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樣必須是靈石,那大乘果真是個土豪,隨身竟沒有一枚下品、中品靈石,最低也是上品。


    至於最高……她盯著一小堆尤為漂亮的靈石發呆,來到上界這麽久,她終於見識到極品靈石了!


    一枚價值一百萬下品靈石的極品靈石!


    而且不論在下界還是上界,擁有一百萬下品靈石的人不少,但擁有極品靈石的可沒幾個,所以雖然有這個換算概率,但絕對沒有人會拿極品靈石換下品靈石,至於拿下品換極品,那更是想屁吃。


    “下界好像根本沒有極品靈石。”陳輕瑤心道。


    隻有少數大型靈脈、或者特大型靈脈中,才會生成極品靈石,就下界那可憐的靈氣資源,滋養不了這樣的寶貝。


    她有點遺憾同伴跟掌門師兄不在,不然可以跟他們一起開眼界。


    極品靈石數量不多,隻有上百枚,上品有十二萬左右。


    雖然沒法跟陳輕瑤之前拍賣會所得相比,但這個數目其實很不少了,足夠讓進階前的玄清道君出場十二次,找十二個大乘打架,況且還有數顆腦袋大小的靈源。


    而對於丹修來說,靈石並非最寶貴的資源,各種高階靈藥、丹藥才是。


    陳輕瑤知道對方在宗門內肯定有私庫,不止麵前這些資源,但此刻展示的物品,依舊叫她驚歎。


    真水、無葉蓮、赤晶靈芝……每一樣單獨拿出去都算寶貝,要麽是可以增加修為的奇藥,要麽可以煉製天階丹藥,她還發現了一些八品靈穀跟八品靈茶。


    對方肯定不是跟她一樣拿來當種子,而是為自己食用準備,能吃這個等級的靈穀靈茶……陳輕瑤可恥地嫉妒了。


    “可惡,竟如此豪氣。”


    好在靈穀上胚芽還在,她哼哼唧唧數著數量,盤算拿來做種子能出多少穀子,能釀多少酒。至於靈茶,已經炮製成熟茶,實在沒辦法種了。


    這些收獲,隻是明麵上最直接的,隨著鬥丹比試發生的事傳播開來,天元仙宗一時成為修真界最炙手可熱的勢力,陳輕瑤與蕭晉的名聲,更是頭一次超過了他們的師祖。


    此前逐漸蕭條的生意,這會兒直接爆滿,每天都有各方勢力與個人慕名而來,對他們來說,請這位丹道大師出手未必是真正目的,在未來的宗師麵前混個臉熟才是重點!


    對於,陳輕瑤不得不對火晶石上的品目做出改動,抹除了所有低階的丹符陣器,隻保留玄階跟地階。


    但是沒過多久她就發現,這樣還不夠,生意還是太好了,隻得再次大手一揮,把玄階也抹掉,從此以後,她這位地階大師,隻做地階買賣!


    地階的丹藥法器,須得化神後期以上修為才適用,而且一般價值不菲,如此一來,可以篩除大部分來訪人員。


    然而修士們腦子也很靈活,此路不通他們可以走別的路子,買不起地階,他們可以請天元仙宗的修士出手嘛,最便宜的那個一千九百九十九,戰力逆天,請他去獵殺妖獸,輕而易舉回本,還能借此與陳輕瑤接觸。


    陳輕瑤接待了一大波點蕭晉出場的修士後,發現該給他提價了。


    他現在是化神初期,實力又是有目共睹的強,再賣一千九不合適,為了抬高門檻,她將他的出場費改為四千九百九十九,僅比師尊師伯他們低一千。


    滿以為如此一來可以勸退絕大部分人,結果生意依舊不少,因為那些修士盤算後發現,即便抬價,請蕭晉出手還是能夠回本,或者至少能回大半本錢,請他不虧啊!


    至於另外幾位,價格高是高了點,但是高付出高回報,同樣不虧!


    如此一番鬥智鬥勇,陳輕瑤很是心累,在老顧客煙雨樓主事上門時,順口抱怨了幾句。


    主事聽出,她似乎還不曉得那些人到底衝誰而來。


    外界如今都知道,她是丹陣兩道奇才,擁有成為神階宗師的潛質,主事更是早就清楚,她其實還兼修器道,既然已有三道,那麽再來一個符道,似乎並不稀奇。


    四道兼修,並且在元嬰後期時,就已將四道都提升為地階,這已經不是擁有成為宗師的潛質,這是隻要她不中途夭折,必定能成為宗師!


    而這般奇才,又豈會輕易夭折?


    主事十分慶幸,自己打從與這位大師結識,就不曾怠慢,如此才有眼下的幾分交情。


    麵對陳輕瑤的疑惑,他自然不會隱瞞,細細與她解釋了一番。


    陳輕瑤聽完,瞪大眼睛:“我?神階?”


    她現在不過地階,短期小目標是地階上品,大目標天階,而其他人已經給她定好神階的最終目標了?


    而且她才知道,原來神階宗師在修真界的地位這麽高,可以說橫著走都不為過,是渡劫大能也得捧著的人物!


    陳輕瑤有點飄了。


    飄飄忽忽美了一會兒,想起現實問題,她又苦臉。


    神階是以後的事,現在卻要麵對一大堆來混臉熟的人,雖說有錢掙是好事,但每天忙著會客,她快沒時間修煉了。


    總不能關起門來不做生意,天元仙宗又不像別的大勢力,占地無數,資源豐厚,遍地靈脈,不用擔心受窮。


    就他們腳下這方圓百裏的小地盤,根本沒有資源可言,偏偏宗門內幾個人,各個都是吞吐靈氣大戶,要是不掙錢,光吸小峰上的靈氣,不出兩個月就得吸光。


    如今大家掙的靈石,六成歸個人,四成歸宗門,那四成裏麵,又分出一成作為儲備靈石,另外三成都轉化成峰內的靈氣,這才能夠保證濃鬱程度。


    見她愁眉苦臉,煙雨樓主事試探道:“掌門沒想過開宗收徒,讓弟子為你分憂麽?”


    他可以斷定,隻要她鬆口,立刻會有無數人湧來。


    陳輕瑤有氣無力擺了下手,“教徒弟太麻煩了,得花費多少功夫,才能教出一個獨當一麵的人才?”


    而且她還擔心自己做不好師長的職責,要是把一個好好的弟子教壞了怎麽辦?


    不過,雖然嘴上說收徒弟太麻煩,隨著事情越來越多,陳輕瑤的確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了,她總不能將所有精力都花在俗務上,長生高峰還等著她去攀登呢。


    但是收弟子怎麽收?去外頭撿一個?在街上喊一聲?還是讓煙雨樓散布消息?


    沒等她搞明白,就有個人送上門,隻是與想象的有點出入。


    她以為的徒弟小小年紀,五短身材,乖巧可愛,天真伶俐,而眼前這個人,年齡看著比師尊還大呀!


    第143章


    近來生意太好,餘平上門的時候,陳輕瑤以為又是一位來做買賣的客人,就是這名客人外表有些不同。


    對方雖是青年模樣,整個人卻透著股暮色,且身高平平、相貌平平,著一身褐色衣袍,灰撲撲的很不起眼。


    說實話,盡管元嬰修士在上界算不上什麽大人物,但也絕非無名小卒,如天元仙宗附近的擒龍派,掌門也不過才元嬰中期。


    可餘平這位元嬰後期,卻有本事把自己弄成誰都不會多看一眼的路人甲,陳輕瑤覺得,這也算是種本事。


    而且他似乎沒有道號,自報家門時,隻說自己的姓名,這讓同樣沒有到道號的陳輕瑤感到幾分親切。


    但對方下一句話,就叫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問:“你說你想投靠天元仙宗,你要加入我們?”


    她上下打量他,雖說自己確實曾動過收徒的念頭,可是這個徒弟這麽大,好像有點收不下!


    至於師尊師祖們,應該也沒有這個心思。不是陳輕瑤臭美,但自個兒師門從上往下,每個都是絕頂天才,師長們收徒的眼光更是不低,怕是看不上餘平。


    餘平麵色平靜,語氣同樣波瀾不驚,“正是。”


    陳輕瑤發覺,他的情緒與其說平靜,倒不如說是麻木,再聯想他刻意偽裝的外表,想來也曾有一番故事。


    她對別人的過往沒什麽興趣,不準備追問,反正自己收不下這麽大的徒弟,其他人大概率也不會收,便要婉拒。


    忽又一想,好像沒規定有人來依附,就一定要收為徒弟,隻當做普通門人,幫她處理一些俗務,說不定可以?


    “應該跟招聘一位助理差不多?”陳輕瑤心下琢磨。


    宗門生意著實不錯,要是真如煙雨樓主事所說,這些人都是衝著她這位潛在的宗師來的話,這股熱情恐怕短期內不會消退,而她又疲於應付,迫切需要有人頂缸。


    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既不用費心教導徒弟,還能有人幫忙做事,她再付報酬,實際上跟企業招人沒太大區別。


    於是她拿出人事主管的派頭,又一次打量餘平,清清嗓子,道:“自我介紹一下?咳咳……不對不對,已經介紹過來,不好意思。餘平、三百歲左右、元嬰後期,可以說說你為什麽選擇我們公——宗門嗎?”


    餘平看著她,表情平靜的臉似乎有了些許變化,頓了一會兒,才道:“……因為天元仙宗很強大。”


    陳輕瑤摸摸鼻子,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對方衝著入宗來,多半是看中宗門實力,就算真有別的心思,也不會傻傻承認。


    不過,她還是問了第二個問題,“那你呢?你能做些什麽?”


    按理說,這個問題餘平應該早就想好了,可他卻沉默了片刻,方回答道:“在下是一名丹修,可煉製地階以下丹藥。”


    他說的是地階以下丹藥,而非直說玄階煉丹師,同為丹修,陳輕瑤很清楚其中的差距。


    修士隻要能煉出一枚玄階丹藥,便可自稱玄階煉丹師,但是地階以下,表明此人至少會絕大部分、甚至全部玄階丹藥,與那種初入玄階的天差地別,可以說距離地階隻有一步之遙。


    對於元嬰後期修士而言,此等丹道造詣,足以配得上一聲天才。


    而這般天才,不論哪方實力,即便是丹鼎仙宗,都會重點培養,為什麽餘平看著如此落魄,反而還要來投靠天元仙宗?


    原本陳輕瑤對他的過去不感興趣,但對方的能力又確實讓她有點心動,一個能夠煉製地階以下丹藥的煉丹師,不正好補上她不煉低階丹藥之後的空缺?


    不必培養、不用挖牆腳,就有這麽個人才送上門,白白錯過怎麽看都有點可惜。


    但要是打算把人留下,一些事情就必須弄清楚,不然惹來麻煩怎麽辦,現在修真界盯著他們的人可不少。


    她想了想,直言道:“天元仙宗的確缺人,不過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對於來路不明的人,不論那個勢力,都沒法輕易接受。”


    餘平靜默片刻,問了個無關的問題:“聽聞您擁有一枚真火?”


    陳輕瑤不明所以,點頭道:“對。”


    “我也曾有一枚。”餘平淡聲道。


    陳輕瑤有些驚訝,真火彌足珍貴,每出現一枚新的火種,都會引起一番波動,除了她之外,這一二百年來,隻有兩枚新的火種,其獲得者都是元嬰後期修為,難道其中一個就是餘平?


    她腦子動得飛快,那兩名元嬰後期,一個二百年前進入萬煉仙宗,如今已是名聲頗大的地階煉器師。


    另一名百年前進入丹鼎仙宗,也很快成為地階煉丹師,名震一時,不過後來就沒怎麽聽過他的消息,似乎是修煉時出了岔子,有人說他早已殞命,有人說他還活著,卻差不多半廢。


    陳輕瑤看了看餘平,沒怎麽遲疑,就確定他是傳聞中殞命、半廢的人。


    他說他曾有一枚真火,表明現在已經沒了,是當真修煉出了岔子,還是被其他人奪走?


    陳輕瑤對丹鼎仙宗印象不太好,不吝以最大惡意揣度他們,那幫人既然能一來就逼她加入宗門,那麽幹出搶奪別人真火的事,似乎也不稀奇。


    看到她的表情,餘平知道沒必要再隱瞞,況且他確實想要進入天元仙宗,這是他躲藏數十年後唯一的希望。


    百年前,他投身丹鼎仙宗,因為攜帶一枚真火,自身天賦也不弱,很快被一位天階大師看重,收為弟子。


    有師長指導,又有真火相助,沒多久,他便進階為地階煉丹師,而且是當時修真界唯一一位元嬰後期的地階煉丹師,連他的師父都曾說過,此子將來成就會超越他。


    青年得意,風光無限,那是餘平最輝煌的日子,至今回想,都還覺得是一場美夢。


    既然是夢,總有夢醒時分。


    差不多過了三十年,他的師尊進階渡劫,從此閉關潛修,不問世事。


    一開始餘平有些不適應,好在還有一位師兄,年長他許多,接替了師尊的職責,對小師弟盡心盡力,照顧有加。


    餘平心中感激,對這位師兄沒有絲毫防備,乃至後來,被他偷襲成功,強行奪走真火,也就沒什麽意外了。


    因擔心殺了他,魂燈熄滅,會驚動閉關的師父,那師兄才沒有斬草除根,隻是將他囚禁起來。


    餘平費盡心思,不惜裝瘋賣傻,終於趁對方不備,僥幸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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