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顧曉晨的眼中,他冷漠的俊容有了一絲彷徨無助。(www.26dd.Cn)他的話語直入耳畔,那三個字觸進心裏,讓她蹙起秀眉。從最初認識到現在,他什麽時候過“對不起”這三個字,一次也沒有。可是現在他了,又為什麽要,為什麽讓她別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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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曉晨伸出手覆上他的手,他的大手總是那麽溫暖,讓她留戀眷戀,呢喃問道,“阿賀,你怎麽了?”


    伍賀蓮怔怔地望著她,一瞬失神,讓他記起什麽。他輕輕地垂下手,她冰涼的溫度卻還殘留在他的手背,什麽也沒有多。


    伍賀蓮轉身走出洗浴室,顧曉晨詫異地望著他,而後追了上去。她瞧著他走向客廳坐下,腳步停了下,還是慢慢地走向了他。手裏還拿著毛巾,她在他麵前半蹲,繼續替他擦著頭發,沉默地望著他,隻是她沒有再半句話。


    巾周遭寂寥,伍賀蓮突然道,“她替我洗過頭。”


    擦著頭發的動作微停,顧曉晨細細思量,心翼翼地問道,“你的……媽媽?”


    關於他的母親,顧曉晨幾乎一無所知,隻知道她已經去世了。那天他站在電梯裏,而她站在電梯外,一下將她抱緊,告訴她別動。那種哀求的口吻,顧曉晨記憶猶新,忘卻不了。後來才知道真相,也猜到那天可能是他母親去世的日子。


    勹“她一定很愛你。”顧曉晨柔軟了神情,輕輕地擦拭著他半濕的黑發。


    “不知道。”伍賀蓮低著頭,半晌才幽幽道。他的目光有些渙散,那零星的記憶一下子顯現,她的模樣再次模糊又鮮活地存在。她有一頭黑色的長發,笑的時候微微彎起眼角,喜歡牽著他的手,身上的香氣有著陽光的味道。


    她驕傲地:蓮,今天好象又長高了,以後肯定比媽媽高。


    她生氣地:伍賀蓮!為什麽和別人打架?媽媽不是過不許打架?


    她高興地:蓮好棒啊,老師今天又向媽媽誇獎你了!


    她了很多很多,那麽多那麽多。


    可是最後一句卻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他討厭這三個字,從來都討厭。為什麽她不些別的,偏偏要那三個字。


    伍賀蓮的視線空洞地落在地板上,顧曉晨放下毛巾,伸出雙手捧住他的俊魅臉龐,讓他望向自己。她恬淡地微笑,讓人感到安心,清澈的目光直直望進他的心裏,那樣認真地告訴他,“阿賀,沒有一個媽媽,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伍賀蓮低沉沙啞的響起,“太晚了,留下來睡。”


    顧曉晨沒有拒絕,了頭。


    相擁一夜好眠,難得他這麽安分。可是早上醒來,顧曉晨卻被某人的熱吻驚醒。伍賀蓮啄吻著她的脖子,故意要鬧醒她。她惺忪地睜開眼,眼裏映入他一張俊容。瞥了眼時間,想著還要上班,她推了他,可他偏偏繼續,嘟噥一句,“一起遲到吧。”


    “哎呀!”顧曉晨輕呼一聲,被他惹得發癢。


    ※※※


    九上班,可是顧曉晨十半才到公司。


    遲到對於她來,這是鮮少的事情。而且今天這遲到的原因,實在是讓她難以啟齒,即便是甜蜜的臉紅心跳。同事們開玩笑地都該吃中飯了,她不好意思地頭。前往經理辦公室道歉,經理也沒有怎麽多,按著老規矩,這個月的全勤獎算是沒了。


    icq上,顧曉晨隨口抱怨:遲到的結果就是沒有全勤獎。


    肉骨頭回道:哦。


    她又:晚上去醫院吧。


    肉骨頭又回了一個字:恩。


    伍繼宗的病情雖然穩定控製下來了,但是恐怕由於心境的關係,所以一直沒有怎麽恢複。飯也吃得少,話也不多。紀嶽華在旁陪伴照料,熟知他的脾氣,不肯話的時候就怎麽也不會話。她拿著水果刀削著蘋果,不時地瞥向房門。


    終於,房門被輕輕敲響打開了。


    紀嶽華望向來人,果然瞧見伍賀蓮的身影閃現,她像是鬆了口氣。隻是瞧見他的右手,詫異問道,“蓮,你的手怎麽了?”


    伍賀蓮朝她微微頭,“沒事。”


    伍繼宗躺在病床上半眯著眼眸,瞥了他一眼,卻什麽也沒有。


    “老爺,吃蘋果吧。”紀嶽華走到他身邊,將蘋果切成一片一片喂他吃。隻是那隻蘋果,破天荒地首次全吃完了,一口都沒有剩。


    林正鋒也帶著林嵐趕來探望,“伍哥!你的身體好些了吧?伍嫂,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伍叔叔,伍阿姨。”林嵐乖乖地喊道。


    “嵐,坐吧。”


    伍繼宗與林正鋒攀談了一會兒,林正鋒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就要離去,走之前道,“伍哥,我明天的飛機回去,來和你一聲。你就好好養身體,這公司的事情也別太費心,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伍二,有空就來玩。”林正鋒笑道,伍賀蓮“恩”了一聲。


    林正鋒和林嵐前腳剛走出病房,電話就響了。


    林正鋒拿出手機接了,聽見電話那頭下屬沉聲匯報,“老爺,夫人來香港了。”


    “什麽時候到的?”


    下屬回道,“半個時之前。”


    “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林正鋒皺眉問道。


    “老爺,夫人沒有。她隻讓屬下轉告老爺一聲一會兒再去找您。”下屬恭敬道,林正鋒將電話掛斷。


    “爸?怎麽了?”林嵐見他神色凝重,狐疑問道。


    林正鋒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爸爸有事,你先坐車回酒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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