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身高馬大,坐在那裏像是一座大山一樣,一直沉默地吃肉,一盤子羊肉串吃見底,聞言說道:「張笑憾。」


    白凱補充說道:「我的炮友。」


    眾人:「……」


    黃毛一口啤酒噴出去,差點嗆死,海日說道:「你要是不想喝就給我,不要這樣裝著吐出來。」


    黃毛就把啤酒遞給了他,海日一口幹了。


    黃毛說:「太難喝了。」


    張笑憾目光一掃海日,又低下頭吃肉。


    盛燦陽隨口說道:「你喝了多少了?」


    海日:「。」


    盛燦陽開始數他腳底下的酒瓶了,數出來了十二個空瓶,盛燦陽抬頭看了他一眼。


    海日隻好說道:「不都是我的啊,不喝了。」


    盛燦陽給了他一個眼神,分明是「回去算帳」的意思。


    這麽多人,海日也不好頂嘴,悻悻地吃串。


    他以前在家的時候,大家喝酒都是隨便喝的,大家人齊了,坐下開始對瓶吹,一個飯桌喝幾箱啤的都不是事兒,男人女人都一樣能喝。但盛燦陽似乎不喜歡他喝酒,更別提抽菸了,海日也不堅持,不喜歡就不喝唄。


    白凱說:「你們是怎麽來的?」


    幾人隨口說了,又問白凱:「你呢?」


    「忘了,」白凱隨口說道,「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幾人笑了起來,知道他不想說,也就不再問了。


    白凱從兜裏掏出手機:「挺好,相逢就是緣,加個好友吧。」


    海日注意到他的手機殼和指甲都幹幹淨淨的,心裏稍微有些奇怪,白凱雖然穿著和說話女性化,但是還是剃著貼著頭皮的短髮,似乎也有在健身。他想起了唐穎的手指甲和手機殼,覺得白凱好像既女性化,又不那麽女性化。


    「你呢?」白凱加了一圈好友,輪到海日了,說道,「小混血。」


    海日拿出二維碼給他掃,白凱翻看他們的朋友圈,說道:「哦?你們在開酒吧?」


    三人應了,白凱說:「我去打折嗎?」


    盛燦陽笑道:「酒水免費。」


    「老闆大氣,」白凱站了起來,對海日說道,「我還差你一頓飯呢,你記著。」


    海日:「不用了……」


    白凱笑了起來,說道:「可以帶上你的朋友哦。」


    黃毛和盛燦陽一臉無知無覺。


    海日說:「他們挺忙的。」


    「啊?」黃毛正要出言反駁,海日道:「你不是想吃肉串嗎?」


    說著拿了兩根串兒塞進了他嘴裏。


    黃毛:「……」


    白凱笑吟吟地拎起挎包,說道:「走啦。」


    盛燦陽一抬眼問:「回去嗎?挺遠的,夜路不好走。」


    「嗯,回家了,」白凱無視了後半句話,「帥哥們再見。」


    白凱對盛燦陽戀戀不捨,單獨沖他揮了揮手:「再見。」


    盛燦陽道:「再見。」


    白凱沖他們飛吻,然後款款離開。


    待人走後,車子從山路消失。盛燦陽從兜裏掏出三張簽名,遞給了海日和黃毛,然後自己那張也給了海日。然後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黃毛期待地說:「他真要來嗎?可以給咱們做個宣傳啊,讓他在咱們那兒賊播。」


    「賊播是什麽播?」海日百無聊賴,「你能不能洋氣點。」


    黃毛:「現在嫌我丟臉了?那別用我啊,把我辭退了,我早不想在夫妻店幹了。」


    「好啊,」海日說,「違約金出一下,馬上雇新員工。」


    倆人隨口亂聊,盛燦陽對黃毛說:「明天我不在,出個任務。」


    黃毛一臉習慣了的樣子,無所謂地道:「那酒吧還開嗎?」


    盛燦陽:「你們自己看著辦。」


    黃毛懶得幹活,說道:「那就休假了啊。」


    本來三個人就是想找點事兒幹才開了酒吧,如果缺了一個的話,總覺得沒什麽意思。


    海日也跟著收拾起來,黃毛問:「你不去嗎?」


    「他不帶我。」海日說,「我要能去,絕對不在這兒煩你。」


    黃毛也毫不客氣:「就是這個意思。」


    「你跟他熟嗎?」海日正在收簽子,聽見盛燦陽這樣問自己,才意識到盛燦陽說的是白凱。


    海日不知道他什麽意思,茫然說:「不熟啊,就之前在彈幕上聊過兩句。」


    盛燦陽看了眼山裏的路,淡淡地說:「華北7區離這兒有多少公裏?」


    海日:「?」


    他明白了盛燦陽的意思,低聲說:「你覺得他奇怪?」


    「不知道,」盛燦陽抬起燒烤架,把裏麵的炭火倒出來,然後澆水撲滅,「華北7區離這兒八十公裏。」


    海日:「……」


    盛燦陽說:「也不大可能是因為有事順便過來的,從7區帶了司機和全套的東西過來,一直到晚上才走,也隻有他們倆人。」


    海日有些懵了,說道:「那你什麽意思?」


    「真不知道,」盛燦陽說,「我就隨便想想。」


    盛燦陽看了他一眼:「我不在你注意安全,別亂交朋友。」


    海日答應了。然後心想,盛燦陽的靈光原來都用在這些地方了。


    海日是完全沒感覺有任何奇怪的,他估計黃毛那個傻缺更不可能有防備心。


    盛燦陽拎起燒烤架,搬到後備箱裏,然後拍了拍手,海日問道:「能有什麽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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