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訴苦
雖然頭一天晚上很晚才睡，不過第二天林辰暮還是精神奕奕的，先在部門裏主持了一個會議，布置近期的工作，然後又回到辦公室繼續自己還沒有寫完的稿子。
關於農村小額信貸的事情，他已經有了許多想法，雖然還談不上成熟和完善，不過既結合了許多以前在基層工作時的經驗和感想，又還和華川大學的教授學者進行過充分的探討和溝通。林辰暮打算在年前將初稿拿出來，希望能夠對以後這方麵的工作，起到一定的幫助。
臨近中午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林辰暮接起來一聽，就聽裏麵有人客氣地問道：“請問是林部長嗎？”聲音也沒有什麽印象。
“我是，請問你是哪一位？”
“嗬嗬，林部長你好啊，我是何翔啊，哦，就是昨天接警的110，你還記得吧？”對方很是殷勤地說道：“今天給林部長你打電話，就是想通知你一聲，昨天晚上，你委托我們找的病人家屬，我們已經找到了，並通知他們及時去醫院了。”
林辰暮沒想到，對方的效率那麽高，就笑著說道：“嗬嗬，何警官啊，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嗬嗬，不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何翔笑著說道，可卻似乎還沒有想要掛電話的意思。
林辰暮就問道：“嗬嗬，何警官，你還有什麽事嗎？”
何翔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又結結巴巴地說道：“嗬嗬，那個啥，我表妹不是也參加了你們那裏組織的大學生進農村的活動嗎？我就想問問林部長，以後等她畢業分配的時候，能不能，能不能照顧，照顧一下……”
林辰暮微微一怔，又笑著問道：“你表妹叫什麽名字啊？”
“她，她叫閔佳慧……”何翔聞言是欣喜不已。他今天打這個電話，也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並沒有想人家副處級的大幹部會賣自己這個麵子，畢竟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民警，還是那種連編製都沒有的。可現在一聽林辰暮問起名字，就覺得有戲了，激動得是語無倫次起來。
林辰暮在一旁記上了這個名字，就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何翔也知道，人家大領導幹部，說話都不會說死的，今天能有這個結果，已經是很出人意料了，就連忙笑著說道：“嗬嗬，實在是太感謝林部長你了。林部長，你工作忙，我就不打擾了，改天有時間一定請你吃飯。”話說出口了，才有些後悔。人家副處級大幹部，哪裏還輪得到你來請吃飯？飯局說不定都要排到多少天以後去了。
誰知道，林辰暮卻是笑著說道：“好啊，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放下電話後，何翔都還有些發呆，他都不敢相信，一切都那麽順利。
“小翔啊，究竟怎麽樣啦？”一旁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嗬嗬，沒問題了。”何翔就得意地說道：“人家林部長很熱情的，還專門問了表妹的名字。”
“真的？”男人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什麽真的假的？”一旁一個富態的婦人就拉扯了他一下，滿臉堆笑地說道：“小翔說的還能假啦？我就說嘛，小翔當警察後長能耐了，認識了老多的大領導。”說罷啊，她又對一旁的另一個中年婦女說道：“二姐啊，還是你命好啊，找了小翔這麽一個能幹的女婿，以後可是有福可享了。”
“他？”中年婦女有些將信將疑地看了何翔一眼，顯然有些不相信，這個以前自己一直都不大看得上眼的女婿，現在真長能耐了。雖說見到以前因為家裏條件好一些，說話都趾高氣揚的三妹對女婿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她是倍感有麵子，但還是忍不住道：就說道：“家秀啊，我看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了，等到時候搞定了才是真的。”
“媽，你怎麽老是這樣？”一旁的女兒卻有些不樂意了，她緊緊挽住何翔的胳膊，不滿地說道：“你別老是拿老眼光來看人好不好？以前阿翔沒有穩定的工作，你看不起他，可現在阿翔當上了警察，和以前肯定不一樣了。”
“警察又怎麽樣？還不是個跑腿的，連編製都沒有。”聽到女兒都反駁自己，中年婦女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哼了一聲道。
女兒剛想要說些什麽，何翔卻是笑了笑，輕輕拍了拍老婆的手，又對嶽母說道：“媽，以前是我沒什麽本事，害你擔心了。不過以後啊，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爭取早點把編製解決下來，會讓小惠和您過上好日子的。”
“是啊，二姐，你看現在小翔多懂事啊，你啊，就等著享福了。”家秀就適時地誇讚道。
中年婦女打量了何翔一眼，這才發覺，自己這個女婿，似乎還真有些和以前不一樣的味道。就笑了笑，欣慰地對女兒女婿說道：“我也不指望你們什麽，你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
下班後，回到家裏，險些被堆在客廳裏的食用油和大米給絆倒。團省委確實是一個清水衙門，春節的福利，就幾桶食用油和兩大袋大米，這還多虧了邱哲找人給他拉回來，要不然，光是怎麽從辦公室搬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宿舍裏雖然有單獨的廚房，不過林辰暮卻是很少自己做吃的。主要是因為工作比較忙，再加上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難得勞神費力的。這一大堆東西，估計是堆放到黴變了都吃不了。而老媽在平海，吃的都是純天然綠色的，比起這些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又哪裏會稀罕？
想來想去，猛地就想起來那個撿破爛的老婦人，這大冷的天她還出來撿破爛，家境肯定不怎麽好，還不如把這些東西都送給她好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林辰暮就準備先去醫院看看這位老婦人情況怎麽樣了，剛慢悠悠地溜達出宿舍區，就聽身後有車笛鳴叫，接著就有人喊道：“林鄉長，林鄉長。”
林辰暮回頭，卻見一輛滿是灰塵的吉普車停在身旁，從車上鑽出兩個人來，卻是馮曉華和郭興瑋。兩個人看到林辰暮，都顯得很是高興。
林辰暮也有些意外，忙上前驚喜地問道：“這大過年的，你們怎麽來啦？”
“嗬嗬，就是大過年的，這才要到省上來跑關係啊。”馮曉華就笑著說道：“再說呢，林鄉長你來合陽那麽久，我們都還沒有來這裏來探望過你呢。”
“嗬嗬，馮鄉長，你又說錯了，現在應該叫林部長了。”郭興瑋就糾馮曉華的錯誤，又笑著對林辰暮說道：“我們這次來，給老領導帶了不少官塘的土特產，就怕老領導把我們都給忘了。”
“怎麽會？我天天都惦記著官塘呢。”林辰暮就笑著說道，心頭不由也有些感動。這大冷的天，從官塘驅車前來合陽，路途又豈止上百公裏？加之官塘出來的路況不大好，一路的艱險自然是不用多說了。
林辰暮又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還沒吃飯吧？我這裏附近有個好地方，等會兒咱們去好好喝幾杯，給你們驅驅寒。”
“嗬嗬，林部長你不說，今天也得和你好好喝幾杯。”馮曉華就說道。
眼看林辰暮是仕途坦蕩，平步青雲，他們卻仍然在原地踏步。雖然林辰暮離開之前都給他們作了妥善的安排，不過新來的鄉黨委書記徐平，卻似乎並沒有他們想象中地那麽看重他們。雖然現在還不得不靠著他們來把控局麵，架空新任的鄉長傅波，不過許多暗流卻在湧動。
馮曉華相信，一旦徐平掌控了大局，遲早會把他們撇掉。
到了這個時候，他尤為懷念林辰暮在的時候。何況這次林辰暮從縣裏直接升到了省上，讓所有人咂舌的同時，更是驚歎他的背景，原來還不僅僅停留在東屏，而早就延伸到了省裏。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們緊跟林辰暮步伐的決心。畢竟他們也不想，以後就一直窩在雲岩這個小縣城。
林辰暮已經邁出了這個小圈子，他們也想要邁出來的話，那就得緊緊跟住林辰暮的步伐，這也是他們之所以在年前趕來合陽的原因之一。
他們給林辰暮送來的，大多都是官塘山裏的各種土特產，有銀耳，黑木耳、山裏的野菜、山雞、野兔之類的，還有一大包茶葉，裝了滿滿一大籮筐，也多虧他們三個都是男士，這將這些東西一點一點搬上了樓。客廳原本就堆裏一大堆東西，再加上這些，小半個客廳都被占用了。
“嗬嗬，省裏的條件就是好，連宿舍都那麽棒，比在官塘可強多了。”轉了一圈後，馮曉華頗有些感慨和羨慕地說道。
林辰暮當然不會給他解釋，說這是處級幹部的宿舍樓，就笑著說道：“不論住哪裏，首要的還是要把工作做好。”
“嗬嗬，那是當然。”馮曉華就連忙笑著說道：“林部長不論到了哪裏，總是將工作看得最重。”
“最近鄉裏怎麽樣？”林辰暮又問道。
馮曉華就歎了口氣，說道：“一切都還好，隻是沒有你掌舵，幹什麽都不得勁兒。”
“嗬嗬，這話可不對啊，離開誰地球都能轉，有沒有我，官塘不是還有徐書記，還有你們嗎？”
馮曉華笑笑，“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不過，徐書記的很多想法，和林部長你在的時候很不一樣……”
林辰暮嗯了一聲，心頭多少有些失落，卻又淡淡地說道：“嗬嗬，這也很常啊，每一任領導班子，總會有自己的施政綱要。隻要確確實實對老百姓有益就行了。”
這時，一直都沒怎麽說話的郭興瑋卻是忍不住說道：“不過我總是覺得徐書記總是喜歡誇誇其談，經常都喜歡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好幾次還否定林部長你的一些好的設想和方針，自己卻又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為此，馮鄉長和他都發生過好幾次爭執了。”
馮曉華就咧嘴著笑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媽的，什麽玩意兒，什麽都不懂，還喜歡瞎指揮。”
林辰暮聞言，心頭就不由浮現了幾分隱憂。這才短短幾個月時間，徐平和馮曉華他們，就出現了不和，這對於以後官塘的發展，可不是一件好事，有可能還會影響到樣衛國的布局。
想想以前徐平在東屏的時候，很老實本分的一個人，人前都是笑嗬嗬的，沒想到，到了官塘後，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這權力和**啊，還真是能讓人發生改變。
不過現在既然是徐平負責官塘的工作，林辰暮也不好多說什麽，就說道：“工作上有分歧這很平常，好的意見也可以提，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更要懂得維護領導的權威和麵子。”
馮曉華就笑著說道：“林部長，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該支持的工作，我還是會支持的，不會讓那個傅波有機可乘的。”
晚上，林辰暮就請馮曉華和郭興瑋在唐宋食府吃飯。唐宋食府晚上的生意都極好，還是周彤提前接到了林辰暮的電話後，臨時為他調換了一間廂房，這才不至於讓他們失望而歸。
到了這裏後，馮曉華和郭興瑋也為這裏的一切驚訝不已，尤其當他們得知，這裏菜品的做法之後，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聽了介紹，誰又想得到，一道簡簡單單的醬肉絲，居然有二十多道工序。
吃過飯後，林辰暮又在附近的賓館，給他們開了兩個房間，安排他們住下。馮曉華他們的來意，其實林辰暮很清楚，不過自己既然已經離開了官塘了，就不好再對官塘的事情指手畫腳。
再說了，派徐平去官塘，楊衛國也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自己總不好在背後搗亂，破壞他的布局。而自己在官塘傾注了大量的心血，要是現在就想辦法把馮曉華他們調出來，必定又會影響到官塘的常發展。
想了許久，林辰暮也沒什麽頭緒，後來還是決定，找時間把官塘的問題給楊衛國說說，至於楊衛國會如何去處理，就看他了。
雖然頭一天晚上很晚才睡，不過第二天林辰暮還是精神奕奕的，先在部門裏主持了一個會議，布置近期的工作，然後又回到辦公室繼續自己還沒有寫完的稿子。
關於農村小額信貸的事情，他已經有了許多想法，雖然還談不上成熟和完善，不過既結合了許多以前在基層工作時的經驗和感想，又還和華川大學的教授學者進行過充分的探討和溝通。林辰暮打算在年前將初稿拿出來，希望能夠對以後這方麵的工作，起到一定的幫助。
臨近中午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林辰暮接起來一聽，就聽裏麵有人客氣地問道：“請問是林部長嗎？”聲音也沒有什麽印象。
“我是，請問你是哪一位？”
“嗬嗬，林部長你好啊，我是何翔啊，哦，就是昨天接警的110，你還記得吧？”對方很是殷勤地說道：“今天給林部長你打電話，就是想通知你一聲，昨天晚上，你委托我們找的病人家屬，我們已經找到了，並通知他們及時去醫院了。”
林辰暮沒想到，對方的效率那麽高，就笑著說道：“嗬嗬，何警官啊，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嗬嗬，不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何翔笑著說道，可卻似乎還沒有想要掛電話的意思。
林辰暮就問道：“嗬嗬，何警官，你還有什麽事嗎？”
何翔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又結結巴巴地說道：“嗬嗬，那個啥，我表妹不是也參加了你們那裏組織的大學生進農村的活動嗎？我就想問問林部長，以後等她畢業分配的時候，能不能，能不能照顧，照顧一下……”
林辰暮微微一怔，又笑著問道：“你表妹叫什麽名字啊？”
“她，她叫閔佳慧……”何翔聞言是欣喜不已。他今天打這個電話，也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並沒有想人家副處級的大幹部會賣自己這個麵子，畢竟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民警，還是那種連編製都沒有的。可現在一聽林辰暮問起名字，就覺得有戲了，激動得是語無倫次起來。
林辰暮在一旁記上了這個名字，就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何翔也知道，人家大領導幹部，說話都不會說死的，今天能有這個結果，已經是很出人意料了，就連忙笑著說道：“嗬嗬，實在是太感謝林部長你了。林部長，你工作忙，我就不打擾了，改天有時間一定請你吃飯。”話說出口了，才有些後悔。人家副處級大幹部，哪裏還輪得到你來請吃飯？飯局說不定都要排到多少天以後去了。
誰知道，林辰暮卻是笑著說道：“好啊，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放下電話後，何翔都還有些發呆，他都不敢相信，一切都那麽順利。
“小翔啊，究竟怎麽樣啦？”一旁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嗬嗬，沒問題了。”何翔就得意地說道：“人家林部長很熱情的，還專門問了表妹的名字。”
“真的？”男人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什麽真的假的？”一旁一個富態的婦人就拉扯了他一下，滿臉堆笑地說道：“小翔說的還能假啦？我就說嘛，小翔當警察後長能耐了，認識了老多的大領導。”說罷啊，她又對一旁的另一個中年婦女說道：“二姐啊，還是你命好啊，找了小翔這麽一個能幹的女婿，以後可是有福可享了。”
“他？”中年婦女有些將信將疑地看了何翔一眼，顯然有些不相信，這個以前自己一直都不大看得上眼的女婿，現在真長能耐了。雖說見到以前因為家裏條件好一些，說話都趾高氣揚的三妹對女婿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她是倍感有麵子，但還是忍不住道：就說道：“家秀啊，我看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了，等到時候搞定了才是真的。”
“媽，你怎麽老是這樣？”一旁的女兒卻有些不樂意了，她緊緊挽住何翔的胳膊，不滿地說道：“你別老是拿老眼光來看人好不好？以前阿翔沒有穩定的工作，你看不起他，可現在阿翔當上了警察，和以前肯定不一樣了。”
“警察又怎麽樣？還不是個跑腿的，連編製都沒有。”聽到女兒都反駁自己，中年婦女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哼了一聲道。
女兒剛想要說些什麽，何翔卻是笑了笑，輕輕拍了拍老婆的手，又對嶽母說道：“媽，以前是我沒什麽本事，害你擔心了。不過以後啊，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爭取早點把編製解決下來，會讓小惠和您過上好日子的。”
“是啊，二姐，你看現在小翔多懂事啊，你啊，就等著享福了。”家秀就適時地誇讚道。
中年婦女打量了何翔一眼，這才發覺，自己這個女婿，似乎還真有些和以前不一樣的味道。就笑了笑，欣慰地對女兒女婿說道：“我也不指望你們什麽，你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
下班後，回到家裏，險些被堆在客廳裏的食用油和大米給絆倒。團省委確實是一個清水衙門，春節的福利，就幾桶食用油和兩大袋大米，這還多虧了邱哲找人給他拉回來，要不然，光是怎麽從辦公室搬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宿舍裏雖然有單獨的廚房，不過林辰暮卻是很少自己做吃的。主要是因為工作比較忙，再加上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難得勞神費力的。這一大堆東西，估計是堆放到黴變了都吃不了。而老媽在平海，吃的都是純天然綠色的，比起這些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又哪裏會稀罕？
想來想去，猛地就想起來那個撿破爛的老婦人，這大冷的天她還出來撿破爛，家境肯定不怎麽好，還不如把這些東西都送給她好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林辰暮就準備先去醫院看看這位老婦人情況怎麽樣了，剛慢悠悠地溜達出宿舍區，就聽身後有車笛鳴叫，接著就有人喊道：“林鄉長，林鄉長。”
林辰暮回頭，卻見一輛滿是灰塵的吉普車停在身旁，從車上鑽出兩個人來，卻是馮曉華和郭興瑋。兩個人看到林辰暮，都顯得很是高興。
林辰暮也有些意外，忙上前驚喜地問道：“這大過年的，你們怎麽來啦？”
“嗬嗬，就是大過年的，這才要到省上來跑關係啊。”馮曉華就笑著說道：“再說呢，林鄉長你來合陽那麽久，我們都還沒有來這裏來探望過你呢。”
“嗬嗬，馮鄉長，你又說錯了，現在應該叫林部長了。”郭興瑋就糾馮曉華的錯誤，又笑著對林辰暮說道：“我們這次來，給老領導帶了不少官塘的土特產，就怕老領導把我們都給忘了。”
“怎麽會？我天天都惦記著官塘呢。”林辰暮就笑著說道，心頭不由也有些感動。這大冷的天，從官塘驅車前來合陽，路途又豈止上百公裏？加之官塘出來的路況不大好，一路的艱險自然是不用多說了。
林辰暮又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還沒吃飯吧？我這裏附近有個好地方，等會兒咱們去好好喝幾杯，給你們驅驅寒。”
“嗬嗬，林部長你不說，今天也得和你好好喝幾杯。”馮曉華就說道。
眼看林辰暮是仕途坦蕩，平步青雲，他們卻仍然在原地踏步。雖然林辰暮離開之前都給他們作了妥善的安排，不過新來的鄉黨委書記徐平，卻似乎並沒有他們想象中地那麽看重他們。雖然現在還不得不靠著他們來把控局麵，架空新任的鄉長傅波，不過許多暗流卻在湧動。
馮曉華相信，一旦徐平掌控了大局，遲早會把他們撇掉。
到了這個時候，他尤為懷念林辰暮在的時候。何況這次林辰暮從縣裏直接升到了省上，讓所有人咂舌的同時，更是驚歎他的背景，原來還不僅僅停留在東屏，而早就延伸到了省裏。這也更加堅定了他們緊跟林辰暮步伐的決心。畢竟他們也不想，以後就一直窩在雲岩這個小縣城。
林辰暮已經邁出了這個小圈子，他們也想要邁出來的話，那就得緊緊跟住林辰暮的步伐，這也是他們之所以在年前趕來合陽的原因之一。
他們給林辰暮送來的，大多都是官塘山裏的各種土特產，有銀耳，黑木耳、山裏的野菜、山雞、野兔之類的，還有一大包茶葉，裝了滿滿一大籮筐，也多虧他們三個都是男士，這將這些東西一點一點搬上了樓。客廳原本就堆裏一大堆東西，再加上這些，小半個客廳都被占用了。
“嗬嗬，省裏的條件就是好，連宿舍都那麽棒，比在官塘可強多了。”轉了一圈後，馮曉華頗有些感慨和羨慕地說道。
林辰暮當然不會給他解釋，說這是處級幹部的宿舍樓，就笑著說道：“不論住哪裏，首要的還是要把工作做好。”
“嗬嗬，那是當然。”馮曉華就連忙笑著說道：“林部長不論到了哪裏，總是將工作看得最重。”
“最近鄉裏怎麽樣？”林辰暮又問道。
馮曉華就歎了口氣，說道：“一切都還好，隻是沒有你掌舵，幹什麽都不得勁兒。”
“嗬嗬，這話可不對啊，離開誰地球都能轉，有沒有我，官塘不是還有徐書記，還有你們嗎？”
馮曉華笑笑，“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不過，徐書記的很多想法，和林部長你在的時候很不一樣……”
林辰暮嗯了一聲，心頭多少有些失落，卻又淡淡地說道：“嗬嗬，這也很常啊，每一任領導班子，總會有自己的施政綱要。隻要確確實實對老百姓有益就行了。”
這時，一直都沒怎麽說話的郭興瑋卻是忍不住說道：“不過我總是覺得徐書記總是喜歡誇誇其談，經常都喜歡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好幾次還否定林部長你的一些好的設想和方針，自己卻又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為此，馮鄉長和他都發生過好幾次爭執了。”
馮曉華就咧嘴著笑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媽的，什麽玩意兒，什麽都不懂，還喜歡瞎指揮。”
林辰暮聞言，心頭就不由浮現了幾分隱憂。這才短短幾個月時間，徐平和馮曉華他們，就出現了不和，這對於以後官塘的發展，可不是一件好事，有可能還會影響到樣衛國的布局。
想想以前徐平在東屏的時候，很老實本分的一個人，人前都是笑嗬嗬的，沒想到，到了官塘後，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這權力和**啊，還真是能讓人發生改變。
不過現在既然是徐平負責官塘的工作，林辰暮也不好多說什麽，就說道：“工作上有分歧這很平常，好的意見也可以提，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更要懂得維護領導的權威和麵子。”
馮曉華就笑著說道：“林部長，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該支持的工作，我還是會支持的，不會讓那個傅波有機可乘的。”
晚上，林辰暮就請馮曉華和郭興瑋在唐宋食府吃飯。唐宋食府晚上的生意都極好，還是周彤提前接到了林辰暮的電話後，臨時為他調換了一間廂房，這才不至於讓他們失望而歸。
到了這裏後，馮曉華和郭興瑋也為這裏的一切驚訝不已，尤其當他們得知，這裏菜品的做法之後，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聽了介紹，誰又想得到，一道簡簡單單的醬肉絲，居然有二十多道工序。
吃過飯後，林辰暮又在附近的賓館，給他們開了兩個房間，安排他們住下。馮曉華他們的來意，其實林辰暮很清楚，不過自己既然已經離開了官塘了，就不好再對官塘的事情指手畫腳。
再說了，派徐平去官塘，楊衛國也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自己總不好在背後搗亂，破壞他的布局。而自己在官塘傾注了大量的心血，要是現在就想辦法把馮曉華他們調出來，必定又會影響到官塘的常發展。
想了許久，林辰暮也沒什麽頭緒，後來還是決定，找時間把官塘的問題給楊衛國說說，至於楊衛國會如何去處理，就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