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國慶了,自從上次搬家之後,所有的荷官都是一兩個月沒有連休過了,賭場生意很好,大家怨聲載道的,有天晚上下班之後,我接到了來自眾荷官的通知。


    範爺告訴我,明天派個代表找上頭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放個假。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我是個合適的人選,然後,我就不明不白地當了大家的代言人。


    本來我是想找文哥商量一下的,可大家都說直接找上麵去,這才有用,要不然又得一拖三四五,然後不了了之。我去找了雷哥,好說歹說弄到一個假期。


    我們約好到小哲家裏熱鬧一下。小哲和小雅沒住在酒店裏,在外邊租了個房子享受兩人世界。


    小偉開車來接我。車上有四個人,小偉是司機,範爺坐在副駕駛,我坐後座,老樹因為有宏偉的把妹計劃,就沒在這個行程裏,還有一個後來沒了聯係的阿英,是個女的。


    一路直行來到了小哲家。房間很大,一個客廳,兩間臥室,一廚,一衛,很幹淨,很整潔。客廳裏放著一個大沙發,牆上掛了好些兩人的合照,茶幾上放著一些吃過和沒吃過的小食品,有一台很大的電視,旁邊還有些紙紙筆筆的,另一側,有好幾打沒有開封的撲克牌。


    小雅正在廚房裏邊忙活,我們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


    “哎,方少,你是怎麽到場子裏來的?”小偉好奇地問道。


    “這不前兩年嘛,哦,估計你當時還沒來,那時候賭場還在郊區。我呢,剛出來,初生牛犢不怕虎,就隻能上下牌(偷換牌)也去湊了回熱鬧,人差點被廢了。後來在外邊混久了,手裏的活也多了,有個朋友一直在場子裏玩,就叫我過去看看。這不就過來了嘛。你還別說,一說起來我就冒火,我什麽也沒撈著,還得扣大半年的工資。你小子又是怎麽過來的啊?”


    “我比你還背,好不容易熬到大專畢了業,想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找是找到了,要麽就是工作太簡單了,打不起精神,要麽就是工作太累了,還是打不起精神。有的地方要我,我不想要它,有的地方,我想去,可它不讓我去。後來才輾轉到了這裏。說起這事啊,我看又得找工作了,咱哥幾個我也不瞞著,場子撐不久了。方少你上次那事,其實跟阿東有關係,大家都是明眼人,幾個股東都有另起爐灶的意思。林總呢,不管事,隻管花錢,每來拿一次錢,就不是筆小數目。彬哥的用意也很明顯,把你拉進來就是在招兵買馬的意思。阿東也不傻,上次被你揪出來的那家夥就是個例子。你可能還不知道,上次有人報賭弄到省裏去了,後來我分析了一下,極有可能就是阿東幹的。”


    “哎,那他幹這個有什麽意思呢?”範爺問道。


    “怎麽沒意思,這個賭場被清了之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獨自經營,不僅有理由退出來,還沒犯道上的規定,更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他能幹沒意思的事嗎?雷哥倒是沒動作,估計他也不願意幹這個,本來就學識過人,去哪混不到口飯吃?所以大家都得做好心理準備,明爭暗鬥會越來越頻繁,尤其是你們這些在一線的人,特別得多加小心。”


    “哎,關我鳥事,愛吃吃,愛睡睡。沒了誰地球不照轉,咱管那麽多事幹什麽,總之,今天晚上,一醉方休。”


    範爺拿起一副撲克,說:“來方少,陪咱練練手。”


    “得了吧你,下班了還關心工作,也沒看上頭評你個勞動模範啊。”


    “不是,別扯淡,讓哥幾個開開眼界唄。”


    “真要我獻醜啊,玩什麽?”


    “隨便,你給我發五張牌,要同花順啊。”


    “這叫隨便啊,你隨便就能這樣啊,那我還是看你的吧。”一邊說著,我將牌接了過來,理了理,用“禦風”移了三張牌上來。問:“發幾家啊?”


    “就三家,咱一人一家。”


    “你要洗一下牌嗎?”其實我知道,他不會去洗牌,手裏還抓一個蘋果呢。


    “不用了,直接上吧。”


    “那要切一下牌嗎?”我一邊說著,一邊編輯著牌的順序。


    “你哪那麽麻煩,直接發。”


    說起來我用的手法都是挺隱蔽的,在專業的荷官麵前出千,需要的不僅僅是迅速的動作,不將注意力引開一點不好辦事。


    “一二三四五。”我一邊發著牌,嘴裏一邊數著,“好了,你同花順。”


    範爺小心翼翼地將牌打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了:“不錯,我看破了一個動作,以為隻有兩張呢,這有看頭。”他興奮地對著小偉說。


    “一共有四個動作,估計你能直白理解到的是彈洗吧。”


    “哎,再來,再來一局。”範爺還想看看,這時小哲在廚房裏喊:“準備開飯啦。”


    晚餐很熱鬧。我們一直玩到了晚上十點多鍾。說起來我的酒量還真不差,可還是醉了,阿英開車將小偉送了回去,我和範爺兩人實在挪不動步,就在小哲家睡下了,一夜無夢。


    有朋友,是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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