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輕笑一聲:“這樣的話陛下元宵燈節已經問過臣女,臣女的回答依然不變,臣女還沒有考慮這些。”


    “欸——”簫皇擺手,“你是沒考慮?還是心理有小侯爺礙於情麵不好意思說?這兩者可不一樣,差別到了去了。”


    倘若楚枝說句願意,簫皇立馬下旨賜婚,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楚枝無奈:“陛下您就莫要再取笑臣女,臣女若真對小侯爺有什麽,怕也不是如今這般地步了。”


    言下之意,她不光是不喜歡韓湛,她壓根就沒有過這方麵心思。


    楚枝說完這句話後,簫皇笑道:“如此甚好,不著急,慢慢來。”


    楚枝但笑不語,她就知道簫皇是故意為之,倘若她真的點頭答應,那才有事。


    最後,楚枝到底沒能跟韓湛一道兒踏青去,畢竟皇上都找到了她跟前,她若是再去踏青,就說不過去了,萬一簫皇在背後動手腳,誰也防不住。


    不久,就到了楚曦成親的大喜日子。


    因為是側妃,不能用正紅的顏色,一道兒都是水紅,嫁衣也是水紅色,不得不承認,楚曦到底好看,便是水紅色穿出來都嬌豔動人。


    王氏這天也來了,瞧著楚曦沒什麽感情,先前僅存的那點血緣關係,早就隨著楚曦的辱罵指責消失殆盡,況且楚曦也不需要她這個農婦親娘,有吳氏這個官太太母親就夠了。


    楚曦是吳氏一手帶大,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麽,母女情分總在那裏,楚曦出嫁,吳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從早起天未亮就哭,哭道楚曦都上妝了還在哭。


    最後哭的楚曦都心煩了,可身邊都是人,又不好直說,便委婉道:“母親莫哭了,女兒的心都要給您哭碎了,倘若知道母親這般難過,女兒就不嫁了。”


    吳氏摸著眼淚:“我倒真想讓你別嫁了,我好不容易養大的姑娘,當眼珠子疼,就這麽嫁人了,你叫我如何舍得?這不是剜我的心嗎?”


    楚曦眼底劃過一抹不快,她沒想到吳氏還真敢說。


    見楚曦臉上染上一抹不快,崔嬤嬤連忙道:“夫人您糊塗了,如今姑娘嫁到四皇子府去做側妃,是要上皇家玉蝶的人,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姻緣,您該替姑娘高興才是!”


    吳氏哭的淚水漣漣:“可我就是高興不起來……一想到我以後沒女兒了,我這心就掏空了一半……嗚嗚嗚……老天爺啊……我以後該怎麽活啊!”


    楚曦楚家,楚枝作為長姐,理應前來敘話送禮,這是規矩。


    沒想到她才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一出好戲。


    冬兒覷了一眼楚枝,見姑娘沒什麽表情,這才放心。


    “五姑娘來了?您怎地不進去?”


    楚曦院子裏的丫鬟見楚枝站在廊前,請過安後就要帶路,被楚枝攔住。


    “先等等,我聽母親在裏麵?”


    “回五姑娘的話,夫人早早就來了,舍不得姑娘,正難過著呢!”


    楚枝點頭:“六妹妹是母親一手帶大,不舍得乃情理之中,我且在這裏等等再進去,你們去忙罷!不必通傳,也不必陪我在這裏站著。”


    眼下正是忙的時候,丫鬟們告罪一聲便四處跑著張羅去了。


    外麵人來人往,屋內吳氏又哭個不停,再加上喜婆一遍給楚曦梳妝穿衣,一遍唱祝賀詞,屋內的人也就沒聽到楚枝來了。


    眼見吳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楚曦連忙拐了語調:“打晨起母親就替我操心,還未歇息過,不如叫秦嬤嬤扶您回房稍作休息,左右四皇子府要等些時辰才到。”


    秦嬤嬤也連忙勸道:“是啊夫人,奴婢扶您回去休息片刻,稍後四皇子府來人了,還有的忙呢!您起的早,屆時精神不濟,失了禮數就不好了。”


    吳氏最怕失禮丟人,聽秦嬤嬤這般說,堪堪止住眼淚,哽咽道:“那母親先回房,稍後再來陪你……”


    吳氏還未說完,眼淚又下來了。


    楚曦被她哭的怕了,連忙給崔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叫她把人送走。


    見吳氏從房中出來,楚枝帶著冬兒往邊上退了幾步。


    吳氏哭的傷心,沒瞧到楚枝,但過去兩步了,反應過來不對勁,停下腳步回頭,果然是楚枝。


    她眼下正難受著,一看到楚枝,心裏的邪火蹭一下就冒了上來。


    上前兩步用捏著帕子的手指著楚枝就道:“你當真是個心狠的,你妹妹今日出嫁,這麽大的事你這會兒才來,晨起那麽久你做什麽去了?有你這麽做姐姐的麽?”


    院子裏全是下人,外麵還有不少賓客,吳氏在楚曦的院子裏,就這麽當著下人們的麵指著楚枝罵了起來,楚枝顏麵何存?


    “我知道你容不下她,變著法兒想趕她走,眼下終於如願,你可滿意了?”


    也不知道她是哭的腦子進水了,還是借此機會故意撒潑,竟然衝上前去作勢要打楚枝,好在被身邊的的嬤嬤趕緊攔下。


    楚枝輕笑一聲,對秦嬤嬤道:“我記得祖母說,姨奶奶家的遠方親戚,喬姑娘今日就到,也不知道人來了沒有。”


    老夫人早就不滿吳氏,自從老夫人的妹妹喬氏替楚曦做過笄禮的正賓後,兩人走動密切,喬氏聽聞老夫人不滿喬氏,又感歎楚章房裏沒添個什麽新人,這麽多年過去,也就那兩三個人,委實清冷,都不像個四品官的後院。


    尤其吳氏現在難當大任,老夫人一想到楚章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就心疼的不行。


    喬氏心中一動,便有了計較。


    道:“姐姐,你若放心我,我這裏尚有一計!”


    老夫人忙道:“你是我的親妹妹,我哪裏還有不放心你的?縱然怎麽多年你我不曾見麵,可一直書信來往,這情分可曾少過半分?你想說什麽直說便是,還怕我同你生氣不成?”


    “既如此,那我可就說了。”喬氏道,“我有個遠方親戚,也是書香門第出身,隻是到了她這一代落敗了,先前說了一門親事,成親前那公子突然去了,口口聲聲說是那姑娘克夫,把未來夫君給克死了,後來一查才知道,原來那公子是個表裏不一的,明麵上對我那親戚一往情深,背地裏卻在紅樓裏醉生夢死,你道他是如何去的?原是他得罪了紅樓裏麵的一個妓子,那妓、子氣不過,恰好染了那種病,便下藥叫他中招,把病過給了他,他早早就因為女色掏空了身子,一染病就沒挺過去,沒幾天就去了。待真相查明後,我那親戚是個有心氣的,便說不想嫁人,可姑娘家哪裏有不嫁人的?偏偏出了這事,哪怕錯不在她,她也不好在老家說親,我憐惜老家就剩下她和身邊一個丫鬟和一個看門的大爺,便叫人接到京城來,打算在京城給她安頓個去處。”


    “按說這事,姐姐你若不提起,我也不好說,況且咱們是一家人,我也不瞞著你,這姑娘除了這一點,是個穩妥知禮的,畢竟是書香門第出來的,也在我身邊長過兩年,性子差不了,你若是願意,改日我就把人帶過來給你瞧瞧,總歸你是給章兒找個知冷知熱的人,又不是當家主母,孤女豈不正好?”


    老夫人雖然也想給兒子添個人,但總要穩妥放心才行。


    便道:“你既說之前的親事是筆糊塗賬,那我且問你,那姑娘才說親,想必年歲還小,恐怕……”


    喬氏捂嘴笑道:“我的好姐姐,我那親戚雖年歲小,可輩分卻不小,算起來和章兒同輩呢!”


    老夫人恍然大悟:“竟是如此!”


    畢竟喬氏都提了,老夫人也不好拒絕,便道:“既如此,改日你就先帶過來給我瞧瞧。”


    因為吳氏的緣故,老夫人一聽那姑娘是書香門第,便本能不喜,結果回頭一瞧,還真叫老夫人給看上了。


    許是因為雙親早亡的緣故,那姑娘雖才隻有十八歲,卻性子沉穩,人又安靜,一瞧就知道是個本分的。


    況且模樣也好,身段也出挑,老夫人特地看了幾眼,屁、股也大,是個能生少爺的主。


    喬氏見老夫人喜歡,便特地帶著人在楚府多住了幾天。


    越是相處,老夫人就越覺得這姑娘乖巧,有眼色,幹的多,話還少,關鍵一開口就能說道點子上,可見是個有腦子的,不容小覷。


    老夫人有心,便給喬氏通了氣,點頭同意了這事。


    隻不過她不敢把話說死了,隻是道:“這事到底如何,還要看章兒的意思,如果……”


    “我明白的。”喬氏忙道,“倘若章兒沒那個意思,也無妨,就當是枝兒多了個玩伴,也是好的。”


    平日這人不好送,正好楚曦出嫁,喬氏就趁這天人多,把人帶來叫留在楚府。


    這事從頭到尾吳氏都被瞞在鼓裏,也是臨近楚曦婚事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被吳氏知曉,頓時鬧了個天翻地覆。


    索性楚章近幾日忙的很,日日歇在大理寺,未曾歸府,這才沒鬧到楚章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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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趁機截住吳氏,冷冷道:“不過是塞一個人,又沒有威脅到你正頭夫人的位置,你鬧什麽?先前撒潑也就罷了,如今章兒是四品的官,你若再鬧,給人留下把柄,影響了章兒的仕途,我第一個叫章兒休了你!到時候莫說你生了衍兒這話,誰都留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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