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紀長澤的自告奮勇,警.察小哥表現得相當疑惑。


    “你會畫畫?”


    “對!”


    紀長澤給的答案十分痛快:“我會!我學了十幾年畫畫!”


    十幾年!


    警.察小哥頓時肅然起敬!


    這得從小學時期就在上繪畫班了吧!


    “你記得剛剛那個人的樣子嗎?”


    紀長澤搖頭:“不記得。”


    警.察小哥:“?”


    不記得那你說個什麽?


    紀長澤當然不會說記得。


    警.察部門工作的技術組那都是會根據他人描述來畫畫的,他要是說了,還怎麽展示自己的繪畫技能。


    他指指那還捂著脖子上不存在兩個洞洞的男士:“我可以根據別人的描述畫出來長相。”


    警.察小哥還有點半信半疑的。


    畢竟畫畫厲害的人年輕倒也不是沒可能,但紀長澤看上去實在是不像個繪畫大師,還是那種能根據他人描述來畫的。


    也許是見他不相信,紀長澤直接從褲兜裏掏出一張被疊著的紙。


    這張紙顯然被折疊了很多次,等到展開的時候基本上已經跟蜘蛛網差不多了,相當的寒磣。


    就這,還是紀長澤特地從血奴們的地方翻找出來的。


    沒法子,他們實在是太窮了,溫飽都是問題,誰還有心思培養什麽藝術細胞。


    另外還有一根鉛筆。


    這根鉛筆一看就是被用了很長時間,小小的一根,捏在手裏能露出來的部分少之又少。


    而這個年輕的,失去了父母正迫切想要找到工作的,有著社交恐懼症的青年就這麽慘白著臉,緊緊捏著手裏的鉛筆,目光亮亮的(肚子餓了)看向他:


    “讓我試試吧,我真的會。”


    警.察小哥被打動了。


    多麽努力生活的孩子啊。


    就算是到了現在這個窘迫的情況,也還是這麽樂於助人。


    他最終還是點了頭:


    “那好,你試試吧,我們找個24小時營養的商店,坐在裏麵邊吃邊畫。”


    順帶他也可以買點吃的喝的給對方。


    雖然現代人很少有吃不飽肚子的,但是紀長澤這副模樣總是讓他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根本沒吃飯。


    看他貧血貧的也太嚴重了。


    那個臉,白的都能跟牆比了。


    警.察小哥打電話給了同事讓對方幫自己巡邏,就找了個24小時商店,跟那個差點被吸血鬼咬了的年輕人還有紀長澤一起坐在椅子上。


    紀長澤開始畫畫。


    他的確是有繪畫這個技能的。


    其實如果再努力追溯一下的話,他還會很多技能。


    但是這不是隻有畫畫能跟警.察局沾上關係嗎?


    隨著年輕人的描述,紀長澤自信滿滿的開始畫畫。


    對方的描述裏大多是形容那個人的眼神啊,表情啊什麽的,他就全部略過了,隻畫對方說出來的相貌特征。


    最後出來的樣子,跟血奴一號差不多。


    畢竟血奴一號是故意露臉,還是隻在他尋找的獵物上麵露臉。


    警.察小哥拿起這張有點皺巴巴的畫:


    “好,我回去就查一下,謝謝你們。”


    紀長澤乖巧坐。


    他麵前擺放著食物跟水,但是他隻喝了水。


    警.察小哥還很疑惑:“你不吃東西嗎?”


    “不吃了,我吃飽了。”


    青年拿起桌上的麵包看了看,露出靦腆的微笑。


    “警.察哥哥,這幅畫如果能幫到你們,你們能不能雇我專門畫畫啊?”


    “我知道你們有編製的,我不要編製,我們按照一幅畫多少錢來算也可以啊,就好像是這種畫,一幅畫三十塊錢就行。”


    現在的工作那麽難找,他要不降低一點要求,還真有點難。


    警.察小哥被驚呆了。


    他努力的勸解紀長澤:


    “但是你這個畫畫技術,三十塊實在是太少了,你隨便去網上接稿都不止這點錢。”


    別的不說,就光是他們前陣子抓了一個騙子。


    對方開了個淘寶店,說是客戶給照片,然後他看著照片畫出來一副客戶的畫再寄給客戶。


    一幅畫就要一百塊。


    就這還因為是便宜價一堆人買。


    結果有人拿到手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哪裏是什麽畫出來的,根本就是用了軟件p出來,展現出一種好像這幅畫是畫出來的效果。


    消息一傳出去大批人報警,那個騙子就是木棉市的,警.察局一立案,很快就把人抓了回來。


    警.察小哥剛剛進警.察局不久,後來更是因為身體素質好直接轉入到了吸血鬼抓捕小組,接手的案子並不多,這個案子就是其中之一,因此他記憶相當深刻。


    他剛剛可是看著紀長澤畫出來的那副堪比照片的人像。


    有這技術,隨便去哪裏找工作都沒問題了。


    “不行……”


    紀長澤低下頭,看上去相當可憐:


    “我不想跟別人相處,他們聞……看上去一點都不好。”


    “不像是警.察,我隻想要跟你們相處。”


    警.察小哥明白了。


    他也是知道的,在華國人眼中,警.察跟軍人那絕對是能讓人信賴的,也許這個年輕人就是誰也不相信了但隻相信他們。


    他不死心的還想勸一勸。


    紀長澤還是很執拗的搖頭。


    “我隻想給你們工作,我不想找別人。”


    他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向對方:“他們會傷害我的。”


    警.察小哥心軟了。


    “那好吧,那這樣吧,我做不了主,我先把畫像拿回去讓我們隊長看看,要是他答應的話……這樣,我們先留個聯係方式。”


    紀長澤早有準備,掏出手機就掃了對方微.信。


    “我叫紀長澤。”


    “我叫何天通。”


    何天通小哥加了紀長澤好友之後,看了一眼他手裏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摔碎的,有點破破爛爛的手機,眼底的同情更重。


    他想了想;“我要把這位帶回警.察去,今晚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


    見紀長澤點頭,他帶著那個年輕人離開。


    等到他走了,紀長澤看著桌子上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放的一百塊錢,慢吞吞把錢放到了兜裏。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的血奴一號等著紀長澤走到沒有監控的巷子裏麵了,才縮頭縮腦的躲在最裏麵露出一個頭。


    “大人!”


    “大人!”


    紀長澤一眼看過去,正好看見他整個身子都蹲在一個垃圾桶裏,頭頂著垃圾桶蓋子隻露出上半張臉笑的賊兮兮的看他。


    他:“……”


    “你在垃圾桶裏幹什麽?”


    “這裏不會被人發現啊。”


    皰徽小聲衝著他招手:“大人,你別站在那裏啊,萬一讓人看到呢,你到我這裏說。”


    紀長澤拒絕。


    皰徽見他不願意,相當可惜。


    “大人你別這樣啊,你不是想要臥底進警.察局嗎?要是被他發現了,咱們之前就白折騰了。”


    “他要是看見我們倆說話,肯定要抓人的。”


    紀長澤一針見血:“我覺得他要是看見有人在垃圾桶裏,也會抓人的。”


    在吸血鬼公爵嫌棄的視線下,皰徽隻能慢吞吞的從垃圾桶裏麵鑽了出來。


    抖抖身子過來。


    “就站在那,離我遠點。”


    紀長澤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這群憨憨能什麽都沒弄清楚就稀裏糊塗把公爵吸血鬼複活了。


    他們實在是太敢想也太敢做了。


    就算現在不是人了,鑽垃圾桶也未免太牛逼。


    “大人,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比起紀長澤的嫌棄,皰徽看上去縮頭縮腦一臉興奮:


    “您是不是有什麽更加高深的計劃?是不是打算潛伏進警.察局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大人不愧是大人,就是厲害!”


    他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咽口水:“警.察局的那幫警.察看上去真的很不錯啊,光是看一眼就能想象到他們的血有多麽好喝了。”


    紀長澤見他這副垂涎欲滴的模樣,有點好奇。


    “你們既然知道警.察們的血好喝,就沒想過混進去嗎?”


    “混不進去啊。”


    雖然警.察局也有上夜班的職位,但是關鍵點已經不是夜班還是白班了。


    皰徽伸出手指頭給紀長澤數:


    “想要當警.察得考試,而且還得做體能訓練,全部資料都要遞交上去,這些也就算了,關鍵是考試,我們怎麽可能考得上。”


    “現在想要考個警.察方麵的文職大人您知道有多難嗎?簡直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紀長澤被提醒了。


    “我想要入職的話,需要身份證吧?”


    “你們快去給我辦個假證。”


    皰徽呆滯看向紀長澤。


    紀長澤:“?你別告訴我你們不會這個。”


    皰徽心虛又小聲:“……我們之間就隻是普通的上班黨,有的人還是學生,平時在公司裏麵上班就很辛苦了,下了班更加沒時間,哪裏可能去認識什麽辦-假-證的人……”


    “而且想要騙過的還是警.察局,這怎麽可能啊……”


    紀長澤:“……”


    吸血鬼公爵看上去已經非常無語了。


    他問皰徽:“你們既然什麽都沒有,複活我幹什麽?”


    這句話要是解釋一下的話,大概相當於是一個尊貴的貴族在跟他的仆人說:“你們既然沒錢,幹嘛還要把我弄過來供養?”


    “特麽的你們也沒錢養我啊。”


    皰徽心虛低下頭;“我們、我們這不是想著大人您這麽厲害,隻要您出馬,肯定能夠帶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


    “嗬!”


    紀長澤冷笑:


    “從未聽說要吸血鬼掙錢來養血奴的,你們真是癡心妄想!”


    皰徽:“血奴?什麽血奴?我們不也是吸血鬼嗎?”


    吸血鬼公爵看向他的眼神頓時不可思議極了。


    “你們連自己是什麽都不知道就來複活我嗎?”


    皰徽:“……我、我們的確是欠缺一點點考慮……”


    等著從紀長澤那裏知道了血奴是個什麽情況之後,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我們居然是血奴嗎?”


    “不是吸血鬼?”


    紀長澤抱臂:“吸血鬼哪有你們這麽廢物的,一般的吸血鬼就算是害怕陽光,也不至於打著傘不能出門。”


    “還有你們那弱到爆的能力,就隻力氣大了一點,既不會魅惑人,也不會將傷口複原,更別提幫人治療疾病,還好意思稱自己為吸血鬼?”


    皰徽驚呆了。


    “吸血鬼能做這麽多???魅惑和傷口複原就算了,治療疾病???”


    “吸血鬼不是暗黑的產物嗎?治療疾病不是奶媽嗎??”


    他整個人都混亂了。


    這兩者怎麽就混到一起了???


    紀長澤嘖了一聲。


    “如果吸血鬼不能治療疾病的話,為什麽當時根本沒有人去毀滅吸血鬼?”


    雖然很少有吸血鬼願意幫助人類治病,但是總有種種,某個人類被吸血鬼吸血,結果發現自己身上的多年疾病居然好了雲雲的傳說和故事。


    這些東西導致不少人都熱烈的追捧著吸血鬼。


    “誰知道是誰那麽做了,我是絕對不可能幫人治療疾病的。”


    年輕的吸血鬼公爵驕傲的抬起下巴:“生病人的鮮血簡直難吃的要死,就像是香菜一樣,我絕對不會碰一下。”


    皰徽弱弱:“可是香菜很好吃啊……”


    紀長澤死亡視線看他。


    皰徽:“……不、不好吃,是我說錯了。”


    這一晚上他受的刺激真太大了。


    不光知道了公爵大人疑似打算臥底警.察局。


    還知道了他們不是吸血鬼而是血奴。


    怨不得之前公爵大人醒過來的時候一副把他們當成奴隸看待的理所當然模樣呢!


    在他眼裏,他們可不就是奴隸嗎?!


    皰徽實在是有點懵逼,他小心翼翼的問:“那大人……我們如果是血奴的話,血奴比起吸血鬼,除了沒那些能力之外,還有別的區別嗎?”


    “自然有。”


    吸血鬼公爵的下巴揚的更高了。


    他矜持又驕傲的說:


    “血奴雖然也能容顏永駐,但是到了該死的歲數還是會死,而且血奴不會增強記憶力,嗅覺和感知力也沒有吸血鬼厲害。”


    “最重要的是,每個吸血鬼對血奴都有壓製能力,隻要我想,沒有血奴能在我眼下好端端站著。”


    這點紀長澤可是沒誇大。


    在古時代,很多吸血鬼都有自己的血奴,而等級壓製會讓一些低階吸血鬼的血奴忍不住去聽從高階的。


    不過這點沒被人注意。


    畢竟就連低階吸血鬼自己本身都會去聽高階吸血鬼的。


    皰徽真的有點恍惚了。


    他下意識的說:“沒這麽邪門吧,我覺得我們相處起來挺好……”


    ――噗通!


    紀長澤隻是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就感覺到了從內心深處升起來的恐懼,直接來了個結結實實的過年行大禮。


    皰徽跪在地上,軟著腿一臉懵逼。


    “臥槽,這是真的??”


    “現在知道厲害了?”


    年輕的吸血鬼公爵看上去有點得意:“讓你們不查清楚就複活我,連我的愛棺都保養不起,居然還好意思把我喚醒。”


    “要是我不醒,你們還會是自由身,怎麽會像是現在這樣,直接就被標記成了我的血奴,以後幹什麽你們都要聽我的了。”


    皰徽神情空白:“媽呀!”


    就在紀長澤以為他要懺悔自己不該貿貿然就去複活吸血鬼公爵的時候,他突然一拍大.腿,滿臉高興:


    “這麽說從您複活的時候開始!我們就已經是您的血奴了?!!”


    “那我們就不用擔心您會甩下我們了,我們可是您的血奴啊!!”


    紀長澤:“?”


    皰徽還在一臉興奮地嘰嘰喳喳:


    “大人您是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畢竟我們什麽也不會,也沒錢,也不能給您找來合適的血,我們這好不容易複活一個金大.腿,要是金大.腿跑了,那我們可要怎麽整啊,總不能再去複活一個。”


    “但是要是我們是您的血奴,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古代的時候奴隸是要一輩子跟著主人的是吧!!”


    紀長澤:“??”


    他無語的看了幾眼對方,繞過他走在了前麵。


    “大人,大人您去哪裏,等等我啊,讓我來服侍您吧!”


    “你離我遠點!別把你的愚蠢傳染給我!!”


    “大人那我離遠點服侍您吧!”


    “走開!!”


    事實證明,除了吸血鬼公爵,剩下的這群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血奴們壓根沒覺得他們的身份是血奴有什麽值得煩惱的。


    這不是壞事,還是天大的好事啊!


    自從變成吸血鬼之後他們就一直沒什麽安全感,主要原因還是其他的吸血鬼團體哪個都不願意接納他們。


    有的嫌棄他們學曆不夠,那個團體的吸血鬼學曆最低也是個211。


    有的嫌棄他們不夠狠心,那個團體的吸血鬼認為他們已經變成了超越人類的高級生物,所以狩獵人類是絕對的,弄死人類也是沒問題的,要是誰心軟,那就是異類。


    有的嫌棄他們沒啥本事,那個團體的吸血鬼基本都是現實中也比較厲害的,最低也是個身家幾百萬。


    像是他們這種變成吸血鬼之前隻是普通996上班,有的時候還要無償加班,家裏最多有一套房還是爸媽留下來的,人家看不上。


    最後一個反倒是最正常的,人家嫌棄他們不能打,那個圈子裏的吸血鬼基本上都很能打,稱得上是一句吸血鬼中的戰士。


    所以一開始他們就沒指望能進,隻是沒想到其他圈子也不要他們。


    俗話說什麽樣的人進什麽樣的圈子,顯然這群血奴們被認為不屬於高級一點的圈子。


    他們也很委屈啊!


    做人的時候就要被看不起。


    沒想到成了吸血鬼還有學曆歧視。


    歧視學曆就算了,沒錢居然也是罪。


    但是再仔細琢磨一下,沒錢沒本事的確是不好混,這不,也不知道是誰翻找出了一本複活死去人的祭壇術法。


    他們又稀裏糊塗的查出了還有一個吸血鬼公爵沒有死在當初的大毀滅事件中。


    於是,複活行動就開始了。


    剛開始他們其實真的沒想太多,就隻是單純的想要複活出一個強大的存在來庇護他們。


    好歹也是他們複活了對方,這位吸血鬼公爵又是從古時代醒來的,根本不了解現代的科技。


    這個時候他們可以幫助對方,然後趁機拜在對方麾下。


    多麽完美的計劃!!!


    結果計劃一開始就被打亂了。


    先是吸血鬼公爵複活之後第一時間就是要血喝,壓根沒問他們是誰,也壓根沒對自己醒來後周圍的變化表現出茫然。


    非常強勢的直接掌控住了全場。


    之後再次醒來總要問了吧。


    他還是沒問。


    而是先對一幫學生進行了各種嫌棄。


    還不等血奴們反應呢,一天時間不到,對方居然就完美融入到現代生活中了。


    接著,他開始自己找工作。


    血奴們:“……”


    這和他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說好的古時代的人來到現代肯定會有種種不適應呢?!


    茫然呢?無措呢?


    疑惑總要有吧?


    他們詞都想好了,結果紀長澤根本不配合。


    簡直好像是考試出了一套巨難的卷子,結果考生做完了不說還直接自己出題做了十幾道附加題。


    如何能不讓複活一個吸血鬼公爵想著要抱大.腿的血奴們感到不安呢。


    他們貌似一點都幫不上對方啊。


    但是!!!


    現在不用煩心了!!!


    原來他們不是吸血鬼!!


    是血奴!!!


    是公爵大人的血奴!!


    根本就不用像是之前那樣擔心公爵大人會不會接受他們的效忠了。


    他們天然就和公爵大人是一邊的。


    血奴們歡天喜地,一個個臉上恨不得笑出朵花來,要不是現在城市裏麵不讓放鞭炮,看他們的樣子還恨不得去弄一些鞭炮來慶祝。


    高興啊!


    快樂啊!!


    這種情緒人類是不能理解的。


    因為這裏是屬於人類的社會,四周全都是他們的同類。


    他們想要好好生存下去的話隻需要找個工作就可以了。


    不像是血奴們。


    他們需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小心隱藏自己,沒有落腳之處,不被同類接受,不可以找白天上班的工作,不敢襲擊人類,肚子餓了隻能喝動物的血。


    每天都在擔驚受怕,擔心被警方發現抓起來弄死。


    那些學曆高的吸血鬼團隊們有腦子有智慧,有詳細的隱藏計劃進食計劃。


    有錢的就更別說了,隻要有錢,什麽東西買不到呢?


    他們完全可以隱藏的好好的,自然會有人把血送上門來。


    有實力的自己強大心底不慌。


    有狠心的直接就去狩獵人類了。


    唯獨他們。


    啥啥也沒有,隻能想辦法給自己找個靠山。


    所以現在確定了靠山不會離開他們,會是他們永遠的靠山,他們簡直要高興上天了。


    靠山紀長澤看著這幫已經開始高高興興慶祝,還有一群湊上來表示他們已經在學習古時代的仆從是怎麽照顧主人的了的血奴們:“……”


    不是很懂你們血奴。


    但不得不說,雖然這群血奴是衝著抱大.腿來的。


    照顧紀長澤又的確照顧的很精心。


    有個血奴甚至為了能讓紀長澤在棺材裏麵睡的舒服,專門抱了一床被子選了一個最佳的曬太陽地方趁著沒天亮的時候放好。


    等到晚上的時候再收回來,被子就相當的蓬鬆還軟。


    他殷勤的把那床花花綠綠的被子鋪到了棺材底部,還順帶給紀長澤的玉枕做了個枕套。


    “這樣就不用擔心太涼颼颼了。”


    很有睡棺材經驗的血奴如此說道。


    紀長澤:“……謝謝。”


    這一晚,他睡在了花花綠綠的被子上,脖子底下是一個同樣花花綠綠的枕頭。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去了。


    這個時候血奴們正打算睡覺,見到他出去,好奇問:“大人,您出去做什麽?”


    紀長澤:“辦-假-證。”


    血奴們頓時愧疚了。


    都怪他們沒本事,辦-假-證居然還要公爵大人親自去。


    他們提議晚上的時候他們去找人辦-假-證。


    紀長澤拒絕了。


    “你們找的人辦的證不夠真。”


    他有個不錯的辦-假-證人選。


    有錢的吸血鬼組合裏,實力最強也是最有錢的吸血鬼正在自己的密室裏麵睡覺。


    他靜靜躺在自己大價格定製的棺材中,閉著眼享受著他的睡眠時光。


    正睡著呢,棺材板就被掀了。


    一個凶神惡煞從未見過的吸血鬼出現在他麵前,在他憤怒的視線和說出的各種威脅語言下,說要辦-假-證。


    這位雖然年紀不大,但繼承了父母雙方給的產業,稱得上是有一個商業帝國的吸血鬼直接氣笑了。


    “辦-假-證?你以為我這裏是什麽奇怪的場所嗎?!”


    “我警告你,我是西南吸血鬼商會的會長,隻要你敢對我動一根手指頭,整個西南吸血鬼商會都不會放過你!!”


    他憤怒。


    他威脅。


    紀長澤表示了自己的無害:“你平靜一點。”


    “誰能在棺材板被掀了之後還平靜?!!”


    紀長澤:“哦。”


    他順手戳了一下旁邊的鋼鐵棺材,細長蒼白的手指頭如同穿過一個豆腐一般的穿過了它。


    西南會長:“……”


    他默默咽了口口水:“請問我該給您辦個什麽樣的假證呢?”


    五分鍾後,兩人坐在西南會長的會客室裏聊天。


    主要是紀長澤說自己的要求,西南會長戰戰兢兢聽。


    “好的好的,我這就安排,保證很快就給您辦好。”


    他小心翼翼的說完了,才敢問:“請問您是哪個協會的?難道是東北那邊的?”


    眾所周知,東北吸血鬼協會,裏麵的吸血鬼全都是強者,稍微弱一點的他們還不要。


    紀長澤想了想,沒想起來他的那群血奴們搞得協會叫什麽名字,索性問西南會長:


    “你再猜。”


    “難道是懸繩協會的?”


    “這個也不是嗎?或者您是荒涼協會?”


    一個個的都猜測過去,西南會長知道的吸血鬼協會基本都說完了,眼見紀長澤還是一個都沒承認,還讓他接著猜,他開始感覺到自己額頭冒汗了。


    這特麽的猜不中不會被一指頭戳過來吧。


    就算是變成了吸血鬼,該疼還是會疼啊。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紀長澤,吐露出最後一個協會名字;


    “總不會是……吃飽就行協會的吧……”


    被他這麽一說,紀長澤也想起來了。


    他的血奴們建立的協會名字好像就是叫吃飽就行。


    據說當初建立的時候是幾個吃不飽的血奴餓的不行了建立的,結果這個名字就吸引了一大票沒有地方可去的吸血鬼。


    他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就是這個協會的。


    西南會長:“……”


    “哈哈,哈哈,我對貴協會一向是有著很高的好感的,我們兩邊的協會關係也很不錯的,哈哈哈。”


    不錯的原因在於,當初知道居然還有同類根本吃不飽肚子,現實中沒錢,平時也吸不到血,甚至就連協會建立地點都是在一個免費的公園。


    當時的西南會長聽了之後簡直驚呆,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有吸血鬼過得這麽慘。


    反正他也有錢,索性就以西南協會的名義給那邊捐了一點錢讓他們蓋了一個住的地方。


    不然一群吸血鬼混到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搞得他都覺得沒麵子。


    現在的西南會長特別慶幸自己做出的這個正確選擇。


    他特別努力的在紀長澤麵前表示自己真的跟吃飽就行協會關係賊好。


    “您那邊的會議大廳當初我也是有出資建立的,我們雙方的關係真的很好很好。”


    所以拜托你不要像是在玩什麽遊戲一樣一下一下戳棺材板了。


    看著棺材板上麵的那些洞洞,西南會長整個吸血鬼都不好了,簡直是難以控製的去想象著這些洞洞出現在自己身上。


    紀長澤倒是不知道這一茬。


    沒想到這個西南會長跟吃飽就行協會還有這麽一出。


    他看對方的視線稍微溫和了一點。


    “原來如此,那我們兩個的關係豈不是也應該很不錯?”


    西南會長重重鬆了口氣,趕忙點頭:“是啊是啊,我們關係應該很和諧的。”


    紀長澤:“既然關係這麽好,辦-假-證是不是就不用給錢了?”


    西南會長:“……”


    “對對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都這麽牛逼了還在乎這麽一點錢,但看著棺材板上麵的洞洞們,他還是非常明智的在紀長澤的視線下點了頭。


    “當然不用給錢了,您是缺錢嗎?要是需要錢的話我這裏有。”


    紀長澤有點不好意思:“不太好吧,我們才是第一次見麵。”


    西南會長看著他開始戳棺材的手,再次咽了咽口水:“要的要的,我對您是一見如故,不為您花錢我真的是渾身不舒服。”


    “真的嗎?但是這樣是不是太破費了?”


    西南會長瘋狂搖頭:“怎麽會呢,我特別有錢,有錢的很,為您花一點錢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紀長澤看對方頓時順眼了不止一倍。


    雖然吃飽就行協會的吸血鬼們對他也很好,但不得不說,吸血鬼公爵是從小錦衣玉食養大的。


    就算是成為了吸血鬼,生活質量也絲毫沒有下降。


    這副身子隻要稍微感到周圍的生活質量下降了,就會渾身不舒服。


    要是用什麽來打比方的話,大概就是豌豆王子了。


    現在的紀長澤就是這麽一個豌豆王子。


    既然有人願意奉養著他,他也不介意給對方點好處。


    西南會長還以為對方會再推脫一下。


    結果紀長澤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直接就開始報他需要什麽東西了。


    聽到水晶的時候他的表情還好,聽到大珍珠還必須是自然大珍珠的時候他的眼角就開始抽動了,等到聽到了還需要第二波珍珠弄成珍珠粉的時候,那好像早就停跳的心髒都仿佛跟著狂跳起來。


    最後在紀長澤說完:“一個月要這麽保養一次。”之後,對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吞了一個大大的蒼蠅了已經。


    “這個,這個……”


    他有點猶豫的看向紀長澤。


    強大的吸血鬼公爵微笑臉看他:“你不要因為我們兩邊的關係好就有壓力,其實做不做都沒關係的,我一點都不介意。”


    在他手邊,是被捏成了一坨的棺材板。


    西南會長:“!!!”


    “我很樂意!!我非常樂意!!!”


    “我真的很願意,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吸血鬼公爵笑了。


    既然對方這麽給力,他也不介意給他一點自己能給的好處。


    要知道這也就是現在了,放在古時代,就算是有人送來三十座城堡,都未必能夠換來他的報答。


    於是西南公爵在答應了對方提的條件之後,驚悚的發現這個強大的吸血鬼笑著笑著居然把牙齒露出來了。


    尖利的牙齒露在了兩邊,對方的視線直接鎖定了他的脖子。


    西南公爵不知道為什麽他都答應了這個人還要擺出一副要攻擊他的樣子,嚇到雙.腿發軟,想要跑開身上又沒有力氣跑,隻能軟著腿哆哆嗦嗦:


    “先、先生,你不要衝動,你還想要什麽我都可以……啊!!!”


    紀長澤以他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到了他跟前,尖利的牙齒徑直戳進了他的血管。


    此刻,西南會長隻有一個想法。


    完球了!!!


    他要掛了!!!


    媽媽!!救我!!


    等等,媽媽好像比他死的早!!


    爸爸!!救我!!!


    再等等,爸爸比媽媽死的還早!!


    在人生的最後關頭,發現自己居然連個可以求救的人都沒有的西南會長絕望極了,他緩緩閉上了眼。


    永別了,我的錢。


    紀長澤無語的起身,看著對方一副要安息的模樣,也懶得去叫他,直接從窗戶那跳了出去,就好像是他來的時候一樣。


    西南會長在等死。


    等著等著發現不對勁,他怎麽這麽半天還沒死,這個吸血鬼吸力這麽小的嗎?


    小心翼翼的睜開眼,他才發現屋子裏已經沒有了剛剛那隻吸血鬼的身影。


    他鬆了口氣,扶著桌子想要坐起身,結果一用力,桌子直接被他捏了個手印出來。


    西南會長;“???”


    臥槽!!


    他被那隻吸血鬼……


    傳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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