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想了想,覺得這件事倒也可以這麽概括,所以承認道:「差不多吧,就有那麽……」


    周經桓卻急急忙忙打斷她:「帶我去,我也要去!」


    黎元淮掙紮了一下,並沒有什麽效果,有些反感。


    她不知道該不該來硬的,便回頭看了眼晏飛白,他別過臉點了點頭,唇畔含笑。


    自此,她才安心,反手扣住周經桓的胳膊,略使了力。周經桓根本不是她對手,一下就被她按在桌子上,再怎麽掙紮也使不上力。


    他起先一愣,後來便手腳並用的折騰起來,桌子椅子被他撞的東倒西歪,周圍同學紛紛避散。


    黎元淮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控製著他,姿態輕鬆極了,勾著唇,施施然道:「瞧瞧,這活兒,你還真幹不了。」


    說罷,輕輕放開他。


    身後響起了晏飛白不怕事兒大的掌聲,黎元淮傲嬌地對他眨眼,後者對她豎起拇指,滿麵縱容。


    周經桓狠狠地甩開了膀子,想打她又拉不下臉,隻得對她怒目而視。她隻笑眯眯地對他說:「再見啦,親愛的同桌!」


    說罷,蹦蹦噠噠的離開。


    周經桓越想越覺得窩火,發了狠,抬腳就要追上去,前門處立刻傳來一聲怒喝:「經桓!坐下!」


    大家注意力這才被吸引過去,原來周經軒早已經站在講台前。


    驚恐的吃瓜群眾紛紛落座,三三兩兩地討論著剛剛離開的巾幗英雄,滿麵崇拜。


    周經桓一腔怒火無處拋灑,隻狠狠的踹了一腳黎元淮的椅子。心想你丫可真是惹錯人了!個臭戲子!看小爺明天怎麽收拾你!


    坐在窗邊的晏飛白抬眸,看著周經桓,無喜無怒。


    周經桓察覺到他的目光,卻滿不在乎的別開了臉,調整好了情緒,翻開了習題冊。


    然後調整了個姿勢,重新入眠。


    陸淵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抿唇輕笑。


    七點半,黎元淮準時走出京劇院,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等著晏飛白的到來。


    京劇院是在一個古代建築遺址上改建的,這建築重修了好幾次了,看起來有些古羅馬建築的風格,所以就不太像是京劇院,反而有點像美劇裏麵的國會,或者是某些很有名的博物館。


    黎元淮特別喜歡這裏,她總覺得這個地方似乎和鳳城的其他地方不太一樣,就像她一樣。


    在戲校時,她覺得戲校裏的同學和自己就不太一樣。他們每個人,似乎都比她努力很多,所以和他們在一起時,她也覺得自己應該更努力起來,否則會被落下,會被嘲笑,會被替代。


    可為什麽努力呢?


    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覺得她也喜歡唱戲,可是那種喜歡,並沒有達到很難以割捨的地步。


    而現在,在普通高中裏頭,和所有普通學生一起上著正常的課程,她反而能理解戲校的同學們的堅守到底是為了什麽了。


    想到這裏,她回頭望著身後那巍峨的建築,滿足的笑了。


    自己同這裏有這樣的緣份,可真好啊。


    能在什麽都不懂兒時就找到要堅持一生的事情,可真好啊。


    第15章 醜死了


    她正想著,身邊腳步聲淩亂,下一秒,一雙有力的大手便將她拉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急忙扶住晏飛白的肩膀才堪堪站穩。


    「你嚇死我了!」她忍不住埋怨著。


    晏飛白戳她腦門兒,一臉冷漠的絮絮叨叨:「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冬不坐石夏不坐木,這死孩子,就這麽懶嗎?等你拉肚子拉到上不了台你就知道……」


    黎元淮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立刻捂住他的嘴,阻止了他的長篇大論。


    晏飛白的唇被她遮蓋在掌心之下,微涼,很舒服。


    她喃喃道:「行了行了,在家裏被奶奶管,出來被你管,我要不要活了還?」


    晏飛白眸中閃過一絲厲色,二話不說將人扛到肩上往車子那邊走。


    「啊,晏飛白你放我下來,我的書包都要掉了……」黎元淮被書包砸到頭,差點暈過去。


    開玩笑,書包裏可是晏飛白那本又厚又硬的筆記啊,分分鍾可以拿來當武器用的好不好?


    倆人就這麽吵吵鬧鬧的離開京劇院。


    司機張叔咯咯笑著,幫兩個孩子拉開車門。


    黑色的車子默默駛離,在寂靜的雪夜中顯得非常明顯。


    遠處路燈下,站著個少年,梳著短短的寸頭,好像隻在頭皮上貼了一層絨毛似的,露出了柔和精緻的五官,即便不在笑著,嘴角仍然上翹,看著特別和善。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前麵的車上,久久不曾移開。


    良久,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聲嬌柔,卻不帶什麽感情色彩的。


    「我看見她了。」少年淡淡道。


    「那你還等什麽呢?」說話的人年紀不大,帶著慣常的嬌憨和孩子氣,原本像是撒嬌的姿態,可所說的內容卻像是死神的審判一樣:「我不管你是找人殺了她也好,強-奸她也好,還是賣到什麽深山老林裏都好,總之,她一定要離開晏飛白,你聽懂了嗎?」


    少年輕笑。


    女孩不解。


    「你笑什麽啊?怎麽?不想報仇了?」


    少年聲音還是沒什麽情緒波動,他像個長者一樣,平靜地回應她:「我從來沒仇可報,我的大伯和爸爸做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得到什麽結果都是咎由自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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