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不得不說,我們的午餐時間可能得推後了。”顧青說這話的時候,熱鬧紛呈的聖誕假期已經結束了,他已經返回到寧靜祥和的校園裏,正在和他的好朋友本傑明去往吃午餐的路上。不過,現在“寧靜祥和”這個形容詞也得再考量下了。


    本傑明不解的問:“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大事,隻是可能要圍觀一樁槍殺案而已。”顧青悶聲放大雷,再然後就借來了離他們幾步遠,很明顯聽到了顧青的話而僵住的男生的網球袋,對方一點都不吝嗇而且什麽都沒問。


    黃色的網球繞過了不遠處的路燈,“砰”的直擊了一個行人,行人應聲倒地,好巧不巧的別在後麵腰帶裏的手-槍也跟著摔了出來。


    “再次感謝。”顧青把網球拍還給了它的主人,很有禮貌的道謝,對方愣愣的說:“不不客氣。”


    顧青快步走到了被摔暈過去的行人身邊,把他翻了個,並為自己出門的時候戴上了聖誕時收到的手套而慶幸一下,仔細觀察了下對方的手指,和他的衣領,抬頭對本傑明說:“現在我確定了,而且很不幸的被他開槍射擊的人已經沒救了。”


    作為好基友的本傑明仍舊保持著鎮定的問:“怎麽說?”


    顧青眨眨眼:“灰質濺出來了。”


    ……


    “所以說,你就隨意看了別人一眼就看出來他不僅帶著槍,還殺了人,所以你就用網球把他打暈了,是這樣嗎?!”雷斯垂德探長盯著他眼前的男孩兒幹巴巴的問著,百年名校裏發生了惡性槍擊案件,雷斯垂德接到報警之後就帶著他的小組趕過來了。


    在路上還了解了一下基本信息,在看到開槍者已經被劍橋學子抓獲時,當時心裏真的沒有多想,但等在案發現場看到那一頭卷毛時,雷斯垂德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當那頭被打理的相對服帖的卷毛的主人抬起頭來,朝他露出純良的微笑時,雷斯垂德覺得他的預感成真了,並且胃裏就像是裝了好幾塊石頭般沉甸甸的。


    在了解過情況後,雷斯垂德頭疼起來:有做哥哥的陰魂不散鬧得蘇格蘭場雞飛狗跳的就算了——隻是見識了冰山一角的好探長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日後他就懂了“就算了”得有多沉重——怎麽現在做弟弟的也有學有樣啊?就不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


    “不啊,”顧青有問必答,畢竟眼前的探長是他家夏洛克圈定的人,不得不說是個難得的好人,想著以後夏洛克會和好探長進行長期的合作,作為弟弟他自然不會拖後腿,“邁克爾·萊蒙隻是被雇傭的,而雇傭他來殺尼爾森教授的人,和尼爾森教授有著很強烈的私人恩怨,所以才會特意要求萊蒙射擊尼爾森教授的雙眼。另外,雇傭者顯然還能夠出入尼爾森教授的辦公室,並對尼爾森教授的行程很了解…抱歉,偏題了。”


    雷斯垂德:“……”他緩了緩後用有些沉痛的語調說:“你先呆著別動。”說完就急匆匆的走向羈押著邁克爾·萊蒙(也就是被雇傭的半吊子殺手,同時被一個網球擊倒,摔在劍橋的石子路上摔的鼻青臉腫的倒黴蛋)的警車了。


    雷斯垂德一走,在旁邊張望了好一會兒的安德森就竄過來,顧青正低頭回著本傑明發來的信息,注意到腳步聲後就抬起頭來,對在他前麵兩步遠急刹車的安德森說:“我記得你。”


    “我好高興啊,”安德森翻了個白眼說著反話,“托你的福,現在整個蘇格蘭場都在看我什麽時候從櫃子裏出來了。”


    顧青微笑著說:“你的人緣真好。”


    安德森:“?”


    顧青一本正經的說著:“就算以如今信息時代的訊息傳遞速度,再排除了聖誕假期的因素綜合來說,隻那麽短短的一段時間,整個蘇格蘭場都知道那件事並且還引申出更可能是賭約式樂趣的副產品,這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了,隻能說明位於事件中心的你很有人緣。”


    安德森:“……”好吧,是他誇張了,當然不至於到整個蘇格蘭場的地步,隻是臨近的幾個組開開玩笑而已←拜托,這裏可是腐國,gay不gay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問題,就像是發際線問題一樣普遍。如今再見到始作俑者,安德森就是忍不住來嘴賤一下,哪想到人家沒領會到他的真實意圖,還做起了學術分析來了,安德森嘴角抽搐著說:“拜托,你不是認真的吧?”


    顧青目光非常誠懇:“當然不,我有在很認真的反諷你。在我意識到你的女朋友正打算和你分手後,我就決定反諷你,而不是直接諷刺你了,顯然你沒有領會到我的好意。”


    安德森:“……該死的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顧青再次認為安德森仍舊沒領會到他的好意,所以他隻能解釋了:“衣領上的皺褶顯示你被人親過臉頰,而親你的人卻心不在焉到都沒注意到你鬢角上沒洗幹淨的刮胡膏,還有你身上帶有了一絲miss dior甜心小姐的香味,看來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恢複單身了。so,提前祝你分手快樂。”


    安德森可一點都不覺得快樂。


    正問過話轉圜回來的雷斯垂德正經覺得有些尷尬,所以他咳嗽一聲假裝沒聽到顧青說的那一番話,“安德森,你不是該在案發現場偵查的嗎?”


    安德森憋著一口氣,氣衝衝的轉身去不遠處的案發現場,剛走沒兩步就聽那讓人手癢癢的男孩說:“洗手間左轉五十米。”


    安德森:“……”他就不去把沒洗幹淨的刮胡膏洗幹淨怎麽地了,咬我啊!


    雷斯垂德對上把他的下屬氣的渾身都要冒煙的始作俑者,頓了頓什麽都沒說,講真的這少年有著一雙含滿無辜的水汪汪的眼睛,讓人不忍心說什麽責備的話←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安德森即將哭暈在廁所。


    “好吧,你是怎麽知道雇傭邁克爾·萊蒙的人,能夠出入尼爾森教授的辦公室的?”懂的變通的好探長雷斯垂德打起精神來問道。


    “看來你已經確定了邁克爾·萊蒙是被雇傭的了,那麽他顯然讓你檢查他的手機了,我可以嗎?雖然我已經看過了。”顧青朝雷斯垂德伸出手,無語的探長把手機遞過來,顧青把那張雇傭者發給邁克爾·萊蒙的照片調出來,“注意到這張照片的右下角了嗎?有個長方形的汙點,根據形狀判斷,那是一扇窗戶的倒影,也就是說這是一張照片的照片。原來的照片是放在玻璃下麵的,相框被切掉了。至於我為什麽確認是在辦公室拍的?”


    顧青一本正經的自問自答,“因為最開始不能確認邁克爾·萊蒙槍擊了誰,但從他身上找到了尼爾森教授的錢包,我們就想或許尼爾森教授有什麽不測,就先去了尼爾森教授的辦公室。”


    探長有選擇性的聽了他想聽的,再然後若有所思的說:“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找的人是不但能夠自由出入尼爾森教授的辦公室,還對他的行程很了解,同時還住在邁克爾·萊蒙附近的?根據邁克爾·萊蒙說的,說找他的人是從他鄰居那裏了解到他的前科和具體情況的。”


    雷斯垂德沒等來顧青的回答,就不由得看向他,顧青把來了短信的手機放進衣兜裏,眨了眨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哦,你是在問我?我以為那是你們蘇格蘭場的工作。”


    雷斯垂德:“……”原本雷斯垂德聽顧青給他細細的解釋,心裏還在想比起那個把蘇格蘭場鄙視的渣都沒剩,說話就像ak47掃視的哥哥要軟萌而且好相處的多。現在被顧青這句話一震,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呸,是我都準備好了等你說個名字就去抓人了,你現在倒想起來你不是蘇格蘭場的,不該管這些了?!人幹事!


    顧青可不清楚好探長內心的崩潰,他抬起手表看了下時間,很有禮貌的問雷斯垂德:“探長,我可以請你吃午餐嗎?”


    雷斯垂德:“哈?”最終正直的好探長還是……接受了這頓午餐,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去虧待他的胃,還有劍橋大學裏的三明治和肉桂蘋果卷也太好吃了吧!


    三明治餡料紮實的讓雷斯垂德不禁鄙視起他以前吃過的隨便幾片火腿和生菜就糊弄過去的三明治,肉桂蘋果卷也是良心作品。等最後喝了一口咖啡,雷斯垂德在舒服的想呻-吟出聲前瞄到了咖啡杯上的餐廳標誌,他差點沒把嘴裏的咖啡噴出去——倫敦那家貴得要死的餐廳,連預約都要提前好幾個月,什麽時候竟然跌份到送外賣了?!哼哼富二代燒燒燒!


    富二代很熱情好客的說:“這裏還有維多利亞海綿蛋糕,你想品嚐一塊嗎,探長?”


    維多利亞海綿蛋糕上奶油和果醬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擺在盒子裏就勾引著人去吃吃吃!


    “……為什麽不?”雷斯垂德探長決定先犒勞好自己的胃再說燒燒燒富二代的事。


    等他們悠閑愜意的吃完外賣的午餐時,多諾萬那邊就正好傳來了消息,他們鎖定了一個嫌疑人:尼爾森教授的助教凱文·泰勒。


    “其實蘇格蘭場的專業素養還是值得期待的麽。”吃飽喝足的顧青懶洋洋的說著站了起來,包裹在合身而考究的西裝下纖細又高挑的身材帶著青澀又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吸引力,“我們可以走了嗎,探長?你不要說我不能跟著去,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哦,探長。”


    雷斯垂德:“……”他早該知道的,可當時沒抵抗住,都怪敵人的糖衣炮彈太美味!掙紮了下探長問:“難道你都不需要去上課嗎?”


    顧青垂下眼簾說:“教授們知道我遇到了這麽可怕的事,就很理解的放我假了。”


    雷斯垂德:“……”劍橋大學的教授們是認真的嗎?


    吐槽歸吐槽,最終雷斯垂德還是帶了顧青去被他們鎖定的嫌疑人的公寓,安德森一見顧青眼睛都紅了,如果不是雷斯垂德、多諾萬他們還在場,安德森都要上去撓顧青一爪子了。所以,他決定要給顧青一點顏色看看——


    “凱文·泰勒,我們知道邁克爾·萊蒙和你住的地方就隔了一個街區,另外我們還知道尼爾森教授害你丟了工作,在兩周之前他在你向另一所大學申請的全職工作的推薦書上寫你的工作從來沒有進步。”


    雷斯垂德的話剛說完,安德森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更重要的是我們還在他的電腦郵件箱的草稿裏發現了他寫給學校治安處的投訴書,說你在得知那封推薦信後,威脅著要讓他付出代價,所以你就雇傭了邁克爾·萊蒙讓他殺了尼爾森教授!”說完他還挑釁的看向房門口,卻發現那個祝他分手快樂的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門口站著了,哈啊他這是什麽意思?蘇格蘭場先一步發現了真凶讓他覺得羞愧了?


    這麽想著的安德森就得意起來,更別提接下來他們組在凱文·泰勒的臥室裏找到了那個給邁克爾·萊蒙發照片的一次性手機,安德森一把搶過了那個手機朝著不知什麽時候又晃悠回來的顧青狠命的搖了搖:“這下你心服口服了吧!”


    其他組員都瞪大眼睛看行為過激的安德森,雷斯垂德莫名覺得丟臉,安德森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是欺負好學生的惡霸啊,一定程度上吃人嘴短的探長給多諾萬使了個眼色。


    一直在被搶活幹的多諾萬上前接過安德森手中的一次性手機,拿著去和凱文·泰勒對質去了。安德森衝顧青一挑眉:“好好看著,重頭戲要來了,那家夥就要認罪了!”


    顧青慢條斯理的開口:“所以,是短信?”


    安德森:“?”


    “你女朋友發短信和你分手了,你在洗手間裏哭了還順便把你鬢角上沒洗幹淨的刮胡膏洗幹淨了。”顧青想了想又加了句,“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的死者尼爾森教授被他的妻子和助教背叛了,這麽說會讓你感到平衡了嗎?”


    安德森張大嘴巴:“真的假的?所以尼爾森教授不僅被戴了綠帽子,還被小白臉買凶殺了,這可真是……”夠慘的啊。


    雷斯垂德都不由得側目,正想問問顧青到底是怎麽看出來尼爾森教授被戴綠帽子的,他連尼爾森教授的妻子都沒見過呢,就在這時候多諾萬走了過來說:“這家夥認罪了。”


    顧青恍然大悟道:“原來他和尼爾森教授的妻子真的有私情啊。”


    安德森怒了:“你之前是逗我玩呢,是吧?!”


    “不,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很明顯,我是樂意和你聊天啊,你很有趣啊。”顧青還嘟了嘟嘴,顯然是不大高興安德森這麽說的,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別的真誠,以至於讓人都下意識的想相信他了,又聽他說:“現在再來回答你,你說的前半句是對的,但後半句是錯的。”


    安德森沒好氣的說:“你有話就不能直說嗎?”


    顧青就直截了當的說:“尼爾森教授不是凱文·泰勒雇傭邁克爾·萊蒙殺的。”


    多諾萬忍不住說:“他剛才都自己認罪了!”


    顧青不想再開口贅述先前的疑點有多少了,比如說那在臥室裏找到的一次性手機,什麽是一次性手機可不就是用一次就丟的嗎?


    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對著被警察羈押著經過他們身邊的凱文·泰勒說:“我們很想知道為什麽你在發給邁克爾·萊蒙的短信裏特別注明了,不僅要射擊尼爾森教授的雙眼,還要給他的下-體來一槍,就那麽恨他嗎?”


    凱文·泰勒想也不想的說:“對,我就那麽恨他。”他連思考都沒有,而且對顧青說的話完全沒有任何的困惑,就像之前警察們要去搜查他的臥室時,他半點都不驚慌。


    雷斯垂德揮手讓屬下繼續把嫌疑人往外帶,他們現在注意到問題了,因為邁克爾·萊蒙收到的短信裏以及尼爾森教授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下-體中槍這回事,他正要張口被安德森搶先了:“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尼爾森教授的妻子,她雇傭人殺了她的丈夫,又嫁禍給自己的情人,至於原因,讓我想想,啊!是尼爾森教授發現了她背著他出軌,就威脅著要離婚,讓她一分錢都拿不到。”


    “很合情合理的推論,”顧青讚歎著說,安德森還沒來得及驕傲呢就被潑了一盆冷水,“不過是錯的,盡管如此,你勇於嚐試的精神還是值得鼓勵的。”


    安德森當下就“嗬嗬”了:“那我是不是還要說謝謝你的鼓勵啊?”


    “不客氣。”顧青眨了眨眼,安德森:“……”


    深深覺得他還真是沒白吃了一頓神煩的午餐的雷斯垂德沉下氣說:“夠了,有什麽事先回警局再說。”


    顧青從善如流的跟著出去了,等走出門後他指了指對麵房間對雷斯垂德說:“我想探長你或許願意和那間公寓的住客談一談。”


    安德森挖苦說:“你不要告訴我,裏麵住的是你認為的真凶?哈啊,你以為你的手指是凶手探測器嗎?”


    “不,我隻是想說對方顯然對監控設備很有研究,在門外安裝了微型攝像頭,每個人都有業餘愛好嘛。”顧青低下頭擺弄了著手機,“不出所料,我們應該可以看到尼爾森教授的身影出現在對方的監控錄像裏。嗯?我沒有告訴你們嗎?真正雇傭人殺尼爾森教授的是他自己。”


    眾人:“……”你沒有你沒有你沒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


    緩衝過來的雷斯垂德首先振作起精神來問:“……你能解釋下嗎?他雇人殺自己這說不通啊。”


    “如果我告訴你們他得了癌症,僅有幾個月可活呢?”顧青歎了口氣,“我就當你們沉默是在問我是怎麽知道的了,通過一張照片。在尼爾森教授的辦公室裏有一張他和他的學生們的合照,在照片裏其餘人的眼睛都因為閃光燈變紅了,隻有尼爾森教授的沒有,這就說明他的脈絡膜層被堵塞了。”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看向了安德森,安德森不知怎麽的就了解了他的意思,舔了舔嘴唇解釋道:“脈絡膜層就是視網膜進行反射的部分,這部分被堵住了很有可能會是黑素瘤。”


    顧青更正道:“準確來說,是葡萄膜黑素瘤。”


    安德森解釋道:“呃,葡萄膜黑素瘤是一種惡性眼內腫瘤,在歐洲其發病率是眼內腫瘤裏最高的,它是非常痛苦的一種病,多發群體為——”


    “現在我們知道了他得了不治之症了,”雷斯垂德打斷了安德森的科普,“可這不代表什麽。”可他的語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堅定了。


    “既能報複背叛了他的妻子和助教,又能把他從病痛中解脫出來,為什麽不呢?這就說得通了,為什麽要射擊雙眼了。”顧青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流光。


    雷斯垂德想了想說:“因為他的雙眼能證明他身患重病,一旦被注意到了,我們就會往其他方向上想了,比如說自殺。”他都沒發現他現在已經跟著顧青的思路走了。


    “要是我我肯定會發現的。”安德森自鳴得意的說,被其他人集體無視了,雷斯垂德不解的問顧青:“等等,你又是從哪裏知道尼爾森教授的妻子和凱文·泰勒私通的?”


    顧青真的做到了有問必答,和夏洛克完全不同:“同樣是照片,尼爾森夫人的耳環明顯和她其他的首飾的風格和價位都不同,但尼爾森夫人顯然很喜歡它,在照相的時候特意整理了頭發把它們都露了出來。更重要的是,我在凱文·泰勒的公寓裏的找到了其中一隻,恐怕是尼爾森夫人不小心落下的,被找到又沒有還回去,說明她近期很有可能是昨天才來過,所以凱文·泰勒才會聯想到那個一次性手機會是尼爾森夫人落下的,在多巴胺的主導下他就頂罪了。”


    “多巴胺是由丘腦——”安德森下意識的解釋著名詞,被多諾萬翻著白眼低吼:“安德森,我們不是白癡,都知道那是什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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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森:“……對不起。”“欺軟怕硬”的安德森轉過頭來就去瞪顧青,顧青佯裝無奈的說:“如果你是想問我為什麽在最開始排除了尼爾森夫人嫌疑的話,我很樂意告訴你的。威廉·哈裏斯,湯普森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他寄給尼爾森教授遺囑更改生效的回執信就擺在尼爾森教授的辦公室郵箱裏,相信你們很願意向他了解下詳情。”


    他說著還力求生動形象的,用手機向眾人展示了下威廉·哈裏斯律師的個人網頁上的照片,並附送了一個再純然不過的笑容。


    以雷斯垂德探長領銜的蘇格蘭場小組:“……”手動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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