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藥王穀。”


    “聽說,碎月劍道一些厲害的道士,在那一處除妖,我們過去,或許能替她求得一絲生機!”越不驚跳上了玉笛之船,“快上來!”


    李淳風和宴綏哪裏還敢耽誤,紛紛上了船。


    小船接觸到六道輪回之海,飄在海中,亦仿佛飄在半空之中,迅速航行,快速地駛向了藥王穀的方向。


    那一處……正是談明月的除魔之地。


    …………………………


    另一邊,沈澗與季尋真對視一眼,他一向是個狠心人。


    待那大娘提著籃子,熱情招呼他們之際,他影子重疊,快得讓人看不清速度地飛至她身邊。


    斷劍一橫,穀大娘的腦袋,被旋落了下來。


    “你!”季尋真訝然。


    “是我殺的,不是你殺的,不必有愧疚。”沈澗答道。


    “我沒有愧疚。”季尋真回,她隻是沒有想到,沈澗竟然能這麽果斷。


    既然這個世界是一個輪回,沈澗所做的,就是在測試,到底什麽是觸發-輪回的東西。


    就在兩人對視之際,白光蔓延了兩人,一瞬之間,他們又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之時,他們又到了村口,清水村三個字明明遒勁又清秀,在季尋真看來,卻看出了一絲恐怖的味兒。


    他們方才,再次觸發了輪回。


    遠處,一名中年女子跛著腳,朝這邊趕來,看見他們,驚訝道,“哪裏來的年輕人呀?”


    季尋真總覺得,這一次有什麽不同了,她仔細觀察穀大娘的臉。


    很快,她發現了端倪!


    這一次穀大娘的臉上,那種淳樸的笑容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惡意的笑。


    就像什麽東西,撐著一張皺巴巴的皮一般,露出一個藏在淳樸麵具下的帶著惡意的笑容。


    就在剛剛沈澗殺了穀大娘的那次,其實回頭想想,那笑容也比最開始,要刻意不少。


    隻是當時兩人心中皆然都是臥-槽臥-槽的,才忽視了這一點。


    “大娘,我們是夫妻,想去探訪友人,無奈在山中迷了路。”季尋真也不管穀大娘到底惡不惡意,這一次走劇情,她定是要進入那個惡魔之家探個清楚的,遂如是說道,“還請大娘指個明路。”


    穀大娘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不如,來我家住一晚吧?”


    季尋真和沈澗也沒跟她客氣,“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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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章 穀大娘


    一路上,季尋真和沈澗兩人都是沉默的,他們已明顯感到了不同。


    如果說第一次穀大勇的麵相還算憨厚老實,到了第三次,臉上的凶惡之像已經遮不住了。


    臉上肌肉走向縱橫,眼睛不自覺地飄向了季尋真。


    “沈兄弟,你和你媳婦兒有沒有孩子啊?”穀大勇不再避著季尋真說這番話,而是當著麵說道。


    沈澗搖頭。


    穀大勇麵上譏諷一笑,“你不行還是你媳婦兒不行?”


    “女人,就是拿來用的!”穀大勇高聲道,絲毫不在意季尋真的想法,“兄弟,我今兒給你一個藥,你隻要用了藥跟女人行房,沒有人會不中的。”


    “隻要你給我這個數。”他湊過來,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穀大娘皺了下眉,“大勇,別在客人麵前提錢。”


    第一次的劇情裏,穀大勇雖是不爽,但也沒說什麽。可這一次,穀大勇徑直走到穀大娘麵前,毫不留情一耳光,將穀大娘扇倒在地。


    “媽的,女人多什麽嘴,你又是什麽東西?”穀大勇用他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睛,瞥了眼穀大娘。


    “老子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他毫不客氣道。


    這一巴掌,打得季尋真和沈澗也是一懵。


    他們原以為穀大娘是這一家的共謀,沒想到穀家對穀大娘也一樣差。


    很快,他們跟上一次一般,住進了同一個房間。


    “第一次,穀大娘殺了那啞巴媳婦兒,所以我們輪回了。”季尋真看著沈澗,而沈澗拿起油燈,沾了指尖血,清理裏麵的蠱蟲,蠱蟲的屍體就跟頭皮屑一般,灑了滿地。


    “第二次,你殺了穀大娘,我們也輪回了。”季尋真撇過頭來,不想看滿地頭皮屑,畫麵太美。


    “之前我一直以為,穀大娘和穀家人,一定是一夥的,畢竟第一次的時候,她親手殺死了啞巴媳婦兒。”季尋真細細思忖,“現在看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穀大娘,本身也是拐來的女人。”


    “所以穀家人才看不起穀大娘,連兒子都可以隨意踐踏她。”季尋真一串,發現果真說得通。


    她抬起頭來,對上沈澗讚賞的目光,“你想得沒錯。”


    “那穀大娘為何要幫著穀家人作惡?”季尋真想不通。


    “你有沒有聽過一種鬼,叫做倀鬼。”沈澗說道,“被惡人害死之後,專門替惡人誘捕新的受害者的一種鬼,穀大娘就是倀鬼。”


    “這次的關節,我猜,是出在分辨那些人該殺,哪些人不該殺上。”沈澗又侃侃道,“穀大娘就是其中的關鍵。”


    “我記得,第一次是穀大娘說草房裏的是個女人,我覺得她或許還有良知!”季尋真心中燃起了希望。


    沈澗見她燈下英氣勃勃又神采飛揚的容顏,微微發怔。


    季尋真回過頭,也撞到了他的眼神,她一陣不自在。


    猛然地,她發現沈澗的手指,幾乎快要觸及油燈了,“沈澗,你的手指!”


    沈澗才注意到,不慌不忙收了回來。


    “沈澗,這就是第一次輪回裏,我中招的罪魁禍首對吧……”季尋真突然想到一件事,指著那幼蟲,明知故問。


    “嗯。”沈澗點了點頭。


    “那……那個……”季尋真很難以啟齒,“我記得第一次輪回裏,那穀大勇說,一夜之後,我必定會有身孕……”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不會吧……”


    沈澗亦看向她的肚子:“……”


    他可沒法給她大變活人出來,“你乃修仙之人,應是……不會中這種歪門邪道的。”


    季尋真聽他安慰,好了一些了,“幸好幸好,若真有了……”


    “那……怎麽對得起明月啊……”季尋真捂住臉。


    沈澗聽了這句話,拳頭一點點攥緊了。


    “兩位客人,食飯啦!”一聲略微粗啞的喊叫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原是穀家的女兒穀嬌嬌倚過來,喊兩人去堂廳用餐。


    穀嬌嬌的模樣,亦和第一次不一樣了,她臉上的肌肉往橫向生長,臉盤子大了許多,橫肉也多了許多,壓根不像一個姑娘了。


    可是她見了沈澗,還是一樣為之著迷。


    沈澗二話不說,手指朝穀嬌嬌勾了勾。穀嬌嬌當即找不著南北了,朝他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趁著這個檔口,季尋真從背後築起簡單屏障,以防聲音外泄。然後掄起了砍骨刀,當她掄起砍骨刀的一刻,穀嬌嬌的反抗,強烈到了一種地步。


    一個凡人程度的穀嬌嬌一把接住了季尋真的砍骨刀。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砍骨刀連人帶刀拖了過來。


    “季尋真!”沈澗不禁脫口。


    季尋真若一隻靈活的燕子那般,順勢跳起,一踢那把剔骨刀。將穀嬌嬌踩到地上的同時,剔骨刀貫穿了她的喉嚨。


    季尋真一隻腳踩在刀上,對腳下的人沒有絲毫憐惜,她抬起頭來,“走,殺人去。”


    沈澗心中本來有氣,見她如此意氣風發,心中的氣不知為何,慢慢消散了一些。


    ………………


    這一次兩人分頭行動,沈澗走廳堂,季尋真則去了灶頭。


    她再一次見到那啞巴媳婦兒,啞巴媳婦兒的臉居然是沒有變的,她低著腦袋,唯唯諾諾的模樣。


    季尋真椅子挨著穀大娘多一點,“大娘,這草房裏的,是什麽啊?”


    穀大娘警惕地看了季尋真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麽?”


    季尋真看似情真意切地表明身份,“我是裏頭那位娘子家雇來的人。”


    “大娘,你也是這個家拐來的吧?”季尋真用充滿同情的語氣道,“你想你在外麵的家人嗎?我能幫你逃離這個家。”


    穀大娘愣了一愣,連啞巴媳婦兒都驚訝地抬起了頭,她看向穀大娘又看了看季尋真,顯然她沒有想到季尋真竟是一根救命稻草,更沒想到穀大娘也是被拐來的。


    “已經是三十年前了……”穀大娘垂下眼眸,情緒暗藏在濃濃的口音中,“我乃夏國梁州人士,家裏也是好人家出身的,阿父是個書塾先生,阿母是當地縣令之女。”


    “成親途中,偶遇山匪。”穀大娘說著哽咽了,“山匪被圍剿,一人將我帶走。在清水村最近的縣城,轉賣給了穀老爺子。”


    後麵的故事很簡單了,她痛哭過、哀求過、祈禱過,說若是把她送回了家,家中必定拿出半壁家產奉上。畢竟她是家中獨女,又是高嫁給了隔壁知州之子。


    可是沒用,換來的隻是一頓又一頓的毒打。甚至將她一隻腿打斷了,鎖在家裏。


    直至懷了第一胎,她才認命。


    季尋真聽得咬牙切齒,“不過是生個孩子,難道你不是你自己了嗎?”


    季尋真這句話,曾經對一個叫做孫釵芳的少女說過,如今說與穀大娘聽。


    她知孫釵芳將她的話聽進去了,而穀大娘呢,她深深看向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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