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可你忘了,邢顥天,他是個律師!”)


    沈涼時微微眯眼,“你的意思是,他會利用依依……”


    “我不敢肯定,但也不敢疏忽……”


    白墨陽說,“涼時,人生錯過一次,就夠了,不是麽?”


    ……


    臨近夏日,安然居裏的風景是很美的,到處鬱鬱蔥蔥,繁花似錦。


    人走在其中,都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


    洛傾昕深吸一口氣感慨:“真佩服你啊西顧,這麽個舒服的園子裏呆慣了,還能那麽賣力的想要工作?要是我,早樂不思蜀安心在家當闊太太了!”


    西顧笑,“我和你不一樣,你一直忙忙碌碌沒有閑下來過,我在留學前,卻是一直在家裏什麽都沒做過,如今有機會可以上班,治病救人,那自然是安靜不下來的!”


    洛傾昕點頭,“這話倒是真的,不過你的能力在那擺著,不去當醫生的確是可惜了,挺好!”


    西顧笑了笑,側臉看了一眼不遠處亭子處的某個人,眼神柔和了下,說,“他不能做的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洛傾昕愣了一下,知道她說的是沈涼時。


    沈涼時的右手其實恢複的不錯,基本生活已經不成問題,可是想拿起手術刀,卻是難了。


    難怪當初西顧堅持要出國,原因,竟是這個。


    突然有些羨慕,一個人延續另一個人的夢想,不離不棄,相扶相伴,挺好的。


    這麽想的時候,她也側過臉看向不遠處的亭子——


    那個手執茶杯的男人也突然望過來,像是笑了。


    她心口就那麽不由自主的一顫,眉眼瞬間低垂,臉頰竟是微微發熱。


    過了會兒,她兀自笑了,沒想到自己三十好幾甚至都生了孩子的女人,居然還會有這樣的表現。


    又想起以前年少時候,她每次見到白墨陽時臉紅心跳的樣子。


    原本狂跳的心驟然浮起酸澀,越來越濃鬱,怎麽都清除不掉。


    西顧這邊看著男人們望過來,便抬起手揮了揮手,隻當打招呼了。


    西顧笑著,準備和洛傾昕往前走一走,前麵有一片梔子花園,現在這個季節,梔子花正開得好。


    不想還沒開口,洛傾昕卻突然問了她一句話。


    西顧整個人怔住。


    因為洛傾昕說:“西顧,你覺得……我和墨陽之間,還有可能麽?”


    ……


    洛傾昕的母親在洛傾昕婚後一年左右,生了一場大病,媽媽的那個丈夫打電話過來,聲音中都是哽咽。


    他說,“小昕啊,你媽媽病倒了……”


    洛傾昕趕到醫院,看見媽媽麵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塌了。


    也許,她曾經真的很怪媽媽離開爸爸和她,讓她成了一個沒有沒有媽媽的孩子,但是她愛媽媽,這一點毫無疑問。


    當時母親躺的地方是個普通的單人間,環境並不好,而她記得母親曾說過自己頭疼症嚴重,總睡不好覺。


    但這個男人能夠提供給她的最好的地方,也隻有這樣了。


    洛傾昕想要給母親轉院,翻找手機上的號碼,知道沈涼時未必在國內,最終最終,打給了白墨陽。


    白墨陽在接到電話之後的第一時間就來了,連同一起來的,還有明華醫院的救護車……


    這陣勢有些大了,母親的丈夫都嚇壞了,可能夠讓妻子去更好的地方接受治療,他也是願意的。


    母親很快被轉到明華醫院vip高級病房,所有轉院手續全部都是白墨陽負責的,他很盡心盡力的幫她安排好了一切。


    母親的手術也是白墨陽親自操刀的。


    手術很成功,母親的身體好轉起來,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去醫院看母親,給母親熬補湯時,會下意識的多熬一點。


    隻當是答謝了,她會送去一碗去白墨陽的辦公室。


    其實她婚後兩個人關係真的有所好轉,變得不再如曾經那麽尷尬,就是在母親住院那段時間。


    穿上白大褂的白墨陽,是儒雅的,斯文的,冷靜的,克製的。


    那樣的他,曾經是她很討厭的,覺得不夠熱情。


    可那時那刻,卻是她最喜歡的樣子,因為那樣的他,才像一個醫生。


    她記得有一次中午,她陪著母親除了飯,和母親閑聊著一些話。


    白墨陽過來查房,很關心的詢問她母親的身體感覺,並且說了一些注意事項,讓她有什麽需要讓護士喊他。


    還是不一樣的。


    他對別的病人雖然關心,但不至於那麽關心。


    想到這點時,她的心裏有瞬間的空,有風吹進去,風聲會震的胸腔發悶,發疼。


    可她阻止不了。


    白墨陽走後,她坐在那裏不說話,母親拉著她的手摩擦著,說:“昕兒啊,雖然顥天這孩子還算不錯,但你和墨陽這麽多年感情,你當初怎麽說放就放了啊……”


    洛傾昕不說話,扭過頭去時,眼淚就掉下來了。


    母親見狀很是心疼,也不多說了。


    那天,洛傾昕伏在病床上母親的懷裏,放肆哭了一回。


    是啊,他和她那麽多年的感情,怎麽說放就放了呢?


    怎麽說放就放了呢?


    洛傾昕也無數次的問過自己,可是卻連自己都給不了自己答案。


    很多年過去了,很多年錯過了……


    在她依舊忘不了這個男人,並且知道這個男人也放不下自己的時候……


    她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和他重新開始?


    洛傾昕在問西顧,其實,也是在問自己……


    可以嗎?墨陽,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


    在院子裏逛了一會兒,兩個人去了陽光屋,並未進去,隻在外麵看著裏麵的兩個孩子玩的很開心。


    安然九歲了,帶著不到四歲的小依依,就像姐姐帶著妹妹,將所有好玩的全部推給依依玩,還教她玩一些她不會玩的遊戲。


    孩子臉上的笑臉幹淨美好,不沾染一點俗世塵埃。


    會讓人,不忍去打擾。


    ……


    下午四點左右,洛傾昕準備帶著依依回去,卻被周芬攔住。


    周芬說:“你沈叔上樓前特地囑咐我,怎麽也得將你和墨陽留到晚飯,你們走了,我怎麽跟你們沈叔交代?”


    洛傾昕皺了眉,剛想開口拒絕,衣袖突然被一隻小手拉住了,是安然。


    安然說,“洛阿姨,你不要走嘛,我舍不得依依妹妹,我還有好多玩具要和她一起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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