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以丞相之尊交易


    墨梵停下腳步,看著來人,抬眼間隻見天空飄落的雪花落在傘麵上的海棠印花圖案上:「納姝姑娘有何事?」


    「不知,墨大人對丞相之位可有興趣?」蘇傾煙張口便直奔主題。


    聞言,墨梵眼中瞳孔一閃,定神凝視著眼前的女子:「聽聞納姝姑娘前些日子落水受了寒,本官看你怕是燒糊塗了,盡說胡話。」


    言罷,他邁開腳從蘇傾煙身側擦身往外走。


    「墨大人出生寒門,家母為了你考取功名吃盡苦頭,這些年你見慣了官場的爾虞我詐,應該知曉,寒門出了一個狀元多不容易,現如今官僚盛行,寒門子弟就更難出頭,若是您成了丞相,這朝堂的格局將會變天。」落地有聲的話從蘇傾煙的口中緩緩吐出。


    她轉過身,望著墨梵的背影:「墨梵大人,你難道不想看看那一番景象?」


    墨梵邁出去的腳終究是停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猛然轉身走到蘇傾煙麵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低聲吼道:「你到底是誰?」


    「我助你當上丞相,你幫我辦事。」蘇傾煙揚起尖瘦的下顎,黑亮的眼眸坦然的和他對視。


    「嗬……」墨梵冷嗤出聲,俊美冷峻的臉上戾氣逐漸陰鬱:「你若再胡言亂語,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拉你去見皇上?」


    蘇傾煙用力將自己的手臂從墨梵手中抽出,伸出纖細的手指將臉上的麵紗取下,露出她本來的容顏。


    看清她的長相,墨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皇後娘娘!」


    她沒死!


    所以,她一直以赫連納姝的身份潛伏在宮中?


    她為何不現身?


    無數的念頭湧上墨梵的心頭,腦袋亂如一鍋粥,無數的問題到了嘴邊,他竟不知該從何問起。


    「我的事情有點複雜,容我日後再與你解釋。」蘇傾煙說著,將取下的麵紗再次遮住臉頰,清澈見底的眼眸凝視著墨梵:「方才我與你說的事情你可以考慮考慮,機會就這一個,抓不抓得住,全在你一念之間。」


    墨梵冷靜下來,淡淡的出聲問:「皇後娘娘的條件是什麽?」


    「第一,對我的身份保密。」蘇傾煙說。


    聞言,墨梵眼角上挑:「倘若下官不答應呢?」


    「你母親應該不希望自己的兒媳是賣唱的吧?」蘇傾煙慢悠悠的問,那雙黑亮的眼睛似是能看透人的想法一般。


    有那麽一瞬的時間,墨梵不敢直視蘇傾煙的眼睛,生怕被她看穿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讓赫連海收她為義女,這樣的身份恰好配得上一朝丞相!」蘇傾煙上前一步,輕聲道:「其實你沒有別的選擇,你隻身一人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她的話字字正中墨梵的死穴,他早知這個女子不簡單,隻是不曾想,她竟然會……知道這麽多!


    「娘娘可還有別的要求?」墨梵問。


    他同意了!蘇傾煙的嘴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後,撐著手中的油紙傘離開。


    墨梵扭頭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角逐漸眯成了一條線。


    ——


    是夜。


    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一棟別院門前,驅趕馬的人戴著一頂鬥笠走至門前,伸出右手執起門上獅子的鼻環敲了幾下。


    「叩叩。」


    不多時,門被人從裏麵打開:「請問你找誰?」


    「我有事找楚淩王,勞煩通稟一聲。」來人客氣的出聲。


    小廝上下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眼,婉言拒絕:「夜深了,你有什麽事情等明日再來吧!」


    男子伸手袖口中拿出一塊令牌遞到小廝麵前。


    小廝一看,臉上的表情稍稍變色,語氣倒是客氣了幾分:「您請稍等,我這就去幫你問問。」


    「多謝。」


    小廝進去沒多久,急急忙忙出來,將門打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王爺請你進去。」


    男子隨著小廝來到大堂門前,他伸手將頭上積了薄薄一層雪的鬥笠取下來,邁開步履走進大堂中。


    「墨大人深夜造訪,不知所謂何事?」楚淩翌朝他走過來問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墨梵!


    他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支釵子遞到楚淩翌麵前:「宮中有故人讓我將此物轉交給王爺,有事相求。」


    當他拿出簪子的那一刻,楚淩翌鷹眸中的眸光已經定格在那支釵子上,那是他送給那女人的東西。


    他伸手接過釵子,拇指指腹摩擦著釵頭的花飾,低沉的聲音從他好看的嘴唇間溢出:「這倒是難得。」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模範坐下,隨即對小廝命令道:「煮一壺茶送過來。」


    「是。」小廝領命而去。


    這一夜,別院大堂的燈燭燃至天明。


    ——


    距離八哥惹怒太後也有幾日了,皇上還是日日留宿婉妃宮中,裳錦終究還是按捺不住,雙手拎著長長的裙裾,攜帶一身邪火來到雪芙殿。


    「什麽風把你吹來了?」上官雪兒慵懶的倚在貴妃椅上,美麗的細手捏著一瓣橘子放入口中,氣定神閑的望著來人。


    「你怎麽還有心思吃?」裳錦有些不悅的指責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中的絹帕扇著臉上的熱氣:「我們費盡心思擺了月婉柔一道,本以為可以將那個賤人和國公一柄剷除,你看看,皇上卻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把那賤人都快寵上天了。」


    見她滿腹牢騷,上官雪兒揮手示意殿內的宮女太監都出去,等他們走後,才說:「皇上寵著她,無非是她有一張和皇後一模一樣的臉罷了,毀了不就行了?」


    「毀了?」裳錦抬起頭怔怔的凝視著上官雪兒臉上巧笑嫣然的臉,心裏『咯噔』了一下:「你,做了什麽?」


    「我可什麽都沒有做?」上官雪兒笑著整理著寬大的袖子:「若是婉妃出了半點差錯,皇上最先懷疑的便是你我,本宮可不會自尋死路。」


    裳錦卻覺得事情並不似她說的那麽簡單。


    ——


    手巧的宮女為月婉柔化了妝容,將玫瑰圓形的銅鏡遞到她麵前:「這異族進貢的胭脂果真神奇,娘娘本就天姿國色,再加上這胭脂點綴,這後宮還有誰能與你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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