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也沒睡嗎。」袁涼看著眼前屏幕中的人,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麽憔悴了,但是能看得出來還是很累,依舊被沉重的工作壓迫者,可即便是這樣,麵前的人也能在這種強壓之下還是維持著一絲不苟的樣子,「你是不是還在公司?」


    季笙回道:「嗯,在加班,還要一會兒,你早點休息,明天見。」


    袁涼悶悶地『嗯』了一聲不做多言,他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和季笙齊平的位置上,作為二次分化的他潛意識總是將自己擺在alpha的位置上。所以他不是什麽纏人的omega,該說的都說了也就了卻了心裏的所思所想,一聽到季笙在公司就知道他還在加班,於是說了句晚安就掛了電話。


    與會眾人紛紛低著頭生怕聽到什麽總裁家事,一聽到孩子跟誰姓這個問題時,冷不丁的抬起頭,卻看見自家老總生冷的表情,於是一個個裝的像是天生失聰一樣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


    【小貓不愛叫:朋友們,都別潛水了,大消息!特大消息!獨一份的!!!】


    【十一月:有話快說,老娘還在加班。】


    【小貓不愛叫:粗俗!我跟你們說啊……我剛剛聽到季總視頻電話的內容了,季總和一個男人,不是,omega談論孩子跟誰姓的問題。姐妹們!季總這是有孩子了!】


    【小慕:我靠!發生了什麽?】


    【白龍千裏:在現場,是真的。】


    【萊萊: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也不清楚……】


    【小貓不愛叫:總覺得萊萊有什麽瞞著我們,之前萊萊出差一個月居然不是在我這兒走的程序,總裁特批?嗯?到底發生了什麽?】


    【咖啡豆-黃:你們大半夜不工作還在群裏聊天?】


    眾人一看到黃特助出現了,八卦之心非但沒有澆滅反而燒得更旺了。


    【小貓不愛叫:黃特助,您肯定知道些什麽吧,你就告訴我們吧。】


    【咖啡豆-黃:你們遲早會知道的,趕緊工作,不然扣工資了啊。】


    【……】


    一言不合扣工資,是不是玩不起。


    眾人隻好在避開黃特助組建了一個小群,還沒忘將一臉諱莫如深的萊萊拉進群裏。


    【小貓不愛叫:萊萊,你說總裁夫人是誰?】


    萊萊看看手機,又看看自己擺在桌子上的『袁涼』玩偶忍不住嘆息一聲,【諸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萊萊這麽一說,群裏的小姐妹立馬活躍了起來,各個玩起了猜人名。


    【萊萊:你們猜不到就算了吧,反正黃特助也說了你們遲早都會知道的。】


    突然群裏一個長期潛伏的小姑娘冒泡悠悠說出一句,【棄號:是袁涼吧?】


    真相就是簡單,所有人瞬間恍然大悟,齊刷刷地在群裏刷起了,【!!!】


    萊萊火速關機,立即劃清了關係,她還沒忘記自己戴罪立功的身份,趕明兒見到袁涼還是要道歉的,自己那天也是心大怎麽就沒能把袁涼先照看回去呢。


    這些日子除了季笙在不斷自責以外,萊萊也在自責,總覺得自己辜負了季總的信任,不僅辜負了,還徹底給摔碎了。


    季笙是一個原因,袁涼也是一個原因,憑心而論,在西北的一個月除了拍戲時要做的工作以外,袁涼幾乎沒讓萊萊幹過什麽事,每次自己搶先一步,回頭笑著沖萊萊說道:「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做了。」


    萊萊看著會議室的門打開,公司高層頂著一臉比他們這些下屬還要頹敗的臉,每個人看上去都是一臉的萎靡不振。


    「季總。」萊萊開口叫住了季笙。


    季笙抬頭,憑藉著聲音打算區分這個人,但是奈何萊萊聲音的辨識度不是很高,他分辨不出來叫她的人是誰,正好此時黃特助和宋子晉一個都不在身邊。


    萊萊忽然就記起來當時季笙宣布退圈的那條微博,原來——他真的是個臉盲症患者。


    「季總,我是萊萊。」


    「你……有事?」季笙被這種一時叫不出來名字的窘境弄得恍然一瞬,繼而才反應過來。


    「季總,對不起,時隔這麽久我才來道歉。」


    「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季笙平靜的語氣讓萊萊更加委屈起來。


    「真的對不起,季總,我想辭職。」


    季笙:「你一分鍾之前還在說對不起,這會兒又要辭職?所以你是真的對不起還是隻是把它當作一個辭職的藉口?」


    萊萊急忙辯解道:「不是的,我是真的對不起袁哥,所以我覺得自己不能再留下去了。」


    「沒有,你那天做得很好,而且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有心理負擔了。」


    這是萊萊第一次聽到季笙說這麽多話,也是聽一次被眼前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打動,老早聽過的俗語在腦子裏響了起來,人果然不可貌相。


    「我知道了,季總。」


    -


    說第二天見麵,袁涼就真的在自己房間的陽台上看到了老早在門外等候的季笙,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就準備赤腳帕跑下樓,回過頭記起那天季笙叮囑的話又折回穿了拖鞋。


    剛見到季笙的第一麵,袁涼就忍不住撲了過去,仰頭看著季笙微笑著,「你怎麽來了?」


    「說好了,今天要見麵的。」季笙將身上穿著的大衣脫下來披到袁涼身上,伸手牽過袁涼的手,「這次鞋是穿上了,但是衣服沒有好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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