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段易說話的時候,明天一直和他頭抵著頭,身體貼著身體,連彼此溫熱的呼吸全都糾纏在了一起。


    和念了這麽久愛了這麽久的人如此貼近,明天的呼吸本就已經不由自主地越來越重。


    而當聽到他那最後一句話,明天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微微側過頭,往前一傾,唇就貼上了段易的。


    段易喉結滑了一下,雙唇剛張開,做了個迎合的動作,不遠處忽然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


    與明天對視一眼,段易唇移開來,壓低聲音道:「我得先回去了。」


    「嗯。」明天顯然非常不舍,用力咬了一下他的下唇,這才轉身朝營帳外走去,「我先出去看看情況,你見機行事。」


    唇瓣有點酥酥麻麻的,似乎還殘留著明天的溫度,段易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是個頗為不舍的動作。


    眼看著明天走到營帳外,段易再聽到他朝著某個方向揚聲道:「副將,西邊那邊似乎有異常,我帶你過去看看。」


    如此,明天和那人的腳步聲一同漸漸遠離此地。


    輕輕呼出一口氣,再等了一會兒,段易估摸著他們已經走遠,走到營帳口掀開簾幕看了一眼,見左右無人後,便迅速離開此地,回到了男玩家們住的那間營帳。


    ·


    段易回去的時候,發現營帳內隻有彭程在。


    白斯年、胡晉、雲浩和洪賢全都不在此處,看樣子是去探索了。


    段易問彭程:「其他人呢?」


    「都走了。你走之後,他們發現看守的小兵都不在,也就出去查探了。」端起平板看了一眼時間,彭程再道,「估計著時間,他們也快回來了。」


    段易再問他:「那你怎麽沒去?」


    「我專門在等你啊,萬一你比他們先回來,我倆就好商量事情了。」壓低聲音,彭程湊近他耳邊,「我是那什麽……」


    聽見營帳外有腳步聲,段易一把捂住彭程的嘴。


    其後果然有人進入營帳,是白斯年、胡晉等人。


    看見段易已經回來了,胡晉先問:「誒,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段易反問:「你們呢?」


    胡晉攤手,麵露無奈:「我們又沒地圖,隻得隨便去了就近的幾個營帳查看,一時半會兒沒查什麽有價值的線索。誒你先前打開看的那個是羊皮地圖吧?你找到了什麽?還有啊,為什麽你能輕易拿到地圖?」


    「其實我之前已經簡單解釋過了。行,我再詳細說一下,那會兒我看到小兵在外麵打瞌睡,我覺得他褲兜裏有東西,原本是想趁他睡覺時從他身上偷取,或者通過某種手段威脅他、逼迫他把東西給我的。但是我下手偷線索的時候,被他發現了,然後他直接把線索給我了。」


    段易道,「也許這將軍在密謀什麽不好的事,沒準是造反。但小兵心向樓蘭王,希望我們打敗將軍,所以在暗中幫我們。」


    胡晉聽聞這話,眨了好幾下眼睛。「嘿,現在我們對副本劇情一點頭緒都沒有。你這倒是一個新思路哈!」


    段易點點頭,再道:「總之,陷在這軍營裏太被動。我們從畫裏走出來,在畫裏見過將軍,知道很多畫中世界的訊息,我們要充分利用這件事,讓他把我們視為座上賓,而不是囚犯。這樣我們才能好好探索軍營,甚至走出軍營,去到都城裏找線索。」


    「你這建議,我同意。不過——」胡晉追問他:「你還沒說,你到底查到了什麽?」


    洪賢在旁邊煽風點火:「我都說了,他多半是狼,不然為什麽他藏著掖著不肯說?」


    段易隻說了一句:「我現在並不想將一切說出來,是因為我隻相信自己能帶自己走出囚牢。好人想獲得線索,那就別往我身上潑髒水。我不能進囚牢。」


    話到這裏,瞥了一眼洪賢和胡晉的反應,段易再有意無意看向白斯年。「咱們也算是舊識了。不過之前還沒跟你好好打過招呼。你們幾個剛才探索的時候,一直在一起?」


    白斯年搖搖頭:「不是。關於這副本,我單獨查到些東西。不過我也選擇暫時隱瞞。我隱瞞的原因當然和你一樣。我也隻相信我自己,所以我不想進囚牢陷入被動。好人想贏,也別投我。」


    「小兵給了我衣服和地圖,這事兒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我確實掌握著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可是你呢?」段易瞧向白斯年的目光帶著些壓迫,「你要如何說服我們相信,你真的掌握了線索,而不是在玩套路?」


    「哈哈,好,那我給你透露一點。」白斯年雙手插兜走到段易跟前,仰起頭道,「你們在畫中世界遇到過什麽,你不在的時候,我問了洪賢和胡晉,他倆說得大差不差。所以你們的故事,我了解了。但我們的故事,你們不了解吧?」


    段易立刻反應過來,望向彭程:「你們這三個沒有被附身的商人,之前還有故事?你們也玩的是關聯副本?」


    「啊……是。」彭程眨了下眼睛,「我這不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嘛。」


    看一眼彭程,白斯年接過話道:「我們的故事,彭程確實多少知道點。但他知道得不夠深入。因為那個副本,是我帶著他們過的。你想要知道事情的全貌,還得靠我。這是其一。」


    麵露幾分微笑,白斯年看著段易再道:「其二,我剛才看到了一個年輕人,有點像和尚,不知道是信的是什麽教。至於我從他身上問出了什麽,我得保密了。怎麽樣7號,我是不是真的掌握了單獨的線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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