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先蹙了眉頭:「你這什麽樣子!在駙馬麵前也敢這般無禮!」


    小吳氏眼見著就落下眼淚,馬上就要跪了,林夫人不耐地揮揮手:「都下去吧!小吳氏去佛堂跪一個時辰!」


    幾位小妾偷偷看看姬昭,再幸災樂禍地看看小吳氏,紛紛退了下去,小吳氏也抽抽噎噎地走了。


    林夫人這才看向姬昭,說道:「駙馬請坐,昨日,魏媽媽來回我話,因太晚了,我也不便再出門,本想今日親自去一趟的,不想駙馬先來了。」


    姬昭不曾與林夫人單獨相處過,他對林夫人完全無感,也不必有任何感覺。


    林夫人其實生得很美,否則便宜爹估計也看不上,隻是林夫人的相貌,放到現代來說,就是冷艷禦姐那一掛,沒有半點甜美的意思,個子也高,姬昭估摸著怕是至少也有一米七。林夫人說話硬邦邦的,沒有刻意的討好與親近,姬昭聽著反而挺舒服。


    姬昭順勢坐下,笑道:「昨日匆忙,失了禮數,夫人莫怪。」


    「駙馬客氣……」林夫人倒也不拖延,直接道,「隻是我聽魏媽媽說,侯府才將前院修好,駙馬何必急著搬去?嘉樹堂原就是你的院子,尚未出生時,老太爺親自為你建的,駙馬不如多在府裏多住幾日,若是覺著院裏擺設有不愛的,咱們即刻就改,還是待那邊都修好再搬過去也不遲?」


    姬昭喜歡痛快的人,便也道:「多謝夫人,我原也是這樣想。隻是侯府畢竟是陛下親自賞下,既已能住,我還是早些搬過去便宜。」


    不過是場麵上的話,林夫人自然聽懂了,知道他隻是單純的不想住在姬府,她能理解。


    林夫人也沒有再勸,思慮片刻,便道:「那好,駙馬是初次建府,陛下親賜,宮裏定會安排妥當,隻是我們做家人的也總有些放心不下。我這裏給駙馬備了不少東西,還望駙馬莫要嫌棄,稍後一併帶回去吧。」


    姬昭沒有拒絕,道了幾聲謝,反正日後他會還回來。


    姬昭也客氣道:「待侯府修好,再請祖父、父親、夫人與兄弟姐妹們到府上一聚。」


    「我們就等著了。」林夫人終於笑了笑。


    這就沒話說了,林夫人痛快端茶,姬昭也是痛快起身,告辭離去。


    哪料姬昭還沒出林夫人的院子,就見幾個壯丁圍著姬重淵進來了,姬重淵走路走得歪歪曲曲,直掙紮:「放開我!大膽!小爺砍了你們!你們放開我!你——」他抬頭看到姬昭,愣在原地。


    姬昭見他臉色泛紅,又是一陣酒味,這是喝醉了?


    「姬昭!」姬重淵大喊他的名字。


    姬昭本就懶得跟他計較,此時他都喝醉了,更是話都不想說。姬昭朝他點點頭,抬腳就走,姬重淵醉醺醺地要往他撲過來,被那幾個壯丁捉住,壯丁們給姬昭見禮。


    姬昭笑笑,直接走了,剛出院子的大門,聽到屋裏的姬重淵嚎叫:「娘!我沒有!疼!啊——娘——」


    餘下的,姬昭也沒有多聽。


    他又回了一趟嘉樹堂,看看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落下。


    他想把窗下的幾株牡丹、蘭花帶走,聽說都是極好的苗子,明年春天好開花,他看著人幫他挖,塵星幸災樂禍地跑來,附在他耳邊說:「郎君,姬重淵被林夫人打了手心,罰去跪祠堂了!林夫人還說不許給飯吃,要餓他一天!」


    「為何?」


    「好像是姬重淵在外麵喝酒,夜不歸宿,被抓了個正著,哈哈!」


    姬昭想了想,又問:「姬重淵如今幾歲?」


    「十二?」


    姬昭咋舌,難怪要罰跪,即便古代人熟得早,姬重淵也遺傳他娘,長得高高大大,可那也就是個十二歲的小屁孩啊,學什麽不好,學別人瞎喝酒。


    待牡丹與蘭花挖好,姬昭便帶著人一同走了。


    姬重錦著急忙慌地從書院趕回來,剛下了馬車,他的小廝就上前,低頭道:「郎君,三郎君,他已經走了……」


    「啊……」


    姬重錦麵露遺憾,「到底沒有趕上。」


    「郎君,您若是想要見他,日後去平陽侯府唄。」


    姬重錦苦笑,他覺得姬昭並不想見到自己,在府裏都難見一麵,出了府,哪裏好見?


    「算了,唉……」


    「郎君還去書院嗎?」


    「既已回來,便不去了,車上有新買的書,你幫著一起抱下來吧,小心些,別碰壞了。」


    「是……」


    姬重錦看人搬書,有小廝忽然衝出來,跪下來抱住姬重錦的腿就哭:「大郎君您可回來了!快去救救我們郎君吧!」


    姬重錦定睛一看,這是姬重淵身邊的小廝,他趕緊問:「怎麽了?四弟又惹了什麽禍?」


    「郎君他……」小廝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把緣由這麽一說,姬重錦嘆氣,跟他進去,往林夫人院子裏去了。


    姬昭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回來的芬達,芬達笑道:「駙馬,公主說她知道了,禮物駙馬收著便是!」


    既然福宸公主知道了,姬昭也就一點心思也沒有了。


    眼下他又輕鬆了,侯府還沒修完,風景也沒有什麽可看的。想了想,姬昭沒有回侯府,他帶著塵星他們幾個往秦淮河去了。秦淮河到了晚上才好看,數不盡的畫舫與花娘。但他去秦淮河不是為了看畫舫、花娘。


    姬昭上輩子久病,到死也沒開竅,沒有基本的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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