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賽提沙。"劍麒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為兄的怎麽不記得什麽時候我青龍的小公主拉卡成了你的未婚妻了...流霜稱呼起來還真順口,你就這麽跟''七煞'';他們介紹自己名義上的妹妹嗎?"


    "我...我沒有!"賽提沙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道。任青龍王子近期性格改變良多,但在這種事情上,他仍是個經不起調侃的單純孩子。於是,少年唯有慌得手足無措,拿視線盯緊腳尖。"我隻是不小心被他們套出來了而已..."


    "咦?那便說你心裏也是這麽認為的咯,怎麽為兄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劍麒忍住笑,一本正經地問道,"你跟拉卡求過婚沒有?可即使已經求過了,尚未經過我的正式同意,你們兩個亦隻能算是不合禮法的私定終身,我青龍皇室的成員..."


    "皇,皇兄!"賽提沙的頭低低的,恨不得車廂的地板上能有一條縫讓他鑽進去得了,"求你別再說了..."少年終於清楚地意識到,原來跟自己這位個性多變的兄長太親近也是有弊端的。因為以往青龍王與他之間極少開玩笑,更不用提調侃了。


    好在這個時候,外界突發的事情化解了賽提沙的尷尬。兩人隻覺車廂一個搖晃,停止下來。繼而,外麵隱隱傳來了喧嘩聲和打鬥聲。劍麒的耳力極佳,他凝神細聽幾秒,便分辨出原來是有人攔路意圖行刺。真活見鬼了,青龍王不禁略微皺起眉頭。


    哪個笨蛋會挑在這種時候行刺?在五千大軍在場的現在,除非對方出動的也是軍隊,否則絕無勝算。而就劍麒此時聽來,刺客應該隻有一個人才對。即便那人聰明地在周圍設了陷阱,令前方的先行部隊人仰馬翻,但這舉動還是跟自殺沒什麽區別。


    "嘖,不要命的話,也沒必要采用這種笨方法吧?真是有趣..."劍麒展平了眉頭,薄薄的唇掛上一絲似有若無的淺笑。與此同時,車外的士兵才敲響門,向青龍王報告了遇襲的情況。劍麒轉過頭,對著弟弟說道:"你留在這裏,我出去看看。"


    "皇兄,別出去,危險!"賽提沙連忙站起身來製止,這會兒少年算是看清了自己兄長變臉的速度之快。那全然公事化的笑容,令其看得膽寒,還不如青龍王剛才那一臉壞心眼地邪笑,他會感覺來得更加親切。"讓將士們處理這種事情吧!"


    "不,賽提沙,你不明白。如果他是敵方派來,則絕無如此小的陣仗...因為他們在周圍沒設下更多的埋伏。"劍麒將力量全數展開,感知著方圓幾公裏內的情況,意外發覺並沒有別的埋伏,"而如果是為私人恩怨而來,我到很想知道原因。"


    "皇兄。"了解兄長的脾氣,賽提沙溫和地笑了下,提起放置在身旁的長劍道,"我跟你一起去。"


    劍麒微笑著點點頭,打開車門,和賽提沙一同走了出去。


    §☆§§☆§§☆§


    血沿著額頭留下...手臂、腿上,肩上的傷口,都紛紛湧出代表他生命流逝的鮮紅液體。


    鬱澤何嚐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是在以卵擊石,但"箭煞"生命當前已是垂危,他實在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辦法,能順利接近、告訴青龍王這件事。要說攔路擋駕,正大光明地請求見青龍領地的王上一麵,便能輕易如願,那才是太天真了。


    扮成刺客,至少會令人相信其幕後有主使者。青龍王若是意欲知道真相,就可能親自來審問,使用此種方法見到那個男人的概率無疑會高上許多。當然...也有可能是,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被殺掉了!


    鬱澤看著自己握著劍的手腕脫離身體,飛了出去,可眼前鋒利的長劍已至,不禁淒涼一笑。然而,就當士兵閃著寒光的利刃,即將砍斷他脖子的刹那,一顆銀白色的魔法小球急速飛來,蕩開了那把長劍,令鬱澤的腦袋仍舊得以繼續保留在其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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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見陛下!"


    鬱澤因為手腕上正冒出劇烈的疼痛,所以看到周圍的士兵齊刷刷地往兩旁讓開,空出一道寬闊的通道,其腦中卻尚未能夠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直到青龍士兵們充滿敬畏的洪亮聲音響起,他方才明白,自己終是等到了那個最重要的人。


    "陛下!請以安危為重,不要再靠近了!"眼看青龍王毫不停步,筆直走往刺客所在的地方。親衛隊長官沙帝大步跟上,伸手阻止王上繼續向前,並進言道,"屬下這就委派隨軍治療師,務必會保住這個刺客的性命,以便找出幕後主使之人!"


    "不用太緊張。"劍麒淡淡地笑了一下,示意對方安心,"五千兵馬當前,難道還怕重傷垂死的他會給我帶來危機嗎?"


    說完,眾目睽睽之下,青龍王竟然走到一旁,撿起鬱澤剛剛斷下的那隻手。還沒有幹涸的鮮血順著斷手的創麵往滴落,沾濕了劍麒的衣袖。在場眾位,除了緊緊按住傷口,已經快痛暈且有著更重要的事待告的鬱澤以外,無人不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青龍王踱至鬱澤麵前蹲下身,一言不發地扶住他的肩,拉過對方的手臂,將斷手的創口和手臂的切口用力合攏到一起。一瞬間,鬱澤隻感覺傷口處像是剜骨又像是灼燒般地疼,他不由自主地劇烈掙紮,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自是沒餘力想其它的。


    過了大約一分鍾,痛楚慢慢減輕,冷汗順著鬱澤的額頭流下,但男子驚訝地發現,自己本該必廢無疑的手,竟完好如初地被接了回去。除了手腕的傷口處有一道明顯的血痕以外,根本毫無別的不適的地方。可令他不解的是,青龍王為何要這麽做?


    鬱澤自不會明白其中的原委,當年他和梅爾在東巧領時,曾受雇抓回兩名從貴族家中逃逸的仆役,而最後關頭卻被兩人中的一個巧舌如簧地勸退,那人就是眼前的這位王者。不過數十年前的夜裏,劍麒的外貌經過幻化,所以鬱澤認不出也屬正常。


    然青龍王始終是記得的,所以當他走出馬車,第一眼掃過鬱澤的臉時,就認了出來。劍麒很明白,憑借那一年他擁有的力量,讓自己全身而退的確不在話下,但沒準梅索斯便會喪命敵人劍下。雖然這並非鬱澤刻意而為,可於劍麒猶銘感在心。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此次刺殺的緣由,我會給你時間,容你述說。"劍麒平靜地道。鬱澤看到那雙紫眸中,隻有對自己這個傷者的憐憫,仿佛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而非剛剛行刺失敗的刺客,"如果不願,我饒你一命,但記住,不會有下一次!"


    "去...去救''箭煞'';!他快要死了..."無論青龍王的應對怎麽反常,鬱澤隻知道此時不說,更待何時?看到劍麒眉頭微皺,似是不信,又記起安陵無痕臨走前的囑咐,他大聲叫道,"救''安陵無痕'';...他身受重傷,已經撐不了幾天了!"


    若說在妖魔界聲名遠揚的"箭煞"兩字,還會讓劍麒懷疑這是不是敵人設下的陰毒陷阱,故意誘他往下跳,因而不至於太過衝動。那麽僅人類界的好友間知曉的"安陵無痕"四字,則像一把天底下最鋒利的寶劍,將青龍王頭腦裏名為"理智"的這根弦,徹底砍斷了。


    "他在哪裏?"


    劍麒眼眸低垂,聲音顯得很是平靜。可在平靜底下正洶湧著的暗濤,卻讓鬱澤打了個寒顫,甚至讓其身旁的親衛隊長官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沙帝退完之後才清醒過來,故重新踏前回到原地。幾秒內沒等到鬱澤的回答,青龍王加重了語氣。


    "告訴我,安陵無痕,他在哪裏!"


    "在西南方向,離開這裏約三裏的村落裏..."


    鬱澤回過神來,立刻將具體的地點告知,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青龍王驀地冷笑一聲,淡道了句"原來是那裏"。緊接著,其隻覺得傷口劇痛無比,一陣天旋地轉後,等回過神來方發覺自己被推向了對方身旁的護衛,而青龍王早已不知去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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