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夜能不能也去你屋裏頭睡……」


    沈青書走的方向是往自己屋去的,慕初剎住腳步,拉住沈青書這般說,又怕沈青書不答應補充道:「一個人睡好冷的!」


    沈青書回頭看她,她的樣子不像撒謊,隻是在心裏暗嘆慕初昨夜睡覺真的是忒不老實了,夢囈和踢被自不用說,期間好幾次險些給她踹下床去,好不容易撐到五更天,才逃府衙去了,現在她又提出這個要求,沈青書不確定要不要答應她。


    「先生要是覺得不妥就算了……」


    沈青書到底是容易心軟,她失落的神情一出,答案就很明顯了。


    「走吧。」也沒有正麵回答,就是緊了緊牽著慕初的手,折身返回自己屋的方向。


    慕初也沒有再得了便宜還賣乖,到了沈青書屋裏頭,看沈青書去洗漱了,就自己先鑽被窩了,想著要不要幫先生暖下床鋪,身體的反應總是快大腦一步的,用被子將自己裹嚴實了然後躺在外側,等沈青書好了,才躺回自己的位置。


    「明日城西有家酒樓要開業,送了貼子過來,你可想去?」沈青書一躺下,就將此事說與她聽。


    慕初隻露出個腦袋,眨動著靈動的眼睛,悶聲應了。


    「那便睡吧。」


    過了好半響,慕初也不知沈青書是不是真的睡了,小聲喚她,從一開始她就在床上輾轉反側,來回翻動,沈青書自是睡不著的。


    「嗯?」沉悶一聲。


    「先生,你能不能抱著我睡。」


    沈青書早該知道的,側過身,麵向她,卻不曾睜眼:「過來吧。」


    慕初竊喜,挪動身子就往沈青書懷裏鑽,沈青書幽幽嘆了口氣,摟住其腰身,與她貼近了先,不再讓她亂動。


    兩人一夜無夢。


    ————————————————


    沈青書總是先慕初起的早的,隻是自己剛將手放於她腰間的手縮回,懷中的人,嚶嚀一聲,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眸子。


    「先生,早。」


    慕初迷迷糊糊的還未完全清醒,聲音也軟糯糯的,眼下又要睡過去了,倒是可愛的緊。


    沈青書揉了揉慕初的頭,笑她像小孩子一樣。


    「該起了。」


    「不……要。」


    罷了,就讓她再睡一會吧,沈青書這樣對自己說。


    隻是待自己都梳洗完畢了,慕初還是不見醒,今個她們可是有正事的,就又到床前喚她,看她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活像個春卷,還是沒有一點要起來的樣子。


    這樣可不行。


    「再不起來我就走了。」


    「嗯……」又是一聲嚶嚀,倒是從被窩裏伸出隻手來,在空氣中抓著什麽,自然是抓半天也就抓了個空,不滿的叫喚:「先生……」


    沈青書是無奈到了極點,俯身過去。


    終於抓住沈青書的衣袍一角,慕初又往上摸索,摸到頸處,兩手並用,一齊摟住,沈青書將身子直起,那麽一帶,就把她從被窩中抽了出來,這樣一來,慕初就直接掛她身上了。


    輕了些,這是沈青書的第一反應。


    招呼了在門外候著的小荷進來,無視小荷驚訝的神情,好說歹說,終於讓慕初開始梳洗打扮。


    最後一切準備就緒,又盤點了鍾齊煜備好的賀禮,才駕車去了城西。


    鴻福酒樓前麵的街道上已經是人滿為患,多是來觀彩的,不容易的開了道,沈青書才牽著慕初在人群的注視下,同何岑行一道扯下了酒樓牌匾的紅綢緞,鴻福酒樓正式開門迎客。


    隻是何岑行見到慕初的第一眼他就愣住了,像,太像了,怎麽會?


    「掌櫃的?」


    顧客大多都進到酒樓裏麵了,何岑行老半天了也沒挪個步,視線一直在慕初身上,沈青書喚了他,卻是將慕初往自己背後捎了點。


    「啊,大人,請。」


    何岑行也知自己失了分寸,差點惹人生疑,可是,慕初讓他格外的在意,得讓人去細查才是。


    因為沈青書他們的到來,酒樓的生意也異常火爆,座無虛席,暗處中卻隱約泛出兵刃的寒光。


    「招待不周,見諒啊。」


    何岑行對沈青書他們賠笑,找時機退下去,撤走了埋伏在暗處中的人,慕初是一個原因,重點還是沈青書身邊的鍾姓兄弟,如此深厚的內力,何岑行怎麽會感知不出來呢?如果真要是交鋒上了,也是討不著好的。


    雖然是在外麵用餐,但自先生上任以來,總算是可以坐在一塊吃飯了,慕初的胃口也比往些時候要好的多。


    隻是,即使是在飯桌上,沈青書鍾齊煜二人也是談公務談個沒完,加上小荷沒有跟出來,慕初也插不上話又聽不懂,時間長了,嘴裏塞著的飯菜變得索然無味,隻希望他們能夠快點結束話題。


    「怎麽不吃了?」


    須臾,沈青書問了停筷的慕初這麽一句,慕初生了悶氣,我為什麽不吃了你不知道?


    鍾齊煜咽了口水,這,怎麽有股□□味……慕初看自己的眼神怎麽還含有敵意啊……


    「飽了。」


    慕初冷哼一聲淡淡道,沈青書沒做多想,就當她是飽了。


    「那跟掌櫃說一聲,我們就告辭了。」


    「哦。」慕初語氣依舊冷淡,難道先生就真的看不出我生氣了嗎?


    向何岑行辭別,何岑行站酒樓門口處,意味深長的看著慕初離去的背影,轉而對身邊的人耳語吩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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