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晚卻有人要殺她,怎會有人要殺她。


    幕後之人應該不是孟苟,她不認為自己得罪過什麽人,真要說的話也就梁輕鳶和她母妃,但她們不至於動這手。


    人流到了岔路口便散開了些,一群人大喊大叫地朝著巷子裏跑,又亂又雜,地上被踩踏的攤子不少,一片狼藉。


    便在此時,一名黑衣人的手伸到梁硯書背後,梁硯書猝不及防被抓著了,暗衛隨即從屋簷上跳下,一刀砍下那隻不規矩的手。


    梁硯書身邊共有三名暗衛,正是暗部排行三四六的高手,而其中一人已回宮搬救兵。


    孟苟一臉不耐煩地推著人群往前擠,對於這群黑衣人的出現他也納悶,但願不是那個人。


    他見魏棲在前頭不由心生一計,指尖一彈發出一顆石子,直直打中梁硯書的膝蓋,梁硯書吃痛往前一跪將梁緋絮推了出去,林琛見狀趕忙跳下屋簷,誰知眼前銀光一閃。


    「娘親……」人堆裏站著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哭著喊著要找娘親,小身子被人群一衝隨即摔在地上,梁緋絮不由撲過去將她護在懷裏。


    電光火石間,兩把明晃晃的大刀一左一右朝梁緋絮砍去。魏棲的劍原本在梁緋絮手中,眼下被人一擠也不知去了何處。


    那一瞬,心頭驚懼交加,魏棲情急之下飛身上前一手攬住梁緋絮側開,右腳踢飛一人,左手死死地抓住另一柄長刀。


    「魏……」梁緋絮抬頭,怔怔地望著魏棲握刀的左手,鮮血順著他的手腕往下流,刺眼非常。


    「哢」,林琛解決人堆裏的喬裝刺客後出手一招扭斷了那人的脖子。梁硯書心急如焚,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趕忙撥開人群去救梁緋絮。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整齊的腳步聲,一隊禦林軍從宮門口直奔此地,統領範銘有條不紊地指揮禦林軍疏散人群保護皇子。


    「留活口!」魏棲大喊一聲,然而孟苟的動作很快,瞬息間便扭斷了黑衣人的脖子。


    梁緋絮聞聲朝孟苟瞧去,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他安排,她隻覺他嫌疑最大。


    「卑職救駕來遲,還請太子殿下降罪。」範銘快步上前單膝跪地道。


    「你先查查地上這幾人的身份。」梁硯書見梁緋絮無恙飛速平定心緒,麵上依舊蒼白,他不是第一次出宮,可以前從未遇到過刺殺之事。


    「是。」


    「你家在哪兒?」魏棲蹲下身,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撫著小女孩的麵頰擦拭,出口的聲音如春風拂過一般溫柔。


    「我不知道……嗚嗚嗚……我要娘親……嗚嗚嗚……」小女孩邊搖頭邊哭,雙肩抖地厲害,到最後成了放聲大哭。


    梁緋絮蹲在魏棲身旁,頭一次見他露出如此溫柔的表情,心裏難免有些吃味。他的左手還在流血,也不先包紮包紮。


    果然,錢不是萬能的,起碼她買不到他的溫柔。


    「不哭了,你的眼睛這般漂亮哭瞎了多可惜,聽話,叔叔帶你回家。」魏棲隨手拿過一旁稻草架上的糖葫蘆在小女孩麵前搖晃。


    小女孩吸著鼻子接過糖葫蘆,飛快止住哭聲,含著厚重的鼻音道:「我跟娘親,一起,出來玩,被人群,人群衝散了,她,她不見了。」她說著嘴巴一癟又要哭。


    「敏敏!你們讓我進去,那是我女兒!敏敏!」婦人被禦林軍攔在外頭焦急地不行,越喊越大聲。


    「放她進來。」梁硯書抬手示意。


    「娘,是娘親!」小女孩咿咿呀呀地舉著手,張開雙手就要抱抱。


    婦人急壞了,眼下見女兒無事抱著她哭得更凶,「沒事便好沒事便好……謝公子和夫人出手搭救,你們倆的大恩大德,民婦沒齒難忘。」


    夫人?梁緋絮微微別過臉。「我們……」


    「舉手之勞而已,她受了驚嚇,你快帶著她回家吧。」魏棲俯身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笑得溫潤如水。


    梁緋絮抿著唇角靜默,他對一個小女孩竟笑得這麽好看。吃味,她現在的心情就是非常吃味。


    「謝謝兩位。」婦人連親幾口小女孩,抱著她疾步回家。


    「別看了,你的手還在流血。」梁緋絮一把拉過魏棲的手,哽咽道:「笨蛋,誰讓你徒手抓刀了,真是個傻子。」她順手抽出腰間的錦帕給他擦拭傷口,一看傷口便心疼地不行。


    「公主,你的手……」她的皮膚嫩白光滑,有點傷口便會格外顯眼。


    「咳咳咳。」梁硯書在一旁看得難受,雖說魏棲救了緋絮,可事情似乎朝著不太秒的方向發展了。


    孟苟冷眼掃過地上的屍體,眸光一寒。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皇上吩咐,請太子殿下同五公主盡快回宮。」範銘一招手,有人立馬牽了輛馬車過來。


    「我們上馬車。」梁硯書不悅地扯過梁緋絮往馬車邊走。


    梁緋絮踩上馬車時忍不住回了頭,然而魏棲並沒有看她,而是翻身上了馬。


    一行人啟程回宮,路過來時的麵具攤時,魏棲側眸多看了一眼,心中猶有漣漪層層推來。


    *


    禦書房。


    「誰來告訴朕,今晚究竟是怎麽回事?」梁釗正襟坐在案前,他出言平靜,可任誰都聽得出他聲下的出離憤怒。


    梁硯書上前一步道:「一切都是兒臣的主意,是兒臣自作主張帶榮華出宮,請父皇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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