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還不想死。


    當年自己隻不過是按照命令行事罷了!


    自己有什麽錯?!


    就算自己違反命令送侍妾到師尊的床榻上,那也是師尊來者不拒啊!


    還有蘇素的死,自己早就知道小槐幹的,自己隻是沒有說出來。


    女子間的爭執和矛盾,魏珞珞再清楚不過了。


    她為什麽沒說,不就是想要看著雲嫦傷心欲絕,卻不能為蘇素報仇嗎?


    人又不是自己殺的。


    “陸修桑你自詡正道修士,你憑什麽代替雲嫦來殺我?!我和你的仇恨再大,我也沒有親手傷過你!陸修桑你憑什麽?”


    陸修桑走到她的麵前,揚起手中的長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為除惡,我要殺你。”


    “還有為我為雲嫦,你照樣得死。我此生名為陸修桑,但我前世有一個被伏珧弄髒了的名字。”


    在魏珞珞驚恐的眼神中,陸修桑表情平靜:“前世我名為陳祁遠,雲嫦醫仙子結魄燈裏的魂魄也叫做陳祁遠。”


    話落,劍落。


    魏珞珞氣絕。


    陸修桑殺掉她之後,抖落了劍上的血,一步步地朝著院外走去。


    他將麵具重新戴到了自己的臉上,回到雲嫦居住的地方。


    明知謠已經睡了。


    雲嫦抱著滿臉淚痕的小師妹,輕聲哄著:“阿謠,先安心睡一會兒。”


    雲嫦給明知謠蓋上被子後,食指放在嘴邊噓聲,讓陸修桑動作放緩一點。


    雲嫦先將沉睡的小師妹放入結魄燈中。


    正要起身忽然被陸修桑從身後抱住腰肢,兩個人親昵地靠在一塊。


    雲嫦麵上紅了紅,小聲說:“大師兄,怎麽了……”


    陸修桑啞聲說:“我方才遇到魏珞珞了。”


    陸修桑以為她會情緒激動。


    但雲嫦想了想,最後隻回了一句:“沒什麽。”


    陸修桑問她:“不生氣嗎?”


    “生氣。”雲嫦點點頭,“我如今的釋然不是因為放下了對她的仇恨,她做過的惡就是惡,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淡。”


    “大師兄做了什麽?”


    陸修桑啞聲回:“我殺了她,她死之前說蘇素是小槐所殺,但她當初故意包庇小槐。”


    雲嫦愣住了。


    她可以對魏珞珞的出現無所謂,但蘇素這個名字的出現卻讓她心中難以平複。


    當年的小丫頭自己和大師兄磕磕絆絆地把她拉扯大。


    她是普通的凡人,入不了道。


    自己和大師兄兩個人還想看著她找到如意郎君。


    雲嫦想衝陸修桑笑,表示一切都過去了,她剛剛生產不久,還是要好好休息。


    但心中的苦楚按捺不住,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雲嫦趴在陸修桑懷中,小聲說:“大師兄,她被人從後麵一劍穿心,她當時還說要給我蒸糕點吃。我沒有保護住蘇素,也沒有保護住大師兄的結魄燈。”


    陸修桑抱緊了她。


    “蘇素並未怪你。”


    “師兄也沒怪你,嫦嫦已經做得很好了。”


    她筋脈全斷之後,本就不能隨意使用法力,強行用秘法動用是減少壽元的事情。


    她當初能做到那般程度已然是絕大多數修士無法媲美的。


    雲嫦心中還是難受,但有陸修桑在身邊她安心了些。


    而且陸修桑看她氣色不好,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後端來一盤糕點。


    她坐靠在陸修桑身上,雙手捧著茶水小口小口地喝著,糕點有些澀,但搭配茶水正合適。


    她感受著陸修桑身上的殺氣,縱然感受上並不舒服卻還是抱緊了他。


    雲嫦仰著頭看他:“大師兄,以後我們回了傲風派,你想做點什麽?”


    陸修桑回她:“先把傲風派修整一下,要不要再招收弟子,看日後的打算吧。”


    “不過你以前總想著在住所前麵挖地種菜,師尊不許你這麽幹……”


    雲嫦是修士,不需要自己挖地種田,但她的愛好總歸是有些不同尋常的。有幾次下山之後,她看到農戶種田養雞鴨,便也想跟著養起來。


    大抵是和種花逗鳥一個興致。


    但師尊不許,主要還是雲嫦總想把住處前的空地給挖了。


    但那地方是師尊用來種靈木的。


    陸修桑小聲說:“其實當初我就想,讓你挖了也沒什麽,反正師尊的那些靈木都是我在打理。”


    雲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靈木、靈藥生長需要數年時間,但凡人的瓜果蔬菜不過數月就成,還是後者有趣一些。”


    陸修桑嗯了一聲:“到時候由著你和柿子種,大師兄給你們挖土翻地。”


    苦累活還是自己來幹吧,雲嫦從小就沒提過什麽重活,她倒是想幹,以前挨師尊批評被罰挑水上山。


    自己說要偷偷幫她,結果她不同意,當天晚上手上和肩頭都磨破了皮,一個人躲在被窩裏抽泣。


    自己深夜給她上完藥後,雙眼紅通通,要哭不哭。


    雲嫦想到這麽久遠的事情大師兄都還記得,現在居然還拿出來逗自己開心,她麵上窘迫地塞了陸修桑一塊糕點。


    “大師兄也嚐嚐。”


    陸修桑猛然被塞了一塊粉糕,差點沒被嗆著。


    雲嫦連忙給他遞茶水過去。


    雲嫦看著他大口喝茶的樣子,抿嘴輕笑,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腰肢靠在他的懷中。


    她很期待回到傲風派的日子。


    到時候塵埃落定,她和大師兄修繕好了宗門之後,也可以收一些弟子。那樣宗門裏就熱鬧起來了。


    如今,隻差魔骨被封印了……


    翌日。


    韓揚一大清早就過來,他開門見山地說:“陸修桑你把魏珞珞殺了?”


    陸修桑正在院中練劍,坐在石椅子上的雲嫦代替他回答:“作惡多端,多活三百年已然是她的命數。”


    韓揚坐在雲嫦的對麵,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你們這種正道修士從來不殺人。”


    雲嫦坐在椅子上坦然開口:“三百年前,死在我手下的魔族修士和正道修士,還算少嗎?”


    韓揚被堵住了話語。


    雲嫦喝了一口茶水,她和大師兄的正義之道從來就不是不殺人,而是不殺好人。


    若是惡人,直接一劍送他們下九泉,從不猶豫。


    至於對魏珞珞有沒有私心……


    雲嫦心道自己從未愛過伏珧靈尊,何談對魏珞珞的嫉妒。


    就算一開始對她有過不甘心,那也是因為誤以為大師兄要她不要自己。


    韓揚聳聳肩膀,給雲嫦拋去一塊玉簡。


    “諾,我想這個東西你很需要。”


    陸修桑停下練劍,走到雲嫦身邊:“什麽東西?”


    雲嫦查看那枚玉簡裏的消息,隻見裏頭是一道功法。


    韓揚開口解釋:“玉晶玄典,一種專門給體質純粹之人修煉的功法,可護住心神避免心魔入侵,也可壓製魔氣。”


    “我想了想,此功法能修煉的人怕是百年都出不了一個,現在看來怕是雲嫦你修煉正合適。”


    雲嫦收下玉簡,開口問:“魔界拿了不少正法界的功法秘籍啊。”


    韓揚假裝聽不出雲嫦話裏有話,聳聳肩膀:“既然找到了這正道功法,要麽毀掉要麽拿走,總不能再還給十四州的修士。”


    那樣不是傻嗎?


    就好比他們這些修士找到了魔族至高秘法,那也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反而乖乖地還給魔界啊。


    陸修桑聽完後,卻眉頭緊鎖:“我沒有嫦嫦相助,也能斬殺魔骨。”


    他不願意讓雲嫦冒險。


    雲嫦畢竟筋脈不全,全靠靈藥回複法力又怎麽能行?!


    韓揚正要罵他清高,雲嫦卻先一步開口:“功法修煉不易,我剛才看了,此功法一旦修煉,修煉沒有大成時反而容易被魔氣纏上,那我不會莽撞。”


    陸修桑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


    韓揚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今日再去找路橫吧。”


    陸修桑反手背劍,與他一同去了地牢,留下雲嫦留在院子中。


    雲嫦目光堅毅,她望向大師兄離開的方向,再拿出儲物囊中的玉簡。


    按照大師兄的預想,是他日後單獨一人去殺魔骨便可,自己隻需要在前期幫他一起找到煉器材料。


    但……


    雲嫦心中擔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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