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淵鎮


    “失憶?”顏崢滿臉不屑,“怎麽可能?”


    見裴惜惜不解,顏崢耐心地給她解釋,“修士輕易不會失憶,若是失憶,不是神魂有傷,就是被下了封印、咒或者術法。”


    “前者對修士來說是致命的,神魂有傷,神魂增長也有限,修士輕而易舉便會陷入瓶頸,或陷入心魔,或耗盡壽元;後者反而好一些,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便能破除那封印、術法和咒,於神魂沒有損害。”


    “到了仙尊那個境界,太元界誰能給他施展術法、設下封印或者下咒?至於神魂有傷,這更不可能了,仙尊金尊玉貴,若神魂有損,宗門早傾一宗之力替他治好了。”


    裴惜惜問:“若心魔纏身,記憶錯亂呢?”


    顏崢道:“這是咒,你身為心魔,對這應該不陌生才對。”


    “對,我不陌生,我可以輕而易舉地篡改煉氣士記憶,所以我才問,仙尊有沒有可能,因那情咒未成而心魔纏身,進而失憶?”


    “啊,這?”顏崢沒考慮過這種情況,此時確實被裴惜惜問倒。


    他收斂眉眼間的不屑,低頭沉吟,“很有可能,不過也難說,仙尊實力強勁,心魔可能一出現便被斬了。”


    見裴惜惜眼巴巴地望著他,執著索要一個答案,他攤手道:“我隻是個築基小弟子,哪能知道這等秘聞?仙尊這樣的人物,於我來說是個傳說,我沒法回答你。”


    裴惜惜有些失望,又問:“那你有沒有仙尊的影像?”


    顏崢給裴惜惜倒了杯茶,問:“你看我,看得清我的容貌嗎?”


    裴惜惜定睛瞧去,隻見顏崢臉上似蒙了層白霧,像高度近視的視野,帶著模糊。


    她搖搖頭。


    顏崢散去神識,道:“這就對了,比你修為高的修士若是不想暴露自己容貌,你看他要麽模糊一片,要麽當時看清了,等他一走,他什麽模樣你其實一點印象都沒有。”


    裴惜惜聽出顏崢話裏意思,仙尊行為低調,對外模糊了自己容貌。


    得到否定答案,裴惜惜倒沒多失望,她有預感不會那麽順利。


    看來,隻能進太淵宗一探究竟。


    不過,“你們又是怎麽認出仙尊的?”裴惜惜好奇地問。


    顏崢不假思索地開口,“我師父說,當仙尊出現的時候,你就知道,那便是仙尊。天上地下,唯此一人。”


    顏崢眼含敬畏與向往,燦然有光。


    裴惜惜:“……”


    行吧,仙尊果然是大家心目中的白月光。


    顏崢暢想片刻,收攏心神。


    他見裴惜惜一個勁地問仙尊,又誘.惑道:“要不要進我宗門?仙尊目前還沒弟子,你進我宗門,很有可能拜入仙尊門下。”


    他以為裴惜惜會再次拒絕,結果聽到她脆生生地應道,“好。”


    顏崢驚了,一眼一眼地打量她,問:“你師父呢,不要了?”


    “不要了。”裴惜惜應得幹脆。


    顏崢頓時露出個笑,心道,那不負責任的師父,不要也罷。


    “那行,我太淵宗入門弟子選拔時間是一月後,這一月太淵鎮會陸陸續續地進各地參與選拔的弟子,人員混雜的,便算有我太淵宗弟子長老看顧,也難保不出意外,我安排你住太淵宗客房,等弟子選拔時,再送你參與選拔,如何?”


    “好。”裴惜惜沒有拒絕。


    顏崢心微軟,誰不喜歡乖乖巧巧懂事可愛的小妹妹呢?


    他捏捏裴惜惜頭頂小揪揪,道:“走,帶你去添置衣物。”


    客房有家具和床,吃飯有食堂,無需在添置什麽,就是裴惜惜的衣服,隻有身上這一套化形後自帶的,略顯寒酸。


    他以前沒養過妹妹,但看師門那些師姐師妹,哪個不喜漂亮衣服,漂亮首飾法器?


    別的妹妹有的,他帶的妹妹也該有。


    到了法衣鋪,顏崢財大氣粗地指著店鋪放到外邊各色各樣漂漂亮亮的法衣開口:“道友,將這些衣服都替我包起來。”


    法衣認主,能變大變小,不存在合不合身的問題,所以顏崢沒挑大小,一口氣包圓。


    他驕傲地想,惜惜今天穿這件,明天穿那件,幾個月不帶重樣,其他小崽子肯定羨慕壞了。


    他養的小崽子,就該這樣,萬眾矚目。


    裴惜惜拉拉他,對老板娘道:“前輩,不要那麽多,隻拿這三件。”


    裴惜惜挑的,都是素色法袍,上邊沒什麽暗繡符文,也沒有多少花樣,簡單而樸素。至於顏色,也不出眾,一件藏青,一件玄黑,一件灰色,,款式也中規中矩。


    顏崢“哎”了一聲,道:“惜惜,這三件衣服不太好看,拿那些。”


    說不太好看還是經過修飾了的,這三件實醜。


    顏崢手指的,是一件緋色襦裙,長裙上著百鳥朝鳳,襦裙外邊搭著一件同色百花大袖衫,無論是百鳥還是百花,俱為銀線暗繡,直視仿若素裙,但若穿在身上,行走間這些花鳥便活靈活現顧盼神飛。


    他另外指的幾件裙子,也都是這般,看似平平無奇,穿到身上卻別有乾坤。


    當然,價格也很美麗。


    裴惜惜攔住他,道:“這些太漂亮了,壞了可惜,還是這些吧。”


    “那那三件一樣包起吧,平常上課的時候穿。”顏崢又道。


    裴惜惜哭笑不得,顏崢對她能不能入太淵宗倒是比她自己還有信心。


    她沒有再攔,她師父給她的儲物珠裏,留了不少上中品靈石,這些法衣還是買得起的。


    將挑好的六件法衣包好,老板娘道:“一共一萬三千二百八十下品靈石,抹去零頭,給一萬三千二吧。”


    裴惜惜換算了一下,一塊下品靈石等換花幣一塊,六件衣服一萬三千二,每件衣服兩千多,還好,不算太貴。


    當然,這是此時的想法,當她等換物價,知道一顆靈珠才等同於花幣一元,這六件衣服每件兩萬多時,心揪揪得疼。


    華而不實,華而不實,這漂亮法袍,撇去漂亮看實用,根本不值這個價。


    她站在櫃台,將六件法袍裝入儲物珠。


    她正欲往外倒靈石,見顏崢已經往櫃台放了一小堆,忙製止道:“大哥哥,我來付。”


    顏崢昂著下巴,睨向裴惜惜,道:“你喊我一聲哥哥,就是我親妹妹了,哥哥給妹妹買衣服,天經地義。你哥我有靈石,不必替哥省錢!”


    老板娘:“……”


    您還缺妹妹嗎?


    她也想喊哥哥。


    裴惜惜望著這個神采飛揚的少年,心微暖。


    但她還是堅持自己付,“就算是親兄妹,也沒有一直占便宜的道理,哥哥為我提供了安全住所,又替我做了各種安排,足夠了。”


    她順勢改了口。


    聽到那聲哥哥,顏崢心飄飄然的,這就是有妹妹的感覺嗎?愛了,愛了。


    他清咳兩下,傲然道:“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道友,將那四件包起來。”他又扭頭瞧向裴惜惜,道:“你喊我哥哥,哪有白喊的道理?那四件法袍,就當我這個當哥的,給你的見麵禮了。”


    裴惜惜:“……”


    行吧。


    顏崢鐵了心要送,她拒絕不過來。


    “就送這一次啊,不然我不喊哥哥了。”裴惜惜開口。


    顏崢意猶未盡,還想給小心魔買漂亮首飾呢,別的女修有的,小心魔都得有。


    不過,見裴惜惜麵上的堅持,他隻能歇了這個心思,“行。”


    裴惜惜這才收起那四件法袍,取出一百三十二顆中品靈石放到顏崢的靈石上。


    顏崢見裴惜惜眼眨都不眨地拿出這麽多中品靈石,不禁驚詫。


    他這妹妹,好像挺有靈石的。


    這般看來,妹妹的師父,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至少大方。


    買完衣服,顏崢帶著裴惜惜前往隔壁法器鋪。


    “法器不是越多越好,煉氣期隻要有一兩件順手的就夠了。煉氣期沒有修煉出神識,操縱法器要消耗靈氣,煉氣士靈氣本就不多,再多操縱兩件法器,靈氣立馬見了底,還怎麽自保,或者打鬥?”


    “對了,法器最好挑可以放靈石的,這樣,隻要放一塊靈石,操縱法器時大部分消耗的是靈石裏的靈氣,少部分消耗的,才是修士體內靈氣,這邊都是能放靈石的,貴雖然貴點,但對低階修士很友好。”


    “你喜歡什麽款式?你看這發簪怎樣?”


    顏崢取下一支纏絲蝴蝶發簪,蝴蝶雙翼振飛,每一處紋絡都精巧細致,栩栩如生,仿若一隻藍蝶落到發簪上,隨時都要飛走。


    堪比藝術品。


    裴惜惜眼底閃過驚豔,不過想起自己還梳著雙丱髻,又拒絕了。


    她還沒到插發簪的時候。


    “拿匕首吧。”裴惜惜取過匕首,手指沿著鋒刃抹抹,道,“就這把了。”


    顏崢:“……”


    望著這把樸實無華但挺實用的匕首,顏崢明白了,妹妹是個實用派。


    之後,顏崢又帶裴惜惜買了符籙丹藥等其他東西,添置完畢,兩人前往太淵宗。


    不過,他倆不是坐白雲法器回去的,而是去飛鳥苑,乘坐鳥類靈獸回去。


    顏崢坐在仙鶴背上,對裴惜惜道:“太淵宗禁飛,如果不乘坐飛鳥,得從山腳走上去。太淵宗很大,便算是外門,也要走上半個時辰;若從外門走到內門,那就更遠了,至少要兩個時辰。而內門門口到各個峰頭,又要走上一兩個時辰,不乘坐飛鳥,一天都得花在路上。”


    “我太淵宗海納百川,歡迎天下同修,因此有不少妖修拜入我太淵宗門下,這些飛鳥,就是這些妖修弟子或者長老的親族後輩,還沒開智時呢,它們就供弟子乘坐出行,賺些宗門貢獻和靈石;等開了智,便拜入太淵宗,它們初入宗門便有宗門貢獻,可比我們人修要輕鬆多了。”


    說到最後,顏崢還有些酸溜溜的。


    他到現在,還欠宗門幾千貢獻點呢。


    “真好。”裴惜惜伸手摸摸飛鳥,感慨道。


    她以為自己身為心魔,入修真界後會人人喊打喊殺,但修真界比她想象中的更為寬容。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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