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住心裏不祥的預感,把自己的行為扯向有道理的一方。


    “陸尋執!暴虐型異種的恐怖之處還用我來告訴你?這要是放出來出了事責任誰來擔?”


    陸尋執挑了挑眉,渾不在意道:“我來,不過比起這個我想要勸誡您的是審訊暴虐型異種的任務是國防部直接下達給我的,我有權利決定怎麽審訊。”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如果你是來旁聽審訊的,我們很歡迎,如果你再給我媽扣上些莫須有的罪名,導致她心裏承受不住無法與異種進行溝通,屆時你來擔責任?”


    責任的話又拋給了國安局局長,對方顯然沒想到他如此厚顏無恥,一邊是隨時有可能掉下去的萬丈深淵,一邊是被懷疑後停職調查,國安局局長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陸尋執!我才是國安局局長,隻要在國安局的地盤上,一切都得聽我的,你——”


    “哎呀!”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國安局局長囂張的話。


    陸尋執立刻低頭看向身側發出驚呼的笨蛋媽媽,正要將她帶離,小柳樹忽然用柳葉割破了她的指尖,並將上麵冒出來的一滴鮮血吸食殆盡。


    幾乎是同一時刻,它輕輕搭在牢籠上的柳葉變得堅硬無比,哢嚓一聲割斷了鈦銀牢籠。


    在場之人嚇了一跳,陸尋執更是要馬上出手壓製小柳樹,可手指破了個小小小口的笨蛋媽媽突然嗚嗚一聲撞進了他的懷裏,並且發出連續的嗚嗚嗚。


    “執執……媽媽的手好痛……媽媽的手被割破了……都怪他聲音那麽大嚇到我,害我和小柳樹之間的溝通失敗……嗚嗚嗚嗚……都是他的錯!”


    被迫停手的陸尋執低頭看著把腦門抵在他胸膛上,隻留高馬尾發頂的笨蛋媽媽,假裝沒有察覺她偷偷拽動自己綬帶的小動作。


    陸尋執沒能在第一時間阻止小柳樹的舉動,國安局局長可就遭了殃,他有異能但是異能等級不高,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柳樹枝條捆得嚴嚴實實。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又有條枝條塞進了他的嘴裏將他勒住,使他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這還沒完,小柳樹似乎對他不滿很久了,甩動著其他枝條,狠狠給他來了個大嘴巴子,一個結束了又來一個。


    啪啪啪的聲音在監牢裏此起彼伏,要有舉動卻被陸尋執一個眼神自己的方荊也沒了公事公辦的正經,他艱難的推了推眼鏡,別開眼,落井下石的翹了翹嘴角。


    王茹芷不知所措,但看陸尋執和方荊都沒什麽動作,便也沒了出手的想法。


    “受了委屈”的小蒲公英可憐兮兮抱著崽崽,茶裏茶氣道:“執執……嗚嗚嗚嗚媽媽太笨了,什麽事情都做不好,審訊搞砸了會不會害你被罵……”


    陸尋執:“……”


    還越演越上頭了?


    第20章 找崽崽的第二十天


    奢華的懸浮車隊停留在亞倫集團聯邦分區總部,來來往往的上班族可沒見過這麽大排場,不由好奇是何人來訪。


    很快,殷勤從集團內部跑出來迎接來客的亞倫集團聯邦分區總負責人解答了他們的疑惑。


    從懸浮車上下來的男人肩寬腿長腰部緊實,穿著幾十萬聯邦幣一雙的凱特鱷皮鞋,私人定製的酒紅色正裝與他格外相襯。


    下車時,他轉了轉左手上銀質的腕表,舉止漫不經心,卻又異常優雅。


    他的皮膚很白,薄薄的唇瓣時刻都保持上翹的弧度,眼中透露出的溫和讓人不自覺想要靠近他與他交談,但偶爾流露出來的疏離感又讓蠢蠢欲動的人驟然清醒——


    他是山顛上高不可攀的聖潔雪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有人悄悄屏住了呼吸,卻在看到他柔軟金發上別著的緋紅色紅梅發夾時,腳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啃一嘴灰。


    亞倫集團聯邦分區總負責人王陽為也沒好到哪去,他躊躇了一會兒才試探道:“總裁?”


    早料到他會是這反應的羅特嘴角抽了抽,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道:“王總,您好,先生最近萌生了點小愛好,不必驚訝。”


    王陽為上道的哦哦了兩聲,掛起職業微笑對著兩人比了個請的姿勢,“先生,您請!”


    擁有數不盡財富的人總是有點旁人難以理解的癖好,亞爾修斯一直以來的形象都優雅尊貴,沒想到竟然喜歡戴小女孩才戴的發夾。


    想到這兒,王陽為抿了抿唇,無人看到的眼底飛快掠過一抹輕視和嫌惡。


    亞爾修斯先生親臨聯邦總公司的消息像陣風刮過亞倫集團高聳入雲的寫字樓,辛苦工作的社畜們一個比一個激動好奇。


    這個年紀輕輕便高居星際財富榜男人,是女人們的夢中情人,男人們的奮鬥目標。


    “這裏裝修的真不錯。”亞爾修斯打量著總經理辦公室,別有意味地讚美道。


    他已經是偏於享受的人了,特別是擁有數不盡的財富後,用的東西都追求極致的完美,可王陽為的辦公室卻比他在帝國的書房還要奢華。


    王陽為幹笑了兩聲,“您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裝修一間辦公室。”


    亞爾修斯十分鍾前才通知他要來,害得他根本沒有時間整理辦公室,即便已經藏起了很多東西,裝修依舊看起來奢華至極。


    亞爾修斯撩開外套坐在沙發上,“倒也不用,我不喜歡俗氣的東西。”


    腦門被貼上俗氣兩個字,王陽為也隻能尷尬賠笑,“我這人就是俗氣了些,先生今天過來是想巡查工作嗎?”


    “恰巧來聯邦一趟,索性過來看看。”亞爾修斯隨意道,似乎真的是心血來潮過來的。


    王陽為心底鬆了鬆,遞上泡好的茶,道:“是是,員工們都很期待先生過來。”


    他是上一任亞倫集團聯邦分區總經理退休後被後者推薦補位上來的,除了每年年終去帝國總部做工作匯報外,幾乎沒有見過亞爾修斯。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了解亞倫集團的擁有者,從他上任到現在,從未見過外界位置如虎的亞爾修斯做過哪項英明的決策。


    像亞倫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早就不是隻受某個人掌控的私有物,它有一套自行運轉的體係,董事會會選取對公司最有力的決策,而作為公司掌權者的亞爾修斯根本不需要費心思。


    外界關於亞爾修斯的傳聞都是浮誇之詞,他不過是龐大利益群體推出來的利益代表而已。


    亞爾修斯看著伏低做小的王陽為,笑意不達眼底,他抿了口對方遞過來的茶,突然道:“我聽說你和凱勒的關係很不錯。”


    凱勒正是地下拍賣場裏狐狸麵具男的名字,同時也是亞爾修斯的養父卡特西的走狗。


    亞爾修斯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王陽為一跳,他心頭怦怦直響,或許是陽奉陰違的事情做多了,麵對突如其來的問話他沒表露出半分失態並且恰到好處做出茫然的表情。


    “凱勒是誰?我和他關係不錯?”


    亞爾修斯見他裝傻,渾不在意的笑了笑,“記不起來也沒關係,你有足夠的時間回憶,在此之前,你先停職吧。”


    他用漫不經心的語氣撤了王陽為的職,後者沒料到他會直接撕破臉,瞪大了眼道:“我不理解你的意思,我什麽錯都沒犯,你憑什麽撤我的職?就因為我不認識你口中的凱特?”


    他充分表現出一個被冤枉的人該有的憤怒,亞爾修斯根本不在乎他的指責,將剩下的半杯茶淺酌完才微笑道:“就憑亞倫集團是我的所有物。”


    他的語調比起之前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在強調簡單的事實。


    眼見他來真的,剛剛還伏地做小的王陽為頓時冷笑,“亞爾修斯,我想你必須知道一件事,這裏是聯邦!”


    強龍不壓地頭蛇!離開了貴族一言堂的帝國,還想一句話就能讓所有人對他奴顏婢膝?


    真是愚蠢可笑!


    王陽為將雙手撐開舒適的靠在沙發上,“我不知道你今天是為了什麽過來,但隻要你能當成什麽事都沒發生離開這,我也能當成什麽都沒發生過。”


    回應他的是聲冷哼,一股極強的精神力從羅特身上爆發並且朝他碾壓而來!


    王陽為沒料到他會如此囂張,在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行凶,根本毫無準備,受到攻擊後,他發出一聲慘叫,恐怖的重力從他的頭頂往下壓,幾乎要把他碾碎,而實際上,他依舊坐在沙發上,連姿勢都沒怎麽變。


    亞爾修斯則沒有受任何影響,他給自己倒杯茶,輕抿一口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討厭自以為是的人。”


    王陽為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他被羅特的精神力壓製得喘不過氣來,以一種很滑稽的姿態陷在沙發裏。


    恐怖的壓迫下,亞爾修斯的聲音清楚的傳進他的耳中,他猛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到帝國總部做工作匯報時見到一個男人在集團鬧事,說知道了亞爾修斯的秘密,如果不給他足夠的封口費,他會把那個秘密昭告天下。


    出於好奇,他在結束匯報後隱晦的打聽的那個人,可總部的人諱莫如深,他什麽都沒能打聽到,卻在年終宴結束後回住處時在昏暗狹小的巷子裏看到渾身是血,眼睛瞪得如銅鈴大小不知道死去了多久的男人。


    後來他才知道,那個男人曾經是亞倫集團某個分區的負責人。


    想到這兒,王陽為狠狠喘了口氣。


    他怎麽就忘了!他怎麽就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


    被他遺忘在腦海深處那個男人死後的模樣瘋狂的湧現出來,並且越來越清晰,王陽為的心髒瘋狂跳動著,呈現出近乎癲狂的興奮狀態。


    羅特發現不對勁,立刻擋在亞爾修斯身前,與此同時,王陽為裸露在外的皮膚鼓脹起來,渾身上下的青筋像惡心的蠕蟲時不時彈跳一下。


    他的眼中爬滿血絲,皮膚似乎無法束縛他體內要湧出的怪物,開始出現一寸又一寸的裂痕,裂痕之下是斑駁的血跡。


    噗嗤!


    他的手臂不堪重負,轟然炸開,血沫橫飛時暗紅色的表麵全是密密麻麻細刺的荊棘衝了出來,直擊亞爾修斯!


    羅特稍顯驚訝卻極其迅速的拔出配在腰後的能源槍對這血荊棘開出兩槍,將其打歪。


    血荊棘被打中的地方頓時冒起了黑煙還散發出惡臭,但它甩了甩荊條,受損處便恢複如初,再次朝兩人襲擊而來。


    好端端的人突然變成了異種,亞爾修斯微微眯起了眼,同樣拿出能源槍,不緊不慢擊退血荊棘。


    後者幾次被能源彈打中,似乎惱羞成怒,本來還擁有完整身軀的王陽為渾身上下都開始出現斑駁的裂痕,七竅也流出了鮮血。


    他的身體像呼吸一樣,鼓脹收縮、收縮鼓脹,仿佛隨時有可能爆開,血荊棘也蔓延出分枝。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亞爾修斯劉海上的紅梅發卡輕輕顫動一下,羅特忽然從空間包裏抗出了一門機關能源槍,瘋狂突突突幾下,還沒來得及炸開的王陽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渾身上下散發出極致的惡臭。


    -


    “哈欠!”蒲心打了個不輕不重的噴嚏,她揉了揉鼻子,揪住陸尋執的衣角,怯生生看向受國防部部長邀請前來一起觀看審訊的陸別令。


    後者依舊是冷若冰霜的模樣,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眼底滿滿的無語。


    他瞥了一眼在蒲心打哈欠後拿出手帕輕輕替她擦鼻子的陸尋執,深刻覺得便宜兒子在認了媽媽之後已經在媽寶男的路上越走越遠,並且有一去不複返的趨勢。


    他頗為頭疼道:“可以讓他停下嗎?”


    不遠處,國安局局長還在享受小柳樹的大嘴巴子招待,啪啪啪的聲音在空曠的監獄裏竟然有幾分動聽。


    國防部部長是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他的表情看起來也有些一言難盡,大概是沒見過這麽離譜的場麵。


    蒲心還惦記著國安局局長對自家崽崽大小聲的事情,她拿過手帕揉著鼻子,不大樂意道:“它不聽我的話。”


    這話說的沒一個人信。


    陸尋執多少猜到了笨蛋媽媽的小心思,好笑之餘又有些感動,他配合著準備給便宜老爸點麵子,“媽,我看它好像沒之前那麽生氣了?你要不要再試著和它溝通溝通?”


    崽崽都幫著求情了,蒲心也覺得自己不能太斤斤計較,把手帕塞回陸尋執手裏,看了小柳樹一眼,後者立即停手,並且抬頭挺胸把兩條柳枝放在身前對她作揖。


    在場所有人:“……”


    這看著像不聽話的樣子嗎?


    陸尋執選擇性眼瞎,“媽,你看,它果然消氣了。”


    在場其他人:“……”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吹。


    陸別令也沒想到自己從小到大養得正直誠實的兒子會歪成這副模樣,他輕咳了聲道:“既然已經消氣了,那就繼續進行審訊吧。”


    “方荊,叫個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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