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那個立即上前,從懷中拿出個極為精緻的荷包:「殿下,這是駙馬給的,說是給小的們分,因要當差,小的解都沒解開過。」


    宗禎點頭,程深從他手中拿過去,遞給宗禎。


    宗禎將荷包擺在手心裏仔細地看,果然又是蜜合色,他發現姬昭極為喜歡蜜合色,荷包背麵還繡了隻胖兔子,胖兔子睜著圓溜溜的紅眼睛,嘴巴裏叼著半截菜葉子,仿佛吃完片刻就要被搶了,極為可愛,甚至有些像姬昭吃東西的時候,怕是也知道這給別人看到不太符合身份,才繡到背麵。


    他用手摩挲片刻,輕聲道:「賞……」


    程深拿了五倍於荷包裏分量的銀子來給他們,四個小太監團著手不停謝恩,全都樂翻了天。


    第69章 改變


    姬昭離開宮裏後就很忙了,他先叫人去秦府請秦文明日來他府裏一趟,好把這件事告訴秦文,再又派人去殷府,明日或者後日他也要去與外祖父見一麵,聊一聊太子到底想幹什麽,又叫人去山上看看外祖母、公主們收拾得怎麽樣,護送他們回來。


    他心情極好地回到府裏,叫殷鳴去安排跟他回來的小太監,再叫殷鳴派人去南方買梨子,殷鳴轉身要走,他又叫住:「還有,叫小劉師傅做上幾樣拿手的點心,我要送去宮裏給太子。」


    「好嘞……」殷鳴應下,也不急著走,怕他還有事情要交代。


    姬昭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麽落下的,才叫殷鳴離開。


    走到半路,他又想起來,他府裏也是有幾株枇杷樹的,雖說已經過了吃枇杷的季節,樹上沒幾個果子了,摘些枇杷葉子給太子殿下煮水喝啊,也可以止咳的,剛要吩咐,門房來報,說何七娘過來拜見。


    姬昭猜測她又是來送帳本子的,不在意道:「叫她放下東西就回吧。」


    門房應下,出去片刻又回來,為難道:「郎君,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求你,小的說您不見她,她就不願走。」


    姬昭皺眉,他覺得有點煩,偏偏魏媽媽還沒回來,他根本不想見何七娘,他其實從不樂意見不熟的人,不過何七娘與他也算是有些淵源,小小年紀,人也不容易,姬昭無奈道:「行吧,你叫她進來。」他再對塵星道,「你去問問她有什麽事情。」


    塵星應下,轉身出門。


    姬昭則是淨麵、洗手,換衣,隻穿一層衣裳,躺到榻上,榻邊放了冰山,還有風輪,涼風陣陣送來,他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可樂切了一盤井水裏湃過的西瓜給他,姬昭爬起來,一手餵兔子,一手用小金叉子叉著西瓜餵自己,倒是樂哉。


    餵到一半,塵星回來,姬昭頭也沒抬,隨口問道:「說完了?是有什麽事?」


    「勉強算是個事吧。」


    「說說……」


    原來因為先前鬧過的事,何七娘在京裏多少也有些小名氣,隻是後來她避在雙泉巷一個小小的成衣鋪子裏,很少有人瞧見罷了。如今,那間鋪子生意越來越好,何七娘的確是會做生意的,她針對鋪子位置偏遠這一點,特地搞了個「酒香巷子深」的路線,她專門做高端生意,服務於城裏的貴婦們。


    這生意還真被她給做成了,何七娘的名頭也就漸漸做了出去。


    要是尋常小寡婦也就罷了,何七娘卻是個極為貌美的小寡婦,還會做生意,又才十六七歲,很快就有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她,想納她回家做妾。


    塵星無奈道:「據說每日都有人上門要搶她回去。」


    「這麽搶手的嗎。」


    塵星點頭,再道:「何七娘是想請您幫她找幾個護衛,她在金陵城裏沒有認識的人,不敢隨意僱傭護衛,害怕自己被坑,我聽她的話音,是想借您的名號嚇退那些人,是想要跟您借個護衛呢。」


    姬昭能夠理解,這樣的忙也當然是要幫的,他道:「那你親自去鏢局幫她挑著雇幾個護衛,至於我的名號,那就算了,我不想跟她扯上關係,別叫人知道你是誰。」


    「我明白……」塵星說完,便出門去忙碌。


    何七娘得到回應,道了謝便告辭,上了自己的騾車,她才恨恨地咬牙將一隻手握成拳頭捶進另一隻手裏,這個姬昭怎就油鹽不進?據聞也是名滿天下的才子,但凡才子不是都憐香惜玉的?那些男人見到她,哪個不是迷得暈頭轉向?


    姬昭為何同那些人都不一樣?他就這麽喜歡福宸公主?


    若是不能借了姬昭的名頭,又如何攪得姬昭與公主雞犬不寧?


    出了平陽侯府的巷子,滿街熱鬧迎麵而來,何七娘略想了想,對車夫道:「我們去太學院,我想買對麵福芝齋的點心吃。」


    車夫應下,趕著車往太學院去。


    吃完西瓜,外麵日頭漸漸西落,姬昭帶人去後院摘枇杷葉子。


    天已經不曬了,姬昭便挽了袖子踮腳自己摘,他覺得這事挺好玩的,畢竟古代娛樂太少,摘葉子的確還算好玩,葉子長得越高,照到的太陽越多,便也長得越好,他叫人搬來椅子,踩在椅子上往高處摘,還死活不許人幫忙。


    可樂他們扶著椅子,那是心驚膽顫,還不敢勸,勸了駙馬要生氣。


    好不容易摘滿一籃子,姬昭正準備跳下來,手臂被樹枝撥拉到,「啊!」姬昭痛得叫出聲,立即低頭去看,手臂上直接被樹枝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來,他兩輩子都是個皮膚極白的,也從來都是溫室裏的花朵,上輩子經常做手術、打針,身上到處是針眼與傷疤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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