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狐疑:「你不會在騙我吧?」


    終爻:「你現在是聖人,我還能騙過你?」


    「聖人又如何,還不是會有矛盾?」通天小聲嘀咕一句,神情卻是有些低落,「你想讓我做什麽?」


    「和元始道友對弈。」終爻手指一點,黑白棋子盡數回落到棋罐之中。


    終爻將它們盡數推到通天麵前,笑得無害:「等到你贏了他,那我就告訴你方法。」


    通天抓住重點:「你瞧不起我?」終爻這話聽著就像是,他要打敗元始得花費好多心思一樣。


    終爻微笑沒有回答,通天卻已經掃走棋盤,氣沖衝去找元始了。


    「道友真有辦法緩解二人矛盾?」老子不知何時做到他的麵前,還在他們麵前擺了一個棋盤,注意到終爻的視線,他莞爾一笑,拿出兩個棋罐,笑著問道:「來一局?」


    他方才看終爻和通天下棋,也有些手癢。


    終爻感慨一翻圍棋的魅力,答應下來,談的卻是剛才的話題:「暫時他們分家的念頭少了不是嗎?」


    老子瞭然。那暫時就是沒有主意了。


    「不過我會有主意的。」終爻落下一字,用一種捨我其誰的語氣說道,「賭上人類的智慧!」


    人類的智慧可以解決聖人的問題?老子有些期待。


    他點點棋盤,笑著說道:「小友輸了。」


    終爻看了眼棋局,明明他先講的規則,可是大家都能碾壓他。


    好慘。


    終爻扔下棋子就想離開,屁股抬起一半又被老子壓了下去。


    通天要是不贏,估摸著會許久不會放過元始。老子得抓著終爻這個可以下棋的對象才是。雖然是個臭棋簍子,可是聊勝於無啊。


    「其實元始也是為了通天好。」老子嘆息一聲,「通天重感情,元始害怕通天被那群亂糟糟的人傷害到。」


    終爻不解:「可是通天已經是聖人了。又有誰能傷害到他呢?」


    就算是聖人之間,也不過是會打得對方痛了一點,再大的傷害,卻是不會有了。


    老子笑著看他,明明是耄耋老人的模樣,一雙眼睛卻清澈透亮,仿佛能看透一切:「聖人又如何,傷心除了被傷到,還有自傷。有教無類有教無類,可是若真是什麽都收,他們壽命不足如何,有危險如何,通天重情,這些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也會傷心的。不怕外在的危險,就怕自己傷了自己。」


    終爻錯愕,他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


    可能真的是兄弟所以才會最了解對方吧。通天確實是這些人裏,情感最為充沛的。


    老子別看和藹慈祥,其實最是出世,遵從無為而治,基本沒什麽能激起他情緒的波瀾。元始性格高傲,多數看不上眼。唯獨通天,算是情感最為豐富的,真要讓他收一群徒弟,這些人實力若是有不怎麽樣的,以後有個三長兩短。怕是會惹來一些麻煩。


    終爻腦海裏隱隱有了些主意,卻又不太清楚,隻能用這個藉口告別老子,說是有事情要想想,便先一步離開了。


    再待下去,他還要被老子拉著折磨多久啊。


    -


    終爻和女媧本打算離開崑崙山前往栗廣之野,一道消息出現,卻讓他們不得不前往三十三重天的天庭。


    伏羲出關了。


    許久不見兄長,終爻喜不自禁,和女媧連忙趕了過去。


    此時的天庭已經初具規模,在眾妖努力之下,白玉階梯,輝煌宮殿全都已經建好。天庭隱於雲霧之中。紫霞包裹著階梯,一腳踩上去,雲霧悄悄散了個趕緊,有幾個調皮的卻悄悄環繞一圈,環住來人細細的腳腕。


    女媧說道:「看起來還不錯。」


    終爻點頭。


    兩人到來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帝俊那裏,迎接的妖族士兵從南天門底下走了過來,恭敬說道:「娘娘,大神,陛下已經等候二位許久了。」


    自打女媧成聖,眾生靈對她的稱呼便已經悄悄有了改變。


    兩人隨著士兵一路向前,他這白玉階梯,到了妖族議事大殿。見到他們,帝俊忙迎了上來,拱手說道:「娘娘成聖,實為我妖族之大幸,據說此次創造出一新生靈,名為人族,不知道吾是否有幸,了解一下這個新的種族,之後也好讓妖族照拂一番。」


    終爻眼皮一跳,搶先說道:「沒什麽特別的,身體孱弱,隻能艱難求生罷了。所幸有太清道友賜予功法一部,強身健體,即便如此,依舊有許多人族不能修煉,無緣修煉。若是天帝願意照拂一二,也是人族之幸。」


    無論帝俊現在想法如何,能白嫖就白嫖就是了。


    帝俊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發現沒什麽不對,散去心中懷疑,笑著說道:「伏羲道友也快出來了,我這就安排大家見麵,許久不見,確實該敘敘舊了。」


    終爻嘴角彎起弧度。跟著他一起進了大殿。


    伏羲也是一收到消息便匆匆趕來,見到二人,當即驚喜說道:「終爻,女媧!」


    他衣服看起來略顯淩亂,神情也有些疲憊,沒有了平時的精緻,可見這次閉關必定耗費了許多心神。


    兩人迎上去,女媧心疼說道:「兄長就算是為了修煉,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終爻贊同地點著腦袋。


    伏羲給自己施了術法,衣服瞬間整潔,臉上的疲憊都沒有了,這才說道:「如何,現在可滿意了。聽說你這次突破了準聖境界,已經成為聖人,現今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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