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坐在椅子上,仰臉冷聲道:「留點疤才像男人。」


    「噗嗤。」芸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再說。」柳色黑了臉,眼神忽地冷銳起來。


    林琛:「……」


    *


    前廳幾人在鬧在笑,無人的內室便顯得格外安靜,最終還是開門聲率先打破滿室的曖昧燭光。


    既然梁釗沒再趕人,那魏棲自然能留下。


    今晚夜色無聲,梁緋絮沐浴過後才進屋,剛放下長發,這時,柳色端了碗金喆熬的藥進來,「公主,金禦醫說這碗藥治外傷,你讓駙馬快些喝了吧。」


    「嗯。」梁緋絮接過藥碗坐上床緣,她拿起調羹轉了幾圈試溫度,覺著差不多了才遞過去,「喝藥吧。」


    「公主餵我麽?」他定定地看她,眸中帶著一抹戲謔,眉間神采飛揚。


    她瞥了眼碗裏的藥,腦中不由想起白芷姑姑上課時曾說的一句話。「餵就餵。」她低頭猛喝一口,隨後放下藥碗。


    然而還沒等她進行下一步動作,他的手圈住了她。唇上一軟,他俯身吞下她渡過去的藥汁,靈巧的舌尖逼地她直往後縮。


    仿佛是不過癮,魏棲摟著她的腰往前一拉,她整個人撲在他身上,長發順著肩胛骨滑落,覆了半個背部。


    這個吻不算溫柔,更多的是調戲,他總逗她,盡興之後才勾著她細細纏綿。


    「唔……」她被親得軟了,喘不過氣來便想推開他,誰知指尖觸上了厚厚的繃帶。礙著他身前的傷,她推拒的動作並不敢用力,半推半就。


    意亂情迷間,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交換的心意裏帶著前世今生的悱惻。


    不知過了多久,她軟成一灘水,無力地攀著他的肩頭,腦子裏一片空白,讓她無法進行思考,隻是重重換著氣。


    「我喜歡這餵藥的方式。」他垂眸凝視她近在咫尺的容顏,眼中,愛戀與情意濃如黑夜,怎麽也化不開。出口的聲音裏夾了一點邪肆,落在兩人急促的呼吸間,深入人口。


    「苦地不行,我不喜歡,剩下的自己喝。」她拿起藥碗看著他全部喝下,隨後爬進裏側躺好。


    燭光一滅,兩人躺在同一張薄薄的被窩內,相互挨著,不得不說,夏日躺在一處確實熱。


    「你怪鳳瑀麽?」「你怪梁媛麽?」


    兩人同時出聲,煞有默契地相視一眼,又同時回答。


    「不怪。」「不怪。」


    「明日我還是得出宮。」默了一會兒,魏棲開口,他在心裏已做好了打算,婚禮不能太寒酸。


    「不行,你的傷還沒好。」她按住他的肩頭,單手撐著上半身坐起,帳簾內有昏暗的光,「我不放心。」


    「我得回靳府準備親事,府裏空蕩蕩的,下人也不夠,你嫁過去一定不習慣。」他說著尷尬地別了眼,小聲道:「你從小到大都是公主,嫁入靳府,我想讓你繼續做公主。」


    「……傻子。」她一笑,手臂一軟,重新躺下身,「去琿州的一路上我可不是公主,但我過得比皇宮裏更開心。」


    「我明白你的心意。」他抬手撫著她的臉,如風拂綠草,柔柔的,「可我不想你受委屈,還讓你父皇覺得選錯了女婿。」


    「笨蛋,我要的又不是那些。前世在勁武國的冷宮裏,我過得那般艱難,也沒不習慣。」她說著伸手環在他肩頭,細語道:「我更想我們倆在一起。」


    「原來如此,我們互相吃定對方。」他笑著看她,目光中飽含前世錯過的遺憾和今生相許的歡喜。


    「誰跟你互相吃定。」她空著的那隻手摸索上他的胸膛,按著一處狠狠擰了一下,眼波清盪,小臉上滿是得意,嬌聲道:「你記住,是我吃定你了。」


    她剛沐浴過,身上幽香濃鬱,柔軟的指尖刺激地他尾椎骨一麻。他一把按住她的手,張口咬住她,喘著氣道:「你是仗著我有傷在身胡作非為?」


    「對,你要是現在動了,新婚夜就不能碰我。」她學他的樣子去咬他,發現他直哆嗦後,她哼了聲。「誰吃定誰?」


    「你。公主……」他按著她的腰拉近自己,濃如墨硯的眸子裏火苗濃烈,惹得她心尖一跳。


    「嗯。」她的雙手橫欄在兩人身前,別開臉道:「快歇息,等你好一些,過兩日便讓你回靳府。」


    「公主……」調子低沉,他的嗓音比起之前緊繃不少,這一聲喚得曖昧又撩人。


    熟悉的喊聲讓她想起了那羽族的一夜,他帶著她騎馬走人,酒醉後的他連連喊她,將她喊得麵紅耳赤,她麵上轉紅,熱辣地很,低聲道:「閉嘴。」


    「我不閉嘴。公主……」他湊近她耳邊,含著她的耳垂低喘道:「等新婚夜,那本書要全試一遍。」


    「色胚!」聞言,她麵上燙地慌,使勁掐著他腰間的軟肉,「叫你虛了。」


    「你看我虛不虛。」他笑,低啞的嗓子鑽入她的耳膜,她情不自禁顫了一下。


    *


    四日後,魏棲回了靳府準備婚事,梁緋絮在皇宮裏待嫁。


    距離下月初六還有十五天,等待成親的一段時間是又漫長又叫人緊張。


    試完幾套嫁衣,梁緋絮便沒什麽事好做,整日待在靈素宮練字。按照規矩,定下親事的姑娘不得再去學堂上課,這叫她更無處可去了。


    又過了幾日,梁輕鳶帶著女兒來靈素宮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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