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其樂融融的過了六年後,樂隊似乎陷入了瓶頸,大家對樂隊未來規劃的分歧也無形中被拉扯大了,江熙夏也隻是個□□,巧合讓她在退出樂隊時,把所有火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這兩年,季庭安的心裏一直過不去這個坎兒。


    可又何嚐季庭安一個人過不去這個坎兒,熊冶、冬鬱、蔣燃沒有一個過去這個坎兒的。所以半年前在季庭安一呼下,除了江熙夏以外的三個人都到了她的工作室。


    也不是非要再重啟樂隊,隻是帶著當初那份不甘想把這個工作室辦好。


    而那時,江熙夏已經成了樂壇新生代裏炙手可熱的歌星,跟這幾個人天差地別。


    秦瑤看到了季庭安心裏的意難平,隻將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安撫著。


    興許自己這次的擅作主張,沒有錯。


    打車到商徽羽給的地址,是一個高奢私人會所,大廳裝飾金碧輝煌的,秦瑤一打眼就知道組著這麽一個局要花至少五位數。


    招待人員見秦瑤跟季庭安來,上前親切的詢問是否有預約,秦瑤直接把商徽羽給自己的截圖亮給了她。招待人員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了,帶著兩人到了頂樓的豪華套間裏。


    「這麽有錢?」季庭安站在巨大水晶吊燈下,伸手攬過了四處張望的秦瑤。


    秦瑤還沒找到商徽羽她們的身影,害怕季庭安這樣曖昧的動作會被突然來到那兩人看到,略略推開了點季庭安,講道:「不是我,是別人。」


    秦瑤明顯感覺到季庭安的手臂僵了一下,眼睛裏添了幾分難以置信。秦瑤心虛不敢直視季庭安的眼睛,她知道她猜到了。


    身後通往頂層泳池的門緩緩打開了,盡管聲音不大,還是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商徽羽跟江熙夏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那裏。


    「好好跟她聊一聊,把事情都說開吧。」秦瑤講道。


    季庭安有些不悅,眉頭蹙了起來,「你昨天不是不讓我往回看嗎?」


    「對。」秦瑤點點頭,「不能往回看,是因為過往種種早已蓋棺定論,不值得留戀,也無法改變。」


    「但那些從過往故事裏錯過的故人,重新回來與你相遇,不是求一個未來,而是求一個結果。求一個故事的句號。」


    季庭安心跳緩緩,她注視著秦瑤,睫毛輕顫,像是被那句話鼓動了,艱難的邁出了第一步,而後是第二步,第三步。


    走到一半,季庭安忽的轉頭回望著,秦瑤依舊站在原地看著她。


    她還在。


    季庭安走到了江熙夏麵前,跟她不冷不淡的打了個招呼。


    江熙夏不似昨天一樣活潑,看起來有些拘謹。


    商徽羽對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秦瑤站得遠也沒有聽清,就看著她跟自己打了個招呼很快就走到了自己身邊。


    「咱們走吧,二樓的自助餐廳有不少甜品,聽說很好吃的。」商徽羽不見外,直接挽過了秦瑤的手臂。


    秦瑤稍稍有些不自在,還是順著她點了頭。


    諾大的空間裏隻剩下季庭安跟江熙夏兩人。


    曾經的好友,在一起永遠有聊不完的話。而如今再次重逢,卻無話可說。


    兩人相對裏的站著,季庭安身上明顯散發著抗拒的氣息,空氣因為尷尬而凝滯下來,讓江熙夏感到窒息。


    「庭安,坐吧。」江熙夏講道。


    季庭安沒有回答徑直走向離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腰杆筆挺,麵無表情。


    「我知道兩年前的事情讓你對我很失望……」


    「我怎麽敢對你失望。」季庭安沒好氣的打斷,冷聲帶著嘲諷:「您現在可是拿了金曲獎大歌後,我怎麽剛跟您計較。」


    江熙夏微微攥緊了拳頭,壓製著自己被季庭安說著這話的氣憤,「你就是對我失望。」


    「我沒有。」季庭安回道。


    「你就有!」江熙夏回懟道。


    兩個人幼稚的像是幼兒園的孩子,幾個來回後,誰都不在說話了,微風掀起泳池的漣漪,以提示這不是一副靜止了的畫。


    半晌,季庭安沉聲質問道:「對,我就是對你失望。你既然都知道,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你哪怕堅持再多一個月,等我們去了那個舞台上,說不定咱們樂隊就又行了呢?」


    江熙夏無奈的嘆了口氣,偏頭看著季庭安,「你信嗎?你覺得咱們當時的氣氛,還能再撐一個月嗎?咱們樂隊當時已經氛圍不對了。強弩之末,即使去了那個舞台,我們也根本拿不到獎,最後還是會解散的。」


    季庭安何嚐不明白江熙夏說的這話,可她就是不想麵對,嘴硬道:「那即使解散了,也是好聚好散的,不是嗎?」


    「不是。」江熙夏大聲否定道。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季庭安對江熙夏的突然大發雷霆感到詫異,盯著這個驟然起身的姑娘,眼底都是意外。


    江熙夏站到季庭安麵前,再也忍不住這些年藏在自己心裏的話:「你總是把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安排好,誰該幹什麽,誰該去那個位置,我們未來是怎樣的,你都布置好了。」


    「但是凡事不是你自己布置好了,就一定會按著你都想法走的。」


    說著江熙夏哽咽了一下,舊日裏的執拗跟妄想再次被重提起來,季庭安的喉嚨不覺幹澀。


    「是,我們都看到你一個人在咱們廠房裏辛苦,成天泡在裏麵,譜曲子寫詞。可是你看看我們啊,早就不是一個集體了,蔣燃他那個女朋友挑撥的冬鬱都想揍她,你知道嗎?」江熙夏激動的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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