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狀元郎跟靳將軍,如今都城姑娘最想嫁這兩人。」


    「我也想嫁。」


    「你想嫁也得人家願意娶啊。」


    ……


    前頭女聲嘰嘰喳喳,梁纓挽著梁緋絮踏出大門,見兩男人等在外頭,看戲的神色便來了,「五姐,有人等是好事,有兩個人等還是好事麽?」


    「敢笑話我,你的伴讀呢?」梁緋絮順嘴回道,這場麵似曾相識,不過那時她幹脆利落地選了魏棲。


    「他回淮越國了。」梁纓低低地說著,略顯英氣的眉間似怨似愁。


    「七妹……」分離的滋味自是不好受,梁緋絮正打算安慰她幾句,然而那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麵前,幾乎是同時開口。


    「公主,卑職接你回靈素宮。」


    「公主先說,我等你。」


    「嗯。」梁緋絮垂下眼簾,抬手攏了攏額角散亂的青絲,這兩人竟然都在笑,一個是沉醉春風,一個是流光生輝,不好抉擇。


    「五姐,快選吧。」看戲的人等急了,梁纓索性推了她一把。


    在那兩人一道伸手時,梁緋絮自己站穩了,朝著江璃棠柔柔道:「江哥哥,翰林院的事都做完了麽?」


    「噗呲」,梁纓情不自禁笑出了聲,不是她不矜持,是靳將軍此刻的臉色太惹人發笑了。


    「事是做不完的,你呢,德禮課講了什麽。」


    江璃棠坦蕩地走在梁緋絮身側,偶爾側頭看她。魏棲原本跟在梁緋絮後頭三步處,越聽肝火越上頭,於是兩人並肩成了三人並肩。


    *


    日落西斜,門外響起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柳色剛布置好飯菜,回身一撞這場麵頓覺公主以後不好過,他們三人走一處怕是會惹來不少風言風語。


    幾人一道坐下用飯,林琛與柳色夾一次菜便會交換一次眼色。


    江璃棠沒名沒分地留在靈素宮不是事兒,用完飯自然也得出宮。宮門一關,他不走,梁釗的人會飛速趕來抓他,到時場麵便不好看了。


    「江哥哥,待會兒我們下棋吧?」


    「好,試試你的棋藝。」


    好一個郎情妾意。魏棲聽得心頭酸溜溜的,他這兩日私下問過幾個宮人,他們言辭一致,都說梁緋絮是兩月前為救梁輕鳶磕到了頭,當時梁釗招了不少禦醫來靈素宮日夜診治,她足足昏迷三日才醒,剛醒時誰也不認識,大喊大叫的。


    縱然每人都這麽說,可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她既忘卻一切為何獨獨對江璃棠有好感,難道江璃棠在她心裏尤為特別麽。


    如此一想,他心下怒氣忽浮忽沉。


    飯後,梁緋絮和江璃棠還真在屋內下起了棋,魏棲斜靠著大門旁觀,後槽牙磨得「咯咯」直響。


    那兩人倒是下得認真,你一下,我一下。看得出,江璃棠在讓著公主,他讓棋手段不錯,對方贏得毫無知覺。這心機,嗬。


    「江哥哥,你真厲害。」再無從下手,梁緋絮出聲認輸,「下了這麽久我還是贏不了你,狀元郎不愧是狀元郎,本公主甘拜下風。」


    「公主的棋藝比起之前已精進不少了。」江璃棠收了手下的黑子,溫柔道:「再多跟我下幾日,你的棋藝還能有長進,到年底說不定便能掌握我下棋的路數。」


    魏棲涼涼道:「要不要再下個幾年贏過你。」


    「咳咳。」柳色忍笑咳嗽,咳完發現三人齊齊往她看來忙低下頭去,拿起雞毛撣子假裝在拂灰塵。


    「這個主意不錯。」江璃棠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偏頭道:「公主可願跟我下三年棋?」他說罷使勁給她使眼色。


    「願,我非要贏你不可。」梁緋絮揚起下巴道,燭光映在她雪白的麵龐上,璀璨地令人想多看幾眼。


    「我也會下棋,你怎麽不來贏我。」這兩人一對視,魏棲冷不丁開口。


    「誰管你會不會。」梁緋絮瞥了瞥外頭的夜色,「時候不早宮門快關了,江哥哥,我送你出宮吧。」


    「嗯。」江璃棠撩著袍子優雅起身。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梁緋絮轉身看向魏棲,「不準你跟來。」


    「卑職身為公主的貼身侍衛自然要時刻跟隨公主。」魏棲說得臉不紅心不痛,緊接著上前一步,低頭看她,「而且公主忘了一件事,卑職到點也得出宮。但,若是公主願留卑職住靈素宮,那卑職便不跟了。」


    無法反駁。梁緋絮也不管他,一狠心挽住了江璃棠的手,甜甜道:「江哥哥,我們走吧。」


    轉過身,江璃棠望向臂彎間的那隻小手,頓覺背後涼了許多。


    第74章 追公主的第三天


    夜幕高舉, 月光清透如水,靜謐地流淌在高低錯落的宮闈內。那條通往宮門的大道上走了二高一矮的三人,身影映於地麵被拉得長長的。


    自打出門起,梁緋絮的手便一直挽著江璃棠的臂彎, 這一路走來, 不說她不自在, 江璃棠也不自在,可演都演了哪兒能半途而廢。


    臨近宮門, 江璃棠開口, 姿勢僵硬,「公主,宮門口到了。」畢竟他待會兒要跟魏棲走一路,她再挽下去, 他怕自己回不了江府。


    「嗯。你回去好好休息。」梁緋絮飛快鬆了手, 眼波流轉中盡是歉意。


    一旁, 魏棲立得像根木樁, 渾身上下散發著冷若冰霜的氣息。期間, 他拔刀的念頭不知動了幾次。


    看守宮門的侍衛見這三人同時出現,餘光便不由自主飄了, 總覺待會兒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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