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才見過小侯爺,就宣他覲見……吳太醫眸光微閃,心中有了不好猜測,麵上卻是分毫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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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吳太醫一去,簫皇就清退了紫宸殿內一幹奴才。


    “吳江,你可知罪!”


    “臣惶恐!”吳太醫連忙道,“臣……臣……”他臣了半響,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隻能道,“還望陛下明示!”


    “明示?”簫皇冷笑,“當初你口口聲聲向朕確保韓湛傷了根本,已然不能人道,如今宮裏的嬤嬤卻道縣主已為人婦,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叫你欺君!”


    “陛下恕罪啊!”吳太醫連忙伏地求饒。


    他方才就已經猜測陛下怕是為了這事召見他,不成想還真被他給猜對了,當初他幫助小侯爺和縣主,都是為了太子殿下,若是小侯爺完了,那他也就完了,太子殿下沒了幫襯,哪裏是陳氏一黨的對手?憑著四皇子殘暴狠辣的手段,必定容不得太子,會趕盡殺絕啊!無論如何,他一定要保住小侯爺。


    “小侯爺先前確實因為迷情藥傷了根本,不易有孕,後又傷了心脈,確實難以行事,臣的診斷絕對不會有錯,隻是……隻是……隻是事有不同,況且小侯爺曾向臣要過助興的藥……”


    簫皇冷笑:“你的意思,韓湛屬於運氣好的那一個,還能行人事?”


    “這……臣不敢保證。”這種床、榻之事,吳太醫怎好細說?而簫皇也是不好祥問,更不能確保韓湛是否真的不舉,故而才有此一問,吳太醫便咬緊牙關,“但從小侯爺私下偷偷向臣討要助興藥,臣敢可定,臣的診斷不會出錯。”


    簫皇不置可否。


    “陛下!臣的診斷絕不會出錯,就算小侯爺能行人事,可他已無幾年壽命可活,且不易有孕之症,確鑿無疑啊!”吳太醫道,“況且……況且男女之、歡,也並非隻有那一種法子……”


    宮裏邊兒太監宮女對食的不少,太監是個閹貨,沒了那東西,最會新鮮花樣,以此來滿足自己需求,況且此事也不是什麽隱秘,何況宮外也並非人人都能完全,也有天生殘缺之人,更有一些達官貴人有特殊癖好,因此就算小侯爺不能人事,也多的是辦法。


    簫皇自然聽明白了吳太醫的意思。


    殿內一片沉寂。


    半響過後,簫皇才道:“你是先皇後提拔上來的老人,最是忠心不過,朕自然是信你的,隻是你要明白,倘若你利用朕的信任敢欺瞞朕,叫朕失望,你該知道是什麽罪。”


    吳太醫連忙道:“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敢欺君罔上啊!”


    “行了,起來罷!”陛下擺了擺手,對吳太醫道,“你先退下罷!”


    見吳太醫腳步虛浮,臉色蒼白從殿內出來,李全盛立馬迎上前去。


    “哎呦,吳太醫您這是怎麽了?”


    吳太醫抬頭看著天,夏日豔陽,熱的人幾欲喘不過氣,而吳太醫卻出了一身冷汗,後背都濕透了。


    見吳太醫不說話,李全盛又問:“要不奴才打發人送您回去?”


    “多謝李公公。”吳太醫這會兒已經緩了過來,“近幾日天氣燥熱,中了暑氣,方才又同陛下說了會話,乍一出來,便頭暈目眩,這會兒已經好些了。”


    李全盛是個人精,知道簫皇宣吳太醫另有要事,隻是吳太醫不說,李全盛也裝作不知。


    便順著他的話道:“那吳太醫您可也要保重自個兒身子才是,這樣才好替陛下效力啊!”


    “多謝李公公,您去忙罷!”


    李全盛微微頷首,就進殿伺候去了。


    李全盛一走,吳太醫便連快步往太醫院趕去。


    陛下生性多疑,近幾年疑心愈發的重。


    既然陛下能問他這話,自然是起了疑心,憑他對陛下的了解,怕是不會盡信他的言辭。


    隻能修書一封,趕緊給小侯爺和縣主捎出信去,好叫他們早做防備。


    ……


    “你說陛下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想起來封你世子之位?”


    韓湛一直沒有被封世子的緣由,楚枝也是聽說過的,左不過是陛下顧忌忠勇侯位高權重,怕侯府功高震主。


    “還能為什麽?”韓湛懶洋洋道,“在陛下眼中我已經是個沒幾年可活的廢人,給我點榮寵又能如何?反正也掀不起什麽浪來,自個兒還能做個好人,叫我爹對他感激涕零。”


    楚枝沉思片刻,道:“說起來,我有一事不明,就算侯府將門世家,父親又長年戍守邊關,為三軍統帥,可父親早就被陛下調回京城,後又收了兵權,若真的擔心功高震主,為何與父親同樣厲害的戚將軍,到現在都還被陛下委以重任?說起來戚家可不比侯府差,且戚家兒郎眾多,在軍中皆有所樹立,陛下就是要防也該先防著戚家才是!再者,陛下當初坐上皇位,睿王立馬汗馬功勞,因此顧長宴一出生便被封為世子,以示嘉獎,後梁國內亂,睿王也出了不少力,因此到現在睿王一門榮寵不斷,陛下對顧長宴更是讚譽有加,睿王表麵上忠厚老實,長年在京郊外受營,而睿王妃又高傲強勢,以至於京城的人幾乎忘了還有睿王這麽個人,可事實上,睿王私下卻霸占田產,欺淩良家婦女,京郊外但凡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全都沒能逃過睿王的魔掌,更有勝者曾在醉酒後說出大逆不道的話,這些陛下全然知曉,既如此,陛下非但不動睿王府,還對顧長宴多加提拔,數不清的賞賜一波波往睿王府送,你說這是為何?”


    韓湛被楚枝說的一愣一愣的。


    “我給你說了這麽多,你究竟聽明白了沒有?”


    “自然是明白了。”韓湛言簡意賅總結道,“說來說去,不就是說侯府被陛下針對了麽!”


    “既知道,那就說說你的想法罷!”


    “我的看法?”韓湛被楚枝問懵了,“我能有什麽看法?”


    這回輪到楚枝愣了,不可置信道:“你該不會想說……我說的這些,你今日才知道罷?”


    韓湛輕咳一聲,炸了眨眼,沒有說話。


    見此,楚枝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作者題外話】:小侯爺是真的不學無術,但也是真的聰明絕頂,吱吱也是嫁了人才知道自己以前猜測的韜光隱晦,是高看小侯爺了。


    吱吱心很累。


    小侯爺表示:“為夫可禦可萌,可騷可正,端看娘子如何調教了!”(拋媚眼)


    吱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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