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釋,我都懂。」蘇錦話頭一起,江尋瑤就知道她要說什麽,她伸手輕輕蓋住了蘇錦的雙唇。


    蘇錦搖了搖頭, 然後握住她的手, 堅持解釋說,「尋瑤, 這個心結在我們之間橫梗了十五年,一直瞞著你,本來就是我的不對,你可以不計前嫌的包容我,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單方麵的付出,在這件事上,我至少得親自給你一個解釋。」


    江尋瑤深深的凝視著蘇錦,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好。性格加上經歷,使得蘇錦總是以不近人情,麵冷心硬示人,然而,隻有江尋瑤知道,蘇錦的內心到底有柔軟。


    蘇錦緊握著她的手,繼續說道,「那時,我不顧你的挽留,堅持離開,不是因為你哪裏做得不好,而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很清楚自己當時的狀態,那個時候,我已經沒辦法做到正常和人相處,尤其是同齡人。一個人跑去國外,不是什麽迫不得已,僅僅是是因為懦弱,所以才想要逃得遠遠的。」


    「蘇錦,不要這麽想,你一點兒也不懦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江尋瑤紅了眼眶,伸手抱住蘇錦,聲音低低的,「如果這些事一下子全都發生在我身上,我甚至不敢保證自己還會有活下去的勇氣。」


    江尋瑤抽噎了一下,聲音不受控的開始哽咽,「我接受你的解釋,同時,我也要為我當年的不懂事向你道歉。那時,我不知道你的處境竟然那麽艱難,也不知道你心裏其實很厭惡和別人接觸,還整日一廂情願的纏著你,要求你和我一起玩,甚至偷偷向媽媽埋怨過你太冷漠。現在想想,我和那些壞人似乎沒什麽區別,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都在一步步將你逼上絕路。」


    「你和她們不一樣,」蘇錦偏頭直視著她泛著水波的秋眸,無比真誠的說道,「起初,我隻是不敢輕易接受你的好意,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你的好意,並不是討厭你。然而,不得不說,習慣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剛開始,我對別人冷冰冰的態度和同情可憐的目光適應不良,好在我以前就不怎麽喜歡往人堆裏鑽,稍微花點心思就能避開他們。那時,我並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妥,然而,長時間自我封閉、與外界隔絕的後果出乎了我的預料。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沒辦法正常與人相處。恰好在那個時候,你闖進了我的生命裏,你細心周到的安排時常會讓我覺得無所適從,而我從小就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所以才會刻意躲著你。」


    「我一心想著隻要躲得遠遠的,盡量不跟外界產生交集,就能再次回到自己的殼裏,無波無瀾的混過這一生。然而,有些事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即便你再不願意承認,不知不覺間,它已經在你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聽到這兒,原本情緒低落的江尋瑤突然來了精神,她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是說,我那個時候就在你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瞧著她眸底雀躍的光芒,蘇錦的情緒也不由自主地變得輕鬆起來。在這種事情上,蘇錦完全不吝於表達自己濃濃的愛意,甚至還會故意搞得十分曖昧。


    她說,「比如,你常常會出現在我的夢裏,讓我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又比如,我在做某些事的時候,就會莫名想到你。再比如,我會鬼使神差的應下某些以前我唯恐避之不及的集體活動,然後企圖從形形色色的人身上,找尋到一丁點兒你的影子......」


    她越說越誇張,搞得就跟慘兮兮的暗戀似的,害得江尋瑤臉都紅了,「好啦好啦,我相信你以前沒有討厭過我。」


    望著江尋瑤這副嬌羞的模樣,蘇錦不禁啞然失笑,「不僅不討厭你,我還很愛很愛你。」


    麵對一言不合就表白的蘇錦,江尋瑤害羞得垂下了長長的眼睫毛,羞答答的說了一句,「我也是。」


    蘇錦當下笑逐顏開,一把將人攬進懷裏,然後,不輕不重的嘆了口氣,「都怪我太遲鈍,要是早早發現對你的感情,就不會等到現在。」


    江尋瑤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灼灼的盯著蘇錦,明知故問,「不乖乖等著,你還幹嘛?」


    「等,必須得等,」蘇錦伸手颳了一下她挺秀的鼻樑,笑著說,「守株待兔,等著某隻軟萌可愛的糰子自己送上門來。」


    「哼,」江尋瑤傲嬌的輕哼了一聲,「我告訴你,我可不跟你早戀。」


    「早戀?」蘇錦認真想了一下,然後無比真誠的看著江尋瑤,讚賞似的說道,「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已經沒機會了,我們都成年了。」說到這兒,江尋瑤表示很生氣,她努了努嘴,故意冷聲道,「誰讓你一走就是這麽多年,還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


    蘇錦一時無言以對,頓了片刻後,小聲辯解說,「你不是說不想再看到我麽?」


    聞言,江尋瑤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纖長的手指戳在她心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怎麽不把我說的別的話當真,偏偏就記住了這句!還有,小孩子的氣話,你也信,你是不是傻?」


    「是我傻,」蘇錦握住了她的手指,然後在她嘴角輕啄了一下,「我就是太傻,才沒早早收了你。」


    從小心翼翼的解釋,到互訴衷腸,不知不覺間,蘇錦和江尋瑤將所有話都講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吧。


    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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