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兩難
宣永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兩道濃眉緊鎖在一起，沉默了半天才對手機裏問道：“情況屬實嗎？行，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放下電話後，他的嘴唇用力抿了起來。電話裏報告他的是好消息，省紀委調查組在東屏的調查，得到了新的線索。依照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深挖下去，必定能挖出一個震驚華川的大案要案，也可以說，省紀委的工作又將大放光彩。可他心裏卻苦澀不已。
現在局麵可就複雜了，事態的發展，和他預想要達到的目標卻是背道而馳了，真要查下去，會不會傳遞出什麽錯誤的信號，打亂了省裏的一大盤棋。可不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呢，可不是自己能壓得住的。
心裏思忖了半晌，宣永卻是匆忙從家裏走了出來。
宣永敲開陳耀家大門，卻愕然發現，記陳耀身上係著一件圍裙，手裏拿著一個鍋鏟，整一個家庭婦男的打扮，微微一愣後，又驚訝地問道：“怎麽？陳書記今天親自下廚？”
陳耀就笑著解下圍裙道：“今天家裏的小保姆有事回老家去了，你嫂子也出差也沒回來，所以隻有自己動手了。”
“嗬嗬，還是陳書記厲害，我就是那種能吃不會做的主兒，在家裏，老婆子可是沒少提意見。”宣永就自嘲道。
陳耀就往裏走著，嘴裏還說道：“自己坐啊，我鍋裏還炒著菜呢。”
宣永一邊跟著往裏走，一邊說道：“其實陳書記要吃也用不著自己動手啊，叫食堂做好送來不就好啦？幹嘛還這麽麻煩？”
陳耀就笑嗬嗬地說道：“你不知道，今天是小佳的生日，我給她做了些她最愛吃的菜。”
“什麽？今天是小佳的生日？”宣永就拍著自己的腦門，懊惱地說道：“哎呀，陳書記你怎麽不早說？我都沒給小佳準備什麽生日禮物。這待會兒她可是要責怪我了。”
陳耀就擺擺手，笑著說道：“來就來了，還準備什麽禮物？這小孩子，可不能慣壞了。想想我們小時候啊，還過什麽生日？能吃個雞蛋就算不錯了。”
“嗬嗬，我們那個時候，怎麽能和現在的孩子相比？”宣永就笑著說道：“現在時代不同了，咱們啊，也不能老是憶苦思甜不是？對了，小佳現在還好吧？我可是好長時間沒見她了，你別說，還怪想她的。”
“嗬嗬，還好，現在上班去了，整個人也都活躍和開朗了許多。看來啊，還真應該早點讓她去出去，年輕人嘛，就應該多交一些朋友。”
兩人說著話就走了進去，整個屋裏的裝修不怎麽奢華，卻極為考究，各種襞飾品匠心獨具，加之凝重的色調，顯得主人品位很不一般。宣永就笑著說道：“小佳多能幹啊，看著陳書記你們家裏的裝修和布局，我都想讓小佳什麽時候去給我出出主意了。”
“那行啊，你自己去給小佳說就是了。不過啊，這段時間估計不行，她們單位上可忙得很，經常加班，她媽媽為此，可是沒少和我吵架。”陳耀就搖搖頭，顯得很無奈。
宣永卻是笑著說道：“嫂子這不也是擔心小佳嗎？不過小佳她們那裏怎麽還會經常加班？”
“誰知道？”陳耀就苦笑著說道：“當初小孫之所以把小佳安排去青基會，就是想著青基會工作清閑，也適合小佳的性子，誰知道現在反而是忙忙碌碌的，我現在每天都很少能看到這孩子。”
宣永就若有所思地問道：“青基會的秘書長，就是年前因救人而搞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林辰暮吧？”
“可不是他？”陳耀就笑著說道：“他似乎挺能折騰的，聽說以前在東屏雲岩擔任鄉長時，就不安分，搞得雲岩的縣委書記，把他送去市委黨校學習，這才將他禮送出雲岩。不知怎麽的，小孫卻又從東屏把他給要團省委來。你看，這還才半年時間，搞出多少事來？”
陳耀是笑著說的，臉上也沒有半點異色，從語氣裏也辨別不出，他對於林辰暮的好惡，這就不由讓宣永心裏有些狐疑了。他仔細揣摩了一陣，又笑著說道：“年輕人嘛，總是闖勁兒十足，犯點小錯也是常的。我們總要給他們成長的機會。”
“不說這個了。”陳耀似乎顯得很有些頭痛似的，不過領導的心思深似海，又豈是旁人所能輕易揣測的？
“你先坐一會兒，要喝茶自己倒。我還有幾個菜就好了。”
“那我今天可就在陳書記這裏蹭頓飯吃了。”宣永也不見外，就笑嗬嗬地說道，心裏卻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輕鬆。
陳耀轉身剛要進廚房，沙發一旁的電話卻又響了起來。陳耀接起電話後，沒說幾句就將話筒放了下來，苦笑著對宣永說道：“小佳打來的電話，這丫頭說她要和同事一起過生日，就不回來吃飯了。真是的，也不早說，要不然我也不費那麽大的心思，做這麽多菜了。”
宣永也不由有些訝異，心道，看來小佳出去上班後，果然是變了不少。如果是以前的話，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天窩在家裏，又哪裏有什麽朋友？不過嘴裏卻是笑嗬嗬地說道：“嗬嗬，也好，年輕人嘛，和咱們這些老頭子待在一起沒意思，還是她們自己去玩開心些。”
陳耀就無奈地笑道：“行，她不回來算了，今天就咱們好好喝幾杯。”
“那好，我家裏還有一瓶好酒，我這就去拿過來。”宣永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陳耀連忙將他攔住，說道：“不用麻煩了，反我們也喝不了多少。上次他們從農村給我帶了些自己釀製的包穀酒，雖說味道比不了那些所謂的好酒，不過卻也讓我想起了以前被下放農村時候的生活。”
“可不？以前啊，幹完了一天的活，總是想喝點酒解乏。不過啊，又沒錢買酒喝，每次見到別人喝酒，饞得直流口水。好在以前我認識的一個老鄉，對人很不錯，經常把他家裏自己釀製的包穀酒鬆給我喝。那可是天大的享受。”宣永眼睛微微眯起，似乎陷入了緬懷和追憶之中，過了片刻，才笑著對陳耀說道：“嗬嗬，那今天就好好嚐嚐陳書記這裏的包穀酒了。”
陳耀動作很快，沒多久就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宣永也幫著端菜拿碗筷，看樣子沒少來陳耀這裏。
陳耀將一個土罐子放在桌上，然後解著圍裙說道：“酒自己倒。”
宣永就笑著將土罐子的蓋子揭開，剛一揭開，一股濃烈的酒香就湧了出來，頓時就飄散滿了整個屋子。還沒喝，人都有了幾分醉意。
宣永就很是陶醉地深深嗅了一口，然後大聲讚道：“好酒。”
現在釀酒技術極為發達，各種各樣的好酒也是層出不窮，包裝精美，造型獨特，可絕大多數卻是勾兌出來的，口感是好，聞起來也很香，不過卻少了幾分酒的感覺。而這土法釀製的包穀酒，卻原汁原味，味道純，比起那些價值不菲的好酒來說，卻更是合他的口味。
陳耀就在一旁坐了下來，笑著說道：“我這裏還有不少，喜歡待會兒走的時候，就帶點回去。”
“那敢情好。”宣永就笑著說道。從陳書記這裏拿東西，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往往越是這也，才顯得兩人之間的關係越是親密。
陳耀端過酒杯，輕抿了一口。他現在年紀大了，為了身體健康，保健醫生對於他的飲食和生活習慣，都作出了嚴格的規定。因此，陳耀每次喝酒都喝不了多少，淺酌而已，何況還是這種烈酒？
宣永卻是一飲而盡，頓時就覺得從嘴巴到胃裏，全是火辣辣的，似乎是要燒起來，不禁就皺了皺眉頭，然後連忙夾起一筷子菜就往嘴裏塞。
陳耀看了不由覺得好笑，又說道：“說吧，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我就不相信，你是專門來我這裏蹭飯的。”
宣永就笑嗬嗬地說道：“什麽都瞞不過陳書記……”
“拍馬屁的話少來。”陳耀轉動著酒杯，沒好氣地說道：“反你來我這裏，就沒什麽好事。是不是東屏的事？”
宣永臉色卻頓時嚴肅起來，對陳耀說道：“陳書記，東屏那裏確實出事了……”
陳耀一直沒有說話，而是靜靜聽著宣永說完之後，才又不緊不慢地替他填滿酒，說道：“能及時發現問題是好事。我們發現，總比讓別人發現好。”
宣永就有些羞愧，當初力主派調查組的是他，原本以為是抓住了一個良機，卻不料，最終的事情，卻是自己將自己架在了火上。
陳耀又繼續說道：“治大國若烹小鮮，需要掌控好火候。”
宣永聽出，陳耀似乎是在告誡自己，現在許多事情還不到時候。他隱隱記得，當初來向陳書記匯報的時候，似乎陳書記就顯得不是很熱心，當初自己還有些納悶，可現在看來啊，陳書記早就知道，內情並沒有那麽簡單。就問道：“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
陳耀就笑了起來，說道：“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你是紀委書記，紀委方麵的工作，你還需要問我嗎？就像你剛才說過的那樣，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任由他們去闖，掌握大方向就行了。你說呢？”
宣永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兩道濃眉緊鎖在一起，沉默了半天才對手機裏問道：“情況屬實嗎？行，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放下電話後，他的嘴唇用力抿了起來。電話裏報告他的是好消息，省紀委調查組在東屏的調查，得到了新的線索。依照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深挖下去，必定能挖出一個震驚華川的大案要案，也可以說，省紀委的工作又將大放光彩。可他心裏卻苦澀不已。
現在局麵可就複雜了，事態的發展，和他預想要達到的目標卻是背道而馳了，真要查下去，會不會傳遞出什麽錯誤的信號，打亂了省裏的一大盤棋。可不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呢，可不是自己能壓得住的。
心裏思忖了半晌，宣永卻是匆忙從家裏走了出來。
宣永敲開陳耀家大門，卻愕然發現，記陳耀身上係著一件圍裙，手裏拿著一個鍋鏟，整一個家庭婦男的打扮，微微一愣後，又驚訝地問道：“怎麽？陳書記今天親自下廚？”
陳耀就笑著解下圍裙道：“今天家裏的小保姆有事回老家去了，你嫂子也出差也沒回來，所以隻有自己動手了。”
“嗬嗬，還是陳書記厲害，我就是那種能吃不會做的主兒，在家裏，老婆子可是沒少提意見。”宣永就自嘲道。
陳耀就往裏走著，嘴裏還說道：“自己坐啊，我鍋裏還炒著菜呢。”
宣永一邊跟著往裏走，一邊說道：“其實陳書記要吃也用不著自己動手啊，叫食堂做好送來不就好啦？幹嘛還這麽麻煩？”
陳耀就笑嗬嗬地說道：“你不知道，今天是小佳的生日，我給她做了些她最愛吃的菜。”
“什麽？今天是小佳的生日？”宣永就拍著自己的腦門，懊惱地說道：“哎呀，陳書記你怎麽不早說？我都沒給小佳準備什麽生日禮物。這待會兒她可是要責怪我了。”
陳耀就擺擺手，笑著說道：“來就來了，還準備什麽禮物？這小孩子，可不能慣壞了。想想我們小時候啊，還過什麽生日？能吃個雞蛋就算不錯了。”
“嗬嗬，我們那個時候，怎麽能和現在的孩子相比？”宣永就笑著說道：“現在時代不同了，咱們啊，也不能老是憶苦思甜不是？對了，小佳現在還好吧？我可是好長時間沒見她了，你別說，還怪想她的。”
“嗬嗬，還好，現在上班去了，整個人也都活躍和開朗了許多。看來啊，還真應該早點讓她去出去，年輕人嘛，就應該多交一些朋友。”
兩人說著話就走了進去，整個屋裏的裝修不怎麽奢華，卻極為考究，各種襞飾品匠心獨具，加之凝重的色調，顯得主人品位很不一般。宣永就笑著說道：“小佳多能幹啊，看著陳書記你們家裏的裝修和布局，我都想讓小佳什麽時候去給我出出主意了。”
“那行啊，你自己去給小佳說就是了。不過啊，這段時間估計不行，她們單位上可忙得很，經常加班，她媽媽為此，可是沒少和我吵架。”陳耀就搖搖頭，顯得很無奈。
宣永卻是笑著說道：“嫂子這不也是擔心小佳嗎？不過小佳她們那裏怎麽還會經常加班？”
“誰知道？”陳耀就苦笑著說道：“當初小孫之所以把小佳安排去青基會，就是想著青基會工作清閑，也適合小佳的性子，誰知道現在反而是忙忙碌碌的，我現在每天都很少能看到這孩子。”
宣永就若有所思地問道：“青基會的秘書長，就是年前因救人而搞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林辰暮吧？”
“可不是他？”陳耀就笑著說道：“他似乎挺能折騰的，聽說以前在東屏雲岩擔任鄉長時，就不安分，搞得雲岩的縣委書記，把他送去市委黨校學習，這才將他禮送出雲岩。不知怎麽的，小孫卻又從東屏把他給要團省委來。你看，這還才半年時間，搞出多少事來？”
陳耀是笑著說的，臉上也沒有半點異色，從語氣裏也辨別不出，他對於林辰暮的好惡，這就不由讓宣永心裏有些狐疑了。他仔細揣摩了一陣，又笑著說道：“年輕人嘛，總是闖勁兒十足，犯點小錯也是常的。我們總要給他們成長的機會。”
“不說這個了。”陳耀似乎顯得很有些頭痛似的，不過領導的心思深似海，又豈是旁人所能輕易揣測的？
“你先坐一會兒，要喝茶自己倒。我還有幾個菜就好了。”
“那我今天可就在陳書記這裏蹭頓飯吃了。”宣永也不見外，就笑嗬嗬地說道，心裏卻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輕鬆。
陳耀轉身剛要進廚房，沙發一旁的電話卻又響了起來。陳耀接起電話後，沒說幾句就將話筒放了下來，苦笑著對宣永說道：“小佳打來的電話，這丫頭說她要和同事一起過生日，就不回來吃飯了。真是的，也不早說，要不然我也不費那麽大的心思，做這麽多菜了。”
宣永也不由有些訝異，心道，看來小佳出去上班後，果然是變了不少。如果是以前的話，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天窩在家裏，又哪裏有什麽朋友？不過嘴裏卻是笑嗬嗬地說道：“嗬嗬，也好，年輕人嘛，和咱們這些老頭子待在一起沒意思，還是她們自己去玩開心些。”
陳耀就無奈地笑道：“行，她不回來算了，今天就咱們好好喝幾杯。”
“那好，我家裏還有一瓶好酒，我這就去拿過來。”宣永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陳耀連忙將他攔住，說道：“不用麻煩了，反我們也喝不了多少。上次他們從農村給我帶了些自己釀製的包穀酒，雖說味道比不了那些所謂的好酒，不過卻也讓我想起了以前被下放農村時候的生活。”
“可不？以前啊，幹完了一天的活，總是想喝點酒解乏。不過啊，又沒錢買酒喝，每次見到別人喝酒，饞得直流口水。好在以前我認識的一個老鄉，對人很不錯，經常把他家裏自己釀製的包穀酒鬆給我喝。那可是天大的享受。”宣永眼睛微微眯起，似乎陷入了緬懷和追憶之中，過了片刻，才笑著對陳耀說道：“嗬嗬，那今天就好好嚐嚐陳書記這裏的包穀酒了。”
陳耀動作很快，沒多久就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宣永也幫著端菜拿碗筷，看樣子沒少來陳耀這裏。
陳耀將一個土罐子放在桌上，然後解著圍裙說道：“酒自己倒。”
宣永就笑著將土罐子的蓋子揭開，剛一揭開，一股濃烈的酒香就湧了出來，頓時就飄散滿了整個屋子。還沒喝，人都有了幾分醉意。
宣永就很是陶醉地深深嗅了一口，然後大聲讚道：“好酒。”
現在釀酒技術極為發達，各種各樣的好酒也是層出不窮，包裝精美，造型獨特，可絕大多數卻是勾兌出來的，口感是好，聞起來也很香，不過卻少了幾分酒的感覺。而這土法釀製的包穀酒，卻原汁原味，味道純，比起那些價值不菲的好酒來說，卻更是合他的口味。
陳耀就在一旁坐了下來，笑著說道：“我這裏還有不少，喜歡待會兒走的時候，就帶點回去。”
“那敢情好。”宣永就笑著說道。從陳書記這裏拿東西，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往往越是這也，才顯得兩人之間的關係越是親密。
陳耀端過酒杯，輕抿了一口。他現在年紀大了，為了身體健康，保健醫生對於他的飲食和生活習慣，都作出了嚴格的規定。因此，陳耀每次喝酒都喝不了多少，淺酌而已，何況還是這種烈酒？
宣永卻是一飲而盡，頓時就覺得從嘴巴到胃裏，全是火辣辣的，似乎是要燒起來，不禁就皺了皺眉頭，然後連忙夾起一筷子菜就往嘴裏塞。
陳耀看了不由覺得好笑，又說道：“說吧，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我就不相信，你是專門來我這裏蹭飯的。”
宣永就笑嗬嗬地說道：“什麽都瞞不過陳書記……”
“拍馬屁的話少來。”陳耀轉動著酒杯，沒好氣地說道：“反你來我這裏，就沒什麽好事。是不是東屏的事？”
宣永臉色卻頓時嚴肅起來，對陳耀說道：“陳書記，東屏那裏確實出事了……”
陳耀一直沒有說話，而是靜靜聽著宣永說完之後，才又不緊不慢地替他填滿酒，說道：“能及時發現問題是好事。我們發現，總比讓別人發現好。”
宣永就有些羞愧，當初力主派調查組的是他，原本以為是抓住了一個良機，卻不料，最終的事情，卻是自己將自己架在了火上。
陳耀又繼續說道：“治大國若烹小鮮，需要掌控好火候。”
宣永聽出，陳耀似乎是在告誡自己，現在許多事情還不到時候。他隱隱記得，當初來向陳書記匯報的時候，似乎陳書記就顯得不是很熱心，當初自己還有些納悶，可現在看來啊，陳書記早就知道，內情並沒有那麽簡單。就問道：“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
陳耀就笑了起來，說道：“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你是紀委書記，紀委方麵的工作，你還需要問我嗎？就像你剛才說過的那樣，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任由他們去闖，掌握大方向就行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