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寧屏息一口氣,緊閉的雙眸,彎曲的羽睫如同蝴蝶飛舞的翅膀,振翅欲飛。程伊明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寬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雙眼,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麵而來,手掌遮擋住了安寧緊閉的雙眼,連同她的害怕一同被擁進男子寬闊的懷抱,讓人覺得溫暖而又安心。


    輕微的刺痛從手臂上感知到大腦的神經末梢,安寧在那一瞬間咬了咬下唇。


    感覺到手掌心裏細微的觸動,程伊明摟緊了安寧的肩膀,隻一秒鍾的時間,已經注射完畢。


    打針的醫生見到這幅場景,暗自吞下自己的驚訝,火速收拾好東西,去了隔壁房間給林權打針,把滿室寂靜留給了兩人。


    —————


    窗外大雨傾盆,雨水和風擊打著窗戶,在程伊明懷裏的安寧,緊閉著雙眼,隨著他寬厚手掌的離開,她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手臂上的細小針口被他按著,手掌上溫度熨燙著安寧的體溫,人被他擁在懷裏,四目相交,曖昧的情緒在寂靜的診療室發酵。


    「咳。」程伊明清了清嗓子,依舊沒鬆開環抱著安寧的手臂,「林一允的事情,我會處理,你放心,她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程伊明,你為什麽那麽幫我?還有,你到底什麽意思?」安寧直直對上他的眼睛,「如果你說是你做的夢,夢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你難道也會相信?」


    程伊明單膝跪地,看著安寧,眼神帶著繾綣溫柔,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這樣了,但是,安寧,夢隻是我的一部分,動心於我本來就是很嚴肅的一件事情,我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我隻能奢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他頓了一下,復而再度開口,「安安,我沒有要求你給我立即答覆,畢竟你現在還小,我又癡長你幾歲,我們在某些事情上都有所不同,我會學著做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但是有一點,你知道我很忙,可能有時候顧及不了你,你要忍受我不在你身邊陪伴的日子。」


    安寧聞言,「你這算是告白嗎?」看著一隻膝蓋半跪在地上環顧著自己的男子,他的眼眸裏滿是自己的倒影。


    「那你聽我說吧,」安寧試圖從程伊明懷裏掙脫出來,但是無果,她隻好說出自己在腹中打好的草稿,「我們兩個,不合適,你自己也說了,我們年齡不適合,你大我十歲,我們倆談戀愛不是兩人的事情,是兩個家族的事情,再加上你那麽忙,我一個人要忍受很多寂寞,很多事情,我不能確保我自己是否能夠堅持到底。」


    她嘆了一口氣,「還有啊,女生會有很多小情緒,無理取鬧的原因你會遷就我嗎?不會的,你有自己的原則,而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最重要的是,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安寧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換做穿書以前,程伊明的這一係列舉動,自己會控製不住心動,可是已經不是以前了,她現在心情平靜,內心毫無波瀾。在狠狠的撞過南牆之後,她已經不想再過那種日子。


    她和程伊明如今的距離是最好的,不悲不喜,不痛不癢,與其明知道會談一場受傷的感情,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在一起。


    安寧想到這裏,雖然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但是內心深處卻帶著一絲無法言說的失落。


    看到安寧的樣子,程伊明抱著她坐在沙發上,並沒有理會她的理由,在她咬唇說出那些文字的時候,聽完這些的他輕笑出聲,「安寧,這些都不是理由,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內心。」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窗外的雨聲漸漸小了下去,滴落在窗戶上,好像也敲擊在安寧的內心世界。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整室靜謐而安詳。


    「安寧,十八歲成年禮以後,我會來要這個答覆。」程伊明清洌帶有磁性的聲線響起,一字一句在滿室寂靜中格外清晰,「你還有半年時間思考這件事,你所擔心的問題,我都會解決。」


    程伊明的懷抱很溫暖,體溫熨燙著安寧的內心,如同一把火焰燃燒著她,溫暖灼熱。


    安寧想起宴會上的他,那麽高高在上,高貴不可侵犯,無數名媛貴女趨之若鶩,想到這裏,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


    「我聽說,鍾意和你的關係不一般。」很突兀,安寧想到了這個。


    「怎麽不一般?」程伊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安寧在心中狠狠捶了一下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語氣擺明了就是吃醋的口吻,你到底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程伊明的臉湊近安寧,含笑的眼眸看著臉頰漲紅如同含苞怒放的玫瑰花的她,低沉富有磁性的聲線響起,「我們安安,吃醋了?」


    四目相對,程伊明的眉眼彎彎,整個人被他環抱在懷裏,安寧忍不住掙脫了一下懷抱,撲麵而來氣息太過霸道,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誰...誰吃醋了?我就是好奇,好奇!」安寧漲紅著臉,死鴨子嘴硬一般,反駁道。


    「我不知道我和鍾意的關係一不一般,我隻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不一般。」程伊明的聲線出現在她的耳邊,喑啞清冷,讓安寧的心不自覺快速跳動。


    「你...你...你...」安寧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就像進了紅色的染缸,艷麗動人的臉龐,眼眸中的盈盈秋水,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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