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叔——”談章燁還想說什麽,卻被慕文雋突然打斷。


    慕文雋抬起清雋的目光,看向談章燁,弄得談章燁一愣。


    “您體味過死心的感覺嗎?”慕文雋問。


    “文雋,你這話……”


    “葵生死心了!”


    慕文雋斂了斂清雋的眉眼,聲音中夾雜著一絲複雜的疼痛,“有句話:哀莫大於心死!”


    “……”


    談章曄看著他,一時之間竟是無話。


    死心的感覺嗎?


    自然體會過的。


    當初知道談易雪是自己最愛的妻子和自己最好的兄弟的女兒,那時候他的感覺就是死心。


    後來他和任雯文離婚,沒有悲傷的感覺,隻是絕望,可是那絕望,還是來自於妻子的那份背叛,而非離婚本身。


    那種感覺讓他的日子有很長一段時間內生不如死,最後患上抑鬱症……


    慕文雋說:葵生死心了……


    談章燁坐在那裏,原本手中端著陳阿姨剛才送來的茶盞,這會子,看著那徐徐熱氣,卻是再也無心飲茶!


    他知道,葵生,以及葵生肚子裏的孩子再次回來,是真的難了……


    ……


    外麵走廊,沈涼時抽了一支煙,然後真的打了一通電話出去,這個電話,是打給談易謙。


    談易謙接通了,沈涼時感覺到那端很安靜,談易謙應該可能是在他自己的公寓休息。


    “既然閑著,為什麽沒回談家?”


    “我回去,讓安然看到我,你覺得她能對你喊出那聲‘爸爸’?”


    沈涼時頓了下,然後道,“我帶著西顧離開c城時,你每天帶著安然出去,盡責到一個好爸爸對女兒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想用這個方法逼著我們回來?當然,也不排除你打算將女兒還給我們了,想用最後幾天作為父親對女兒盡點責任!”


    “哈!”談易謙笑了起來,“你考慮的倒是多,但也許我隻是在得知你和西顧離開了心情煩悶想散散心而已,而和你們的女兒在一起,能夠讓我得到某種平衡也不一定,畢竟安然在我身邊,你們遲早會回來,不是嗎?”


    沈涼時眯了眼睛,即使到了這樣的時候,他還在嘴硬,維持著自己的所謂驕傲。


    而那份驕傲,其實早就脆弱的不堪一擊了。


    談易謙,這麽多年真的從未變過。


    “打這通電話,我的目的不是要和你討論這些!我隻問你,對於慕葵生,你是怎麽打算的?”


    “這似乎與你無關!”


    “的確和我無關!”沈涼時道,“但我想提醒你,如果你心裏對她有那麽一點兒的情感,且不論那份情感是什麽,一個星期之內,最好將她帶回來……”


    “不可能!”


    “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麽,也知道你在擔憂什麽,但我相信,安然雖然年紀小,許多道理慢慢的解釋給她聽,她還是能聽得懂,就像現在哪怕安然喊不出我那聲爸爸,但我也不懼怕你繼續和她接觸,甚至喊你爸爸……”


    “……”談易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是嗎?那麽自信?”


    “自然!”沈涼時聲音淡薄,他說,“你我從相識到現在,十七年,我從未輸給過你,不是嗎?”


    “……”談易謙那邊斂了笑容,過了一會兒,才道,“的確,但是涼時,如果可能,我並不想與你為敵!”


    說完,他掛了電話。


    ……


    下午三點左右,一輛白色奔馳車緩緩駛入談家大院,楊叔看到後連忙迎上去,對著下車的男人喊了一聲,“少爺……”


    男人淡淡“恩”了一聲,嘴角微不可聞的揚起一抹笑,什麽話都沒說,抬腳朝著主廳方向走去。


    楊叔忙跟了上去。


    談易謙進門時,客廳很熱鬧,除了三個年輕女人帶著兩個小孩子,還有一個麵容清雋的男人。


    談易謙的目光首先是落在西顧身上,再落在西顧身邊的小安然身上,最後,是那個男人身上。


    某種說不清的東西在意兩個人目光之間流轉,有那麽短暫的一瞬,整個的氣氛是微凝的。


    直到小安然清越的嗓音打破寧靜。


    “爸爸——”


    “……”


    小安然朝著談易謙奔了過去,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西顧的,都落在了旁邊的沈涼時身上。


    而他的麵色,甚至眼神都是極其平靜的,像是根本不在意。


    西顧抿著唇,感覺很怪,可卻無法說什麽。


    談易謙答應過她,將女兒還給她,是還給她,而不是還給他們……


    終究,他是帶了一份自私的心嗎?


    那天下午四點左右,沈涼時帶著西顧離開了,並未帶走安然。


    安然次天還要上學,而他們……是的,他們次天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領證。


    而之所以離開,主要是因為周芬的一通電話。


    周芬今天下午是約見了一位業界很有名的婚禮策劃師的,策劃師和周芬聊了許多,提出幾個方案簡模,周芬都覺得挺好,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做選擇了。


    想著今天是周末,也就打電話給兩個人,讓他們親自去看看,也好做個決定。


    因為談易謙回來,西顧也想離開了。正好給她尋了個借口。


    路上,沈涼時開車,開的很穩,中午他並未喝多少級酒,而且,過去了不少時間了。


    “他是你叫回來的嗎?”西顧問。


    沈涼時頓了一下後。才說,“不算,最多,我隻是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


    西顧凝眉,看向他。


    沈涼時道,“雖然我極其的不想承認以及說出口,但阿謙的確待你情深不悔,他怕自己再次惹你生了氣,因而怨他恨他……雖然他心裏覺得自己所做的,都是他認為對的,他也不在乎所有人怎麽看他,唯獨你,他在乎你的……”


    西顧眼波閃了閃,說道,“可我並未給他什麽承諾,也沒有和他……”


    “不需要!”沈涼時說,“執念這種東西,很難解釋的清楚,哪怕你沒給他承諾,也沒有和他有過什麽,可是過往幾年,不管他對你從最終的不甘,後來的愧疚,現在無奈,都讓他這麽多年幾乎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你身上,忽略了包括慕葵生在內身邊和周圍的所有女人,情根深種,不可自拔,所以,不是你給過他什麽,而是他想給你什麽……即使他給你的,你根本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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