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漆黑如墨灑向天際。


    厲米欣被吻的頭腦發暈,有點迷糊。此刻,正靠在男人懷裏,微微的喘著氣。


    來涼城之前,她心裏有過多的憂慮,想過很多種重逢的畫麵:可能他會冷冷的讓她滾蛋,也可能他會忘記她……想了太多,獨獨沒有想過,重逢這樣容易,而她幾乎被吻到窒息。


    “米粒兒。”時幀的大手一遍遍的摩挲著她的頭發,唇間一遍遍的呢喃出她的小名兒。


    “嗯……”厲米欣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靠在他懷裏,竟覺得多日漂浮不定的心,在此刻終於安穩落地。


    “米粒兒……”


    “嗯。”


    “米粒兒……”


    “嗯……”


    “米粒兒……”


    這男人,莫不是瘋了麽?


    再這麽叫下去,她都快要被肉麻死了。


    於是,在時幀叫出第十一聲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抬起頭去,想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麽。


    誰知一抬頭,她的鼻子和唇瓣就輕輕的擦過了他的下頜,青色的胡茬微微有些發硬,抵在她唇上,有輕微的刺痛感覺。


    厲米欣心頭一悸,接著便是後腦勺一緊,男人俯首,薄唇再一次的壓了下來。


    “……”


    尼瑪,他是不是又被藥物控製,發……發/情了?


    厲米欣被吻的七葷八素,胸腔裏的呼吸都被掠奪一空,她感覺缺氧,眼前也是直冒星星。


    不知道這樣被他吻了多久,一陣清脆的叩門聲在身後響起。


    房門外,伴隨著時雪小心翼翼的聲音,“阿幀哥哥?你睡了嗎?”


    厲米欣驀地睜開雙眼,可時幀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專注著自己的事情。


    厲米欣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立刻覺得哪裏不對。


    低頭一看……


    尼瑪!


    她的上衣扣子是什麽時候被扒掉的?


    現在她這個樣子……衣襟微敞,露出裏麵一件黑色的打底小背心,少女該有的突出,在打底小背心的包裹之下,更顯得美好豐腴。


    而男人的雙手,正隔著黑色小背心,停留在上麵。


    厲米欣渾身一陣顫/栗,兩手按住了男人的手。


    可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時幀的力道比她大,並且他現在的手正按在她的胸上。


    她這麽使勁兒一按,非但沒有抵製住他,反而幫了他……


    厲米欣黑線,“……”


    視線已經逐漸適應了房間裏的黑暗,因為靠的很近,厲米欣能隱約看見男人微微翹起的嘴角。


    他忽然湊近,咬住了她的耳朵。


    灼熱的氣息噴薄進耳蝸,厲米欣感覺渾身一電,差點軟腳。


    幸好,男人有力的手臂,牢牢的箍著她,將她輕輕往上一提,於是,她整個人也就緊緊地貼上了他。


    她雙腳微踮,小腹貼上了他的腰,幾乎能感受到薄薄的衣料之下,那勁瘦有力的肌肉……


    “米粒兒,你……好/軟!”


    擦!


    太少兒不宜了!


    門外,時雪喊了幾聲,沒聽見回應,就默默地離開了。


    反正她也隻是來看一下,估計那個傭人也沒能把東西送進去,時幀現在就是個病獸,她不想討好,隻需要花點時間好好的看著就行。


    聽見門口腳步聲漸漸遠去,厲米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抬手,一拳砸在男人臂膀上,“放開我!”


    “不放。”


    話音落,他將她抱起。


    厲米欣微驚,雙腳離地時,下意識的伸出手,牢牢攥住了他的衣襟。一雙明媚的眼眸,往上望進男人深邃的眸子裏。


    咦?為什麽她覺得,一段時間不見,時幀……變騷了?


    是她的錯覺嗎?還是他本身就這麽騷?


    時幀抱著她,跨過黑暗,嫻熟的將她放進了一片柔軟之中。


    厲米欣伸手,在背後摸到了一個方形抱枕,怕他再趁機對她動手動腳,她將那個抱枕抱在了懷裏,做擋箭牌。


    啪!


    房間裏亮起一盞燈,厲米欣眨了眨眼睛,在房間的角落裏,找到了男人修長的背影。並且,她也看清了房內的一切陳設。


    這個房間很寬敞,隻是看上去不太正常。


    這不像是溫馨的臥室,倒像是醫院裏的高級vip病房。


    床是象牙白的,櫃子也是,地板是白色,天花也是。床的四周有白色的布簾,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的不是台燈,而是一些醫院裏常用的醫療機器。


    她終於知道,剛剛推門進來的時候,那股子醫藥酒精味是從哪裏來的了。


    眼前人影一晃,時幀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看清時幀的臉,厲米欣的心被什麽狠揪了一下,疼的幾乎窒息。


    他瘦了太多太多,下頜微尖,眼窩深邃,越發顯得顴骨突出,眼眸深邃。不過短短半個多月沒見,他就像是瘦脫了一層皮。結/合眼前的這般景象,厲米欣都不敢去細想,這短短的十幾天裏,他是怎麽度過的。


    “我是不是不該開燈的?”時幀溫熱的手掌,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深邃的眉目之中,溢滿柔情。


    厲米欣本想控製的,但是看著他就覺得心酸鼻塞,一難受,眼淚就控製不住滑落下來。


    “哭了?”時幀心疼,指腹抹去她的眼淚,喉結上下滾動,眼神裏裝裹著溫柔。


    厲米欣咬了咬唇角,抬手握住他的手,“你的眼睛恢複顏色了。”


    是不是就說明,他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


    “嗯。”時幀點頭,“這十幾天裏,我在戒。”


    戒?


    “難道是……”


    她隻聽說過一種東西,需要戒癮。


    大概是看出她心中的猜想,時幀反握住了她的手指,粗糙的手掌裹住她細膩柔/軟的手指,輕輕的捏了捏,“不是毒/癮,比那個輕鬆多了。所以我很容易就戒掉了。”


    他說的輕鬆,可厲米欣心裏卻覺得,事實並不止是這樣。


    “米粒兒,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找我了。”時幀的喉結微微滾動,盯著她的眼睛,動情的說道。


    厲米欣喉嚨裏被堵的難受,吸了吸鼻子,“本來是永遠也不想來了,隻是後來……”


    “後來什麽?”


    厲米欣想到,時霄去世的事情,他可能現在還不知道。


    以前在時家,一大家子都是心懷鬼胎,除了時幀。


    以他現在的處境,她要不要告訴他,爺爺已經去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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