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一弦:“……”


    怎麽回事,這羊到底多大了?


    是因為她身為未成年人的緣故嗎,所以武者局也給她找了隻沒成年的異獸陪考?


    等到那扇金屬小門再次打開,這隻疾風羊幾乎是慌不擇路地衝了上去。


    它甚至沒等到升降台來接,就以一種寧可跳崖而死的氣勢,一個猛子紮進了大門,看起來這輩子都不想再和眼前的煞星同處一室了。


    淩一弦保證,自己聽到了很響亮的一聲重物墜地聲。


    淩一弦:“……”


    她一臉無語地對場外工作人員敲了敲玻璃。


    “要不然,我們就一口氣把四級武者的考試順便考了?四級考試的知情同意書,等我出去再補簽好了。”


    ————————


    30分鍾後,淩一弦沒有任何懸念地拿到了她的武者證。


    不是某一本兒,而是厚厚的一遝。


    從一級武者證,到四級武者證,四本鮮紅的證書齊刷刷地碼在一起。與此同時,屬於淩一弦的電子檔案,也正式在武者局內掛了檔。


    明秋驚笑著將兩封信交給工作人員。


    那分別是他和江自流的手寫推薦信,信的末尾按了他們兩個的手印。


    雖然在人情通融之下,武者考試可以跳過某些不必要的環節,但一些必備的手續,還是得按照章程,一道道補足。


    從今天開始,淩一弦正式成為官方登記在冊的一名武者。


    作為四級武者,她每個月能領到相應的武者補貼、官方會給她交上專門的“武者險”,而相應的,淩一弦也具有著第一時間響應傳喚,保護普通民眾的義務。


    頒發武者證的工作人員表情十分恍惚。


    他看向淩一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某個不世出的大魔王一樣。


    顯然,淩一弦是怎麽以同樣的方式,一見麵就讓四級實踐考的異獸——一隻一丈雪狐狸服服帖帖的場麵,至今還深深印刻在工作人員的腦海。


    在被收容人員帶走時,那隻b-級別的一丈雪狐狸,異獸裏著名的狡猾分子,仍在瑟瑟發抖,乖得像個剛出生的狐狸寶寶。


    但是要知道,在平時的時候。這隻一丈雪甚至都不會被放在他們武者局分局關押。


    隻有當四級武者提前預約了考核,它才會被從g市武者總局專門調動過來。


    畢竟,雖然一丈雪智力較高,很識時務,對人類的攻擊性不是特別大,但b-級別的異獸,一旦脫離了專業的收容控製,無疑就是變成一場普通人的災難。


    “……”


    雖然現在,工作人員已經拿不準:究竟是一隻跑脫的一丈雪對普通人來說算作災難,還是放任淩一弦這種危險存在滿大街跑、還跟同學吃夜市、還他媽在參加女團選秀節目更像是災難一些。


    ——他剛才上網查過了!淩一弦在節目裏的排名,居然還是top1!


    我們的民眾,真是太沒有危機意識了。想到這裏,工作人員簡直痛心疾首。


    “這、這是您的武者證,請您收好。”工作人員磕磕巴巴地說道,“證件遺失的話,請第一時間掛失,並到附近武者局進行補辦。”


    盡管頭腦裏幾乎掀起一場劇烈的風暴,但工作人員還沒忘記先前上頭給出的指令。


    “還有,這是您的特別獎金。”


    一邊這麽說著,工作人員一邊發給淩一弦兩個厚厚的信封。


    按照各地政策不同,三級以上武者拿證時可以獲得的獎金數目也不一樣。


    但g市武者局批給淩一弦的獎金,無疑是頂格待遇了。


    三級武者證5000元,四級武者證2萬元。


    要不是明秋驚預約時說過,不要把場麵弄得太大,g市武者局甚至想給她專門弄一個“少年有為武者獎”的頒發儀式,再請人來哢哢多拍幾張照片。


    一位16歲的四級武者,對於地方來說,這是多好的政績啊。


    不過,雖然現在儀式取消,但其他要求也不是不能滿足。


    工作人員衝淩一弦眨了眨眼睛:“您還有什麽額外的需要嗎?”


    隻要不超出條件範圍內外,g市武者局都願意為淩一弦達成。


    一些小小的付出,換來一位少年天才的人情,豈不是太劃算了。


    連拜佛都要搶爭第一炷香,跟大有前途的年輕人結交關係,自然也是越早越好。


    淩一弦思索片刻,發現自己還真有一個想要的東西。


    “嗯,有一個的。”


    工作人員立刻保證:“好的,您請說吧。隻要在許可範圍內,我們都願盡力滿足您的需要。”


    在淩一弦的雙眼裏,正閃爍著一串不太明顯的小星星。


    “我聽說,在a市武者局考證以後,會有一個很軟很軟的熊貓小枕頭做紀念品?”


    工作人員:“……”


    明秋驚和杭碧儀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工作人員表情僵硬又為難:“那個……恐怕沒有。那個是a市武者局的特別紀念品。”


    要知道,淩一弦口中那個“很軟很軟的小枕頭”,填充物可是抱月羚羊的羊絨。


    除了a市武者局財大氣粗,他們這些地方武者局哪個發的起啊。


    “哦。”淩一弦失望地應了一聲,但還是把情緒掩蓋得很好,“那我沒有其他要求了。”


    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紅色小本本上,淩一弦隨手翻開最上麵的那本武者證。


    在目光落到扉頁的第一眼,淩一弦就不由得微微一愣。


    隻見武者證的扉頁上,一句鉛印的墨字,不偏不倚地落在淩一弦的視線中心。


    ——“保護普通人的生命安全。是我們武者的第一要務。”


    第31章 (大家重看一遍吧,早晨粘貼時……


    趁著淩一弦研究武者證的空當,工作人員專門給上頭打了個電話請示,然後確認g市武者局裏,確實不曾儲備軟軟的熊貓小枕頭。


    當然,鑒於g市郊外有一片非常著名的橡膠種植地,所以淩一弦若是對本地特產感興趣的話,武者局完全可以從庫裏調個二十箱的史萊姆,給淩一弦當場抱走。


    淩一弦:“……”


    不,這個還是不用了。


    既是武者局裏沒有軟軟的熊貓小枕頭,已經拿到武者證的淩一弦再無停留之意,當即轉身就走。


    帶著自己新得到的獎金,淩一弦左牽黃,右擎蒼,呸,是左邊挽著杭碧儀,右邊伴著明秋驚地離開了g市武者局。


    臨走之前,工作人員仍然還有一分的不死心。


    他追在淩一弦身後,一問再問:“除了熊貓抱枕之外,您還有什麽其他的需要嗎?”


    被苦苦追逐的淩一弦,回答十分之冷酷無情。


    “沒有了。”


    軟軟的熊貓小枕頭都泡湯了,那她還留在這個傷心之處做什麽呢。


    要知道,淩一弦今天在g市考了四本武者證,這本該相當於四個小枕頭啊。


    唉,果然是“一言既出,四熊貓難追”,可見古人誠不我欺。


    有誰能知道呢,為了保持自己的信譽,淩一弦放棄了許多。


    剛剛邁出武者局的大門,淩一弦就看見了隔著一條街道,正在當街賣藝的滑應殊。


    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的緣故,不少人在經過時都願意放慢腳步,聽一聽滑應殊的彈奏。


    在滑應殊的帽子裏,蓬鬆的零錢已經堆起了一個小小的山尖。除了壓底的一堆鋼鏰之外,五顏六色的鈔票堆看起來分外喜人。


    淩一弦準確地瞄到,在滑應殊今晚的收獲當眾,甚至有一張鮮豔的粉色。


    側耳聽了一會兒,淩一弦向明秋驚征求認同。


    “他現在正在彈的……是那首名曲吧?”


    明秋驚十分肯定:“就是你想象的那一首。”


    盡管本身對曲譜一知半解,但有些格外出名的曲子,淩一弦還是聽得出來的。


    像是什麽《平沙落雁》、《春江花月夜》,淩一弦都能分辨出它們的旋律。


    除此之外,就是滑應殊現在正在彈奏的這首曲子了。


    所以說……誰能給她解釋一下,為什麽滑應殊這家夥,會用三弦來彈奏名曲《二泉映月》啊?


    雖然說這首曲子也不是不能用三弦彈,但聽著就像是酸奶餡的餃子,自帶一股魔幻的串味感。


    而且,他還在鼻梁上戴了副圓墨鏡!


    左右轉頭看看,淩一弦發覺,無論是明秋驚還是杭碧儀,他們兩個居然都麵色如常,仿佛早已習慣的樣子。


    “他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吧?”


    作為隊友的杭碧儀,對此表現非常平靜,甚至平靜得有點心如死灰了。


    “見慣就好。”她說,語氣裏甚至還帶著幾分安慰之意,“起碼這次他沒有彈奏貓和老鼠。”


    淩一弦:“……”


    沒看出來,滑應殊居然還挺有幽默細胞。


    他們又在夜市上玩了好久,把一條半街反複走穿了好幾趟。


    淩一弦從街頭吃到街尾後確定,她最喜歡的食物,還是一家攤子上蓬鬆柔軟的棉花糖。


    臨走之前,淩一弦特意又在棉花糖攤子上打包了一個新的。


    攤主問淩一弦:“你想要什麽顏色的?”


    淩一弦仔細想了想:“有沒有那種黑白交加、做成大熊貓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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