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催眠對他精神消耗確實不小,尤其是強製催眠,每次用了他都會頭痛很多天。


    頭痛還是小事,精神的消耗超出一個底線後,他也很容易精神崩潰。


    「我很少為什麽事情後悔,現在我不得不說,我真後悔當時輕視你,沒有直接用催眠解決了你。」


    顧翡因為他沒有絲毫悔改的話語,眉目間的鬱色又沉了幾分。


    謝歡卻笑了笑,隻是這種笑容總是無時無刻不含著她那種高傲和蔑視,她認真的說,「無論如何,這一次我贏了。」


    第59章


    警方很快趕到,將所有人帶了回去做筆錄的時候,懷疑的目光就像探照燈一樣在她們身上來回巡視。


    雖說從警多年什麽大案奇案沒見過,可這又是偷偷換藥,又是跳海假死,又有天才黑客,還涉及豪門恩怨,催眠殺人也太熱鬧了點兒。


    不過卓玉這邊一時半會兒定不了罪,還缺最關鍵性的證據,但他現在絕對進入了警方重點的調查範圍內。


    後來警方特意成立了專案組,請了一位心理專家來幫忙都是後話。


    他們那邊怎麽忙碌調查暫時不提,案子對他們來說是離奇,那顧陸兩家再見到陸明珠就和親眼目睹死人復生沒差別了。


    可以說兩位母親都是腿軟被丈夫扶著到兩個女兒麵前的,兩位父親也是一個激動的雙唇直哆嗦,另一個勉強維持著冷靜。


    謝歡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沒有顧慮太多他們的感受,這時多少有一點點心虛,她對裝作回出租屋的係統說,「我不會挨兩個大耳光吧?」


    係統幽幽的說,「宿主,我覺得就算挨打,無論是你還是原來的女配都不冤,要不一會兒我給你開個防痛模式。」


    謝歡,「……」


    好在兩家的家長都沒有暴力傾向,就算女兒這麽能作,給他們帶來了這麽大的刺激,他們也隻是抱著謝歡痛哭了一場。


    一番震驚痛哭過後,幾個人勉強冷靜下來聚在了陸家,聊起這件事就又是一道驚雷。


    看好的年輕人是個殺人兇手,兩個女兒居然還都知道。


    陸父被氣的不輕,他狠狠瞪了謝歡一眼,又轉向顧翡,「唉,你們讓我說什麽好?她胡鬧,你居然就真的不和我們說。有什麽風雨我們不能為你們擋,你非要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來,真是怕我們死的不夠快。」


    陸母拍了拍他的胳膊,不過也沒有出聲阻止,她現在緩過勁兒來也很生氣。


    顧家父母對陸明珠也是感情複雜,又愛又恨,此起彼伏的嘆息聲又在室內響起。


    顧翡有一點點歉然,不過她冷淡的語氣實在是完美的遮蓋了這種情緒,「跟蹤卓玉的人就是您給我的手下,我並沒有單槍匹馬,確實用了家族勢力。至於陸明珠的事兒,我事先也不知情,隻比你們早幾天確定她還活著。」


    她這話明明是有解釋的意思,可無論是說話的方式還是語氣,都挺招人誤會。


    不過沒關係,因為陸明珠比她更會吸引火力。


    果然謝歡隨意的點燃了一根煙,盡顯自己的桀驁不馴,輕描淡寫的說,「當時那種情況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們,你們不僅不會相信,說不準還會順卓玉的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陸父看她們兩個一個比一個氣人,最後還是對準了更氣人的謝歡,「我們可沒你這麽狠心,你一點兒也不擔心我們會為你哭瞎了眼,說跳海就跳海。你怎麽不想想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兒,你要是老老實實的不撒謊不作妖,你說我們是信自己的女兒還是信外人?」


    陸母怕他說的太過了再把謝歡的暴躁脾氣給激出來,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算了,孩子好歹回來了,還說這些幹什麽。」


    陸父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護著她,再慣著她,她以後再把天捅個窟窿。」


    旁邊顧母也說,「是啊,這孩子膽子大的不行,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再不約束點兒……唉。」


    顧翡靜靜看著謝歡,這次回來後她不再像個一點就著的爆竹,反而冷淡又隨意,仿佛根本不在乎父母的指責。


    謝歡慢悠悠的吸了口煙,懶洋洋的認錯,「行吧,事情確實是我對不住你們,要不是我一直和她鬥來鬥去,折騰出來那麽多事兒來,或許收拾卓玉會更簡單點。」


    這下四位父母全都驚訝的看著謝歡,他們無論是養了她二十多年的陸家父母,還是和她沒怎麽同住過的顧家父母,都很了解她的脾氣,怎麽說呢……這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爭勝心和自尊心特別強,哪怕是她做錯了事,她也從不服軟。


    「人總會成長的。」謝歡淡淡一笑,倨傲的眉眼垂下時帶了點兒模糊的落寞,像是隔了層霧讓人看不清了。


    「當我察覺到卓玉的目的時,我的第一個反應確實是告訴父親。」


    她的目光落在陸父身上,遙遠的仿佛隔著無數距離,「但是我馬上又意識到我和你們的關係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很僵了,我知道你們不會信任我的。」


    陸父表情一下子就有些不忍,「你不來怎麽知道我們不信,太小看你爸我了。」


    他這樣說著心裏卻也明白,如果當時謝歡真的去找他,他絕對會認為是這個女兒又在想新的招數作妖。


    謝歡隨意的擺擺手,「確定了這一點後我有點茫然,不知道事情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後來我和朋友商量出這個計劃,跳到海裏的時候,也算是和死亡握了回手。那個時候我開始反思自己,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我不能不說以前我做事一直都很自我,我太想要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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