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路過的時候還有膽子大的試圖邀請她,被江恬婉拒了。


    因為比起打牌,她更喜歡麻將。


    謝朝聽完了女朋友的絮絮叨叨,一邊跟旁邊的青年說:“她聲音真好聽。”


    哪怕講一些瑣碎的事情,他也可以一直聽一直聽,並不會感覺到厭煩,甚至連靈魂都會跟著變得柔軟。


    青年充滿了想要翻白眼的欲望,是素質阻止了他,也有可能是求生欲。


    畢竟會挨打,他又打不過。


    謝朝又道:“麻將是什麽?”


    “廣場舞又是什麽?”


    “酸蘿卜老鴨湯你會做嗎?”


    青年:……


    糟糕,他啥也不懂,啥也不會。


    他的沉默很明顯的告知了謝朝,他是個廢物這個本質,謝朝默默的盯著他一會兒,那張看不清五官的臉上,似乎寫滿了疑惑。


    翻譯一下大概就是:我要你有何用?


    青年:……


    他又自閉了。


    “或許我們可以去問凡人。”


    畢竟江恬是一個凡人。


    謝朝已經完全不想理會他了。


    於是第二天,玄元宗宗主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報!天魔又出現了!”


    玄元宗宗主一聽到天魔的消息,心髒就咚咚直跳:“這一次他又做了什麽?”


    “他綁架了一個廚子!”


    玄元宗宗主:???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天魔是與時俱進了嗎?先搶了本菜譜,又抓了個廚子,怎麽了,以後吃人要先煮一煮?


    生吃個人,我很抱歉?


    不行了,他總是會想很多,不斷的去猜測天魔這種行為會不會有什麽深意,再這樣下去他可能要瘋。


    玄元宗宗主自認為很幽默的道:“希望明天你不會給我帶來一個消息,天魔去搶了一頭豬。”


    說完他自己幹巴巴的笑了兩聲,捂住了臉。


    真的很難猜啊!!


    ——


    謝朝沒有去搶豬,但是他指使著青年抓了一隻鴨子回來,青年去幹這件事情的時候,一臉的麻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淪落到這種境地的,今天抓廚子明天抓鴨子。


    哦,廚子還在那裏瑟瑟發抖呢。


    畢竟廚子隻是一個凡人,突然被人抓走,眼前還出現了一個由黑泥組成的、沒有五官的人,害怕是很正常的。


    直到謝朝左手一隻鴨子,右手一粒金子:“你會做酸蘿卜老鴨湯嗎?”


    廚子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菜式,但他不敢說不會,主要是害怕他如果不會的話就沒有了用處,就會被殺。


    於是他硬著頭皮道:“會做,但不一定是你吃過的那種。”


    “那你就做做看。”


    “可是也沒酸蘿卜呀。”


    謝朝默默地轉頭看向了一邊的青年。


    青年:……


    當天晚上,那個廚子就出現在了玄元宗,他以前隻聽說過這世上有修仙者,但從未見過,被帶過來之後就跪在地上直呼仙長。


    玄元宗宗主短短幾天的時間就老了好幾歲,整個人看著都滄桑了很多,他製止了廚子的下跪,然後道:“你被人抓走之後發生了什麽?告訴我。”


    提起那件事,廚子也很疑惑,他掏出了一粒金子,然後道:“一個黑黢黢,很奇怪的怪人,讓我做酸蘿卜老鴨湯,我做完了,他吃了一口,小聲的在那裏呢喃,說‘她就喜歡吃這種東西嗎,好可憐’,然後給了我一粒金子就讓我走了。”


    坐在那裏的玄元宗宗主,老臉上全都是疑惑,是精神攻擊吧,一定是!肯定是想迷惑他們,才做出如此奇怪的行為!


    然而謝朝並不知道有人在猜測他的行動,他隻是坐在高崖邊上,依偎著石碑,聲音很深沉地對青年說:“我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青年:……


    ——


    不久以後,謝朝帶著青年去報了仇,青年的仇人是一個中型宗門,簡述一下他的過往的話,就是那種很狗血很老套,還有一些庸俗的故事。


    青年家裏是那種小型修仙家族,全家都在修仙那種,有傳承秘寶,他的父親和一個宗門的長老關係很好,甚至給雙方的孩子定下了娃娃親。


    然而那個長老是一個偽君子,為了秘寶陷害殺人。


    然而青梅竹馬是個好人,幫助青年活了下來,並想辦法讓他逃跑了,然而青年還是被追殺了,被打落了無風涯。


    很老套,但字裏行間都是血。


    修仙界本來就是這樣的,秘籍,秘寶,總能引的人拋棄自己的底線,良心。


    從那個宗門走出來的時候,青年的表情還有點恍惚。


    謝朝仍舊背負著石碑,隻有一個人形的輪廓,看起來詭異的很,他突然道:“你不帶你的青梅走嗎?”


    “我殺死了她的父親,雖然她的父親是一個畜生,但那仍舊是她的父親。”


    橫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是血海深仇,是無數條的人命,不隻有青梅的父親,還有他的家人。


    所以他們兩個是沒有辦法在一起的,就算因為喜歡著對方,暫時的忘卻了一切,結合在了一起,但會在往後漫長的日夜裏,不斷的想起對方是自己的殺父仇人的孩子,死去的所有人都會變成冤魂,糾纏在他們的身上。


    遲早有一天幸福會變成怨念,相愛會變成痛苦。


    與其走到那一步,還不如好聚好散。


    青年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也沒有平時開玩笑的時候那種陰陽怪氣的感覺了,甚至沒有偶爾叫囂著自己是條單身狗的時候的智障感。


    他輕聲道:“在這世間,不是相愛就必然能在一起,能阻止兩個人在一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愛反而變成了最不重要的。”


    謝朝不懂。


    人類和魔物的區別真的很大,就像青年和他的青梅,明明互相相愛著,一切的阻隔也已經消失了,但他們永遠不會在一起。


    而魔物不會,同樣的情況下的話,無法在一起的魔物會選擇吞噬掉對方,這樣他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而且魔物並不會覺得這樣很殘忍,甚至會因為吞噬了自己喜歡的人,而感覺到滿足和快樂。


    可能是因為一邊的謝朝實在是太礙眼了,剛剛死了情緣的青年說話都有點尖銳了。


    “你無法理解的對嗎?那麽我來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和那個女孩子見麵了,她沒有辦法接受你是一個魔物,告訴你說,我們不能在一起,分開吧,你會怎麽樣呢?”


    謝朝:……


    如果是以前的他,可以很坦然的說,我會吃掉她,讓她成為我的一部分,這樣我們就會永遠永遠在一起了。


    她不會被生病困擾,也不會被人欺負,不是很好嗎?


    但是現在的謝朝,不知道為什麽,他完全沒有辦法說出那句話了,一想到吃掉了江恬,江恬就再也不會跟他說話了,他就覺得堵堵的,還會有一種想要生氣,但不知道跟誰生氣的憋屈感。


    於是他最後選擇打了一頓青年。


    “她才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你居然汙蔑她!”


    青年:??


    雖然打完了青年之後心情好了一些,但是那個問題一直縈繞在謝朝心裏。


    他不由自主的變得低落,偶爾會想要生氣,偶爾又會覺得悶悶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他以前從來沒有經曆過,於是整個黑泥團子看起來都萎蘼不振了許多。


    倒是報完了仇的青年,神清氣爽了一些,看著謝朝這樣,心中還有一些愧疚。


    畢竟是謝朝救了他,是謝朝帶著他離開了無風涯,還是謝朝幫他報了仇,他怎麽能夠因為自己死了情緣,就去給有情緣的謝朝添堵呢。


    於是他很貼心的過來對謝朝道:“我之前的話隻是一個假設,你不要往心裏去,還沒見麵一切皆有可能,既然她願意接受平時的你,應該也可以接受這樣的你吧……”


    然後他又挨了一頓打。


    青年:?!!


    謝朝打完了他以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道:“我想要房子。”


    “嗯?”青年很茫然。


    謝朝道:“我翻看過記憶,房子對於人類來說很重要吧,是‘家’,好像在人間,沒有房子沒有家產的,是沒有女孩子願意嫁給他們的。”


    他有一個小小的私心,因為想要江恬過的更好,所以別人有的東西,江恬都要有。


    他想讓自己的小筆友,過上很安穩的生活。


    有房子,有金銀財寶,然後他會打獵,獵到很多的獵物給她吃,她好像還有個哥哥,那麽房子就要大一點才行,最好南北之間隔了很遠,然後讓她的哥哥住到角落裏去。


    謝朝小算盤打的很好,青年在旁邊跟著沉思:“那我們就去找一個大一點的宗門,把他們都打走吧。”


    搶廚子也是搶,搶山頭也是搶,反正都一樣嘛。


    對於謝朝來說,搶一個山頭的難度不比搶一個鴨子高。


    “不行。”謝朝對這個提議很不滿:“會有人來打擾。”


    到時候那些人,肯定會前赴後繼的來剿滅他們,尤其是有了一個固定的地點以後,雖然謝朝並不害怕,但那會很麻煩,還會打擾江恬的生活,就脫離謝朝的初衷了。


    “你來造,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謝朝拍拍青年的肩膀:“它們都會幫你。”


    青年看了看那群魔物,臉上寫滿了問號,魔物會蓋房子嗎?最後還不是他一個人忙!!


    於是身處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搞基建。


    但是相比於江恬來說,謝朝這個甲方就很不靠譜了,因為他不給錢,b事還多,而且他是很經典的那種,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一個什麽樣的房子,隻是有一種模模糊糊的認知,要不你先蓋吧,哪裏不合我心意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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