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位王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倒是他們身後的幾個氏族成員露出了略顯驚訝的表情。


    「唔……難道枝子你打算將石板「否定」到最初的時刻, 從而影響王權者的力量偏差值?聽上去似乎可行,但仔細想還是有很多的問題。比如你的「否定」之力本就來源於石板,現在又要用它操縱石板,這之間可能就存在因果悖論……」


    威茲曼身為起源之王,又是資深的科研人員,馬上就根據枝子的話進行了一翻理論推演和實驗猜想。


    但是當無意間對上了枝子的視線時,他忽然止住話,轉而問道:「你是發現了什麽嗎,有多大的把握?」


    「——如果石板給予的信息都是可信的,那麽有八成的把握。」


    枝子沒說「石板給予的信息有誤」會怎麽樣,但其他王都心照不宣。


    白銀之王略想了下說:「……我覺得可以試試,諸位覺得呢?」


    青王:「我不反對。」


    赤王:「……嗯。」


    最後,黃金之王一錘定音:「那就試吧。」


    於是,枝子發動了無色之力,她閉上眼,集中精力將力量作用的目標都放到石板上。


    外界的一切似乎在逐漸離她遠去,聲音聽不到了,腳下所踩的地麵也消失了。她仿佛身處浩瀚宇宙,星辰圍繞四周,與石板的聯繫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緊密和強烈。


    「否定」的力量在一點點影響石板的狀態,但這和她預想的發展並不一樣。現有的力量還遠遠不夠,所以必須增強,再增強……很快就達到了臨界值。


    這時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枝子,她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於是她毫無顧忌地讓力量超越了臨界值。


    一瞬間,有什麽東西發生了質的改變。


    颶風席捲此界,枝子感覺自己被撕扯著不斷下墜,落向無盡的黑暗,但是周身的無色之力卻牢牢護住了她,直至她的雙腳穩穩踩在了地麵上。


    睜開眼,枝子發現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竟然「恢復」到了完好無損的狀態。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周圍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整個正廳像是被大肆破壞了一番,天頂殘缺不全,一層的玻璃窗都被炸飛了,就連腳下的地板也裂開了好幾條縫。


    其他四位王都張開了聖域,人也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黃金之王姿勢未變,青王拔出了佩刀橫劍擋在胸前。赤王雙手從褲兜裏抽出,擺出了防禦的姿勢。白銀之王也打開紅紙傘,擋在身前,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枝子表情呆滯地看了看其他王,又看了看他們身後或半跪或癱坐在地上的氏族成員,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趕緊回身查看織田的情況。


    「織田你——」


    枝子不說話了。


    織田一點事也沒有,除了臉上那和她同款的呆滯表情,不……按照眼前這情況,或許沒事才是最奇怪的。


    「……好險,好險,差點以為要引發五位王的連鎖王權爆發了。」


    威茲曼收起傘,他回身拉起地上的夜刀神狗朗和neko,然後回到了原位。


    「枝子你的力量剛才突然瘋狂地增長,後麵又直接暴走,我們拚盡全力都沒能阻止得了你。不過看現在的情況,試驗是成功了,也算有驚無險。」


    知曉眼前的一切是自己造成的,枝子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下,然後她回答:「……也不能說完全成功,隻是將掉劍的威脅往後延了。我想赤王和我的感覺應該是最深刻的。」


    赤王那邊,周防尊將手插回褲袋,應了一聲:「嗯,劍不破了。」


    聽到這句話,他身後的草薙出雲坐不住了:「——真的嗎?也就是說尊你以後都不用擔心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墜落了?」


    周防尊的王劍瀕臨墜落,這是吠舞羅成員們的心病。現在得知心病沒有了,也難怪草薙出雲會那麽激動。


    枝子清楚這一點,但有些事還是要解釋明白為好:「隻能說暫時不用擔心,而不是永遠不用擔心。」


    「……這麽說吧,出雲哥。假設王權者自身能容納的力量是一個餅幹盒的大小,超過範圍就會引發王權爆發。過去,王的力量就像普通餅幹,而現在石板發生了質變,王的力量變成了壓縮餅幹。——餅幹盒的容量沒變,卻能容納更多力量了,但總有一天還是會到容納不下的時候。」


    枝子的解釋並沒有讓草薙出雲感到失望,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結果就已經值得慶幸了。


    「——哈哈,枝子的解釋非常生動形象,我們不如就叫它「壓縮餅幹理論」吧。」


    白銀之王·取名狂魔·威茲曼上線,其他王沒有意見,於是「壓縮餅幹理論」就這麽加入了石板相關研究資料庫。


    從禦柱塔離開,回橫濱的路上,枝子私下又和織田討論了這件事,她補充說明了「壓縮餅幹理論」中沒有提到的信息。


    「……石板的狀態其實更像一個螺旋彈簧,每一個階段都是一個圓,有起始點也有終止點。我雖然成功對它施展了「否定」之力,但並非將它還原到了過去的起始點,而是一個新階段的起始點。」


    「……所以——這是「螺旋彈簧理論」?」


    枝子沉默了下,然後她神色認真地說:「織田,我覺得威茲曼爺爺也許會很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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