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這個桃花滿臉的樣子,單處眯起眼,不過明顯王警官閉上嘴不肯吐露,他沒說什麽,開了車帶著這一車人就去了遲賓給的家庭地址。


    這地址在別墅區。


    看見這別墅區,安甜頓時就緊張起來。


    怎麽又是……又是她藏陪葬品的那個小區。


    這小區……是不是有點事件太密集了?


    而且這小區就在之前的安甜解決了借命事件的溫婷家那一片,雖然彼此離得挺遠,可也算是一塊地方。


    安甜路過這裏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溫婷家的別墅一眼,就看見一顆黑貓貓貓頭探出來,警惕地看了一眼他們的車子。


    發現是他們,貓貓頭飛快地收回。


    黑貓,裝死!


    隻想打打工,當一隻能賺錢養家不吃軟飯的黑貓的邪祟遭遇了警局的日常被卷,最近在努力地請病假。


    哪怕是臨時工,也遭不住這麽卷了。


    它隻想悠閑地賺點小錢,自己賺貓糧貓爬架貓別墅,然後每天和它家鏟屎官貼貼。


    躺平了。


    不卷。


    第136章


    黑貓轉眼就縮頭跑了,非常不積極工作的樣子。


    單處透過後視鏡看到,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


    安甜被這一聲笑得毛骨悚然,本能地覺得黑貓這是要遭。


    不過她不敢吭聲。


    江心坐在她的身邊,一臉若有所思,沒注意黑貓邪祟。


    當然,也不關心黑貓邪祟心裏那些心情。


    她靠在安甜的肩膀上閉目養神。


    安甜看她辛苦得滿身疲憊,心疼地一動不動,給她江心姐當靠枕。


    王警官在前排繼續偷偷摸摸發信息,努力憋著,也忍不住在看回複信息的時候咧嘴一臉幸福。


    紅毛僵小聲嗷嗷了兩聲,伸出手,偷偷地把自家本命天師從安安的肩膀搬過來,讓江心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僵屍,天師肩並肩。


    幸福!


    這寬敞的特製車裏各種心情,單處心情冷靜地開著車到了遲賓給江心的地址。


    別墅不小,很美觀,可見遲賓這些年的確事業蠻成功。


    才剛剛摁了門鈴,別墅的大門就打開,遠遠地,周老師一臉歡迎地跑過來給開門。看到他們,周老師顯然知道他們今天過來,急忙請他們進別墅。


    “周老師,你和遲先生住一起啊?”安甜好奇地問道。


    “那不是。平時我住教工宿舍。這不是遲賓生病了麽,一直都沒好轉。我很擔心,住過來照顧他。”


    周老師一邊跟安甜解釋,一邊請他們進了格外溫暖,暖風開得特別足的別墅大廳說道,“遲賓身體最近特別虛,怕冷,你們擔待點。”


    他穿得就很單薄,顯然這別墅的溫度很高,熱壞了。


    安甜覺得也還行。


    僵屍麽,雖然覺得屋裏熱,不過對她來說不算事兒。


    “之前在醫院看到你,就說他在生病,現在還沒好?”單處就笑著問道。


    “沒有。不僅沒好,而且一直發燒,身體撐不住了。他年前的工作也不順利,本來之前說是想過去做幾個新項目,誰知道沒有打開市場。我看他病得不輕就勸他了,賺錢是重要,不過他已經很有錢了,就別那麽拚命了。”


    周老師是個很實誠的人,對金錢當然也看重,不過卻不會不要命地去賺錢,一邊笑著說道,“前幾天我才帶他回來。他精神不好,在躺著,我去叫他下來。”


    他先去給他們端了溫熱的檸檬紅茶,就走上別墅去叫人去了。


    安甜就喝了一口。


    王警官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幫江心詢問有嫌疑的遲賓的,一邊警戒地握著羅盤,一邊把手機塞進衣袋。


    “不聊天了?”單處笑著問道。


    “工作時間不要分心。”王警官蠻帥氣的臉微微一紅,卻認真地開始工作。


    他看著手裏的羅盤好半天,羅盤紋絲不動。


    他就對單處微微搖頭。


    “沒有異狀。”


    “茶水裏也沒有。也沒有邪祟的味道。不過也不一定。”安甜就想到昨晚那隻意圖傷害郭芯表姐的邪祟。


    那隻邪祟身上的味道就很淡,淺淡到隻有一點點痕跡,這說明還是會有邪祟隱藏自己身上的氣息的。


    不過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沒有問題,安甜跟紅毛僵分坐兩端,都埋頭吃甜品,紅毛僵一邊吃好吃的甜品,一邊拿著小甜餅給自己的本命天師獻寶。


    看著他,江心就算再心煩,也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


    這時候,別墅的樓梯再一次傳來虛浮的腳步聲。


    安甜看過去,頓時嚇了一跳。


    周老師說遲賓病得不輕,她還覺得有點誇張。


    隻不過是一場發燒感冒,能嚴重到哪裏去。


    可當親眼看到遲賓,她就發現,這發燒發得好嚴重啊。


    本來看起來很英俊年輕的男人,此刻麵色慘白,卻還有著通紅的滾燙的顴骨,看起來很刺眼。


    他穿著一件厚厚的休閑毛衣,空蕩蕩地掛在他的身上,整個人消瘦得不成樣子,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一樣沒精打采的。


    他被周老師小心地扶著走過來,透著虛弱氣息的眼睛看到江心驟然發出了明亮的光彩,像是一下子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那一瞬間,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忍不住心疼他一點。


    安甜不是人,所以沒覺得心疼,歪了歪小腦袋。


    當初又不是她江心姐提的分手。


    那現在做出一副不能忘情,“我還愛著你”,這不是開玩笑麽。


    “江心,你來得不巧,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遲賓對大家點頭,喘息兩聲,然後對江心歉意地說道。


    周老師抓了抓頭發,覺得沒有自己什麽事,再看看江鐵牛麵前空空的盤子,去廚房拿更多的甜品去了。


    “你狼狽不狼狽,好看不好看跟我關係不大。”遲賓像是一場發燒老了十歲似的,江心卻隻對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今天過來,是想來問你一些事。”


    她盯著一臉詫異的遲賓,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慢慢地說道,“我去過你老家了。知道了一些事,所以覺得蹊蹺。”


    “什麽事?”遲賓不由問道。


    他眼裏明顯是對江心並不在意自己很失望。


    “你爸媽……我們交往時我有和他們通過電話。”見遲賓茫然地點了點頭,江心說道,“所以這一次我去你老家,想要知道你爸媽的近況,然後知道,兩位老人三年前就已經過世。”


    她的話這麽直接,遲賓愣住了一會兒,這才驚訝地問道,“你是去調查我?為什麽?”他像是反應過來了,江心抿緊嘴角繼續說道,“我聯係過那裏警局的同事詢問情況,同事跟我說,你已經十年沒有回家,老人這十年裏沒有再見過你一麵。知道為什麽連警局都知道你麽?因為連老人過世,兩次,都是堂親家的小輩為老人主持,你一個親兒子麵都沒露,沒有回去發送。這是為什麽?”


    遲賓的堂親有在警局工作的人。


    這不是太奇怪了麽?


    遲賓生活在一個普通的美滿家庭。


    並沒有家庭矛盾。


    可是十年,他沒有一次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甚至父母過世也沒有回家操辦。


    冷漠到令人震驚。


    冷漠到令人心生懷疑。


    畢竟,他是獨生子,父母也從來都很愛他,之前和江心交往的時候她也聽他說起,他家庭和睦。


    所以,她那時候覺得遲賓是很好的結婚對象。


    “你爸媽之前在電話裏從來都沒有提過你不回家看他們的事。”


    做父母的,當然不願意兒子的女朋友誤會自己的孩子是涼薄的人,因此就算那時候遲賓也已經不回家了,他們也從沒有在電話裏對兒子的女朋友抱怨過,可見這是真心疼愛孩子的老人。


    這樣的老人,能和兒子有什麽矛盾,讓他不願意回家?


    遲賓做生意,走南闖北到處都去,就抽不出時間拐個彎去看看父母麽?


    他父母又沒有住在山溝裏。


    這種冷漠,讓江心下意識地就想到非人的感情。


    或許是附身,也或許是什麽……


    隻有不是遲賓本人,才能解釋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遲賓沉默了。


    他虛弱地靠在沙發裏,隱忍地看著江心,輕聲說道,“你在懷疑我。江心。”他苦澀地微笑,傷感地對臉色冰冷的女警官輕聲說道,“懷疑自己曾經的愛人。”


    這話有點苦情,可江心不吃這一套。


    她就謹慎地看著遲賓冷冷地說道,“還有,在你離開老家之前,我調取過那裏的一些檔案,發現在那段時間曾經奇怪地密集失蹤了好些人。非常奇怪,當你離開老家之後,離奇失蹤的事件就終止,再也沒有發生。”


    “我老家那麽大,每年都有失蹤人口。難道發生了奇怪的事件就和我有關?江心,你可以懷疑我,可我希望你對我公平點。”


    遲賓的臉上被江心的咄咄逼人染上了病態的嫣紅,他喝了幾口水,這才虛弱地說道,“我承認,我的確很多年沒有回家。他們愛我,所以那些年我拚命在外麵賺錢想要給他們最好的晚年生活。我那時候偏執,覺得隻有錢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本末倒置,愛情,親情……在我為了錢忙碌的時候,全都沒有了。”


    他一臉追悔莫及,眼裏的眼淚流淌下來,捂著臉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狼狽,喃喃地說道,“全都沒有了。所以,所以我隻能加倍工作,除了錢,我的人生就沒有意義。”


    很多人,都為了賺錢而忽視身邊最難能可貴的感情。


    特別是現在後悔莫及,一臉可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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