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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音公主睜大了眼睛,呼吸都不平穩了,她不相信,那個顧傾城麵具下明明就是有鬼,怎麽可能平安無事?


    「這怎麽可能?!」


    蓮音公主氣急失聲,本以為今天能聽到顧傾城的醜聞,卻不料,竟是一點波浪都沒有。


    她看著那宮女躲閃的目光,眼神一凝,不復以往單純幹淨的模樣,蓮音公主沉聲道:「除了這個,還發生了什麽?」


    那宮女身子一抖,咬緊了下唇有些不敢說出來,見她這般模樣,蓮音公主一拍桌子,道:「說!」


    那宮女抖了一下,連忙跪了下來,她幹脆眼睛一閉,便道:「聽說,那顧傾城取下麵具後……竟是美若天仙。」


    「……」


    「外麵那些人都拿她與顧小姐作比較,說……說同樣姓顧,顧傾城卻比她美的多,當真不負傾城之名。」


    蓮音公主臉都白了,她蹙緊了眉頭,不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副模樣。


    她沉了口氣,道:「你先下去吧,讓他們也不要進來打擾本公主。」


    「是。」那宮女連忙應聲,跪著往後退了三步就連忙走了。


    殿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不過一會兒,就聽到杯具摔在地上的碎響。


    殿外守著的人索瑟了一下,卻是沒有一個人進去踩這個雷區。


    蓮音公主扶著椅背坐了下來,臉色卻還是陰沉的很。


    她不禁想到前些日子派了一外人去尋王鶩,卻不留意聽到了顧家小姐吩咐王鶩的話。


    既然有人已經要動手了,也不用髒了自己的手,蓮音便打算隔山觀虎鬥。


    可哪能知道,自己猜想錯了,那顧傾城不僅不是醜女,竟比顧惠寧還要美上三分。


    這一口氣……


    蓮音公主眯了眯眸子,其實,該氣的人也不該是她,隻不過是目的沒達到罷了。


    就目前看來,蓮音公主隻知道,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那顧傾城的麵具下必然是有鬼,不然顧惠寧又怎會打麵具下的主意?


    這一次,雖是失算了,但自己也沒損失什麽,還多了個未聯手的盟友,隻不過,那顧惠寧估計要難受一陣子了。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如蓮音所想,顧惠寧確實在香閨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該砸的東西都砸了,與平時柔柔靜靜的模樣全然不一樣。


    蓮音公主素來不是以美貌冠名,她也算可愛毓秀,光是身份放出去,都要被人捧在手心裏。


    可顧惠寧就不一樣了,她雖是顧相獨女,身份亦是尊貴,可在北平,身份尊貴的女子也並不隻有她一個,再尊貴,也越不過皇族去。


    這麽些年,有的名門閨秀要不就是以才華冠名,要不就是以某一才藝冠名,隻有顧惠寧,是以美貌名動了北平。


    她也並非是無才無德之人,隻不過,在她的顏容之下,就顯得沒那麽突出了,提起顧惠寧,誰人不說一句煞是貌美?


    可現在,居然有人的的容顏超過了她,居然還有人拿自己與她相比較,而自己……


    顧惠寧不禁想起昨晚戲台上的女子,那般耀眼奪目,實實是個貌美的女子。


    哪怕心有不甘,她也不得不承認,人家確實要比她好看太多。


    可哪有如何呢?


    顧惠寧不禁冷笑,任她顧傾城再貌美,沒有一個值價的身份,她這輩子也隻是個低賤的命!


    像她這樣的身份,即便美貌,也夠不上大皇子那樣的身份。


    論家世論地位,自己才是那個配的上大皇子的人。


    想到這裏,顧惠寧又想到昨晚大皇子看傾城的目光,那種欣賞和滿滿的占有欲是藏不住的。


    顧惠寧捏緊了拳頭,哪怕顧傾城對她造不成威脅,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她,一切隱患都要立即剷除!


    顧惠寧不禁想到那日吩咐王鶩時,不經意瞟到的女子。


    她認得那女子,曾進出皇宮時見過她,那是宮裏的一個宮女。


    顧惠寧留意她盯著自己和王鶩許久,等自己交代完了她就走了,而自己也跟著她走了一段,卻見她驅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走了。


    顧惠寧幾乎可以斷定,那宮女就是來找王鶩的,可她卻隻是聽了一會就走了,那就是自己交代給王鶩的,也是她想做的。


    所以說……


    蓮音公主也對顧傾城起了別的心思。


    若真是這樣……


    顧惠寧突然冷笑了一聲,眼底閃過詭譎的光,她沉聲說道:「顧傾城,我就不信,我打不敗你!」


    ……


    傾城又打起了噴嚏,引得席清彥又是瞪了她一眼。


    他道:「剛剛又掀被子了?」


    傾城大呼冤枉,道:「我都病了,還冷,怎麽會掀被子呢!隻是鼻子癢,我忍不住嘛……」


    席清彥卻是不信她,隻道她是趁自己不注意掀了被子,畢竟方才這姑娘不止一次在說自己冷了。


    傾城無語了半晌,她甕聲甕氣道:「說不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席清彥被她逗樂了,道:「就你會找藉口。」


    傾城蹙了蹙眉,沒有接話,卻是突然唉聲嘆氣了起來。


    席清彥挑了挑眉,道:「又在嘆息什麽?」


    傾城哼了兩聲,道:「今天是風月樓開業的第一天,我卻沒有過去。」


    席清彥道:「早上苡媃來過了,見你病了待了會兒就走了,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她讓我轉告你,今天風月樓事務繁忙,她不能陪著你,要回去看店子。」


    傾城點了點頭,道:「有她在我就放心了。」


    說完,傾城又摸了摸頭,她道:「我感覺身上燒的慌。」


    席清彥摸著她的額頭,道:「還是有些燙,不過比早上好多了。」


    傾城輕笑了聲,將臉埋在他的掌心裏,軟軟的道:「我可以把胳膊拿出來嗎?」


    席清彥立馬沉著臉,果斷的拒絕了她,道:「不行。」


    傾城忍不住道:「屋裏這樣暖和,我就是掀開一點點被子也不要緊的。」


    席清彥卻道:「那你再喝一碗薑湯,我就讓你涼快涼快。」


    傾城沉默了,她咳了一聲,道:「我還是待在被子裏比較好。」


    ……


    傾城也並非身嬌體弱,過了兩天,她就好了,隻是還是要一日三次熬藥喝著。


    念身子好了許多,傾城便穿著厚厚的棉衣打算出府。


    雖然這些日子有裴苡媃看著風月樓,可傾城作為老闆之一,總還是想親自去看看的。


    於是乎,她便踏出了關了她兩天的浮珞院。


    站在院門前,傾城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自由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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