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都不是!


    五個人氣喘籲籲地等待老師的評價,程勿深吸一口氣,要保持人設不能罵人。


    「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嗎?」程勿聲音突然拔高,「距離公演就隻有三天了,你們就這個水平去直播?馮都,一場舞下來你就沒有踩對點兒的時候。鄭師,今天了還能忘動作??還有慕黎,你胳膊是海帶嗎抖個沒完?」


    程勿一針見血的指出三位練習生的不足之處,最後他嘆口氣,看著段景逸一臉失望地說:


    「段景逸,這就是你的刀群舞?」


    「這就是你的走位?」


    第12章


    一向老好人的程勿導師突然發火,把練習生們都嚇了一大跳。候場的練習生,好奇的看看生氣的程勿,又把視線放在舞台那個少年身上。


    少年今天一身黑衣,柔軟的布料包裹住肌肉,遠處看又瘦又高,單薄的嚇人。


    他站在舞台上,卻隻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一顆心被狠狠攥住,用力往下拉扯,程勿導師失望的眼神,給這樣的拉扯加快了速度。


    段景逸沒有辯解,少年彎腰成九十度,他張口用微微顫抖的聲線道歉:


    「對不起。」


    程勿看著一直鞠躬的少年,嘆了口氣,語氣到底是緩和了許多:


    「行了你們的舞台,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不要後悔。」


    程勿導師滿懷期待到來,失望至極離開。段景逸組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下,準備離開舞台。他沒有回頭看自己的隊友,現在看的話一定會鬧出什麽響動。隻是他剛走出一步,就聽見後麵有人說。


    「我靠,嚇死我了。」這是馮都,「剛才程勿也太嚇人了。」


    「就是。」慕黎附和道,「我覺得我跳得很好啊。」


    「我胳膊像海帶嗎?」


    他一邊說一邊抬起自己的胳膊甩動了幾下,馮都「哈哈哈」大笑之後拍了拍慕黎胳膊。


    「不像不像哈哈哈哈哈。」


    「那幾個動作怎麽跳的來著?」馮都走路不好好走,停下跳了幾個動作自我感覺十分良好,「我哪裏踩不到點,害,不就跳舞麽有什麽難的。程勿事兒真多。」


    他看了一眼悶頭向前走的段景逸,故意大聲說:「我又不像某人,除了舞蹈一無是處。舞蹈這種東西,我沒幾天就學會了,某人唱歌可這輩子也學不會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夠了!」段景逸停下,回頭,「你可以對我有意見。」


    他轉身一步步逼近馮都。


    「但是你不能看不起舞蹈。」


    「尤其是你這種,拍子從來沒有對上過的人。」


    「你——」馮都沒想到這個時候段景逸會來反駁他,一時之間語塞。


    「馮都,慕黎。我敬你們年齡比我大,又是出過道的前輩。」段景逸看著這兩人,「練習時一直給你們倆留著麵子,現在看來您二位也不怎麽需要。」


    「那我就直說了。您二位的舞蹈,跳得還不如我樓下三歲小孩。小孩還懂得熟能生巧,勤加練習,您二位就隻想坐吃等死!」


    段景逸要說的話講完,便不再留戀,轉身走人。他一直埋頭向前走,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裏。


    就這樣走呀走呀,不看路的段景逸還是撞到了一個人。觸及的一瞬間,段景逸感受到了那人胸膛的溫度,他瞬間彈開:


    「對不起。」


    「撞到你了真的很抱歉,是我沒看路。」


    「段景逸。」


    被叫名字的少年瞬間抬起頭,麵前這個人是鬱遊。鬱遊是前麵幾組彩排的,段景逸以為他早就回去了。


    「鬱……鬱遊,你沒回去啊?」段景逸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內心湧起一陣兒委屈。


    他想起前世自己還是鬱遊粉絲的時候,每當工作受到什麽委屈,隻要吸吸鬱遊的照片對著他的照片吐吐槽,什麽事情都會煙消雲散了。


    現在,鬱遊本人就在眼前,卻什麽都不能說。


    不能說啊。


    可是,鬱遊。


    可是,哥,我真的好累啊。


    「沒有。」鬱遊伸出手拍了拍段景逸的肩膀,「我是來找你的。」


    「直覺告訴我,你現在需要我。找個地方聊一聊?」


    不知為何和鬱遊兩人獨處的地方總是在樓梯間,上次兩人是在吵架,這次卻是在談心。


    人們都抓緊時間工作,這裏成了暫時沒有人會來的地方。段景逸一進來就靠著牆邊蹲下,可憐巴巴的像被人丟掉的小狗。


    鬱遊注意到他眼角有些濕潤,正在考慮怎麽開口安慰這個小朋友。小朋友自己說話了,他的聲音隱約帶著哭腔,他說:


    「哥,你一直都這麽累麽?」


    沒來最強男團之前,鬱遊曾經出過道。那個團糊到根本沒有人聽說過,還是節目組在節目開始前採訪才知道的。段景逸作為鬱遊的粉絲,自然是知道這段經歷。


    那些日子被鬱遊輕描淡寫的帶過,好像一切用一句都過去了就可以把所有的傷痛撫平一般。在那個團裏,鬱遊有不靠譜的隊友,有沒有行程的整整一年,有以倒閉結束的公司。


    鬱遊笑了笑,他揉了一把段景逸的腦袋,學他一樣蹲下來說:「其實還好。」


    看到段景逸不相信的眼神,他補充到:「當時公司倒閉我確實有些心灰意冷,也一度想過要不就這麽算了吧。像大多數人一樣,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然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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