的唱法降成了她能唱的程度。


    整首歌裏有兩段充分表達感情的high c,一段絕望,一段希望,屬於歌曲的高潮部分,全被邊雨夢唱成了輕聲哼哼。


    歌曲瞬間沒有了花容寫歌時,想表達的那種臨近崩潰爆發的感覺。


    歌曲依舊好聽,但遠遠達不到她預期一半的程度。在邊雨夢手裏,她嘔心瀝血創作的歌算是廢了。


    一股無法忽視憤怒在她心中灼燒,花容臉上的神色愈發平淡,眼中的目光就愈冷冽。


    身旁的女孩難以自持地跟同伴訴說她家夢夢悲慘的童年。九歲父母離異,被扔給了重男輕女的爺爺奶奶,吃不飽穿不暖,大冬天還要冒雪去幹活。《深冬》這首歌就是根據這段經曆創作的。


    女孩說完,眼中泛起了心疼愛豆的淚花。花容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走遠。


    她怕自己再聽下去,會忍不住把邊雨夢給弄死。這個卑鄙小人連經曆都偷,她就不怕翻車嗎?


    花容一直走到聽不見那歌聲才慢慢停下。


    她不知道現在自己在什麽地方,也不想知道,意識到自己從修真界回來後,心底就產生了一股排斥感,再加上看到了邊雨夢這個偷她歌的人渣,各種強烈的情緒湧上心頭,讓花容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她靠著街道一側的石牆上,慢慢蹲下,垂下頭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躁動的情緒平靜下來。


    既然已經回來了,那修真界的一切便當做過去,況且,她有著比常人更多一次的人生經曆,那麽豐富多彩,足夠了。


    花容不斷在心裏安撫自己,成功讓自己的情緒和心神平靜了下來。


    等她再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舒服許多。


    緊接著她快速審視自己的現況,先用稀薄的靈氣檢查了一遍身體。


    每個世界有各自的規則,修真界的各種功法技能在這個世界全都禁錮住了,所有外放的法力也消失不見,除此之外,由於靈氣的種類不同加上太過稀薄,基本斷了花容再修煉的可能。


    結果不算好,但也有例外,讓她感到驚喜的是,她發現劍宗秘法《太上》還在她體內運轉。


    當花容察覺到它時,它正像個勤勤懇懇的打工人,不停的吸收周圍少的可憐的靈氣,轉化成精粹的靈力來修補花容這具因早年虧損而虛弱不已的身體,甚至可以增強體質,洗精伐髓和延緩衰老……


    怪不得當年,她在挑選心法時一眼就看中了最難得到的《太上》,覺得極為有緣,為了得到它還差點斷了一條胳膊。


    現在想想,真的很值得,都來到現代了還不忘給她打工呢。


    隻是可惜她的本命星寒劍,如果能一起帶來,她拚死也要博一回。


    花容站起身來,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腳。


    背包裏忽然有東西震動起來,她拉開拉鏈,摸出一部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正華律師事務所。


    “喂,請問是花容女士嗎?”


    “是。”


    “這樣的,兩個星期前您預約的律師現在空出時間了,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


    花容聽對方說完,忽然有了印象,她記得她之前還在為奪回歌四處奔波,甚至去預約了名氣很大的律師打官司。


    詢問了地址,花容覺得好歹是以前自己努力的結果,必須得去一趟。


    地方有些遠,她這個跟現代社會有些脫節的人費了一點功夫打了輛車。臨到下車付錢的時候差點連自己的支付密碼都忘記了。


    律師事務所是一棟小樓,前台小姐核實完身份,領著花容進入一間辦公室,她之前預約的王律師正等著她。


    “你好,花容是嗎?”見她來,王律師起身詢問。他是一個長相周正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細框眼鏡。


    花容點點頭,脫下帽子坐在他對麵,王律師眼睛瞪圓了一些,很快恢複平靜坐回去。


    “是這樣的花小姐,你給的資料我已經全部看了一遍,我對您的遭遇感到十分的同情,但還是想要說的一點,很抱歉,您這的案子恐怕無法立案。”王律師開門見山的說道。


    花容皺了下眉:“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很大,第一,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深冬》這首已經發布的歌曲是您創作的,且被邊雨夢盜走翻唱賺錢,您給的資料上寫著,存有證據的電腦被損壞,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證據。刑事案件,證據不足檢察機關是不予起訴的。更別提您連人證都沒有,也沒辦法證明電腦就是邊雨夢損壞的。”王律師把她給的資料攤在桌麵上,一條條說道。


    “沒有任何證據,您想要回《深冬》這首歌的版權,是不可能的,法律是基於證據事實說話的。”王律師嚴肅道。


    他說的沒錯,花容自己也清楚,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每次結束訓練就匆忙離開,滿城去找能維修電腦和恢複資料的師傅。沒有人幫她,她隻能拚了命的自己想辦法。


    那段本來就要遺忘的經曆再次在腦海裏重現,仿佛再次經曆了一遍那段孤立無援的心情。


    看著她正在沉思,王律師沒有打擾,將整理好的資料放在她麵前,見她沉思結束,說:“這是一些我整理的能幫助您的資料,可以帶走看看。”


    “謝謝,能問一下如果我能把證據找到,邊雨夢會定什麽罪嗎?”花容想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王律師很快道:“如果能證明歌曲由您創作,證明是她盜取,並在網絡上扭曲事實誣蔑您,達到一定傳播量,可以定誹謗等刑事罪,再者您有事委托她保管電腦卻被她盜取裏麵的歌曲,多次讓她交還,她拒不交還,還用它盈利了,達到一定金額,您還可以告她非法侵占他人財產等。”


    花容聽完,心裏頓時有數了,趁著還有時間,她趕緊跟律師聊了更多細節上的問題。


    說著說著,王律師忽然發現,這位小姐從進門到現在一直表現的很平靜,她以一種十分理智且堅決的態度詢問了這個案子的很多事情。


    作為律師,他遇到了很多人,在麵對自己的案子時,都會覺得委屈,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但花容不一樣,她很冷靜,這讓王律師有些佩服,因為在得知對方是明星後,他特意去搜索了對方的微博和信息,結果被裏麵鋪天蓋地的辱罵和詛咒嚇到了。


    那些不堪入目的汙言穢語讓他這個已經在社會上經曆風浪的人都感覺到窒息,更別提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了,流言蜚語那是殺人的刀,不死也得脫層皮。


    如果真的如網上所說,還能勉強說一句罪有應得,但問題是,如果整個事件都是賊喊捉賊的鬧劇,受到最嚴重網絡暴力的女孩恰恰是最無辜的呢?


    眼前這個認真詢問,努力為自己證明清白的女孩,得有多大的委屈絕望才能讓她堅持到現在?


    他不敢想象同時更加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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