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童國祥聞言謔一聲站了起來,也顧不得在場各位領導了,大步朝門外衝去。**


    屋裏就一片沉寂,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林辰暮沉著臉道:走,去看看究竟怎麽回事?說罷看都不看嚴建新一眼,轉身就往工地大門口走去。來之前,他多少知道下麵人陽奉陰違,故意刁難找茬,卻沒想到情況會如此嚴重。而洪安建設碰到絕不僅僅隻是個案。


    嚴建新心裏是直罵娘,原本沒臉沒皮地往林書記麵前湊,是想給領導留點好印象,不曾想卻接二連三地發生這種事情。他很清楚,今天這些事情要是處理不好,別升遷了,就算是想保住現在位子都很困難。別看隻是個科級街辦主任,可有是人想要取而代之。隻要林辰暮放點風出去,估計不到明早,自己黑材料就放在他案頭了。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步步緊跟著林辰暮,心裏卻是在發狠,看他媽那麽不開眼給老子上眼藥,不讓老子舒坦,老子也不讓你舒坦!順帶也把時成明給恨上了。以前他覺得時成明挺能幹,辦事很合自己心意,許多事情不用自己都都辦得妥妥帖帖,可現在看來,卻隻有些小聰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還隔得老遠,就看見工地那原本寬敞大門口被幾台重型挖掘機和推土機堵了個嚴嚴實實,周圍還圍聚著一大群歪著腦袋光著膀子年青漢子,有幹脆光著精壯上身,把襯衣或背心束成一縷搭在肩頭上,或蹲或站,個個橫眉立目,臉色很是不善。工地工人群情激奮地和他們爭執著什麽,一旁地上還躺了幾個工地工人,頭上全是血,看起來很是令人觸目驚心。


    童國祥一看眼睛頓時就紅了。他從來都是把這幫工人當成兄弟來看待,尤其這次背井離鄉來到武溪,誰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他怎麽回去向工人家屬交代?就擠出人群,大聲嚷道:你們幹什麽?怎麽能隨便打人呢?


    童總,他們太不講理了,一來就把挖掘機和推土機堵住門,我們上去和他們交涉,他們二話不就動手打人,小毛他們都被打傷了。童國祥剛出來,一旁就有工人上前來訴苦,他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衣服也被抓扯爛了,看樣子在剛才衝突中也受了傷,此時看著對麵那群人眼神裏滿是憤恨眼神。


    是啊,童總,太欺負人了,棒子磚頭,逮著什麽就拿什麽打人,真是往死裏打。咱們可不能任憑他們欺負,和他們幹其他工人也是紛紛憤怒地道,都是大男人,誰怕誰啊?雖然是在武溪,可要論打架誰都不慫,工地上起碼好幾百號人,還不弄死這些狗日家夥?


    一時間,場麵就有些失控了。


    童國祥就有些為難了。如果他也隻是一個工人,當然也是什麽都不顧,先打回來再。可他是公司副總,更是這次項目負責人。不為了公司利益,就這好幾百號人他也不能率性而為,真要場麵失控打起來,事情可就大了去了。何況裏麵還有那麽多領導?


    童總是吧?


    這時,一名穿著花格子襯衫男子緩步走了上來,他三十出頭樣子,一臉盛氣淩人,手裏還拖著一根鐵管,冷笑著露出一口歪歪斜斜牙齒:認識一下,本人李成,武溪中通工程公司,我們通過電話,童總還有印象吧?


    中通工程?童國祥一聽眼角肌肉猛然顫抖了一下。


    這家公司他當然知道,工地剛開始打圍時候就經常有人來搞破壞,有次半夜還被人偷走了不少材料。童國祥都沒有多想,隻是讓人多加小心。卻不料,過了沒多久就接到了這個自稱中通工程總經理人打來電話,是洪安建設搶了中通工程生意,因此,洪安建設如果想在這裏施工話,就必須將一半以上工程以極高價格轉給中通工程公司。


    對於類似電話,童國祥也接到過不少,建築行業就是這樣,門檻低,人員素質也不高,甚至為了搶生意還發生過大規模械鬥。他哪裏會把這麽一個莫名其妙電話放在心上?尤其這個什麽所謂中通工程他連聽都沒有聽過。一開口就要一半以上工程,而且費用還高得離譜,算下來洪安建設不僅沒賺,反倒是要虧上一大筆,這種事情,別他沒權力,就算有權力也不可能去幹。


    可自從婉言謝絕之後,工地工人晚上出去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和人發生衝突,被打得是遍體淩傷,警察來了也查不出什麽。剛開始童國祥還以為是這些工人自己行為不檢點,可類似事情多了才覺得有些不對。而且,這些受傷工人大多都反映,打他們人離開之前還曾經惡狠狠地警告,如果洪安建設不識趣,有是辦法收拾他們。


    到了此時,童國祥才想起這個中通工程來,覺得十有**是這家公司在搗亂。可一方麵苦無證據,另一方麵在武溪又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隻得先讓工人沒事盡量不要出去,免得發生意外。卻沒想到,今天中通工程人居然如此猖狂,大白天來堵門來了。


    李成,你究竟想怎麽樣?童國祥控製住內心憤怒,冷聲問道。


    我想怎麽樣?嗬嗬,不是給童總過了嗎?我們幾百號人想在童總手底下討口飯吃。可童總始終不給答複,所以今天兄弟們就一起過來了。李成笑著道,一副吃定了童國祥表情。


    討飯吃?我看是搶飯吃吧?童國祥怒視李成道:我們來這裏施工,是和晨輝生物白字黑字簽了合同,你們中通工程憑什麽一來就要分走一大半?


    憑什麽?李成就笑了,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咱們兄弟在武溪地麵上討飯吃,不憑什麽,憑就是我李成這張臉!給麵子就是朋友,大家一起發財,不給麵子話,嘿嘿說到這裏,李成將嘴裏叼著煙重重仍在地上,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猙獰道:可就別怪兄弟翻臉不認人了。


    這簡直就是**裸威脅。


    童國祥氣得是渾身發抖,他在建築行業幹了也快二十年了,什麽都見過,卻沒見過這麽不要臉,這和明搶有什麽分別?他被徹底激怒了,指著李成鼻頭吼道:你他媽算什麽東西?別以為我們是華川來就可以任意欺負,老子告訴你,趁早滾蛋,在我們這裏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聽到沒有,趕緊滾蛋。周圍工人也是大感快意,齊聲喊道:少在這裏耀武揚威。還別,這幾十上百人聲勢,還真有些嚇人。


    李成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見談不攏,他身上那些男子也拎著家夥殺氣騰騰地威逼了過來,看那架勢像是要動手似。而洪安建設這邊工人也是不甘示弱,有拿著鐵鍬,有拿著鋼管,有拿著鏟子,有拿著大鉗子,眼看一場械鬥是一觸即發。


    住手,都給我住手。


    這時,嚴建新氣喘籲籲地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大聲喊道。其實,這種極具危險時候,按照他性格是不會衝鋒在第一線,萬一不小心挨上幾下,那才劃不來。可林書記在人群裏看著,自己也隻能豁出去了。


    你們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啦?我告訴你們,今天有我在這裏就輪不到你們在這裏撒野!嚴建新一副大義凜然樣子,看起來還真是為民做主好幹部。


    李成皺了皺眉頭,童國祥不低頭已經讓他很不爽了,沒想到這又跳出來個半大老頭,目光落在嚴建新身上,就不屑地道:你他媽誰啊?這有你話份兒嗎?


    嚴建新氣得是渾身發抖,他本以為自己剛才表現很是威武,對方見到自己後應該灰溜溜地承認錯誤,任憑自己處置,這樣自己在林書記麵前也算保住麵子了。沒想到,對方壓根兒就沒把自己放在心上,顫抖著手指指著李成,你你一半天也沒出句囫圇話來。


    老伯,這裏不安全,你還是回家去養老吧,免得待會東西不長眼傷了你。李成背後有人大聲道,其他人就哄然大笑。


    我是星月街辦主任嚴建新,你們在這裏搗亂簡直是目無法紀,我要叫警察來把你們都抓起來。嚴建新氣呼呼地道。當著林書記和那麽多下屬麵被人如此嘲笑奚落,如果扳不回麵子,以後真沒臉在這裏混了。


    本以為表明了自己身份,對方會害怕,畢竟是政府官員,而且街辦主任權力也極大,尤其在自己地盤上,他無疑就是一不二主。誰曾想,這個李成不僅沒有流露出半分恐懼,反倒是嘲諷道:街辦主任,好大官啊。我好怕怕哦!


    身後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小陳,立刻給派出所打電話。嚴建新當真是快要氣瘋了,轉頭向街辦一名工作人員吩咐道,臉色鐵青,都快能擰出水了。


    小陳剛才都被眼前場景給驚呆了,聽到主任叫自己了,這才恍然大悟般,摸出電話來就要撥派出所電話。


    李成開始一怔,隨即就露出一絲嘲諷笑容,報警?嗬嗬,不勞你駕,老子幫你報警。說罷摸出電話來,撥了個號碼,就道:陸哥嗎?嗬嗬,我,李成啊。是這樣,我在高新區這裏,有人要報警抓我,嗬嗬,是啊,所以想麻煩你過來看看。嗯,就在那個什麽晨輝生物工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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