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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城坐下時,席清彥對明善說:「我們出去談談?」


    明善看了他一眼,不知有什麽好談的,可現在,確實也不便待在這裏。


    離開前,明善喊了席雯霜一聲:「娘,我先出去了。」


    席雯霜沒有看她,隻是點了點頭,以做答應。


    明善眸子黯了黯,轉身與席清彥一同走了出去。


    屋裏隻剩席雯霜和傾城兩人時,席雯霜才鬆了口氣,好好的打量著傾城。


    ……


    席清彥和明善沒有走遠,隻在樓下窗口邊坐著,兩人麵前的桌子上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白煙縷縷,模糊了兩人的視線。


    明善同席清彥相處不多,更沒什麽可講的,再加之對於眼前這個席家少主,她心中還有些忐忑不安,有些心虛,所以坐在他麵前就顯得格外拘束,不知該如何是好。


    席清彥端起茶杯,露出了一雙幽深的眼,他喝了口茶,復又放下。


    過了會兒,明善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澀的茶味在嘴裏蔓延,她剛咽下,就聽席清彥問話。


    「在席府這段時間,可還習慣?」


    明善差點被嗆到,她連忙點頭,示意自己是習慣的,而後有些不解的看著席清彥,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麵對他突然的關心,明善漸漸心寒,他莫不是……對自己起了疑心?


    席清彥麵無異色,甚至還帶著一點笑意,他攤了攤手,道:「好像作為表哥,我很失職,沒怎麽關心過你這個表妹。」


    提起的一顆心瞬間放下。


    明善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帶笑的眉眼,仿佛不是說的假話,一時間也放下了防備,回之一微笑,道:「習慣。」


    席清彥繼續問:「表妹性子很靜麽?在清源樓這裏幾乎都沒出去過,若是不來這,幾乎也見不到你。」


    明善心口一突,麵對眼前這個精明的男人讓她無端生出了許些壓力。


    「我……我習慣了安靜,就這樣陪著娘挺好,也……也沒想著出去,府裏什麽都有,我也不需要出去做什麽……」


    說話間,都不自禁的帶著了一絲緊張和顫抖。


    席清彥笑了一下,語氣幽深道:「表妹似乎有些緊張。」


    明善臉上的笑都快要維持不住了,她突然有些理解外麵的人對席清彥的評價了。


    果然,不是一個好惹的男人。


    明明隻是問自己話,她都有些壓不住,她都要佩服自己心理狀態好,沒有被他三言兩語嚇到,雖然也被嚇得說不好話了。


    「不……不是緊張。」


    席清彥挑了挑眉,看向她握著茶杯的手。


    盡管她坐的筆直,那茶杯裏的水卻也已經盪起波紋來了。


    明善順著他的眼神看下去,連忙將茶杯放下,臉很自覺的紅了,方才說的不緊張,在這一瞬間啪啪啪打臉。


    明善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了一抹笑,道:「我隻是很少與表哥相處,不相熟就有些放不開。」


    「……」


    「再說了,表哥威名在外,我確實敬仰表哥,也有些怕的。」


    聽聞這話,席清彥嗬嗬一笑,仿佛在安撫她,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明善嚇得不行。


    「威名?我哪有什麽威名,表妹是在哪兒聽來的?」


    明善:「……」


    席清彥微笑著看著她,仿佛在等她的答覆。


    明善笑得牽強:「表哥說笑了,表哥是大鬱國的戰神,人盡皆知,我就是再無知,對表哥也還是有聽聞的。」


    席清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都挺說了我什麽?」


    明善頓了頓,才娓娓道來:「表哥打仗很厲害,十五歲就上了戰場,打的敵人節節敗退,有表哥在的地方,敵人都不能前進半分。」


    席清彥搖了搖頭,他看著明善的眼睛,道:「難道你不知,鬱國和金國的仗到今天都還沒有結束?」


    明善:「……」


    「我不僅沒能讓他們投降,反而越打越勇,一直沒放棄過侵虐鬱國。」


    明善嘴角一抽,她低下眉眼錯開與他的對視,道:「軍事上的事,我……我也不太懂,但我相信,金國猖狂不了多久的。」


    席清彥眼眸深了深,他語氣淡淡道:「是嗎?」


    明善閉了閉眼,道:「是啊……」


    席清彥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


    與此同時,樓上的席雯霜和傾城則溫馨的許多。


    他們下樓不久,席雯霜就開口了。


    「清……傾城。」


    傾城眼睛亮了亮,喊道:「姑姑!您記得我啦?」


    席雯霜黯淡的笑了笑,道:「我自然是記得你的。」


    傾城微微一笑,看著席雯霜溫柔的眉眼,道:「姑姑,如今,我也能光明正大的喊您一聲姑姑了。」


    席雯霜眉頭狠狠一跳:「是嗎?」


    「嗯!」


    傾城紅著臉,一臉幸福的道:「前天,我入了席家族譜,和清彥在一起了。」


    聞此言,席雯霜眼眸狠狠一縮,雖然在意料之中,她也還是忍不住心顫了顫。


    她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問道:「傾城,你幸福嗎?」


    傾城沒有察覺她的異樣,隻依偎著她,語氣軟軟,眉目間都是柔情,她道:「我很幸福!」


    「……」


    「唔……他對我很好,尊重我的想法,有事也會同我商量了再做決定。」


    「……」


    「雖然我前天才嫁給他,可到底是相處了一年多,對他,還是很了解的。」


    席雯霜目光閃了閃:「你對他,又有多了解?」


    傾城想了想,道:「他給我的感覺,和別人說的不一樣。」


    「……」


    「別人說他是個冷麵煞神,不管對誰都很冷漠,又常年征戰,身上總有股戾氣。可在我這裏,在我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


    「他很溫柔,我眼中的他是愛笑的,他身上有股讓人想親近的感覺,和他在一起,很輕鬆,也很安全。」


    「……」


    「他偶爾霸道,我卻一點也不討厭,甚至還有點喜歡他的小霸道。」


    「……」


    「每次我生氣了,他總是先服軟的那一個,他那樣一個大男人,對我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生怕嚇到我一眼。」


    說到這裏時,傾城的臉已經紅的不行了,若眼前的人不是姑姑,她可能說不出口。


    隻因眼前的人,她曾當成母親一樣對待過,所以在她麵前格外能說的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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