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眸望去,果然是韓湛。


    他看著韓湛,想要問什麽,但顧及顧長宴在,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韓湛挑眉一笑:“聽說顧世子找我?”


    “小侯爺如今成了大忙人,連大獄的事都管著了,陛下可曾知道?”顧長宴不答反問。


    “我替太子辦事,隻管太子,陛下如何……”韓湛輕笑,“想必陛下當然是允了殿下的,否則憑殿下的性子,也不會做出欺上瞞下的事來,不過旁人我就不能確保了。”


    聽出韓湛話中的意思,顧長宴輕笑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麽?”


    “那就說說顧世子為何找我罷?”


    “我府上走丟了一個下人,丟了也就丟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這下人偷了我們府上最寶貴的東西,我便四處緝拿,聽說他不知道怎麽進了大獄,便連夜趕來太子殿下這邊,想求殿下一個恩典,能允許我進去瞧瞧,確認一下是否是我睿王府走丟的那個賊人。”


    “顧世子這話倒是好笑,你都說了他偷了你們府上最寶貴的東西,那就是個賊了,賊子入了大獄那最好不過,偏偏顧世子卻用了走丟這詞,倒有些耐人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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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宴眸光微寒,他沒想到韓湛竟然還會這麽敏銳,一把就揪住了他話中的錯漏。


    顧長宴也不著急,隻是笑道:“小侯爺多心了,我隻是進去瞧一瞧,看那人到底是不是我府上的下人,如果是,我就問一問他把我府上的寶貝到底藏在了哪裏。”


    “不過一個寶貝,顧世子何必這麽大費周章,你且說說你丟了什麽我韓湛賠給你可好?”


    “小侯爺有所不知,我們那寶貝可是傳家之寶,價值連城不說,且意義非凡,無可替代。”顧長宴不漏痕跡說道,“何況偷東西的是那賊人,小侯爺代賠,那成什麽道理了?隻要小侯爺叫我進去見一見,一切便都明了。”


    “那真是可惜了。”韓湛嘖了一聲,“大獄顧世子還進不去呢!”


    “為何?”


    “不巧的很,太子殿下這裏出現了一批刺客,正在審問,裏麵血腥的很,為了避免意外,大獄的門都封死了,除非有我的命令,否則誰也不許進去。”


    “誰都不能進去?莫非也包括陛下?幾日不見,小侯爺竟然有了隻手遮天的通天本領,連陛下也要聽你的話了。”


    “那刺客膽大包天,這次是太子,萬一下次是陛下呢?就算這事鬧到了陛下跟前,相信陛下也會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和忠心的,我這可都是為了大梁啊!”


    “小侯爺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辯,黑的也能被你說成白的。”顧長宴冷笑,“照你這麽說,今日我是不能進去這大獄了?”


    韓湛笑容燦爛,“我說了,便是陛下來了不好使。不過顧世子既然丟的是賊人,不如您再等等,等明兒個天亮了,或許就有了結果呢?說不定你府上走丟的人,會自動出現在您府門口呢?何必現在鬧得這麽難看,非要闖進去一探究竟?”


    顧長宴對上韓湛含笑的桃花眼,緊緊盯了許久,最終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且先回府罷!”


    說罷對太子殿下行了一禮:“今夜多有打擾,還望殿下恕罪,微臣告辭。”


    太子頷首,“顧世子慢走。”


    在和韓湛擦肩而過的時候,韓湛笑道:“顧世子,可否要我送送您?”


    “不勞煩小侯爺大駕。”顧長宴說罷,微微側頭,對韓湛說道,“夜深了,想必侯府的燈還亮著,小侯爺可要早日回府才是,莫要叫您的夫人等久了才是。”


    顧長宴說罷這句,飄然離去。


    看著顧長宴的背影,韓湛眼底的笑意陡然變冷。


    顧長宴走後,太子連忙問道,“你又去審問刺客了?”太子顰眉,“孤不是說了,不準你再去了麽?”


    “刺客還沒有招,如何算了?”韓湛反問,“臣說過,既然殿下已經做好了決定,那接下來的事都不用管,臣自然會處理妥當。”


    見韓湛都用了“臣”字,太子便知道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可還是說道:“可是你這樣太危險了,孤不值得你這樣,況且今夜顧長宴都尋上門來,定然是知道我們抓了那些人,如此他們肯定會有了對策,你就算能夠審出來個究竟,也於事無補。”


    “隻要能夠審出來,就一定有用。”韓湛道,“顧長宴此人太過聰明,疑心又重,做事謹慎小心,他來殿下這裏並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隻是試探我們而已,看那幾個人到底是不是落了大獄。”


    “照你這麽說,你方才的話不是主動告訴了他答案麽?”


    “這樣不正好?”韓湛笑道,“顧長宴知道這些人在我們手裏,他才會慌,會猜測我們知道的究竟有多少,到時候便會有所動作,等那時便是殿下的大好時機。”


    明白韓湛的意圖後,太子一驚:“原來你是故意的,故意放出風聲叫顧長宴找上門來,又透露出消息給顧長宴,為的就是逼他動手。”


    “殿下想早點結束這樣的生活,這是最快的法子。”


    “可是……”太子殿下還是說道,“你這樣太危險了,且不說將侯府置於險地,連你也……”


    這段時日來,簫奕辰一直在後悔,後悔自己是不是太自私,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把韓湛和侯府給牽扯了進來,倘若不是這次,韓湛依舊是那個鮮衣怒馬,張揚肆意的明媚少年。


    是他害了韓湛,叫韓湛踏入了這片黑暗,染上血跡。


    突然間,太子很厭惡這樣的自己,他不禁問:難道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思及此,太子開口:“不如算了罷,其實做個……”


    “殿下想死嗎?”


    太子被韓湛直白的話語說的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輕笑一聲:“死又有何懼?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都是要死的,不過是早晚的事,倘若能夠以我一人之命,換取天下百姓之命,孤倒是死而無憾了。”


    “可是換不到,”韓湛毫不留情戳破太子的想象,“四皇子不會放過你,你隻有死路一條,你若現在放棄,你的命不值一提,什麽都換不到,你明白嗎?”


    “何況……”韓湛抿緊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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