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點了點頭,語氣果斷:“八成是受了欺負,就現在咱們眼前這些古董,七拐八扭的總會有點裙帶關係,隻有咱們家器物清清白白幹幹淨淨。”


    燭龍低聲補充:“而且你不覺得不對勁嗎?為什麽最開始它們都在這裏玩,隻有咱們家器物不在?我猜可能是被孤立關小黑屋了吧。”想了想補充道:“而且我們提到了它以後,修複師才去接它,之前修複師好像都想不起來它,咱們器物這種存在感,你覺得它能沒有受欺負嗎?”


    華裳聽完沉默了幾秒,瞥了眼燭龍:“昨天鬧別扭以後你是不是被人穿了?”


    燭龍心裏一慌,麵上很穩:“怎麽了?”


    華裳:“你不對勁啊,你平時也不是那麽善良的龍啊,你現在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為咱們家那個器物說話。”


    燭龍輕輕擺動了兩下尾巴,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這不是很正常嗎?怎麽說我也是你爹和你的龍,咱們家器物受欺負,不就等於我受欺負嗎?”


    華裳狐疑問:“真的嗎?”


    燭龍:“真的!”


    華裳捏了捏燭龍的尾巴:“你可拉倒吧,你肯定和那個器物認識。”


    燭龍覺得自己要挑唆的話已經說完了,此時被華裳拆穿也破罐子破摔:“隨你吧,就這樣吧,你愛咋想咋想吧。”


    華裳:“我怎麽感覺我錯過了很多呢?那個不會是你老情人吧?”


    燭龍顧不得自己剛說完和對方不認識,快速打臉,一臉驚恐道:“什麽老情人?你在惡心他還是在謀害我???”yue了一聲,燭龍開口:“如果非要說,那我們倆算是宿敵吧。”


    “???”


    燭龍語氣冷淡了些:“你沒誕生之前它就在,它是你爹的東西,性子隨你爹,我平時幹不過你爹,就是總追著它揍它,後來他牛逼了反手開始揍我。”頓了頓道:“就是這種關係。”


    華裳聽完冷笑一聲:“所以說到底,你就是認識他!”


    燭龍:“……也可以不認識。”


    華裳輕嗬一聲沒說話,拉開一個椅子坐在上麵,看著屋內的器物華裳問:“你們平時都做什麽呀?”


    清朝康熙年間的素三彩鏤空薰輕飄飄看了眼華裳,溫溫柔柔道:“當然是熏香,照鏡子了。”


    旁邊的香水煩惱道:“真羨慕姐姐每天都需要熏香,不像我從誕生起就香香的,每天也不能熏香了,就害怕串味了,害。”


    清朝乾隆年間的畫琺琅牡丹紋花籃,淡淡看了眼香水道:“說起來我也很羨慕你,瞧瞧你多素雅,不像我,陛下當時讓工匠製作我的時候,工匠們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顏色都堆在我身上,把最好的都給我,哎……我壓力好大哦。”


    香水:mmp,一天天就就知道抱團的清團子!


    香水知道自己偶爾懟這裏的一個器物還行,要是連懟幾個,今天自己可能就交代這裏了,雖然心裏氣得不行,不得已還是把心裏的那口氣憋了下去。


    銅鍍金琺琅人物懷表看了眼香水,湊過去用鏈子摸了摸香水安慰道:“沒辦法,誰讓咱倆不是本土的,隻能受點欺負了。”


    香水冷哼一聲:“欺負我?看我不香死它們!”


    銅鍍金琺琅人物懷表羨慕地看著香水:“你成精以後香水就再也用不完了,也太厲害了。”


    香水故作矜持地:“一般般一般般。”


    看著香水和盤子,清朝的籃子和盤子,杯子們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就說國外的洋玩意不好相處吧,以前不成精就不好相處,成精了更難相處了,和咱們其他妹妹就是不一樣。”


    “那是自然,咱們這些古董都是出自於皇室,誕生以來看得也都是宮室禮儀,和她們這些外來的野蠻器物當然不一樣。”


    “它們哪裏算得上器物,一個玻璃瓶裏麵裝了一點花蜜,另個是銅鐵磨成一個圓罷了。”


    “它們倆真真是比我見過的鄉下的土盤子還土。”


    “誰說不是呢~”


    聽著器物們互踩,華裳簡直目瞪口呆,就這個分組,就這些話,放在娛樂圈真是一點都不違和。


    華裳:我是不是應該退出娛樂圈給諸位騰位置了。


    燭龍看著他們互踩輕笑一聲:“嘖,看我沒猜錯吧,它們就是抱團的。”


    華裳嗯嗯嗯點頭,燭龍瞥了眼華裳:“所以它們肯定是欺負咱們家的器物了!這幾天你一定要好好收拾它們!”


    華裳眨眨眼,遲疑道:“我……我努力?”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是宿敵不是情人嗎?


    見華裳同意,燭龍算是滿意了一些,縮著尾巴圈在華裳手腕上去看外麵的器物。


    讓我看看哪些器物長得不正經,一看就不是好器物。


    就在華裳和燭龍等待修複師把自家器物帶來的時候,一個視頻也進入了電報群。


    [?什麽鬼?]


    [發兵馬俑幹嘛?沒意思。]


    [一群蠢貨。]


    [???前麵腦子有病?罵你爹幹啥?]


    [智商低就別出來秀智商好吧?前麵那個兄弟你繼續發,除了這個視頻你那還有什麽?]


    [前麵真是笑死人了,不知道是屬於眼瞎還是屬於智商盆地,但凡仔細看一遍,就會發現上麵那個視頻裏有好幾個兵馬傭眨眼睛吧。]


    [我記得不可說論壇裏麵,之前有個兄弟說看到過兵馬俑半夜集體離開陵墓,如果兵馬俑之前就離開了,那現在兵馬俑坑裏麵的都是人扮演的,所以他們頻繁眨眼睛也正常。]


    剛發視頻的人冒出來甩出來一張七八年前的兵馬俑老圖片,然後緊跟著一個視頻,視頻裏麵是隔壁小島的某個將軍站在櫻花樹下講話。


    [這題我會!]說著將視頻裏麵的一個點截屏發到群裏[注意將軍身後的武士。]


    [???怎麽了?]


    [前麵你就沒發現這個武士和上麵七八年前的老照片裏麵的兵馬俑長得有點像嗎??]


    [好家夥,我的媽呀,震驚我全家。]


    [我人傻了……]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長得都相似,也許是湊巧呢?]


    可能是為了回答其他人的疑惑,那個人又甩過來了幾張圖片,上麵有和兵馬俑長得相似的雇傭兵,有和兵馬俑長得相似的武士,還有在小島進入財團做總裁的……


    [過於巧合了吧……]


    [這些照片是不是該銷毀了?]


    [絕了真的,所以兵馬俑離開秦始皇陵以後去了小島……]


    [其實,那麽一說,總讓人感覺那張照片可能是真的。]


    [始皇帝,金字塔?]


    [前麵你懂我!]


    [這麽一說也確實,如果說兵馬俑都成精離開了陵墓,那麽當初派遣它們讓它們離開陵墓的人會是誰呢?]


    [!!!啊啊啊我等個更實錘的證據!]


    [去不可說論壇看看其實差不多都明白了,某二字女星平時透露出來的消息太明顯了一點。]


    [完了,咱們垃圾群這次真的垃了唄,連隔壁不可說論壇都比不過了。]


    [倒也不必那麽說,咱們這些對秦朝曆史了解不深,沒有那麽敏感。隔壁論壇的大多都是曆史大佬,所以他們比我們更先猜到也正常。]


    [其實更錘的視頻也有,隻不過群裏的大佬們還沒有發出來。]


    [?我蹲一下]


    [放個屁股。]


    大概是群裏的人都有點上頭,群裏其他人新發出來的明星出軌,富豪陽痿這些消息都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都在等著大佬們發更實錘的視頻。


    華裳不知道自己爹的馬也已經掉的差不多了,坐在凳子上等久了有點無聊,華裳幹脆弄來了幾個器物一起打牌。


    不過為了避免它們連襟連的太深了,華裳選了一個元代的,一個宋代的,一個清代的,一個唐代的,一個明代的。


    五個器物加上華裳兩個一組打撲克牌,打牌自然是要有一點彩頭的,華裳賭了自己兜裏的奶糖。


    清代的盤子賭乾隆的八卦,明代的杯子不甘落後賭後宮的嬪妃八卦,唐代的要說楊玉環,宋代的賭有名的幾個詩的怪癖,元代的說自己沒八卦沒能力,所以要是輸了願意給對方當一個星期小跟班……


    彩頭出來了,就在華裳以為自己今天能聽到不少八卦的時候,就見自己今天一把接一把的輸。


    看了眼自己的隊友,華裳忍著氣問旁邊的唐朝大瓶子:“你故意的?”


    唐代大瓶子:“什麽故意的?你是不是玩不起了?”


    “是我玩不起嗎?您能不能好好打牌?”華裳被氣笑:“這都是競爭關係了你還不停地給他們喂牌?!”


    唐代大瓶子再次出一個2堵死華裳,語氣輕飄飄:“給我連襟喂兩副牌怎麽了?”


    華裳:“???你們都不是一個朝代還能連襟呢?騙鬼呢吧?”


    清代的大盤子笑嘻嘻道:“唐宋元明清,你說這巧不巧?我們幾個可不就是連襟嗎?”


    燭龍在華裳的手腕上笑得快要掛不住身體,“人類之間的關係,可算是讓這些古董玩明白了。”


    華裳將撲克從幾個器物那裏搶下來丟掉,還玩?你們也配?丟掉都不給你們玩!!


    唐代大瓶子看著麵前空了的牌:“你那麽玩不起?”


    華裳卡住大瓶子的脖子:“和你的連襟玩去吧,不要和我玩。”


    就在華裳打算把大瓶子丟給大盤子的時候,就聽見門口傳來絲竹聲。


    聽到絲竹聲音以後,其他成精的古董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大瓶子在華裳手裏扭動了幾下從華裳手裏掙脫出來蹦躂著去了屋內最角落的架子上。


    其他古董也都在三十秒內全部整整齊齊擺好自己的位置。


    有……有點牛。


    華裳還未反過來,就見門慢慢被推開了,四個修複師抬著一個小轎子,另一個修複師則左手拿著手機放絲竹音樂。


    華裳好奇地看了眼轎子,然後彈了彈燭龍:“不會是你宿敵吧?”


    燭龍果斷道:“不可能,他就不喜歡大排麵,這肯定不是它。”


    燭龍剛說完,就見轎子的簾子被掀開,入目是一個黑色的杯子。


    看著變了顏色的詔書,燭龍用尾巴掃了掃自己的下巴:“沒想到上百年不見,你也給自己穿上了衣服。”


    詔書瞥了眼燭龍,慢慢走到華裳麵前:“殿下。”


    華裳好奇捏了捏詔書:“我第一次見你誒。”


    詔書:“我是陛下生前在位時候所寫的詔書,陛下離開後我便跟著陷入沉睡,後來蘇醒後殿下您在沉睡,所以我們未曾見過。”


    華裳看了眼燭龍:“它也沒有和我說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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