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倫聽到戰兵所在的位置槍聲激烈,頓時反應過來是戰兵想要逃走,連忙吩咐毒蠍傭兵隊員立刻朝戰兵所在的地點靠攏。


    戰兵到底低估了毒蠍傭兵隊員的反應,在艾倫已經下令“捉活口”的情況下,他們竟然還會不要命的衝著自己瘋狂的傾瀉著子彈,一副要將戰兵置於死地的架勢!


    戰兵快速的開槍射擊,仿佛在他的突擊步槍上自帶了一根瞄準線,根本不用戰兵瞄準,子彈就猶如長了眼睛一般,射入敵人的要害,而這就是戰兵數年如一日訓練槍法的成果!


    子彈漫天飛舞,幾乎擦著戰兵的身體而過,灼熱的溫度仿佛讓空氣都隨之升溫,戰兵隻覺得腹部仿佛被一根燒的通紅的鐵絲捅進,隨即,抬手一槍結果了那個暗算自己的毒蠍傭兵隊員。


    戰兵隻覺得下身的血液猶如倒灌似的瘋狂流出自己的身體,戰兵根本來不及查看自己的傷口,槍口快速的瞄準再次對準自己的毒蠍傭兵隊員,子彈猶如傾盆雨下。


    此時,鋼圈停在戰兵一開始設置的活扣上,戰兵快速的鬆手,隨即身子就地一滾,卸掉了重力對身體的衝擊力。


    “留活口!”就在這時,其中一個毒蠍傭兵隊員厲聲高呼,原本想要開槍射擊的人不由得齊齊一頓,這才瞄準戰兵的非要害部位瘋狂射擊。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秒鍾,但是對於戰兵來說卻已經足夠,戰兵快速的奔至一處假山後麵,後背緊緊抵著假山,抬手去摸腹部的傷口。


    觸手是溫熱的黏濕,鮮血迅速的外湧,幾乎將戰兵的作戰服染紅。


    戰兵半分也沒有停頓,掏出繃帶緊緊的勒住腹部傷口,而後將手裏的突擊步槍緊緊的握在手裏,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滿是凜冽殺氣。


    戰兵抬頭望了一眼麵前的叢林,雖然隻有短短的五百米,但是,麵對身後的上百支槍,想要跨越這五百米進入麵前的叢林,卻是比登天還難。


    戰兵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絲苦笑,這恐怕是戰兵第一次覺得五百米的距離竟然是如此遙遠,仿佛割開了生死之門。


    艾倫自然知道戰兵此時已然是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眼下戰兵麵前是五百米的開闊地,在沒有任何遮擋的情況下,戰兵想要逃到叢林裏,除非他想被打成篩子!


    想到這裏,艾倫一雙暴戾陰毒的眸子裏快速的閃過一絲快意,仿佛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此時戰兵跪在自己的腳下痛苦求饒的場麵。


    艾倫快速的衝著毒蠍傭兵隊員打了個“留活口”的手勢,此時不僅僅是多而傑斯,他心裏對戰兵的仇恨一點兒也不比多而傑斯少!


    毒蠍傭兵團的隊員小心翼翼的緩緩靠近,雖然眾人都知道戰兵是難逃他們的包圍了,但是,對於戰兵幾乎天生的畏懼忌憚使得每一個人此時都仿佛如履薄冰。


    “噠噠噠……”而就在這時,戰兵的身前猛然響起一陣密集的輕機槍聲音,子彈掃射毒蠍傭兵隊員猶如打斷麥稈似的,頓時掃射倒一片,眾人一臉恐懼無措的紛紛尋找掩體隱蔽,整個場麵頓時大亂。


    戰兵就在這個時候猛然躍出掩體,朝著對麵的叢林狂奔而去,他甚至沒有做任何的軍事規避動作,隻是一味的飛奔,整個人猶如槍口射出去的子彈,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迅速的朝叢林靠近。


    “別讓他跑了!”艾倫抱著頭躲避著輕機槍的強火力壓製,嘶啞著嗓子歇斯底裏道。


    但是,此時沒有人敢抬頭,輕機槍的子彈幾乎貼著毒蠍傭兵團隊員的頭皮飛過,即使如此,彈跳的子彈以令人無法估計的軌跡狠狠的釘進他們的身體,直把眾人嚇的膽戰心驚。


    隻是短短的二十秒鍾的時間,但是,對於戰兵來說卻已經足夠他逃離危險境地,雖然沒有進入茂密的叢林,但是,戰兵卻已經開始反身射擊。


    “走!”一聲冷冽的清脆女聲響起,戰兵壓抑下心中的震驚,隨即提著突擊步槍快速的朝那人狂奔而去。


    而此時,艾倫已經不能再躲避了,他知道如果一旦讓眼前的兩人逃進叢林的代價會是什麽,那時恐怕會比現在強攻死的人要多的多!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進入叢林,開槍!死活不論!”艾倫一臉猙獰的高聲喊道。


    “是你!”戰兵一臉的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冉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按照原定計劃,她此刻不應該跟鍾華、戰軍兩人離開叢林了?!


    冉爽猛然加大輕機槍火力,將原本想要冒頭的毒蠍傭兵隊員再次打了下去,這才衝著戰兵厲聲喊道,“撤!”


    戰兵知道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立刻提著突擊步槍朝身後的叢林裏狂奔,冉爽快速的向後倒退,火力卻未曾漸弱半分,直到打光了輕機槍裏的所有子彈,冉爽這才果斷將槍械扔在地上,而後輕裝進入叢林,幾乎一個眨眼的功夫,人已經消失在了叢林中。


    艾倫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起身來,隻差了那麽一步,如果不是突然冒出的這個人,眼下戰兵早就已經是他的俘虜!


    “那個華夏軍人受了傷,不可能跑太遠,都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死活不論!”艾倫目瞪欲眥道。


    “是!”毒蠍傭兵團的隊員立馬從地上爬起身來,而後朝麵前的叢林裏奔去。


    一旦進入叢林,戰兵的動作反而加快,靈活敏捷的仿佛他本來就是在這裏成長——自然之子!


    此時的他仿佛與樹木、灌木叢融合為了一體,快的像風,讓人捕捉不到任何的痕跡。


    即使在如此的快速狂奔中,戰兵還時不時的停下腳步設置詭雷陷阱,這是他的強項。


    “我哥呢?”戰兵的手下動作未減,瞥了一眼替自己警戒四周的冉爽,一臉擔憂的問道。


    “跟鍾華在一起,我看著他們上了車,現在應該已經快要離開烏克蘭了!”冉爽一臉冷厲的回答道。


    戰兵禁皺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鬆,這才在已經布置好的詭雷上麵撒了一些腐爛葉子,還原了原本的模樣。


    “走!”戰兵衝著冉爽打了個手勢,而後提著突擊步槍快速的向前狂奔,冉爽緊隨其後。


    而就在這時,從戰兵腹部流下的鮮血沾染在一片葉子上麵,殷紅鮮豔,仿佛開在枯葉上的一朵熱烈的紅花。


    戰兵、冉爽快速的掠過,唯獨留下那滴鮮血鮮豔刺目。


    “咱們休息一下吧,短時間內,他們是追不過來的!”戰兵一臉警惕的張望著四周,直到確定四周靜的隻能聽得到鳥啼葉落聲,這才停下了狂奔的腳步。


    “你受傷了!”冉爽一雙黑白分明的墨玉眸子不由得落在了戰兵的腹部,眉頭微蹙,臉上一閃而過的擔憂。


    戰兵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傷的不是時候!”說著,動手就要將背包裏的繃帶拿出來,而後伸手就要去解開勒住腹部上,已然被染透的繃帶。


    “我來吧!”冉爽一臉麵無表情的在戰兵的麵前蹲下,而後搶先戰兵一步捂住戰兵腹部的傷口。


    “你不該回來的!”戰兵低頭看著冉爽那雙滑嫩手給自己再次包紮傷口,不由得輕歎一聲,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滿是擔憂。


    “是隊長讓我來的!”冉爽不急不緩地答道,“即使沒有隊長吩咐,我也不會扔下你獨自一人應付敵人所有怒火的,咱們現在是戰友,同生死,共患難!”


    戰兵的眸子不由得快速的閃過一絲動容,望著冉爽低垂的側臉,剛毅如刀削的臉上不由得浮上一絲笑意。


    同生死,共患難,他聽過太多人跟自己說這六個字了,雖然對於利刃隊員來說,他們更喜歡另外八個字——出生入死,同生共死!


    但是,戰兵卻不得不承認,當這句話從冉爽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髒不可抑止的加快,仿佛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迅速的生根發芽……


    “我們接下來怎麽做?”冉爽替戰兵包紮完傷口後,抬頭看向戰兵。


    從冉爽的方位去看戰兵,甚至能夠看得起他臉上的毛孔,以及濃而密的眼睫毛,仿佛記憶中,她從未離著如此近的距離打量過一個男人……


    一雙鋒利如刀的眸子正好對上冉爽那雙黑白分明的墨玉眸子,冉爽頓時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雙白皙的臉龐不由得渲染了幾絲紅暈,惹的戰兵心情甚好的低笑幾聲,而如此一來,卻惹得冉爽的整張臉猶如染血的紅布一般。


    冉爽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戰兵一眼,而這一眼在戰兵的眼裏卻是忒的嫵媚嬌柔,夾雜著一絲特屬於軍人的英姿颯爽,竟然出奇的沒有一絲的違和感。


    戰兵見冉爽的臉越來越紅,這才輕咳一聲,微斂笑意,一臉正色道,“打!”


    冉爽不由得一臉疑惑的看向戰兵,他們現在不就是在作戰嗎?


    戰兵微眯雙眼,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快速的閃過一絲精光,“要打就把他們徹底打怕了,讓他們下一次再碰上我們華夏軍人都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是否能夠與咱們為之一戰!我要打的他們一輩子都記得疼!”


    冉爽不由得一臉的肅然,渾身的血液仿佛都為之沸騰了起來,仿佛整顆心都被塞的滿滿的,隻為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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