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乘尊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徑直走了過來。


    雲星遙抬手,出聲道:“道友,我現在更懷疑你了。你是不是想趁機殺人啊?”


    被雲星遙攔住的大乘修士越過人,望過來,狠聲說:“你測!”


    盛長寧躲在齊眠玉身後,將那件手串給遞了出去,道:“你們測。”


    那人轉眸瞪著雲星遙,道:“你測!”


    雲星遙笑了下,從盛長寧手中拿過法器,慢條斯理地試了下,九枚鈴鐺輕搖,卻沒有任何響起。


    “我就說我不是吧……”


    這位大乘尊者話音未落,眸光落在雲星遙身上,卻見雲星遙邁步走向那名已然暴露的修士麵前,繼續搖動手串。


    周遭依舊寂靜無聲。


    雲星遙道:“還是沒響。”


    劍宗宗主對盛長寧道:“小長寧,你再來試試。”


    盛長寧微微一頓,從齊眠玉身後慢吞吞走出來,眸光落在那人身上,先是抬手拉著齊眠玉的手,才敢走過去,拿起雲星遙遞過來的手串,往那名修士麵前一晃。


    法器自覺響起急促而久久不絕的銀鈴聲響。


    一點兒也憋不住話的大乘修士脫口而出道:“看來這件法器還隻有盛長寧一個人才能用?”


    如此一來,盛長寧豈不是就成了所有邪魔欲除之而後快的目標?


    不僅如此,這一出還搞得五州人人自危。


    “這樣一來,其實也挺好找隱藏邪魔的,隻要是想殺盛長寧的人,毫無意外,都是邪魔唄。把她當做誘餌,很快就能除盡所有邪魔了。”


    嘴快的大乘修士始一說完,迎著眾人投落而來的目光,當即就抿唇閉嘴。


    他發誓,他回去就修煉閉口禪!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這是第一更,感謝小天使的支持。


    第二更在晚上。


    第一百零五章


    “我說得不對嗎?”


    緊接著, 嘴快的大乘修士出聲道:“想必盛長寧也不與人結怨,想殺她之人,除了邪魔偽裝之外, 還能有其他人不成?”


    迎著眾人目光,盛長寧搖頭道:“我覺得我應該沒有得罪過誰。”


    半晌後,她似想起些什麽,繼續說道:“除了……除了此前在五州盛會上,有很多人無緣無故地罵我!”


    “罵得最凶的, 就是他。”


    盛長寧說罷, 抬手一指,目光所及之處,正是才剛走過來看熱鬧的喬庭。


    被指認的喬庭當即一愣,無奈道:“我隻是……我當時隻是不忿而已, 絕對沒有與邪魔為伍。”


    “宗主,喬庭是四方閣派來加入此地暫立刑罰堂之人, 是該好好查一查。”應南渡出聲道。


    劍宗宗主聞言,對盛長寧道:“小長寧,你去測一測這人的身份。”


    盛長寧應聲緩步而行,她仍舊拉著齊眠玉的手, 而另外一隻握有手串的手揚起,在喬庭麵前輕輕搖動。


    銀鈴驀然發出一聲清脆響聲。


    盛長寧道:“是……化神修為。”


    喬庭出聲:“我才進階元嬰期沒多久的。”


    盛長寧聞言, 略一遲疑,目光落在手中法器之上。


    正當她思索時,雲星遙抬手間又拘來一個往外逃跑之人, 略一辨認, 轉眸對蒼瀾神殿殿主道:“神殿殿主, 這次竟然是你蒼瀾神殿的弟子。”


    雲星遙道:“以元嬰修為隱藏了自己的化神修為, 這可比你們那神殿首席弟子的修為都要高啊。”


    蒼瀾神殿殿主見狀,神色凝重起來,冷聲道:“把他抓起來,我要親自審問,看神殿之內還有誰當了人族的叛徒!”


    應南渡適時出聲道:“前輩,此地刑罰堂的規矩是各自宗門的人,不能去審問自己宗門的弟子。”


    他話音一落,便察覺周身虛空微微一滯,蒼瀾神殿殿主朝他施壓而來。


    瞬息過後,大乘威壓便盡數散盡。


    應家家主應寒野拂袖冷哼道:“神殿殿主這是欺我應家無人嗎?”


    雲星遙湊熱鬧地說:“打一架!”


    應南渡略一調息,拱手道:“諸位尊者前輩,此地暫立的刑罰堂是五州之內六大宗門勢力共同商議決定的,蒼瀾神殿是如此,我劍宗亦是如此,其餘四大宗門勢力也同樣會遵守此約定。”


    “若是一宗違背,將迎來其餘五大宗門勢力的反擊,還望諸位尊者前輩不要破壞此地的規矩。”


    應南渡身後所站,乃是南州應家與中州劍宗,他於此處,有足夠的底氣能說出這番話來,也有足夠的底氣敢說出這番話來。


    蒼瀾神殿殿主神色稍緩,平靜道:“好,就由你們刑罰堂來審。”


    旋即,應南渡轉身對盛長寧道:“在此之前,還請長寧師妹先行測過此刻刑罰堂的六宗之人。”


    喬庭已然測過後,盛長寧聞言,又轉手測過謝越等其他五人,出聲說:“沒有問題。”


    經此一事,原本沉暗的夜色開始泛起亮意。


    身在封禁圈之內的所有人依舊不能隨意外出,盛長寧測過刑罰堂六人後,劍宗宗主便將她與齊眠玉兩人帶走,仔細詢問了昨日星宿閣內說發生之事。


    夜裏之事,雖然有封禁圈封鎖了外界消息,但是卻無法徹底隔絕此地與外界的靈訊相傳。


    不過短短一個時辰,邪魔蟄伏數年,五州已然被淪陷的消息就已經傳開了來。


    五州為之劇震,又因昨日盛長寧所帶回來的驚世消息,而搞得修仙界人人自危,還無法不去懷疑身邊同伴是否已經被邪魔所侵蝕。


    風雲再起,皆因星宿閣大劫!


    除此以外,昨日盛長寧一言,將遭遇劫難的星宿閣再度推上風尖浪口。


    從星宿閣當任閣主秦懷景,到星宿閣所有長老,竟都與邪魔有染。


    星宿閣內部兩脈之爭長達上百年,可從盛長寧帶回來的消息中,稱星宿閣從上一任閣主起,便已經與邪魔有所牽扯。


    五州之內,北州星宿閣乃是修仙界最大且唯一的醫修勢力,傳承數千年之久,卻在悄無聲息的時候,已然被邪魔侵蝕,如何能讓人不膽戰心驚?


    天機殿於這日上午過後,派人趕來北州。


    封禁圈內,刑罰堂最先開始審問星宿閣幸存弟子。


    傅知遇被其餘五宗弟子連番審問過後,終於在第二日午時過後,才見到了盛長寧。


    傅知遇詢問出聲:“我師尊與……師叔當真兩敗俱傷,盡數隕落了嗎?”


    盛長寧沉默瞬息,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傅知遇,解釋道:“這是祁燃前輩徹底隕落之前,留給你的信。”


    祁燃在信中隻寫了寥寥數字。


    ——吾悔矣,數千年基業可散,勿強求。


    傅知遇將這幾個字來來回回看了許多遍,又忍不住出聲問道:“我師尊這是什麽意思?”


    盛長寧道:“祁燃前輩說,你看見就會明白的。”


    他師尊隕落之前,是有過要解散星宿閣的想法嗎?


    傅知遇捏著信紙,陷入僵立狀態。


    許久之後,他回過神來,應聲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才慢慢轉身出了帳內。


    北州天色向來不算晴朗,今日卻是一個極美的豔陽日。


    傅知遇神思略有些恍惚,他緩步走回星宿閣弟子所在駐地前。


    “傅師兄。”


    有人出聲喊了一聲,傅知遇並未聽見,那人便又喊道:“傅師兄!”


    傅知遇回神,尋聲望過去。


    這人穿了星宿閣的弟子服,長身玉立,不過少年模樣,狹長鳳眸微微一彎,透著幾分柔和。


    “傅師兄,請問有什麽事是需要我做的嗎?”


    傅知遇聞言,認真打量著這名少年,察覺這人不過築基修為,便問:“你是今年才入星宿閣的新晉弟子嗎?”


    “是的,傅師兄,你有什麽事要我去做嗎?”


    傅知遇想了想,應聲道:“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你去詢問一下現在星宿閣尚存的弟子姓名,入宗門幾年,將這些信息記錄下來,整理成冊,交給我。”


    “好嘞,傅師兄,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少年答應過後,飛快跑開。


    傅知遇望向少年離開的方向,又想到自己手中捏著的信,原本舒展的眉眼又輕鬆蹙了下。


    他很快去了刑罰堂,詢問情況。


    兩日之內,刑罰堂在盛長寧那件法器的幫助下,在星宿閣幸存弟子間一共排查出十餘人為邪魔偽裝。


    他們都隱藏了修為,藏匿於弟子之列,動手反抗時,顯露出真實修士,其靈力間皆攜有邪魔的黑霧氣息。


    刑罰堂又用了數日,去排查出餘下修士之間所藏匿的邪魔。


    千餘名修士之中,竟有上百人與邪魔有染。其中,足足有超過半數的邪魔在拒絕被捕之際,選擇當場自爆身亡。


    經過近半個月的排查與審問,刑罰堂終於理清星宿閣大劫的整個過程。


    “除卻薑逸塵始終不見其蹤跡之外,餘下星宿閣弟子已盡數完成排查。根據我們的審問,星宿閣從上一任閣主開始,與邪魔勾結,但凡化神以上修為的弟子,都會加入所謂的祭司一脈。”


    “根據我們的驗證與推測,星宿閣所有長老皆是聽從神秘祭司一脈中的三祭司命令。這位三祭司,應該就是星宿閣閣主秦懷景。”


    “我們還從其他宗門勢力中排查出來的邪魔探子口中,得知除了三祭司的勢力之外,還有一位大祭司與四祭司。”


    謝越將這些日子所得到的信息盡數匯報給在場所有大乘尊者。


    很快就有人問:“既然有大祭司,三祭司,四祭司,那就應該還有一位二祭司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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